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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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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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玉指’,亦传神的写出了此花花瓣的粉白之色;前两句加起来,等若是直白的道出了花名;之后的‘镜中芙蓉’、‘额上蕊黄’,更是写尽此花的风流袅娜,如美人双颊含春,轻抹蕊黄。”

    “后面的‘垂青丝’、‘绿罗裙’,当指花萼花径花叶无疑!然而末句的‘指尖一点痕’,却又呼应前文与花名,却比方才那两位小姐远远胜过,为兄更是望尘莫及!”

    盛惟乔不在意的吹了吹墨痕,笑道:“表哥是谦逊了,我这几下,也就在同样不好好念书的闺阁女儿里头不显得丢脸。”

    她知道敖鸾箫此刻的称赞很有些转移尴尬的成分在里头,也不点破,看看墨渍差不多干了,也就拿起来递给绿锦,示意她找人连花一起送下去。

    这时候盛禄上来说:“还是小的去吧!”

    见盛惟乔点头,盛禄双手接过写着《南歌子》的信笺,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这才捧了那盆玉指点金下楼。

    他下楼时着实有点庆幸——之前出语让盛惟乔亲自上场时,其实他是捏了把汗的,毕竟像盛惟乔这样的条件,作为盛家家生子,居然没听说有人夸奖这位小姐的才学,实在很让盛禄担心这位小姐是个绣花草包……

    然后为了不至于激怒这位小姐,她填的词再惨,盛禄也不敢不用。

    万一词填的惨到把好好的花都给带累了,可要怎么办才好?

    现在盛惟乔这阕词虽然跟惊才绝艳没什么关系,但场面上倒也不至于拿不出手,他可算是放心了。

    盛禄特意准备的这两盆菊花,虽然是内定的魁首,但无论品种的珍贵还是品相的标致,也都是无可挑剔的——毕竟他的目的是让主家来的公子小姐赢的开心赢的畅快,而不是为了设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的局糊弄众人——现在还是他亲自搬上场,才踏上高台,四周就响起一片热烈的喝彩声,有跟他打招呼的,有问候的,有夸花的,有问他这盆花可有诗词相配的……

    热闹了好一会才在司仪的再三安抚下消停,这情况让楼上的盛惟乔等人都有些无语:这内幕也太明显了吧?

    【注1】自己填的,具体水准请参考剧情进行理解。

    【注2】参考图片描写的,有误差告诉我。

 第六十六章 变故突生!

    虽然心里腹诽着内幕,但半晌后,桓掌柜亲自出来宣布玉指点金夺魁时,盛惟乔一行人还是个个眉开眼笑——虽然盛禄还准备了盆沽水流霞,但既然魁首早就内定好了,也没必要把两盆菊花都送上去。

    毕竟盛惟乔也懒得再为沽水流霞想阕词……

    魁首宣布之后,时已黄昏,盛惟乔一行人一来是不欲在丹陌搂再逗留下去,二来是记挂着约好的开船时辰,叫人拿了彩头,将觉得味道不错的菜肴打包了三个食盒,也就匆匆同桓掌柜告辞了。

    这时候桓掌柜其实也忙的很,但为了表示对盛惟乔一行人的重视,还是亲自送了他们到门口,又寒暄了一番,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才转身去招呼其他贵客。

    谁知道他转过身之后,才跟人打了个招呼,就听到一声凄厉之极的悲嘶!

    桓掌柜吃了一惊,迅速回头去看,就见拉着盛惟乔三女所乘马车的骏马,竟被一支白羽箭惯穿头颅,正挣扎着倒地!

    他不及告罪,慌忙撩袍跑过去,边跑边喊人帮忙:“里头有三位小姐还有丫鬟若干,万一摔着碰着了可是了不得!”

    索性盛兰辞安排给女儿的护院不是吃干饭的,在桓掌柜他们赶到马车畔之前,就已迅速下马托住车辕,催促着因为车帘阻隔视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盛惟乔等人快快下车——她们前脚下车,马车跟脚被马匹的尸体拖的轰然倒地!

    四周之人纷纷哗然,都下意识的让开了些,为首的护院神色冷厉,见盛惟乔她们也想退开,却沉声阻止:“别走开,先紧贴着车厢,未知弓手还会不会继续攻击!”

    盛惟乔一手拉着公孙应姜,一手护住盛惟妩,惊怒交加问:“是谁?!”

    问是这么问,不过她心里已经怀疑起了赵桃妆,毕竟之前赵桃妆那脾气,可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在丹陌搂里时,赵桃妆本打算亲自赶到“春喜眉梢”同盛惟乔一决高下的,后来因为丹陌搂出面干涉才作罢——现在盛惟乔一行人才出丹陌搂就被射杀了拉车的骏马,说跟她没关系,谁信?

    毕竟盛惟乔一行人都是平生头一次到碧水郡,除了才得罪的赵桃妆,在这地方连熟人都没有,更不要说仇人了!

    “那个贱人!!!”盛惟乔想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简直心思歹毒!!!”

    别看被杀的只是马,这也是护院反应迅速,她们几个连带丫鬟也手脚利落,及时撤出车厢,所以才是有惊无险。不然方才但凡慢了那么一步,就冲着车中那些陈设,也非摔个头破血流不可!

    运气不好的话,断腿毁容都不无可能!

    盛惟乔之前还只觉得赵桃妆话说难听脾气不好,这会才发觉这女孩儿的心肠也不是普通的狠辣!

    此刻后怕之余,她也对赵桃妆生出了深深的杀意,“本来以为只是口角之争,日后也不是没有化解的可能。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这种人要么不得罪,得罪了不弄死她,根本就是后患无穷!”

    她心里发着狠,护院以及围观众人也没歇着,四散去找了一圈,发现弓手应该是射杀马匹后就撤退了,这才扶起盛惟乔三人,桓掌柜就建议她们回丹陌楼梳洗跟歇息下:“好让敝楼安排马车送几位去码头。”

    听他这么说,盛惟乔越发笃定是赵桃妆干的了,丹陌搂是有办法拦住赵桃妆的,这会这么说,八成是桓掌柜不好说破内情,又怕自己这行人继续遭遇意外,这才主动揽下送他们去码头的差使——不然即使这桓掌柜急公好义,众目睽睽之下看到自己这行人的马匹遇刺,若不知来龙去脉,怎么好贸然接手这样的麻烦?

    毕竟他要是不提议送盛惟乔一行,他们已经出了丹陌楼,生老病死也不管丹陌楼什么事;他这提议如果盛惟乔答应了,回头路上要再有什么岔子,丹陌楼可是推辞不掉责任的。

    桓掌柜只是这丹陌楼的掌柜,又不是东家,心肠再好,总也要站在东家跟自己的立场上考虑不是吗?!

    所以这桓掌柜如果只是建议她们入内梳洗等待,也还罢了;竟主动提议送她们,很难不叫人想到,这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一幕是谁干的,有把握拦阻或劝止那人,知道这么做不会给他还有丹陌楼的东家带去什么麻烦。

    她心中震怒,勉力控制着情绪,才没当场问出是不是赵桃妆的话,一时间没有回答。

    旁边盛禄脸色煞白,上来道:“小姐,要不您几位先进丹陌搂里候着,小的去楼船上报信,也顺便多带些人来?毕竟现在拉车的马没了,调其他马车过来也要点时间。”

    他刚才简直就是死去活来了一回——才觉得总算把这几位招待到送行阶段呢,结果差点在他眼皮底下出了大事!

    这三位要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尤其是盛惟乔,盛禄也不要想什么前途了,能不被盛兰辞迁怒到整死就不错了!

    这会他心里对袭击者的痛恨,简直是倾三江水都难以洗尽!

    当然也是不敢让盛惟乔就着现在这点人继续回码头了,见她阴着脸似不想答应,忙扯了盛惟妩做理由,“八小姐似乎吓着了,这会若不赶紧喝碗安神汤,只怕晚上会做噩梦?”

    盛惟乔被提醒,低头看妹妹,果然盛惟妩惶然的拉着她袖子,惊魂未定的模样。

    她心头一软,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朝桓掌柜颔首:“那又要叨扰桓掌柜一会了!”

    桓掌柜脸色很难看,倒不是不欢迎,而是为发生在丹陌楼门口的这一幕感到愤怒,他强笑着迎了盛惟乔一行入内,在一楼临时打扫了个雅间,又叫厨房去做安神汤来给他们压惊,末了沉声道:“射杀几位脚力的弓箭,乃是朝廷有命,不允民间私藏的!此事既然发生在敝楼门前,敝楼定然要彻查到底,给几位一个交代!”

    盛惟乔虽然觉得他到底还是不肯说出赵桃妆来,但听了这话,神情也是大为缓和,客套道:“这不关贵楼的事,我们其实也觉得意外,毕竟我们头次出远门,实在想不到在这陌生的碧水郡,会有人对我们下这样的毒手!”

    “碧水郡自从当年桓公失踪后,对海匪一直追剿频繁。”桓掌柜叹道,“只是总有人好逸恶劳惯了,放着清清白白的身份不要,非要下海做那无本买卖——也不知道是否是这些漏网之鱼所为?”

    盛惟乔扯了扯嘴角,道:“我们对碧水郡的海匪却不了解,且回头等盛禄查探的结果吧!”

    心里却知道,这事儿估计八成要被推到海匪头上去了。

    她心中憋屈,接下来也没了寒暄的心思,桓掌柜同样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这么相对了片刻,厨房里送了安神汤来,盛惟乔见状,忙挽起袖子去接,打算立刻给盛惟妩倒上一盏,然而那桓掌柜瞥了眼送安神汤的人,忽然脸上肌肉一跳,快步上前道:“你快点给我!”

    说是这么说,盛惟乔因为正盯着那壶安神汤,却看到桓掌柜可以说是故意没接好,任凭那壶安神汤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安神汤的药味顿时在室中弥漫开来——那送汤的人显然也很意外,有些埋怨的瞪了眼桓掌柜,道:“这是好不容易才熬好的!”

    桓掌柜面无表情的看他:“谁叫你不当心?!再去好好熬一壶来!要知道这几位可是盛翰林膝下的掌上明珠,与宁威侯世子同行北上,岂可怠慢?!”

    盛惟乔皱起眉,注意到他说“好好熬一壶”时,咬字特别重,似别有所指。

    她咬了咬唇,借着低头哄盛惟妩的动作,悄悄将裙摆朝地上的汤汁里沾了沾——索性她今日穿的这条樱草黄留仙裙,底下绣着密密麻麻的酴醾花,弄潮了也不大看的出来。

    那送安神汤的人听到“盛翰林”时似乎还想说什么,再听“宁威侯世子”,也变了脸色,躬身道:“我这就去!”

    桓掌柜见状暗松口气,转头面对盛惟乔一行人时也显得轻松了点,道:“下人手脚蠢笨,却得再等会了!”

    盛惟乔目光闪了闪,桓掌柜说是说下人,可那下人对桓掌柜的态度,可不像——他走的时候说的还是“我”,这情况要没猫腻那才怪了!就笑道:“本就劳烦掌柜了,何况此刻想来贵楼厨下也是很忙的,还要为我们熬安神汤,实在惭愧。我看我妹妹现在已经有点缓过来了,要不还是算了吧?回头我们回了船上,自己熬一份也就是了。”

    她因为起了疑心,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喝这丹陌楼提供的所谓“安神汤”了。

    桓掌柜闻言,似乎也有所察觉,却没有说什么,只苦笑了下,继续陪他们说些闲话——这中间好几拨人过来找他,有两件事情似乎还很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桓掌柜始终没有离开。

    盛惟乔看出他是有意要陪着自己这行人,也吃不准他这么做是好意是歹意?

    正自防备,万幸这时候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是盛睡鹤与徐抱墨异口同声的问:“我们妹妹跟侄女儿们呢?敖贤弟呢?”

    盛惟乔从来没有觉得他们的声音这么悦耳过,不及起身就赶紧高声道:“我们在这儿!”

    就见盛睡鹤当先推门而入,目光凌厉了瞬间,待看清几人都平安无事后,方收敛成平常的温和,点一点头,就对桓掌柜拱手为礼:“这位想是桓掌柜?方才听家里管事说,今日舍妹一行多赖掌柜照拂,在下在此多谢掌柜了!”

    桓掌柜也是如释重负的神情,连忙还礼,跟他谦逊了几句,惦记着方才底下人报来的急事,留了个小厮下来给他们听用,自己告罪之后,却匆匆走了。

    他走之后,跟着进来的徐抱墨正要说什么,却被盛睡鹤摆手打断,道:“先回船上再说!”

    盛惟乔正觉得这丹陌楼好像有问题,也实在不想多待,闻言当即赞成,如此徐抱墨只能把到嘴边的询问咽了下去,半是抱怨半是提醒道:“出去时都离我们近些,免得又有弓手守在附近偷袭!”

    “我巴不得他们这会就在附近!”话音未落,却见盛睡鹤面无表情,森然道,“走!”

 第六十七章 真凶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这次摆的阵仗特别大、还是因为幕后之人杀完马就不打算出手了,这次出门、到码头、上楼船,却一切顺顺利利,没有半点波折了。

    待上楼船后,盛惟乔先吩咐船上的厨子去做安神汤,继而命人将从丹陌楼打包的三个食盒放到一边:“本来想着你们没有去,给你们带一份尝尝鲜的,但方才瞧那壶打碎的安神汤似乎有些问题,这些饭菜还是先不吃的好。”

    盛睡鹤他们现在也没心思研究吃食,遣退了不相干的闲人后,就细问遇袭的经过。

    “我猜多半跟之前在三楼雅间里发生的事情有关系!”盛惟乔简明扼要的把经过给他们讲述了遍,末了道,“八成就是那赵桃妆干的!”

    “赵桃妆?”徐抱墨摩挲着手里的粉青底绘海棠春睡茶碗,苦思冥想,“你怀疑她是高密王那边的人?高密王……我想想他那边有什么人姓赵?”

    “不用想了!”却听盛睡鹤冷淡道,“高密王妃的娘家就姓赵!那赵桃妆估计是高密王妃的娘家侄女之类。”

    众人闻言都很惊讶,因为高密王妃娘家姓赵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眼下这里的人都是长年生长在远离长安的南方,现在才堪堪北上,对于长安的贵人们,自然都很陌生。

    连父母皆在长安的徐抱墨,且不记得高密王妃的娘家姓氏,到现在为止还跟长安毫无关系的盛睡鹤却是怎么一口道出的?

    盛睡鹤看出他们的疑惑,淡淡道:“之前打算参加明科春闱时,爹专门给我说过长安高门。”

    索性连孟归欢的身份也讲一下,“这位八成是孟家四房之女,孟太后是家中长女,有过六个弟弟,不过其中两个未成年就夭折,所以现在孟家统共也就四房人。据说孟家这四房乃是已故老国丈的老来子,宠爱非常!少年时仗着老国丈的偏爱,没少做得罪兄长们的事情。偏偏这一房的当家人还命短,老国丈去后没几年,他也没了,撇下二子二女四个子嗣,当时年纪都很小,孟家其他三房人记恨当年恩怨,虽然不至于说故意欺凌四个孩子,却也没什么照拂,任凭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那会四房的长子孟归羽好像还不到十岁,根本弹压不住下人,带着三个弟妹,很过了段凄苦生活。”

    “后来孟太后偶然想起这四房,孟归羽又知情识趣,很会逢迎太后,四房的境况才有所好转!”

    “因为孟家四房与其他三房关系不好的缘故,他们这一房子女的名字,是单独从‘归’,与其他三房都不同。所以那孟归欢除非是实在凑巧,不然必是四房之女,孟归羽之妹!”

    众人听的鸦雀无声,因为听说盛惟乔一行外出出了事,本来一心一意用功念书的敖鸾镜,也不可能继续待房里努力,如今正在座,闻言不禁忧心忡忡,揉着帕子道:“这么说这两人都是皇亲国戚?还对哥哥他们动了杀心?现在可要怎么办?”

    徐抱墨也觉得头疼:“孟氏那边先放一放,毕竟眼下最有嫌疑的是赵桃妆,高密王……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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