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不是黑莲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奸妃不是黑莲花-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于齐王,也不过如同一枚棋子。若你真对他那么重要,他早该来救你了。”
  郑旭的声音,如同洪水一样灌进她的心里。她逃不掉,躲不掉,被这洪水紧紧包围着。她再无力挣扎,任由着郑旭拉着她的手。郑旭这样残忍,一语中的,让她彻底从自己制造的美梦里醒来。
  很好。看着她的反应,郑旭很满意。
  郑旭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一定要记住,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他一字一顿。郑旭的声音本就好听,这样故意放慢了语气,似乎带上了魔气,乱了她的心神,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
  “殿下!”突然从天上飞下来几个黑衣人,他们蒙着面从天而降,跪在郑旭面前,“殿下恕罪,小的们救驾来迟!”
  “怎么办事的?”郑旭放开了她的手,“来扶本宫起来,本宫伤了腿。”
  几个黑衣人欲言又止。其中两个人架起了郑旭,另一个黑衣人朝着她走来,眼神里尽是寒意,慢慢抽出了宝剑——
  “你要干嘛。”郑旭回头一瞥,训斥黑衣人。他并没有看见徐妆洗紧紧握着的金簪和颤抖的双手。
  黑衣人有些不解,“殿下您的意思不是……”
  “带她走。”下完命令,他淡淡补充道,“还有,你这个月的月银没有了。别问为什么。”

☆、第四十二章 醉酒

  郑旭才回到行宫不久,就听见门外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皇上带领着齐王很快就走到了郑旭的床前,皇上一脸的忧虑。郑旭躺在床…上苦笑道:“儿臣见过父皇,实在是儿臣有伤在身,不便……”
  “罢了罢了,不用起身了……”皇上摆摆手,没叫他说下去,叹气道:“你母后已经睡下了。你从哪弄得这一身伤?朕看你如何向你母后交代?”
  郑旭笑道:“儿臣一时贪玩,与良媛徐氏胡闹,不小心双双跌入山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齐王。齐王还是那一副不动神色的模样,似乎他根本不认识徐氏一样,没有表现出一丝忧虑。郑旭冷哼,他这个大哥,果然是老谋深算。
  “那春闱期间,你还是安心养病。”皇上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又叫来了太医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之后,进行了为期一月的的春猎。因为齐王之前授命统帅三军,成了目前炙手可热的人物,白日里他操练兵马,夜里行宫门口,人来人往,门庭若市,一时间风头无两。太子因有伤在身,卧病在床,而闭门不出,几乎要叫人忘记了还有太子存在。
  一个月后,太子几乎大好了,皇上宣布回宫,又派人去宫里传话,叫准备一场宴席,为齐王践行。
  已经几乎入夏了,入夜,到处都可以听到鸟叫蝉鸣,悄儿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她的身子几乎好利索了,在这夜里,穿着纱衣,也不会觉得寒冷。
  “哎呀,听说齐王殿下前几日在校场百步穿杨,可神气了!”只听见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还有脚步声,像是刚做完活的小侍女在闲聊。
  “可不是,要是能亲眼看看,这辈子死也值了。”另一个声音接话道。
  “嘘——你可小点声,还要不要脸了。”两人嘻笑打闹着,声音渐渐远去。
  她依旧站在墙角拐弯处,不动也不说话。她的头也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悄儿喊了她两声,也见她没有反应。
  “这次……我不去践行宴了。”她低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悄儿听。她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面目,来见齐王。她怕去了,见了齐王这张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脸庞,会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梦碎的声音。
  她以棋子的身份进入太子潜邸,是做好了被齐王利用的准备的。可是,人就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会膨胀,会不甘心。她不是神,也会在夜晚时分,感到失落。
  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再无人知道,这个画一样的男子,这个神一样的男子,也倾心于她。她和那些爱慕他的小宫女们,又有什么区别?她在他心里,是不是也和旁人没什么区别?
  她无处诉说这一腔的热情,这心里的悸动。有时她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骗自己,是不是梦该醒了。
  这一次,齐王同在围场,却不肯出手相救,大概也是想让她悄悄的消失掉吧,毕竟太子妃一案,她是关键,本是该被灭口的。齐王无动于衷,大概就是对她的梦,下了最后的通牒。
  说完,她也不管悄儿,就飞快地转身离开了。她一个人走在这寂寥的夏夜里,像是隔绝了蛙叫蝉鸣,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围城里,写上生人莫近。
  悄儿看着她自己默默回了院子,倚在窗户边上,望着那一轮圆月,不知在想什么。月光静冷,照在她的脸上,印得她的脸失去了血色。
  又过了好一会儿,屋外来人了,说是太子殿下要进宫了,来喊上徐良媛。有人敲门的一瞬间,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瞬间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门外,不知被什么吓到,眼角是来不及擦干的泪珠。
  这一切被悄儿尽收眼底,悄儿不忍心找了个理由推脱了,将那人打发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倚着窗子小憩了一会儿,突然醒来,赤着脚就往外跑。悄儿不解,拦住了她,“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时辰过了,您现在过去,是要迟了的!”
  她表情慌乱,甚至连说话都有些不连贯,“我要去见他,我怕再也见不到他……”她说着,掩面哭着。飞蛾扑火引人唏嘘的,不是火的威力,而是飞蛾知道自己的宿命,还是无法放下的执念。
  悄儿一叹,还是帮她穿好了衣服,伺候她穿上了鞋子。
  宴席上,丝竹声优美动听,舞姬腰肢柔软,水袖在空中划出水的模样。席上觥筹交错,太子也跟着音乐声微微晃起了头。他一边似乎沉醉于音乐,一边注视着皇上。
  皇上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多吃了几块糕点。太子默默看着,与高皇后对视一眼。
  这时,却有小太监跑了对他耳语一番。他听罢,微微皱眉,但还是说:“让她进来吧。”
  太子看着徐妆洗进来,眼神迷茫,不似清明模样,一时微微侧目。
  秦魏二良媛随侍在太子身边,也跟着看过去——只见那徐氏,刚坐在了席上,就连点心也不吃,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杯酒下肚。一时间,她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下,都不客气地冷笑一声。
  这时,舞姬都撤了下去。齐王一身戎装走上前敬酒,敬帝后,敬天地。席间一派肃穆,刚才吵吵闹闹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齐王敬酒,她也为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她敬谁?她也不知道,或许是敬自己吧。
  最后,齐王来到太子桌前。太子起身,一众妻妾也跟着站起来,她却像被抽了主心骨,站起来软绵绵的,几乎瘫倒。还好是悄儿在后面扶了她一把,这才站住了。
  郑淳不着痕迹地望了她一眼,但就在双目交汇之时,立即撤走了目光,说:“走了。”说罢就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的声音洪亮,说话又没加称谓,不晓得他在说给谁听。
  太子笑道,“大哥走好。”说罢,也以袖挡脸,一饮而尽。
  等到帝后先行离开,就差不多算席散了,之后就是齐王先行一步,毕竟明日一早还要大军出发。现在还在席上的人,已经不多。太子也喝了几杯,脚下有些不稳,一回头看见徐妆洗已经醉倒在桌案上了。
  他不知为什么,就站在了席边,默默凝视着她躺在桌子上的侧颜。
  “殿下,您在看什么……”秦良媛走了走过来,亲昵地拉住了郑旭,顺着郑旭的目光看去,一看是徐氏,立刻就不高兴了,“殿下,咱们走吧,马车在外面候着了。”
  郑旭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说:“乖,你先和你魏姐姐回去吧。”
  秦良媛再不懂事,也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于是笑笑走了。太子拍了拍她,见她基本算是失去了意识,索性打横抱起她,往前走了。
  走了几步,不由地腿有点疼。是上一次受伤还没有好完全的,但也或许是落下了病根。他痛恨自己这种无力的模样,一咬牙继续往前走。
  在马车上,徐妆洗靠着他,枕着他的肩膀,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之上。他微微回过头去,却怕惊扰了她。
  马车轱辘吱吱呀呀地滚着,摇摇晃晃地,惊扰着她的睡意。她渐渐清醒了,但是意识还没有回复。她不自主地伸手搂住了郑旭的脖颈,在他的颈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着叫人听不懂的话。
  郑旭觉得好笑,搂着她的腰,只觉得这细腰不盈一握,搂着她的感觉也叫他放松。看着她光洁的额头,美人投怀送抱,怎能不好好享用一番?他想到这里,冷哼一声,随即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想到这光滑的触感还有点诱人。
  那就再多一点好了,反正又不会怎样。他亲吻着,一路向下,经过她的鼻尖,来到她的嘴唇。
  万万没想到这个已经神志不清的女人,竟还懂得回应。有意思,到底是那里学来的技术,又受过谁的□□?
  他猛然想起,席间她似乎与郑淳有些眼神交流?难道说?
  他需要一个答案!这女子是不是处子!如果不是……他的眼神猛然冷了下来。到了府里,他抱着他,大步流星地往她的院落里走去。
  他三下两下除去障碍物,对答案的渴求驱使着他毫不留情!
  终于见到他想要见到的雪白的胴…体,他心里一动,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减慢。
  他有些莽撞,带着愤怒的情绪。
  “疼……”她意识还是不清楚,一切的感觉还是模模糊糊地。她说着,眼泪都下来了。郑旭脸上一下布满了不悦,但是还是放慢了速度,轻轻替她擦去了眼泪,抱着她的头,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颈窝。
  “啊!”他吃痛,原来是被她咬了一口,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窝,一点点血沾在了他的指尖,他又好气又好笑,捏了捏他的鼻尖,说:“小狮子,你可真行。”
  等一切结束,他看到那鲜红色,感到有点诧异,也突然有点愧疚。
  …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太子已经离开了。昨夜的醉酒让她头疼的厉害,她默默起身,坐在床…上发愣。
  悄儿不多会儿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对她说:“娘娘,您醒了。太子殿下走的时候说,第二天务必叫您喝点醒酒汤。”
  她默默接过,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她抱着腿坐在床…上,问:“齐王殿下出征了?”
  “是啊娘娘,如今已经是申时了,估摸着时间,大概已经出了阳关了。”悄儿答道。
  西出阳关无故人。

☆、第43章 番外一:道是无情

  郑淳站在湖边,没有一点睡意。
  本是没有什么事,不过是那女子要侍寝罢了。不过,也算是大事,她今晚侍寝,说不定明日她就要飞上枝头了,他的利刃今夜惊艳全场,对他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应当是件好事吧。但是为什么……他一叹。
  郑淳站在湖边,看着这一池波光粼粼,一时间竟望得出神。这一池的波光粼粼,到底是今夜圆月所致,还是那湖底的玉反射的光?
  他忽而想起,那天晚上,她深夜追出来,站在湖边,质问他:“殿下为何如此?我既还给殿下了,殿下留着便是……难道,殿下要将往事尽忘?”
  他那时一愣,一时间没回话。他并不是没有看到她眼角闪着的泪光,他并非不解风情。只不过,他知道如今的自己许诺不了这女子任何事,甚至不一定能护她安危,所以只能选择无动于衷。
  但是所谓往事,不过是三年前的一面之缘。时间虽短,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时,他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他。
  那时,在他去给他母亲送陵回来的路上,被他的弟弟派人追杀。
  那时,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另立新后。
  那时,他万念俱灰,不明白生有何义?他不明白,既然人和人在一起总是互相欺骗和伤害,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要亲人,要朋友做什么?
  当他躺在那林间小路上等死的时候,那种力量一点点在流逝,一切的一切失去希望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死了也好。
  但是,当她出现的时候,他的生命终于闪进了一丝光明。
  那个女子,不为了他的钱财,不为了他的地位,不为了图谋他的任何。不要求回报,甚至自己赊账买了金疮药来救他。她有女子的柔情,害怕刀箭,但是并不怕尝试未知的一切。
  一个女子尚能如此。
  他是铁骨铮铮的男子,竟然害怕了前路。他本来拥有一切,后来他失去了一切,但并不表示他不可以再拿回来。
  只是,除了母后。
  以前,他每日练了武,环绕在母亲身边,向她炫耀自己今日又打败了多少个侍卫;母亲每次都笑意盈盈地等着父亲下朝回宫。父慈子孝,那时,他以为弟弟才是那个多余的。
  直到后来,他被追杀。当一支箭羽插入他的背脊,那撕裂的瞬间,他才明白,他错了。
  自己那点武艺根本不值得一提,当生死存亡的时候,毫无用处;他曾以为,父皇和母后,是这皇宫中唯一的真情,夫唱妇随,恩爱如初,原来不过都是镜花水月,当镜子破碎的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会幻灭,失去踪迹。
  他不敢想,逝去的母亲,倘若在天有灵,知道父皇另立新后,可会以泪洗面?所以情这一字,最是无聊,所谓痴情,不过是情人之间相互欺骗的谎言。
  所以与其痴缠于红尘,只求一时的欢喜甜蜜,倒不如目空一切,只往上爬。
  他将这些想得透彻,几乎可以说是大彻大悟。只是,想是一回事,实际又是一回事。当他亲手将那女子拱手送出的时候,他并不是心如止水。
  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地从莲花样子的箱子上跃下的时候,他是男人,同样觉得惊艳。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她,随着她的舞步,到人群中去。
  那女子最后将身上的银百鸟衣微微一收,在雪地里画上好看的弧度,宛如刚刚展开的白孔雀翎的时候,他几乎移不开眼。
  他猛然惊醒,自己绝不可这样盯着她看。若被人看见,害了自己,也害了她。他急忙收敛目光。
  她手持琵琶,一路缓缓走来,低吟浅唱。侬侬软语,让他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那一夜,他闯进她的浴室,她说:“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他并非没想起,也并非坐怀不乱。
  作为皇子,他早就深谙男女之事。但是,那一次,在她的面前,他却觉得羞涩,宛如青涩的少年,感到局促。
  他那时说,“你别看。”
  他内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女子对他来说不是别的人,但是他却不能说什么,不能做什么。唯有把这一腔的心跳,收回去,藏起来。
  他又想起,后来有一次自己从他那里拿走那玉佩的时候,故意留下的一个香囊。
  那香囊不值钱,那针黹功夫也不是他大男人会做的。那香囊不过是他在街上买的,样式相似的有很多。
  他之所以要买这个香囊,是因为他想了很久,玉佩必须要拿走,这玉佩是他母亲的东西,宫里很多人都认识。
  但是拿走之后,他与那女子之间便完完全全断了联系,就好像抹去了过去。他不愿忘记那女子的恩情,更不希望……那个女子伤心。
  他思来想去,终不得两全之法。后来,终于想到以物易物之法,但是又用什么来换呢?这又难了他几日。
  有一日,他特地找了金婵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