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哈齐道:“慢,你凭什么说本王为蛮人?”
许诚道:“你说我大明军队入你女真地界?”
扎哈齐道:“千真万确,辽东汉人与女真人的地界从来都是以抚顺关为界,以东为女真人之地,以西才是汉人地土地。”
许诚道:“非也非也,此地是建州女真人的土地,大酋长怎么能代表建州女真?”
扎哈齐道:“本王是女真人的王,怎么不能代表?”
许诚道:“不对吧,去年大酋长还上表请我大明封你为撒里撒古汗,在我们汉语里就是辽东地王。但被朝廷拒绝,这说明大酋长还不是王,只不过自封而已。”
扎哈齐道:“但那也是建州女真的土地,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是兄弟。”
许诚道:“既然大酋长承认那是建州女真地土地就好了,现在建州女真已经内附朝廷,那建州女真的土地不就是我大明朝的土地吗?辽王念你误入大明之地,已经没有追究大酋长地责任,难道我大明兵马在自己土地上巡逻被你们杀死了,大明管你要点赔偿也算不讲道理吗?”
“这……”扎哈齐一时语塞,虽然觉得许诚的话不对劲,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许诚小眼睛骨碌一转,观察着扎哈齐道:“俗话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既然大酋长非要不讲道理把我杀了,那我只得自认倒霉,请大酋长动手吧,记得给许诚来刀痛快的。”
扎哈齐回味着许诚的话,哈哈大笑:“好,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如此,本王就放你回去。你去给本王带个话,本王听说辽王说过一句话,我一手拿着麦穗,一手拿着马刀,请问辽王是想接受本王的麦穗,还是接受本王的马刀。总之赔偿没有,如果辽王仍然咄咄逼人,那日后只好战场相见。”
许诚从扎哈齐大帐出来,只觉得背后一脊冷汗,两腿发抖,他一抹汗水,赶紧上马,三十六计走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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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事重重(1)
又一个受了重伤不治的士兵被抬出军营,他们的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朱植难受。自从回到抚顺关之后,已经有十几名受重伤的士兵因为救治不及或者救治不当而丧失生命。这个重伤不治的士兵,就是因为手臂被狼牙棒砸伤,伤口处理不当引发的某些并发症而死。
朱植进入过战地医院,发现中医们采取的医治办法仍然是内服外敷,没有任何外科手术。虽然在朱植的指导下,中医们还会动一些极其简单的小手术,但整体救治效果非常微弱。
朱植又不是医生,没有那么强悍的YY能力,只能看着本来可以救回来的伤兵逐渐萎靡,这些都是战场上拼着性命保护过自己的汉子,朱植不禁心如刀割。
一个军医道:“殿下,这样的救治方法也是延续了百年,师傅教徒弟,徒弟传徒弟,都是如此。看着伤兵们痛苦我们也实在无奈,不过小的听说辽东有一位著名的大夫,外号叫鬼幽,时常行走于白山黑水之间,听说他懂得殿下提过的那些做法,他治理病人的时候经常要动刀。”
朱植眼前一亮:“是吗?真有这样的人物?那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军医道:“关于他有些很邪乎的传说,说他经常出没于坟地,有人亲眼看到他在家里切开尸体食其肉。所以汉人都称他是食尸恶鬼,受人鄙夷。他在汉人地方呆不下去了,就跑到女真人的地界,依靠行医为生。”
朱植眉头一皱,难道此人不但会动手术。而且还懂得解剖吗,因为军医讲地切尸食肉之事,朱植压根不相信是什么是尸肉,依稀觉得他是在解剖尸体。怎么可能在这个时代会有这样的大夫?莫不是和自己一样穿越回来的?不对。假如也是穿越者而且前世是医生,那他早就上过解剖课了,也不需要偷尸体再学。
朱植道:“赶紧去将其找来,哦不,是请来。一旦打探到他的下落,本王亲自去请。”朱植立刻派人到建州女真人中询问“鬼幽”,又命官府在辽东各地贴出告示,招揽朱植出山。
告示才贴出两天,侍卫来报:“殿下,帐外有一名女子求见”
朱植正在吩咐斥候准备出去寻找“鬼幽”。听到侍卫报告,问道:“女子?你把她打发了,本王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
侍卫道:“殿下。来人说殿下不是要找鬼幽吗?她有话要亲自对殿下说。”
“鬼幽?”朱植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快把人请进来。”怎么那么巧?才想找“鬼幽”竟然就有人送上门来?
过了不久,一名穿着灰布,个子小小地女子进帐。跪下行过礼。朱植命她起来说话。女子起身抬头向着朱植一瞧。只觉她一双眸子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手机小说站http://wAp。z…z…z…c…n.c…o…m更新最快。见她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七八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朱植道:“不知姑娘姓名?”
女子道:“小女子叫白术。”声音清脆婉转甚是好听。
白术?朱植又问道:“姑娘可是知道鬼幽的事。”
白术道:“鬼幽乃婢的师傅。”
师傅?朱植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你,姑娘是鬼幽地传人?”
白术道:“正是。”
刚要找曹操,曹操就来,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朱植笑容满面道:“是吗,呵呵,不知道姑娘的师傅现在何处?”
白术道:“师傅已在数月前病死。”
“什么?”朱植只感到哭笑不得,说了半天“鬼幽”已死?!刚刚充满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落回地上,有气无力道,“那,那姑娘有何贵干。”
白术道:“小女子今日游历至此,看见有尸体从军营抬出,上前一看,发现人是因为外伤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丧命。于是就想入军营为伤兵疗伤,被守门的军士阻拦。无奈之下正要离开,就见营门上贴着告示,说是寻找师傅。于是便请守门军士入内通报,求见殿下。”
朱植一琢磨,她既然是“鬼幽”的传人,难道她也学会了师傅的医术?问道:“不知姑娘从何时开始师从鬼幽先生?”
白术道:“鬼幽只是外面不知底细的百姓给师傅的绰号,师傅其实姓江名潜。殿下是见小女子年纪小,信不过小女子吧?”看不出来,小姑娘年纪轻轻揣摩别人的心理还挺在行。
朱植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没有,只是想了解一下姑娘的身世。”
白术正色道:“殿下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便是了。小女子自幼父母双亡,被丢弃荒野。蒙师傅搭救,才得活命。从此跟随师傅左右,也成了师傅地关门弟子。从七岁开始跟随师傅治病,如今一十一年,虽说不能尽得师傅真传,也于医术一道略窥门槛。”语气中甚是不满之意。
朱植对这个不畏显贵的小大夫产生了些好感,道:“先生误会了,本王没有一丝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姑娘地底细而已。那请问,尊师的医术有何高明之处。”
白术道:“师傅自称是华佗地传人,专门以切腹开颅为病人医治。其实师傅是为了研究人体的结构,才被迫去坟地偷取无名尸体。切开尸体研究人体内部情况。我从小跟着师傅,才知道这些。师傅古道热肠,悬乎济世。只是世间的人不理解他老人家,称师傅是。是那个。”说到动情处,白术泪珠已经垂垂欲滴。
朱植道:“姑娘别伤心了,别人不理解,本王理解。在大地地西方,那里国家的医生,就经常以切腹开颅的方式为病人治病,他们把这称为开刀,取用刀切开人体之意;他们把切开尸体研究构造的方法为解剖,取解开剖析之意。”
白术收了眼泪,琢磨着朱植说出地新鲜词语,眼前一亮道:“殿下说的意思太贴切了,师傅的医术就是这样的。殿下怎么会知道?”说出话后又觉得失礼,脸微微一红又低下了头。
朱植叹了口气。胸中早已翻滚起伏,想不到,真想不到。在中国地历史中除了华佗,竟然真的还有以外科手术救治病人的医术存在。听在耳中仿佛都不是真的。
朱植又问:“那开刀时。又是用什么方法让病人不感到疼痛。”
白术道:“据师傅说,他年轻时曾得到一个方子,仿佛传说中神医华佗的麻沸散。那是用四份曼陀罗干花、一份草乌、半份川乌、两份天南星、一份半的蟾酥、再加一份半番木鳖制成……”
朱植与白术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朱植拥有现代医学知识,白术又是当时最先进的医术传人;朱植震惊于她的医术和创新,她也震惊于朱植在医术上的种种“奇思妙想”(当然是现代医学成果)。两人一谈就是半天,仿佛相见恨晚,甚是投机。
“白先生说的那个位置叫脾吧……”
“殿下怎么知道?那一次解,解剖是吧,师傅告诉我……”
在帐外当值地两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乖乖,殿下什么时候成了大夫,侍卫甲道:“厉害,敢情殿下也是华佗转世啊。”
侍卫乙道:“别胡说,不过啊,殿下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们说的那些反正我是一句也不懂。”……
朱植发现白术或者说江潜的医术已经涉及了外科中地麻醉、消毒、止血等问题,他们对人体的解剖已经开始揭开人体地奥秘。谈到最后,朱植从案上快步走下对白术道:“白先生,本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白先生原谅。军营中现在就有多名重伤伤员,急需大夫医治。不知道先生是否方便。”
白术也不客气,学着男人拱手一礼道:“殿下吩咐,敢不从命。”朱植立刻带着她去战地医院。只是为了不让大家惊奇,朱植建议白术暂且女扮男装。
到了医院,朱植给军医们含糊地介绍,白术乃“鬼幽”的传人,现在来军中帮助救治伤兵。那些中医们自然对白术将信将疑,但是朱植带来的人,他们又岂敢无礼。
白术检查了几名伤口感染发高烧地伤兵,只见一个小病手臂上不过被砍破了一道,但由于伤口一直处理不当,已经被草药捂得红肿化脓,人也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白术立刻命军医准备热水、盐水、烈酒等物。只见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包,里面全是各种小刀,虽然造型古朴,但俨然是一套手术刀。她拿出一个小纸包,将其中药粉化在烈酒中送给小兵服下。然后拿出一把大的手术刀先用烈酒消毒,再在烛火上烧了烧,一刀下去……
白术最后一针将伤口缝合,额头上已经是点点汗水。朱植情不自禁地像协助的护士一样,用旁边一块干净的抹布给白术抹抹汗水。白术抬头道:“谢谢……啊,是殿下,小……的不敢当。”
朱植微微一笑,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有些过分,道:“哦,没关系,怎么样,这样他的伤就能好了?”白术道:“恕在下直言,伤口伤得久了,病人烧得也太久了。请军医开一付退烧的药,让他服下,明日一早烧退了就有救,如果烧还没退就……”
朱植道:“本王明白,军医,开方。”退烧的药那是所有大夫都知道的,军医笔走龙蛇迅速开好了药方。朱植拿过来看了看,什么柴胡、姜半夏、黄芩甚至连他都知道……朱植下意识把方子递给白术,白术看了看,点点头。
朱植把方子交给军医对白术道:“白先生随本王去用饭吧,”
翌日一早,伤兵烧退,辽王待白术为上宾,封为辽王府医官,抚顺关军中伤兵皆由其医治,伤者再无一人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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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骑兵仍在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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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事重重(2)
北平,燕王府。层层叠叠的屋檐之下,是座座宏伟的的宫殿,太阳照射下琉璃瓦的反光,让整个宫殿光芒四射。这里曾经是前元的皇宫所在,在众多藩王中也许就数这燕王的宫殿巍峨壮观。
镜头拉到某座宫殿的深处,阳光从窗棱洒在房内,投射出地面班驳的格影。一只脚踏在上面破坏了精美的图案,脚的主人面朝屋内而站,阳光撒在他背后,伟岸的身躯勾勒出一圈光芒。光芒中发出浑厚的中音:“依斯道看,老十五到底知道多少?”
在伟岸身躯的阴影里,一名光头和尚闭眼而坐,手中佛珠不停地转动。听见光芒中发出的问话,佛珠骤然而停,声音沙哑尖细:“知是不知,不知是知。”
窗前之人正是朱元璋第四子,朱植的四哥——燕王朱棣;而阴影之中唇上无须的正是燕王幕中首席谋士,姓姚名广孝,字斯道,有的人也称其为道衍和尚。
朱棣道:“斯道,别跟我打哑谜了,老十五的信你也看过了,他这不分明是上门叫板吗。”
姚广孝道:“殿下,您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如果换作是您,您会怎么办?”
朱棣道:“如果我有证据就到父皇那参他一本,如果没有就会尽力去找证据。”
姚广孝道:“殿下,您不能站在燕王的角度上,而应该站在辽王的角度上。”
朱棣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桌边坐下。喝了口茶道:“你是说,朱植未必会想扳倒我?”
姚广孝道:“殿下明鉴,殿下之于辽王与辽王之于殿下是不一样地。辽王是太子埋伏在您背后的一颗棋子,殿下不动。辽王永远不会动;然殿下一动,辽王立刻可兵出山海关,直驱北平。所以辽王之于殿下,如匕顶背。殿下必欲除之而后快。
但殿下之于辽王呢?遮阳之大树也!在众多藩王中殿下实力最强,也最遭皇太孙忌恨,假如他日皇上西去,太孙即位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殿下,而不是他辽王;但一旦殿下倒了,辽王首先没有了大树遮荫,二则成为兔死之烹狗。贫僧以为凭杨荣之能,如果还看不到这一点,就枉称为杨勉仁了。所以这就是知为不知,不知为知。”
朱棣道:“斯道是说。老十五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宁愿糊涂也不肯明白?”
姚广孝道:“正是!辽王不管手里有多少证据,他也不会而且是不能扳倒殿下。所以对于辽王来说只能知为不知。而这封书信却是不知为知,明知道不会扳倒殿下。却故意向殿下透露他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