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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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 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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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惟乔无语道:“姨母,密贞才不是姨父那样的人!”

    宣于冯氏道:“你是不是傻?你自己都说了,孟氏跟你那公公,都不希望密贞去西疆的,之所以会让他做益州刺史,也还是他斡旋各方又借了舒氏姐妹的势。如此你跟他分开来走,本来无论孟氏还是你那公公的手下就够人才济济的了,这会儿咱们一行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平安安的抵达西疆呢,若是兵分两路,侍卫人手越发的单薄,这是生怕人家抓不着你们夫妇?”

    “……我这不是感慨下这时节赶路的艰难么!”盛惟乔推了她一把,“要是当真想跟密贞分开走,我这会儿还会在这里?”

    不待宣于冯氏接口,她又好奇的问,“姨母啊,怎么我听您的语气,对于我们能不能平平安安抵达西疆,不是很看好?”

    “当然不看好了!”宣于冯氏不以为然道,“毕竟孟氏跟你那公公都是积年的朝堂巨擘了,密贞再厉害,年纪搁这儿,怎么可能攒的出来能与他们相提并论的底蕴?之前在长安,有各方牵掣着,他们不好来硬的也还罢了。如今出了城,此去西疆千里迢迢,谁知道会有些什么刀山火海候着?尤其你们此行的目的地,可是早就为人所知了!”

    “我要是孟氏或者你那公公,我肯定是不管你们能不能如愿以偿的前往西疆,从知道这事儿起,就在路上开始挖坑,这一路上过去那么远的路,不怕坑不死你们!”

    盛惟乔黑着脸道:“姨母,既然你这么不看好咱们此行,却做什么还要跟我们一块?你就不怕回头碰见刺杀,陪我们一块儿倒霉?”

    “不管来的是孟氏还是你那公公,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宣于冯氏闻言,惊奇的看着她,“若是密贞抵挡不住,他是肯定要倒霉的。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几个一准能有活路。但我们姨甥却未必啊!这会儿举国都知道咱们南风郡三大势家的豪富跟出手大方,你以为几个人能不动心?虽然咱们队伍里已经带了令常人瞠目结舌的财帛,但比起你的全部嫁妆,以及南风郡三家的家业,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我是宣于家的老夫人,你是众所周知的三家共同的掌上明珠!”

    “你说到时候不管密贞折在什么人手里,人家怎么舍得就这么干掉咱们?”

    盛惟乔嘴角抽搐:“纵然如此顶多保上一条命而已!而且还是临时的,咱们要是不将偌大家业拱手交出,怕是比死还难堪!”

    宣于冯氏道:“你这真是不管事的孩子话了,那么多东西,说是金山银山一点不为过,就算咱们想交出去,你以为是派一群人搬一搬就能搬空的?人家要是当真起了贪婪之心,只能跟密贞一样,索性娶了你,然后才能财源广进,明白吗心肝?”

    “因此你就放宽心吧,这一路上咱们姨甥反正是最安全的!”

    “……”盛惟乔看着她浑不在意的神情,无语了好一会,才道,“密贞虽然考过状元,但这种拦路抢劫杀人的事情,他才是老本行呢!哪里那么容易被人得手?”

    说是这么说,想到孟氏跟高密王显赫的时间,盛惟乔还是有点忧心忡忡。

    这天的路程都没怎么注意,等到了晚上,在一座驿站落脚,她草草收拾了一番,食不知味的用过晚饭后,沐浴更衣毕,总算同容睡鹤单独进了驿站最好的一间上房了,就忙不迭的问:“路上是不是有危险啊?你有把握么?”

 第八十章 走水

    容睡鹤闻言笑了一下,随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把,说道:“乖囡囡,你问这话也太瞧不起你家睡哥哥了,若论危险,你家睡哥哥以前可是公认的‘危险’!凡是你家睡哥哥出现的地方,附近的船只哪艘不是逃的比见了猫儿的老鼠还快?!”

    “但那时候是在海上啊!”盛惟乔是知道他做“鸦屠”那会儿的威风的,那韩少主好歹也是海主之子,连徐抱墨帮她胡诌的“宁威侯府小姐”的身份都敢染指,却在看到容睡鹤出现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弃船逃走,可见容睡鹤当时在海上的震慑力。

    不过术业有专攻,海匪在海上再所向披靡,这上了岸之后,战力、经验,难免都要打折扣,何况盛惟乔考虑到自己这行人由于携带了太多奢华享乐之物,人员众多,队伍臃肿,行动非常的迟缓,真碰见歹人,可不比容睡鹤在海上时只管领着乌衣营冲杀的轻松。

    “而且你莫忘记人家可是在北疆有兵权的,就算这会儿茹茹进犯边疆,那边战线十分的吃紧,然而孟氏视你为大患的话,说不得就偷偷抽调一支军队过来呢?”

    正经的军队,尤其是那种见了血的军队,可未必是海匪能抵挡的了。

    “乖囡囡,你家睡哥哥细心着呢!”容睡鹤笑道,“早就派人盯牢了北疆那边了!若是孟氏敢这么做,派的人少了左右不起作用,人多了难免留下痕迹。到时候你家睡哥哥就直接参那些人一个逃兵,且看孟氏要怎么办?到底北疆距离长安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到的,咱们此行的西疆,跟北疆也不近!他们敢从军中抽人,咱们就从朝堂上解决那些人!”

    盛惟乔闻言,仍旧蹙着眉,说道:“我听静淑县主说起过,道是骠骑大将军打算将嫡五子孟家乾调到西疆军中任职?如果那些截杀咱们的人,打着护卫孟家乾赴任的旗号离开北疆,却不好说他们想做逃兵了。”

    容睡鹤正要回答,忽听驿站后头传来“哐”的一声巨响,继而有人尖声喊道:“走水了!快来人哪!!!”

    “走水?!”盛惟乔大惊,立刻站起身,正要去开了门看看,不想却被容睡鹤拉住,男子眯起眼,似笑非笑:“想一块去了啊!”

    不等盛惟乔疑惑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容睡鹤已拍了拍她手背,让她坐回去:“说刺杀刺杀就到了,这是故意放火,想引咱们自乱阵脚……不必理会!”

    盛惟乔闻言立刻坐了下来,惊讶道:“咱们才走了一天啊,他们就敢找上门来了?!”

    容睡鹤道:“大概他们觉得咱们都该这么想,因此今儿个的防备最松懈最好对付吧?”

    又说,“其实也未必指望今儿个就能刺杀成功,我听着动静,对方来的人应该不多。估计八成就是不想让咱们轻轻松松的赶路,打算天天晚上过来搞点动静,弄的一干人疲于应付,如此到了白昼就有机可乘了。”

    “……你还不出去?”盛惟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见他依旧坐的纹丝不动,就诧异,“顺便叮嘱人看着点姨母那儿,叫姨母也别贸然出门?”

    “我出去做什么?”容睡鹤惊奇道,“且不说守夜的事情自有人负责,就说这会儿屋子里就咱们两个,我出去了,万一有歹人摸进来,就乖囡囡你这娇滴滴的,人家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的人质?!你要是落人家手里,我除了任凭驱策还能怎么办?!”

    盛惟乔听着外头沸反盈天的动静,觉得他对手下的信任好像有点过了:“都乱的跟锅才煮开的粥似的了,你竟也坐得住?”

    “听着像是乱,其实乱中有序。”容睡鹤不以为然道,“而且你看到现在都没人进来请示,显然当值的人觉得这会儿的情况还没必要来打扰咱们。”

    又说,“姨母那边你也别担心,我是专门派了人看着的。姨母若是想出屋子,必然有人拦回去。”

    他倒是镇定自若,但盛惟乔毕竟没有见过多少这样乱糟糟的场面,就听的心神不宁的,不时催问几句,还老想出门看看。

    容睡鹤百般安抚,正有点拧不过她,打算带她出门去瞧瞧了,这时候总算有人走上门前的回廊,低声说着:“郡王,只抓到三个,其他的都跑了。”

    “统共也没来几个人。他们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骚扰,来者肯定都是擅长潜入,而且看到咱们的人乱了就会撤退。”容睡鹤并不开门,也不叫人进来,就在屋子里道,“没抓全也不奇怪……都按规矩办吧!”

    外头的人应了一声“是”,就待告退,见状盛惟乔就急了:“才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叫人进来问个清楚?!”

    就跟外头说,“你进来!把来龙去脉给我好好儿的说一说!”

    “郡王?”外头那人顿时为难,知道盛惟乔很得容睡鹤喜爱,却又不敢当着容睡鹤的面直接听命这郡王妃。

    还好容睡鹤无奈的瞥了眼妻子,叹口气:“那你进来给她说说吧!”

    片刻后那人进了门,盛惟乔打眼一看其实是她认识的,依稀记得叫许连山……其实许连山到长安有些日子了,在密贞郡王府当差也是容睡鹤夫妇大婚前的事情,只不过他一向在前院做事,盛惟乔人在后院,倒是基本没跟他照过面。

    这会儿定睛看了会,才说:“原来是你啊,今晚外头是你在做主?到底怎么回事?”

    许连山穿着黑色劲装,腰间悬刀,尽管此刻刀已归鞘,通身却还带着夜露与血腥的气息,配上他脸上的刀疤,凌厉狠辣的气势彰显无遗,正是常人心目中最典型的匪徒的模样。

    不过他这会儿的神情却是有点小心翼翼的,听了盛惟乔的话之后,立刻偷瞥一眼容睡鹤,见这位没有不悦的意思,方说道:“回郡王妃的话,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个小贼,趁人不备潜入后头放了火,将一些草料给烧了,又弄了个锣在那边敲了喊走水,妖言惑众的想叫咱们都睡不好。不过郡王早有预料,提前就叮嘱过应对之策,所以除了几个年纪小不懂事的小厮乱跑崴了脚外,其他人都没什么事儿。这会儿全部回房去歇下了。”

    盛惟乔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样子,总觉得从方才焦灼到现在的自己显得特别沉不住气,就有点悻悻:“姨母呢?姨母那边怎么样?可曾受惊?”

    “冯老夫人方才就睡下了,被吵醒之后,叫丫鬟隔着门问了声外头的侍卫,听说是贼人骚扰,就继续安置了。”许连山说道,“这会儿应该睡的正熟吧?”

    盛惟乔:“……”

    她黑着脸叫许连山下去,末了一拍桌子,恼羞成怒的喝道,“不许笑!”

    容睡鹤忙把勾起的嘴角压下去,干咳一声,说道:“乖囡囡,怎么样?你家睡哥哥一早说了不打紧吧?这会儿夜深了,咱们安置呗?”

    “你们以前是不是老遇见这样的事情啊?”盛惟乔哼哼唧唧的,不太高兴的跟他一块进了帐子里,放下帐帘后,容睡鹤照例腻上来,不过大概是考虑到接下来需要连续赶路,他没有太折腾妻子,亲热了一回之后,也就喊进丫鬟收拾了。

    夫妇俩重新躺下来,容睡鹤合上眼,就待入睡,盛惟乔却有点睡不着,悄声问,“我看你跟许连山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就我一个人在那里急!”

    容睡鹤闭着眼,低笑道:“乖囡囡,这主要是你没有独当一面过。你看姨母不是就非常冷静?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你家睡哥哥以前碰见的凶险的情况多了去了,今晚这样的,家常便饭都算不上,所以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也就是咱们这次带的仆役丫鬟比较多,方才外头的嘈杂,大抵是那些人惊慌所致。要是就你家睡哥哥的人,那必然是除了当值的人之外,没人理会的。”

    盛惟乔不解道:“那万一当值的人应付不来呢?”

    “那就自然有暗号通知屋子里的人,大家一块出手了。”容睡鹤显然不太想多谈这个问题,说完这句,就睁开眼睛,侧头在她眉心亲了亲,“好了,乖囡囡,先睡吧,咱们明儿个还要赶路呢!若是这会儿休息不好,明日没了精神,岂非正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

    “你还知道赶路啊?”盛惟乔撇了撇嘴角,“那你方才还……”

    “这只能怪乖囡囡太可口了,叫你家睡哥哥把持不住。”容睡鹤低低的笑着,驿站的帐子当然没有他们夫妇在长安郡王府里用的好,只是寻常的纱帐,不似鲛绡那样的轻软,起夜的灯火被厚纱罩子一滤,再照进来,就几近于无了。

    盛惟乔这会儿仰头望去,看不清楚他面容,只见一双眸子熠熠明亮,男子清朗中带着一丝倦怠的嗓音用缠缠绵绵的语气说道,“嗯,睡哥哥这会儿看着乖囡囡,越看越可口,如果乖囡囡觉得睡不着的话……”

    “我已经睡着了!”盛惟乔无语了下,二话不说扯起被子蒙住脑袋,瓮声瓮气道,“你少打扰我休憩!”

    容睡鹤无声的笑了一下,替她把被子拉下来了点,又在她面颊上摩挲了几下,才轻轻道:“嗯,睡吧!”

 第八十一章 黄雀

    次日一早,盛惟乔起身的时候,容睡鹤已经在院子里打完一趟拳去沐浴了。

    她懒洋洋的坐到妆台前叫槿篱梳妆:“你们昨晚被吓着没有?”

    “起初那声锣鼓还真有点猝不及防。”槿篱拿了柄玉孔雀衔花梳替她慢慢梳着几可及地的长发,轻声说道,“不过外衫还没穿好,侍卫们就在外头说已经着人去看了,只是一点草料烧起来,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管了。”

    盛惟乔道:“你们倒是胆大,我还担心你们一晚上睡不着呢!”

    “那怎么可能?”槿篱失笑道,“奴婢今儿个可是要当值的,晚上不好好休憩,白昼里误了伺候娘娘的事儿可怎么办?”

    而且,“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咱们人这么多,这会儿又还在京畿呢,区区几个小贼,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据说有俩小厮崴了脚?”盛惟乔暗道,这是因为你多半没想到孟氏还有高密王头上去,若知道幕后捣乱的是这两位,看你还能不能这么镇静自若了?

    不过这话她当然不会讲出来,只道,“可要紧么?回头着队伍里的大夫去瞧瞧。”

    槿篱答应一声,说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不然底下人早就报上来了。”

    说了几句闲话之后,盛惟乔收拾好了,蚕月就上来问:“娘娘,早饭是取进来,还是去大厅那儿用?”

    不等盛惟乔回答,她又说,“大厅那边这会儿乱糟糟的,要不咱们还是在屋子里用吧?”

    盛惟乔想了想,道:“姨母那边起了没有?我去跟姨母一块用吧。”

    然而宣于冯氏岂止是起了身,都已经把早饭用完了。

    等盛惟乔知道这事儿,自己草草用过早饭去找她,她就嘲笑外甥女:“就你那惫懒的劲儿,还想跟别人一块用早饭呢?”

    “我也不是起不了早,这不是没人喊我么?”盛惟乔给自己辩解,“之前从南风郡出发的时候,我可没拖后腿的。”

    宣于冯氏道:“嗯,那次出发的日子时辰都是你亲爹定的。他还不知道呢?愣是给你弄了个半晌午起身都能不紧不慢赶上的辰光,这样你都拖后腿,还远嫁个什么呀?”

    盛惟乔顿时就不想跟她说话了:“外头他们好像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快登车吧,免得耽搁了行程。”

    姨甥俩上了车之后,果然没过多久,容睡鹤就走了过来,跟她们讲就快起程了。

    宣于冯氏昨晚淡定的不行,这会儿看到外甥女婿,倒是问了几句的:“昨晚那样的事情,等下该不会还会碰见吧?”

    容睡鹤“嗯”了一声,道:“也吃不准。昨晚是有人逃走了的,我估计他们应该就是晚上出动,好让咱们没法安置。不过若是幕后之人不在乎底下人的性命,大白天的就叫人冲上来做点什么也不无可能。”

    “依我说这队伍里人那么多,也得防着点被人冒名顶替的混进来。”宣于冯氏提醒,“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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