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
术烈速等一干大将都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敌人就在面前,完颜宗望突然下令停止进军了,这真是太难受了。
话说回来,也确实够难为他们了,他们出兵原本就是冲着打仗来的,可是跑了这么远,竟然连一战都没有打成,这对于武将而言,真是不能忍受的。
完颜宗望喝了一口酒,扫视底下爱将一眼,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刘彦宗好奇道:“都统因何发笑?”
其余将士也纷纷是诧异的望着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先是摆摆手,随即收住笑意,傲然道:“耶律大石不过只是跳梁小丑罢了,如今他的人头可以说是我寄存在他脖子上的,随时可以去取,你们为了一个已经属于我们的人头而生气,是不是很可笑?”
术烈速道:“那不知都统打算何时去取?”
“不急,不急。”
完颜宗望摇摇头道:“我现在担忧的不是耶律大石。而是来自河湟地区的宋军,我已经拍人去打探宋军的消息了,相信也该回了了。”
这说曹操,曹操到。
探子进来后,立刻将宋军的消息说了一遍。
完颜宗望听后,眉头一皱,道:“你说什么?宋军十日前就到达了河东岸。”
探子点头道:“回都统的话,此事千真万确,而且宋军一路行来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刘彦宗沉眉道:“难道南朝已经与耶律大石结盟呢?”
探子道:“可是据说南朝军队一直都在筹备过河,只是迟迟没有过河。但是看那情势似乎又像是要进攻疏勒。”
刘彦宗道:“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那宋军应该赶紧过河,河对岸就是疏勒了,宋军来此肯定是冲着疏勒来的,为何迟迟没有动静,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完颜宗望思忖片刻,突然呵呵道:“我知道他在等什么?”
“啊?”
完颜宗望笑道:“我们在等什么,他们就在等什么?”
刘彦宗沉吟片刻。道:“都统的意思,宋军等我们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来坐收其成?”
完颜宗望呵呵道:“哪有这么简单,他们想要坐收其成。前提是我们得进攻。”
刘彦宗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宋军屯兵于此不是想进攻,而是不想我们进攻。”
完颜宗望点头道:“正是如此。”
巴鲁听得迷迷糊糊的。问道:“都统,副都统,你们在说什么?”
刘彦宗道:“都统之所以没有再进兵。就是因为防着宋军,如果我们在于耶律大石交战的时候,宋军突然插一脚进来,那谁也无法预计后果,同样的,如果宋军先进攻的话,我们同样也可以坐收其成,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结果。”
术烈速道:“就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完颜宗望点点头道:“这才是南朝的目的,不管怎么说,耶律大石只要活在世上一日,对于我们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南朝当然不希望耶律大石有任何闪失,只要这场战争打不起来,那么他们就是赢。”
巴鲁拍了下桌子,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南朝人真是狡猾。都统,就算他们联手,我们也无须惧怕,何不趁机将他们都灭了。”
完颜宗望摇摇头道:“我们的兵力还足以同时面对耶律大石和宋军,而且我们的补给也是一个问题,况且耶律大石还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贸然开战,我们可能会损失惨重,说不定还会全军覆没。”
巴鲁道:“难道都统打算就这么算了?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完颜宗望哈哈道:“尔等勿用着急,既然来了,怎能空手而归,怎么也得让那东喀喇汗王朝尽一尽地主之谊吧,拿地图上来。”
很快就地图就摆了上来,一干将士也都围了过来,只听完颜宗望胸有成竹道:“你们可不要忘记一点,这里可是东喀喇汗王朝,耶律大石只是请来的援兵,与我们一样,都是客人。”
说着他手往地图上一指,道:“疏勒固然重要,但那只是因为若要取西域,必须经过疏勒,但是你们看这里。”他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道:“这东喀喇汗王朝可不止疏勒这一个城市,在疏勒的西北面还有一块这么大的地,我们之所以盯着疏勒,那是我们心中惦记着西域,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这是不可取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将眼光放到别处。”
刘彦宗道:“都统是想转道西北?”
“不错。”
“那不知都统想进攻哪里?”
“进攻哪里不重要,这东喀喇汗王朝每个城镇都可以是我们进攻的目标,我们打哪里都行。”
打哪里都行?刘彦宗吸了口气,道:“都统是想给东喀喇汗王朝施压?”
完颜宗望点点头道:“我们可以声称东喀喇汗王朝收留了耶律大石,对东喀喇汗王朝发动进攻,那么东喀喇汗王朝肯定会重新思量该怎么对待耶律大石了,而且我们也可以拉拢东喀喇汗王朝大汗的敌人,甚至还可以联合回鹘一同出兵,只要我们许诺将打下来的地盘都交给他们管理,我相信他们会非常愿意出兵的。”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我们可以转道西北,但是宋军若想要去的话,就必须经过疏勒,一旦离开了河湟地区,那么他们就是孤军深入,我想他们不敢将这战线拉得这么长,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不断的往西北扩张。
当然,我们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逼迫东喀喇汗王朝驱逐耶律大石,他们一日不驱逐耶律大石,我们就要在他们的地盘肆掠,最好能够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到那时候,我们截断了耶律大石回西北的路,南朝跟我们是盟友,不管他们私下怎么样,我量他们也不敢收留耶律大石,到时候耶律大石就只能往西域退兵,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顺势占领疏勒,进攻西域。”
说到底,他的目的还是疏勒。
刘彦宗笑道:“妙!妙!不仅如此,听说东喀喇汗王朝和西喀喇汗王朝也一直在交战,一旦耶律大石败走西域,我们还可以施以怀柔政策,与东喀喇汗王朝达成联盟,并且许诺帮他们打西喀喇汗王朝,怂恿他们为我们冲锋陷阵。”
完颜宗望哈哈道:“我要将这一滩浑水搅得更浑,我倒要看看南朝敢不敢跳进这浑水里面来。”说着他又看了眼周边的将士,道:“弟兄们肯定都已经非常饥渴了,也该放他们出去透透风了,告诉弟兄们,一旦进入东喀喇汗王朝,那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们的,不管是人还是财物,谁抢到就属于谁。”
“喏!”
众将士齐声应道,双眼放光,这事可是他们最爱干的。
ps:五千字大章,大家懂得哦。。。。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拿皇后开刀?
李奇站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美人,星眸如辰,红唇娇艳,皓齿咋隐咋现,宛如红叶白蕊,乌黑发亮的青丝如云一般似静似动,小麦色的皮肤透着一丝红晕,酥胸高高挺立,撑起两个白玉色的小帐篷。
形形色色的人,李奇见过不过,但是像刘云熙这样能够自始至终都能做到表里如一的女人,可却还是头一次遇见,也许她的眼睛是跟心相通的,都是那么的纯净,不含一丝杂质,不管是爱是恨,她从不掩饰自己,就如大自然一般真实,从不隐藏自己魅力,让人情不自禁沉迷进去,但是大自然要是真的发怒了,它一定会让你知道的,刘云熙同样也是如此。
刘云熙见李奇呆呆望着自己,脸上浮现出一片娇艳的粉色,轻声道:“夫君,你为何总是看着我?”
李奇一怔,笑道:“十娘,你真美!”
刘云熙开心的笑道:“夫君,你喜欢看便好,我就怕嫌我不够漂亮。”
“怎么会了。”
李奇急急道:“十娘,你的美世上已经绝无仅有了。”
刘云熙听得是笑靥如花,嘴上却问道:“那封姐姐她们呢?”
“呃。。。你们都很美,但不一样的美。”李奇侃侃解释着。
刘云熙目光突然落在玻璃镜下面的胭脂,道:“夫君,我常常见到封姐姐她们使用这些胭脂,可惜我不会用这些,你说若是我打上胭脂会不会更美,如果你喜欢的看的话,我可以去向封姐姐她们请教。”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原本刘云熙从不在意这些,甚至可以说她以前根本没有这意识,但是她却很喜欢听李奇夸赞她漂亮。所以她为了能够更多的听到李奇的夸赞,头一回有打扮自己的念头。
想不到她竟然连胭脂都不会用。这一点李奇倒是真不知道,摇摇头道:“十娘你生得清新脱俗,已经是完美无瑕,这些胭脂俗物焉能配得上你,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些,因为最自然的你才是最美的你。”
虽然封宜奴的美貌或许比李师师、赵菁燕、王瑶稍逊一筹,但是封宜奴的身材却是最完美的,这一点无人能及,因此她的驾驭能力也是无人能比的。她的美貌是千变万化的,就更她的性格一样,时而刚烈正直,时而妩媚温柔,不管是浓妆,还是淡妆,不管是华丽的长裙,还是朴素的白衣,仿佛都是为她量身订做。
可以这么说。她能够驾驭一切美丽。
但是刘云熙却刚刚相反,她属于一种自然美,任何装饰对于她而言都是多余的,她就是最美丽。最独特的。
刘云熙轻轻笑道:“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懂,夫君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只要夫君你喜欢看我,那便行了。”说到后面她脸色娇羞一片。
李奇听得心里极为感动。这一份单纯的爱,让他都感觉受宠若惊,不禁问道:“十娘。你为何要对我恁地好?”
刘云熙道:“你是我夫君,我爱着你,念着你,想着你,自然对你好,其余人我才不会对他好了。”
李奇轻轻拭擦了下眼角,暗道,这个话题还是不要深入了,否则我的真的会哭出来。于是打趣道:“那红奴、七娘她们呢?”
刘云熙思忖了一下,道:“其实在最开始,我对她们不过也是爱屋及乌,但是自从我住进这里后,她们有什么开心的事总是与我分享,每时每刻的都惦记着我,还经常帮我,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既然是一家人,我当然也要对她们好。”
李奇听得心里极是安慰,点点头笑道:“不错,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说着他又拿起梳子梳了起来。
这要是换做别的女人,倒会觉得有些不妥,一般都是女人服侍男人起床,哪有男人服侍女人起床的道理,但是刘云熙不懂这些,她就是喜欢李奇帮她梳头,她非常享受这一刻,从镜中看着爱郎,只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过了片刻,刘云熙突然问道:“夫君,如今我已经能熟练的帮母猪剖腹产了,那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做呢?”
李奇轻轻皱了皱眉,知道她是想将这门学问用在人身上了,可是这年头不比后世,如今的外科手术都还没有开始,人类对自己的身体构造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道:“你还得再练习一些日子,然后争取多了解下人的独特构造,等到了你有十足把握,才可以对人开刀。”
刘云熙道:“其实关于人体的构造,我师父以前教过我许多。”
李奇好奇道:“他怎么教的?”
刘云熙迟疑了一下。
李奇道:“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么?”
“没………没有。”
刘云熙从镜中瞧了眼李奇,又犹豫了一会,才道:“其实在很早以前,师父也对人体内部构造非常感兴趣,为此他曾将某一些坏人用毒药致其永久昏迷,而后再剖开他们的身体,观察他们的内部构造,可惜的是,当时并没有什么进展,那些人一旦剖开腹部,立刻因为各种原因丧命,现在我才知道这是因为药物不得当的原因。”
“啊………?”
李奇吞咽了一口道:“这可是犯法的事呀。”心里却想,这倒是挺像怪九郎干的事。
刘云熙急忙道:“可是那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他们犯下的罪孽,死一万次都不够,只是官府无能,师父只不过是替天行道,师父他老人家性子虽然怪,但是他从不杀好人,他心地还是好的。”
怪九郎心地好?omg,看来那老怪是给我小十娘洗脑了。李奇好奇道:“难道你不怕么?”
刘云熙摇摇头道:“这不跟猪一样么,有甚么可怕的。”
跟猪一样?李奇抹了一把冷汗,讪讪道:“慢慢来吧,慢慢来吧。”
刘云熙轻叹一声,道:“只是不知是否有人愿意让我帮她剖腹产。”
李奇道:“这的确是一个难题,凡事开头难,任何事都不例外。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
。。。。。。
“哈………!”
封宜奴慵懒的伸了下自己那完美的身材,睡眼惺忪的来到前厅,发现大家早就起床了,季红奴正在和小正熙坐于正上方在棋盘上对弈,而白浅诺和耶律骨欲则是跪地而坐,品着香茗,谈论天下大事。
“你………你们都起来了呀!”
封宜奴有些尴尬的望着大家。
昨晚她们搓麻将搓到半夜,导致日上三竿,她才勉强的爬了起来,要知道整个枢密使府。就属她最能睡了,她一定要睡到自然醒,若是被吵醒了,她这一天下来就会变得非常暴躁,所以她的院子是整个府邸最安静的地方,这一点连李奇都自愧不如,毕竟李奇是厨师,还是习惯闻鸡弄厨,当然。要是太累了,他也会睡个懒觉。
白浅诺嘻嘻道:“姐姐,你每天都说同样的话,不累么?”
此话一出。耶律骨欲、季红奴都咯咯笑了起来。
李正熙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道:“七姨娘,封姨娘没有每天都说,就是经常说。”
笑声更甚。
李正熙趁着母亲没注意,小手快速的在棋盘上挪动了下一枚棋子。
季红奴都看在眼里。但却是故作没有看见,原本按照她的性格,铁定要教训李正熙一下。但是她却从李正熙这个小动作上面看到了李奇的影子,心中反倒是一阵甜蜜,这可以说是爱屋及乌。
封宜奴登时闹的一个大红脸,斜眼一瞥,道:“好你七娘,看我饶不了你。”
突然,门外响起一个笑声,“娘子勿要生气,可莫要气坏身子了,这不是还有两个比你起的更晚的么。”
封宜奴转头一看,只见刘云熙挽着李奇走了进来,二人都是笑吟吟的望着她,小脚一跺,道:“夫君,你也帮着她们欺负我。”
李奇东张西望的说:“什么?夫君?我好像记得我已经被人当礼物给送了。”
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封宜奴眼眸一转,上前轻轻挽着李奇另一只手,妩媚的笑道:“对呀,夫君不说我还忘记了。”说着她又朝着刘云熙道:“十娘,时辰已经到了,你可得要夫君还给我了。”
刘云熙一心爱着李奇,如何肯还,只道:“夫君我也有份啊。”
封宜奴急忙道:“这是当然,我只是说把属于我们的那一部分还给我们。”
“喂喂喂,两位美女,你们这是在买肉吧?还讨价还价起来了,夫君我虎躯一震,你们就知道错了。”李奇听得老大不爽,老子可是帅哥,不是猪肉,你们这么弄,合适么?
封宜奴娇嗔道:“夫君,我只是说你现在可是我的夫君,你不能眼看着我被人欺负,却袖手旁观啊。”
暴汗!她们也是我妻子呀,你不是要陷我于不义之地么。李奇嘿嘿一笑,凑到封宜奴耳边道:“今晚我跟你睡,让她们好好羡慕羡慕。”
封宜奴俏脸嫣红,啐了一声,道:“正熙还在了,你这当爹的能正经一点么。”
这一说到儿子,李奇当真不敢乱来了,走到李正熙身前道:“儿子,战况如何?”
李正熙一手托着小脸,愁闷道:“从早上下到现在,孩儿连一盘也没有赢。”
李奇啧了一声,道:“红奴,你怎么也不让让我儿子。”
李正熙忙道:“不能让,不能让,让了就没趣了。”
季红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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