再说,可是他先叫人动手的,难道咱们大宋子民在自己的地盘还得站着被外国人打么,要不是本官事先知道你姓宋,我还真以为你姓金的了。”
宋玉臣怒道:“你休得胡言。”
袁法反驳道:“若非你辱骂于我,我怎会动手?”
“呐。这你可听见了,是他先叫人动手的。”李奇指着袁洪道。心里暗笑,这个草包,老子吃定你了。
宋玉臣暗自皱了下眉,又道:“袁译官知书达理,乃谦谦君子,岂会无故动手,定是你事先用言语挑衅他,纥石烈先生乃皇上的贵客,你作为大宋臣子不但不以礼相待,反而对皇上的贵客出言不逊,又是何道理?”
袁洪忙点头道:“是极,是极,这人好搬弄是非,宋大人可别让他给骗了。”
“是个屁。”
李奇笑骂道:“哎,我说宋员外郎,你丫是吃屎长大的吧,他说你就信,老子说你……就不信,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
宋玉臣大怒,指着李奇道:“你一你竟敢骂我?我……我一定要在皇上那里参你一本呀。”
操!这两父子还真是一副德行,动不动就上奏,你老子都没有参倒我,更何况你这兔崽子。李奇冷笑道:“我这是在骂你么?我这是在教你怎么做人,你有本事你就去参啊,你瞄不参就是龟儿子。咱们不妨把这事给闹大了,看皇上到时怪罪谁。还有这位袁译官,你先别走,我还要带你回去审问。”
宋玉臣被李奇这么一吓,心里倒真有些胆怯了,心想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道:“官燕使,你凭什么抓袁译官?”
“我凭什么?”李奇冷笑一声,道:“请问员外郎,咱侍卫马的职责是什么?”
宋玉臣愠道:“自然是保卫京常……”
“还有管理京青青子矜0706城内的治安。”
李奇帮宋玉臣补充了一句,又道:“我作为副都指,见到有人公然调戏兼意欲殴打良家妇女,难道你要我袖手旁观么?”
“什么?”
宋玉臣转头望向袁洪。
袁洪立刻叫冤道:“你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殴打良家妇女,分明就是那臭婆娘打我。”
李奇笑道:“你别激动,这我也看见了,但是我可是见到是你先拉着封行首的手,封行首出于自卫,才迫不得已还手,我可有说错?”
“这……”袁洪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解释。
宋玉臣暗骂这姓袁的是一个草包,这点小事就做不好。眼珠一转……道:“就算如此,你作为副都指也应该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不应辱骂袁译官,更加不应大打出手。”
李奇忽然沉声喝道:“宋玉臣,请你注意你的语气,你这是一个下官对上官应有的态度么?”
“不敢。”
李奇时不时就以大欺小,弄的宋玉臣心神大乱,咬着牙一拱手,又道:“皇上派下官来接待纥石烈先生,下官此番询问也只是秉公办理。”
“这还差不多。”李奇一笑,又道:“我前面就说过,我从未辱骂这位袁译官。”
袁洪急的都快蹦了起来,指着李奇道:“你胡说,你方才分明就辱骂我是哪里冒出来的鸟人。”
李奇怒道:“袁译官,你汉语是不是还没过三级啊。鸟人是骂你么?我这分明就是在夸赞你头上的鸟毛精致呀,你若是不戴根鸟毛在头上,我又怎么会说你是鸟人呢?”
马桥和封宜奴同时低下头去,浑身都在颤抖了,他们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鸟人”还有这么一个含义。好在那些金人一时也听不懂李奇在说什么,不然非得找李奇拼命不可。
“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有说完了,我本着奉公执法的态度出口询问,你不但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叫人这两人意欲殴打朝廷命官,若非我的随从英勇,躺在地下的可就是我了,你调戏我大宋良家妇女在先,意欲殴打朝廷命官在后,我不抓你,我抓谁?”
李奇根本不给宋玉臣反驳的机会,又道:“员外郎,你方才不是说要上奏参我么?记住把这些也写进去,算了,你既然有心把这事闹大,那咱们不妨再玩大一点。”说着他便朝着马桥道:“马棒,你朝楼下吼俩嗓子,就说有人调戏封行首。”
这人真是太卑鄙了。宋玉臣登时满头大许,这下面可全是封宜奴的追随者,这两嗓子吼下去,那可就不好控制了,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个任务,还是他爹爹帮他求来的,若是弄砸了,那他的前途可就一片黯淡了,而且高衙内等人也在下面,若是李奇再挑拨几句,他恐怕也未能幸免。赶紧道:“且慢,官燕使万不可意气用事啊,方才下官不过是一句气话,还望官燕使勿要当真。”
切。小样,跟老子玩,你还嫩了一点。李奇朝着马桥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去了,他知道宋徽宗这人是个软骨头,若是这事闹大了,他也无法控制。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纥石烈勃赫虽然听不懂李奇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瞧宋玉臣和袁洪的脸色也知道是自己这边理亏了,心中满是疑惑,于是开口叽里呱啦的朝着袁洪说了些什么,那袁洪恭敬的说了几句。忽然纥石烈眉头一皱,满脸愠色,又说了一句,那袁洪惶恐不已,急忙又说了一大通。纥石烈勃赫怒哼一声,又朝着那俩汉子说了一句。那俩汉子满头大汗,稍稍点头。
纥石烈勃赫狠狠瞪了袁洪一眼,然后又道了几句。
袁洪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来到宋玉臣身边,小声问道:“宋大人,我家主人问你,这官燕使是何许人也?”
宋玉臣忙小声道:“哦,此人原是一个厨子,但是因为深受皇上喜爱,故此才当上了这官燕使。”
袁洪又将宋玉臣的话转告给纥石烈勃赫。后者一听,眉头一抬,又道了几句。袁洪听罢,又朝着宋玉臣问道:“此人可是那酿制天下无双的李奇?”
宋玉臣一愣,道:“纥石烈先生识得这人。”
袁洪并没有答话,而朝着纥石烈点了下头。纥石烈勃赫一听,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瞧了李奇一眼,笑着点点头,又说了几句。
袁洪道:“官燕使,我家主人说他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还说这件事只是一场误会,主人他原只是想认识下这位封娘子,是……是我等不懂礼数,冒犯了这位封娘子以及官燕使,还望官燕使勿要见怪。”
切。认识下?你娘的连汉语都听不懂,认识个口呀,分明就是贪图封宜奴的美色,老色鬼。可是他为何要对我如此恭维,难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可不能大意了。李奇朝着纥石烈勃赫拱手笑道:“纥石烈先生言重了,言重了。在下观纥石烈先生相貌堂堂,英武不凡,想必这事定与纥石烈先生无关,既然纥石烈先生都说这一场误会,那在下也就不追究了。”
纥石烈勃赫听完袁洪的转述后,哈哈一笑,又说了几句。袁洪翻译道:“主人赞官燕使真是一个爽快人。听说那狗肉火锅以及如今连锁店卖的那烤鸭也都是官燕使发明的,不知可有此事?”
李奇笑着点头道:“不错若是纥石烈先生喜欢的话待纥石烈先生回去的时候我送一些烤鸭给纥石烈先生聊表心意。”
纥石烈勃赫听罢,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笑着点点头,语气温和的说了几句。袁洪道:“官燕使的美意,我家主人心领了。
我家主人说今日能够结实像官燕使这种人才,真是不虚此行,只可惜琐事缠身,不能与官燕使把酒言欢改日定当上门造访,如今就先告辞了。”
宋玉臣见纥石烈勃赫对李奇如今尊敬,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他实在是看不出李奇到底有什么才能,怎么皇上、蔡京,就连这金国特使都对他另眼相待。
还登门造访?奇怪?看他样子又不像是说客套话,我就一四品官,他已结我做什么?李奇心里也有些犯迷糊了。拱手笑道:“哪里,哪里。纥石烈先生慢走。”
纥石烈勃赫微微一领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转身朝着楼下走去,临走前还不忘瞥了眼封宜奴。宋玉臣皱眉瞧了眼李奇,眼中闪过一抹困惑之色,然后便跟了过去。
李奇眯了眯眼,暗道,奇怪,如今辽国都还没有灭,这厮跑到我们大宋来干什么?特使?莫不是北方战事发生了什么变化?若真是如此,那可得要去查清楚啊。
正当李奇沉思之际,边上忽然传来一个夹带着一丝愠意的悦耳声,“你现在可以把你的手拿开了吧。”
“啊?什么意思?咦?这……这是怎么回事?奇了个怪。”李奇大惊失色,讪讪干笑了两下,赶紧将环住封宜奴细腰的大手撤了回来,道:“骚类骚类,我真不是故意,纯粹的习惯性动作而已,下次一定好好注意。”
封宜奴冷冷道:“劳烦官燕使下次使用这习惯性动作对,还请先看清对方是谁。”
“一定,一定。我一定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你放心好了。”李奇点头笑道。
封宜奴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复杂的瞧了李奇一眼,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帮我?”
“啊?”
李奇楞了下,笑呵呵道:“我李奇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也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见到自己的同胞受到外人欺负,要我袖手旁观,这我可做不到。”
封宜奴听他这般说,又想起方才宋玉臣的种种行为,心里忽然隐隐明白白浅诺为何会钟情于他。微微笑道:“不管集么说,宜奴还是多谢官燕使出手相救。”说着她矮身向李奇行了一礼。
今日到底是吹的是什么风,金特使对我示好,这小妞竟然还向我道谢,真是怪哉。李奇忙道:“哎呀,封行首太见外了,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这些凡俗礼节就没有必要了,还不如以身相……咳咳咳。我的意思是,保护纳税人的安全,是我们侍卫马应该做的。”他说到后面,一脸正义凛然,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马桥忽然笑道:“保护纳税人的安全?副帅,你这句话说的真是太精辟了。”
李奇脸色又是一变,嘿嘿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我的神腑之言罢了。”
封宜奴瞧他又开始自吹自擂了,不禁摇头轻叹一声。李奇见了,脸上一红,正色道:“不过封行首,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今后得事事小心,我瞧那纥石烈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有,这事你最好别跟师师姑娘说,因为这事远非她能控制的,若是参与进来恐怕也会受到连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纥石烈勃赫临走之前那一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李奇的双眼,同为男人李奇自然明白纥石烈勃赫那个眼神的含义,他也了解即便纥石烈勃赫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宋徽宗这个怕死的皇帝也不敢怪罪他,心里不禁也替封宜奴感到有些担忧啊。
封宜奴略一沉吟,便明白李奇这番的意思,目光忽然黯淡了下来,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我一个弱女子纵使再小心,恐也无济于事。领首道:“多谢官燕使好意相告,我会注意的。若无其它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李奇点点头道:“请。”
待封宜奴走后,马桥忽然叹道:“红颜祸水呀。”
李奇深表认同的点点头,这女人若是长的漂亮,麻烦事就肯定少不了。又听得马桥道:“看来我得让师妹少出门才是。”
李奇诧异的望了马桥一眼,不愧是我的随从,果然有个性。点头道:“有道理,不过马桥,我劝你委婉一点的跟你师妹说,千万别太直接了。”
“这是为何?”
“你别问为什么,反正我这可全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李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樊楼,朝着醉仙居方向行去。当他们刚来到汴河大街,忽听得有人喊道:“李大哥,尊大哥。”
李奇抬头一看,只见见陈阿南挥着手跑了过来。不一会儿,陈阿南就跑到李奇跟前,喘着气道:“李……李大哥,我“我们的人今早见到潘员外乘船离开了。”
李奇大惊道:“什么?”
第三百三十一章来者不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奇楞了片刻,忙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陈阿南肯定道:“决计不会看错,潘员外一家子数十口人,恁地还会看错。”
李奇倒抽一口冷气,道:“你的意思是并非只是潘员外一个人?他一家人都上了船?”
“嗯。”
李奇眉头一皱,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陈阿南答道:“大概是辰时三刻走的。”
“辰时?”李奇双眼一睁,道:“那你为何此时才来告诉我?”
陈阿南挠着头道:“我找了你一上午,都没有找到你,刚刚回去填了下肚子,这不刚出来就遇到你了么。”
李奇想起今rì去练习的那个地方的确难找,心知这并非是陈阿南的错。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道:“那你可打听清楚那船是去哪里的么?”
“临安。”
临安?如今天这么冷,又是年底了,他为何这么急着走,还是去临安那么远的地方。李奇皱眉沉思了起来。马桥忽然道:“依我瞧潘员外肯定是把潘楼给卖了。”
李奇点点头道:“这我也知道,但问题是,他把潘楼卖给谁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又是潘家的祖业,若非对方给了潘员外足够多的好处,想必潘员外也不会将潘楼卖了,京〖青青子矜0706〗城内谁有这么大的魄力呢?”
他说着忽然又想起一个人来,问道:“可有张chūn儿的消息?”
陈阿南摇摇头道:“没有。”
李奇嗯了一声,问道:“蔡员外可有来我我?”
陈阿南惊讶道:“咦?大哥,你恁地知道蔡员外今早来寻过你?”
李奇笑了下,并没有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
陈阿南又道:“大哥,咱们现在该如何办?”
李奇微微一怔,一挥手道:“继续派人盯着潘楼。我不管他是谁,只要进入这酒楼行业,那最好别来惹我,不然我非得把他给整的生活不能自理。如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阿南,你立刻帮我准备一些礼物,我得去一趟太尉府。”
“哦,我这就去。”
陈阿南应了一声转背就准备离开。李奇刚刚说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眉头一皱,抬手道:“等下,你先别去了,我还是先进宫一趟吧。”
李奇独自一人沿着御瓣来到宣德门前,由于这段时间李奇每隔两三天就要来一趟,所以门口的侍卫都认得他了。可是令李奇好奇的是今rì这几名侍卫见他来了脸sè各异有的欢喜,有的愁,气氛十分诡异。
“卑职参见官燕使。”几名侍卫躬身唱喏。
李奇点点头,从腰间拿出皇上御赐的令牌,倒行公事的给他们检查,但见金光一闪,几名侍卫立刻懂了,赶紧放行。
皇上给的东西就是……的好用。李奇道了一声谢便进到里面去了。
李奇刚一进去不久,门口的几名侍卫相互打了一个眼sè,又左右观察了一下见没有人,不约而同的围在了过来。
其中一人手一伸道:“拿钱来,拿钱来。”
另外几名侍卫分别从袖中拿出一小吊铜钱来砸在他手里,个个都满面哀愁。又有一人道:“这个官燕使行事真是难以琢磨,以前都是三rì来一趟,可是昨rì刚刚过来一趟,今rì恁地又来了。”
就在这时,门后响起一个笑声:“那真是对不起,害你输钱了,需不需要我补给你?”
众侍卫面sè一惊,回头一看,见李奇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个个大惊失sè。
这群家伙原来是拿我在开赌,MD,害的我还以为你们要密谋绑架老子了,真是怪吓人的。
李奇心里松了一口气,笑呵呵道:“你们也别紧张,我又不是你们的上司,这事轮不到我管,只是你们这种赌法忒简单了,一天可以分上中晚三个时区,又能划分十二个时辰,你们应该赌我是上午还是下午来,又或者是哪一个时辰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