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主痛得花容扭曲,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咬着牙微微点头。
他赶忙扶着她躺平,小心翼翼的撕开了她的右腿裤角,果然看到小腿下部接近脚裸处肿了一大片,看那情形,竟似伤的很厉害的样子。
这时,齐王等人也奔了过来,一见柴郡主受伤,都是大为震惊。
齐王急是吼道:“来人啊,速去传御医来。”
石韦却手一摆,说道:“只是扭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去请御医,有我就够了。”
“你?你一个书生,顶个屁用?”齐王心急之下,当场爆出粗口。
赵德昭忙从傍解释道:“四叔莫要担心,我忘了告诉你,远志他还是一个医术精湛的郎中。”
“这小子还会医术?”齐王那焦虑脸上,瞬间涌起惊奇之色。
第十五章 此人甚奇(三更求票求收藏)
“柴郡主动弹不得,速去拿一副单架来,将郡主先抬进屋里再说。”
石韦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一进入治病救人的医生角色中,他就忘了身边还有一位皇子和一位王爷,俨然他才是这齐王府掌控全场的主宰。
赵光美虽然满腹狐疑,但惦念着柴郡主的伤势,赶紧依着石韦的吩咐大吼下令。
片刻间一副单架便到,石韦不放心别人,亲自将痛苦难当的柴郡主抱起,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担架上,然后才指挥着王府仆从,一路赶往了府中厢房。
进得屋中,石韦又亲自将柴郡主抱到床上,接着才撩起她的裤腿,仔细的再次检查她的伤势。
粉白的小腿上,已然是肿了一圈,看样子甚是吓人。
见得这般可怖之状,柴郡主咬着唇慌问道:“我的伤怎么样,是骨头断了么?”
石韦也不理她,只专心的检查了半晌,方才道:“放心吧,只是扭伤,并非骨折,用不了几天就可恢复如初。”
安慰过她,石韦又命人去取些冰块来,用毛巾裹着敷于患处。
此时正当冬末春初,气温尚在回升的过程中,到处还都在结冰,从府中池子里凿些冰也不是什么难事。
待到下人把冰块取来,石韦亲自为她弄好冰敷,又叮嘱她至少冰敷一天一夜,待肿痛稍稍缓解之后方才能撤去。
接着他又道:“冷敷只是缓解瘀肿,柴郡主若想尽快痊愈,我还可以回去调制一副速效的扭伤跌打药,保证郡主这伤在五日之内便可恢复。”
此时敷了冰,柴郡主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眼见石韦这般细心关怀,她的眉色间,不禁掠过几分感激之色。
“那就有劳你了。”柴郡主低声谢道。
石韦淡笑道:“郡主客气了,说起来郡主受此伤还与我有关,当时我若再小心些,郡主怕就不会此苦楚了。”
先前的冲撞,明显是柴郡主违规,石韦这般“自责”,却是在以退为进。
果然,柴郡主听得此言,眸中不禁闪过愧色。
她勉强的露些几分嫌意,不好意思道:“这怎能怪得了石公子,那时是我心切,不该伸那一脚,这也算是我自作自受。”
“郡主不必自责,当时那般激烈的时刻,谁又会想那么多,换作是我,说不定也会伸腿。”
石韦很是大度,温言宽慰于她,说着又再次细心的检查起她伤口冷敷的是否合适。
柴郡主的表情这才好过一些,她拢起鬓角的发丝,看着眼前这个埋头关怀于她的人,先前的那些芥蒂似乎也尽散了,她的眼眸中,隐约闪烁着几分感动之色。
忽然间,柴郡主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对了,方才与你撞腿之时,我痛得这般厉害,怎的你好似一点事都没有。”
石韦一怔,遂是将护腿解下,手指敲击着里面的木板,笑道:“若不是有这东西保护我的腿骨,这会躺在床上的恐怕就是我的了。”
柴郡主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叫护腿,是我昨晚自己做的。我是想这蹴鞠中最易受伤的就是小腿,所以才临时想了这么一个保护的东西,没想到今日还真派上了用场。”石韦解释道。
柴郡主将那护腿接过来,细细的端详了半晌,好奇的表情中,不禁又平添了几分赞叹。
眼前这俊朗的南唐人,词作得妙不可言,医术那般精湛,蹴鞠术又令人震撼,而且还如此的聪明,懂得发明“护腿”这般蹴鞠利器。
此刻,柴珍珠不禁对石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此人究竟还会带给她何等的出人意料。
石韦检查已毕,猛抬头时,却正撞上柴郡主那异样的眼神。
柴郡主脸畔掠过一丝绯红,忙将目光移开不与他对视。
“这位柴郡主,她心里在想什么呢?”
石韦正自揣测时,外面下人却进来带话,说是二皇子和齐王都在外面等着信,迫切的想要知道柴郡主的伤势如何。
“郡主,今晚我回去以后就会配好跌打药,我明早就送往府上,郡主且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石韦起身出了内室,外堂之中,赵氏两叔侄正焦虑不安的踱步。
一见石韦出来,赵光美忽的便冲上前,急切的问道:“小子,珍珠的伤势怎样?”
石韦便好言宽慰了他们一番,又将自己所做的治疗手段,以及后续的方案如实道出。
那叔侄二人这才宽下心来。
赵光美抚着胸口喘了几口舒心气,突然间神情又紧张起来,忙对赵德昭道:“珍珠受伤之事,你可千万不可让皇兄知道,若是给他知道珍珠在我这里伤筋动骨,不把我叫进宫去痛骂才怪。”
当今圣上原是周世宗柴荣之臣,陈桥兵变夺了周家的天下,也许是出于心中有愧,也许是为掩天下人耳目做戏,总之对柴珍珠这世宗遗珠的宠爱,那是人尽皆知。
赵光美有如今这份紧张也就不足为怪了。
赵德昭当即笑道:“放心吧四叔,这等意外的小事,侄儿是不会向父皇多嘴的。倒是经历了这一场意外,我劝四叔以后还是不要让珍珠再玩蹴鞠了,她到底也是一个女儿家,身子骨娇嫩,经不起多少伤的。”
“你以为四叔想啊,我也是经不住珍珠巴巴的央求啊,再说,若不是让她上场,我也不会屡屡的输给你三叔了。”赵德昭抱怨道。
他口中的“三叔”,正是晋王赵光义。
汴京上流社会喜好蹴鞠,不少王公贵戚们都会养一些球社,一来闲时陪自己玩乐,二来彼此间搞搞比赛,赌些钱财寻个开心。
晋王赵光义自己虽是瘸子,踢不得蹴鞠,但却甚喜观赏,故而府中也养了一支球社。
汴京人都知道,若论蹴鞠,晋王府当派第一,然后才轮到齐王府。
这赵光美也是争强好胜之人,不甘心当这第二,几番挑战三哥的球社,倒霉的却是屡战屡败。
赵光美这时抱怨起来,忽然间眼眸一亮,兴奋道:“德昭啊,我看你幕下这个石韦球技当真了得,不知可否借给你四叔用几天,若是我的球社中有了石韦,下次一定能打败你三叔。”
听得此言,赵德昭与石韦对视一眼,神情中皆露惊讶。
第十六章 祖传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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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想自己临时替二皇子出战,本来就算半个外员,现下若再替齐王出战,那岂非成了外员的外员。
况且齐王性情豪迈,不拘小节,今天石韦差点把他给踢赢了,赵光美不以为怒,反而对石韦大为欣赏。
但是那晋王赵光义,虽有礼贤下士之名,但石韦也听说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
若是自己冒然替齐王出战,到时候是该卖力求胜呢,还是该踢假球装输呢。
未等石韦谦逊推辞,赵德昭却痛快道:“四叔若是想借人,侄儿岂敢有意见,只要远志答应便行。”
赵光美大喜,拍着石韦肩,笑呵呵问道:“石韦,本王很欣赏你的球技,你可愿替本王出战?”
我的二殿下呀,人情可不是这么卖的……
石韦心中暗暗叫苦,但到了这个份上,石韦岂好扫了齐王的兴致,只得拱手谦然道:“难得齐王殿下器重,我岂能不愿,只是我球技平平,到时候若是让殿下失望了,还请殿下莫怪才是。”
石韦先做了一番铺垫,好为自己准备好一条退路。
赵光美哪晓得石韦这番心事,耳听他应承下来,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这一场蹴鞠赛,因是柴郡主的这一场意外受伤而结束。
尽管最终以一分之差,赵德昭还是输了球,但这对于赵德昭来说,已经不亚于一场胜利。
心情高兴,离开齐王府后,赵德昭便将所有鞠客都请往自己府中,摆下酒宴,好生款待了今日上场的众宾幕。
作为进球最多的石韦,自然便成了这庆功宴的主角。
这一场酒喝下来,石韦不但结识了二皇子府的这班文人墨客,更是赢得了他们的敬佩和欣赏,轻松的便融入了这个新的圈子。
至于作为群僚之主的赵德昭,对石韦自也是大加的赞赏,本着论功行赏的原则,当场就赏了石韦银钱三百两。
一两白银相当于十贯铜钱,十贯铜钱又相当于一万文钱,也就是说,赵德昭一高兴就赏了石韦三百万钱,几乎相当于一个八品县令七年的俸禄。
赵德昭乃堂堂二皇子,这点钱财对他来说自然是九牛一毛,但对石韦而言,却着实是一笔不菲的横财。
早先他在御街买宅子时,就把所存的钱花去了一大半,正想着如何在汴京这个物价居高不下的大都市,养活一大家子人,赵德昭的这笔赏赐,真如雪中送炭,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难题。
当石韦回到家中,把这三百两白花花的银钱往桌子上一倒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樊佩兰、熊青黛、丁香,即使是出身富贵人家的潘紫苏,看到这价钱三百万钱的白银时,惊诧之情也难以掩抑。
“远……远志,你哪里来的这许多钱?”樊佩兰结结巴巴的问道,看那胆战心惊的样子,仿佛是担心石韦抢了钱庄似的。
石韦坐着太师椅,喝着热茶,笑眯眯道:“师娘你倒猜一猜,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樊佩兰面色茫然,猜测不出。
这时,同样吃惊的潘紫苏,却忽然流露出恍悟之色,问道:“远志,你这银钱,莫非是二殿下赏赐不成?”
还是潘紫苏聪明。
石韦便也不再卖关子,遂将自己如何在齐王殿中,用他的黄金右脚为二皇子争得面子之事,以及二殿下高兴之下厚赏之事,轻描淡写的道与了她们。
樊佩兰几人一听,一个个自然又是惊喜得如雀儿一般欢欣起来。
女人们高兴,石韦心中也得意,遂是将三百银钱,与她们每人分了一笔,让她们各自去汴京最热闹的街市,买自己最喜欢的首饰衣料,其余之钱则让樊佩兰收起,以作今后的家用。
女儿家的谁不爱美,汴京这般花花世界,多少好东西她们早就心羡已久,只是念着为石韦减轻负担,所以才不敢乱花钱。
而今石韦陡然间得了一笔巨财,如今又大方的给她们钱花,她们自是欣喜若狂,对石韦的爱敬之意平添许多。
当天晚上,看着一家子女人乐疯了的场面,石韦心情大畅,难得又睡了个好觉。
因是念着柴郡主的伤势,次日他便起得一早,花了一上午时间,调制了一味治跌打扭伤的祖秘传药,过了午后便去往了城西的郡主府。
当石韦在闺房之中,第三次见到柴郡主时,这位性情独特,喜好做男儿事的郡主,终于换上了女儿装扮。
她斜卧在床上,鬓悬一缕青丝,眉画几笔淡妆,暗红色的抹胸间,一条幽沟若隐若现,那纤长窈窕的体段,起起伏伏曲线分明。
这般一看,这柴郡主还着实是一位俏丽美人。
此情此景,石韦不禁多看了几眼。
柴郡主抬头看到石韦,便是笑道:“石公子来啦,怎的不进来,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石韦惊醒,拎着药箱走到床前,问道:“郡主今日感觉腿上伤势如何?”
“敷了一夜的冰,感觉比昨日好了许多,只是稍一动弹,依旧是痛得不行。”柴郡主叹道。
石韦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瓶子,说道:“这是我石家祖传的跌打药,只要将之敷于伤处,不消数天,郡主的伤疼就能痊愈。”
柴郡主接过那瓶子,拔开瓶子嗅了一嗅,这跌打药中倒还有一种芳香的味道,只是眯眼一看,却发现内中是黑黄相间的粘稠液体,看起来甚是恶心。
“这是什么跌打药,怎的看起来这般恶心。”柴郡皱着眉头道。
石韦不紧不慢道:“我这祖传跌打药,乃是将丝瓜络焙成炭粉,再和以蜂蜜调制而成。丝瓜络有疏通经络,消肿止痛之用,蜂蜜则是缓解疼痛,促进损伤皮肉再生之效。两者和而敷之,对治扭伤自有奇效。”
石韦一番专业术语,柴郡主听着玄乎,却也信了,遂是点头道:“好吧,既然这药如此厉害,那就用它吧。”
这个时候,石韦却又面露难色:“此药虽好,却需外敷于伤处,再辅以推拿按摩方可才有效,我只怕会冒犯了郡主。”
柴郡主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他言中之意,眉色间不禁掠过一丝红晕。
她顿了一顿,却又不以为然道:“你是为我治病,又不是轻薄于我,哪里有什么冒犯,你尽管动手吧。”
有了她这话句,石韦方才安心。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的,将裹在她伤口四周的冰囊解去,露出了雪白的小腿,还有那一片瘀红的伤处。
接着他又将跌打药涂于双手,然后便手握着柴珍珠圆润的脚裸,轻轻的推拿按摩,将那粘稠的液体涂摸于伤口四周。
先前之时,柴郡主还能感觉到伤处隐隐作痛,片刻之后,随着药性的发作,痛楚渐渐隐去,她却又感到了一丝痒痒的异样感觉。
那种感觉,正是来自于石韦轻巧的,温柔的按摩,来自于他掌心的温度。
那般感受,如有一种小手,正在她的心间轻轻的挠着,让她有些坐立不安的局促。
不知不觉中,她的脸畔竟是悄然泛起了阵阵红潮。
第十七章 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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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心情也不那么平静。
他此时手握着柴郡主的纤纤玉足,滑腻的手掌轻抚着那年轻富有弹性的肌肤,心中不禁在感慨,女人的脚他也见过不少,似柴郡主这般精致可人的玉足,还是头一回见到。
只是他阅历丰富,尽管心存异想,但却掩饰的极好,不透露一丁点的异样。
表面上看起来,石韦只是一个专心为病人疗伤的称职医生而已。
柴郡主却不同,长这么大以来,她这还是头次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有“肌肤之亲”。
她的身体,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抚摸。
尽管只是自己的脚,而且对方还是在为自己治伤,但不经人事的她,却实难克制那莫名的心痒之感。
她的身体愈加的燥热,脸畔的红晕也越发浓重。
渐渐的,柴珍珠竟有将要窒息的感觉,真有一种要推开窗户,好好透一口气的冲动。
只是,因是郡主的身份,她却只能隐忍,为免石韦看出什么端倪,那时才是真真的尴尬。
然而她越是压着忍着,心中的那份难耐之情就愈加强烈。
“好了。”
度日如年般的“煎熬”之后,不知何时,石韦的手突然撤出。
柴郡主还未及喘一口气时,石韦已抬起头来。
当他看到柴郡主脸上的霞红,额头间香汗淋漓的样子时,不禁面露奇色,忙问道:“郡主,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莫不是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柴郡主一怔,忙是强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