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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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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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成功地止住了三人的大哭。
  夏桓和崔兰芝都被惊吓住了,转头看向花灼。
  夏缘也转头瞪着花灼,一双水蒙面的眼睛,又嗔又恼。
  认亲的过程很简单,但一说话就是大半夜,第二日清早起来,夏缘的眼圈还是红的,又陪着夏桓和崔兰芝说了半日话,才抽出身来看花颜。
  夏缘午时上得马车时,便看到了花颜睡的沉,她身边的花灼也睡的沉,夏缘又气又笑,想着花灼照顾人呢,原来就是这么照顾的,她见花颜盖得严实,而花灼什么也没盖,怕他冻着,便拿了一床闲置的被子,也给他盖在了身上。


第六十三章 (一更)
  花灼对于夏缘的气息很熟悉,知道是她上车,醒了一瞬,又继续安心地睡了。
  夏缘给花灼盖好被子后,便靠着车壁坐下了身子,看了花颜一会儿,又看向花灼,想起他昨天没给夏桓和崔兰芝准备,一句岳父岳母让二人呆了半晌,不由好笑起来。
  她犹记得,昨日他陪着她与夏桓和崔兰芝说了半晌话,有暗卫密信传来,他被人喊走后,夏桓感慨地说了一句,“原来这就是临安花家的公子,果然钟灵毓秀,名不虚传。”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缘缘有福气。”
  夏缘想着,那时她似乎没脸红,很坦然地受了父亲的夸奖,她也一直真心地觉得能遇到花灼得他喜欢是莫大的福气。
  她正想着,花灼忽然睁开眼睛,对她问,“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夏缘吓了一跳,立即瞪着他,“你怎么醒了?”
  花灼向看笨丫头一样地看着她,“我若是不醒,都会被你笑醒。”
  夏缘脸一红,不好意思说她是在想他,毕竟他人就在她面前,她还想他,真是有些不知羞。但跟随花颜那么多年,她也算是被锻炼出来的人,看了熟睡的花颜一眼,小声说,“昨日父亲夸你,说我有福气。”
  “就这样你就高兴成这样?”花灼懒洋洋地挑眉。
  夏缘点头,承认说,“是挺高兴的,毕竟,我确实有福气。”
  这话说得有些傻里傻气,但花灼难得被愉悦了,也忍不住笑了,拍拍身边,挪出一块地上,“你也累了,昨日就没睡好,如今也睡一会儿吧。”
  夏缘立即拒绝,“不行,我不睡,你睡吧,我们都睡了,谁来照顾花颜?”
  “说你笨你是真笨,你看她睡成这个样子,三天怕是都不会醒来,睡吧。”花灼一把将她拽到了身边,闭上眼睛,“你这眼圈再黑下去,就成熊猫眼了。”
  夏缘不妨花灼出手,即便他防备,也不是花灼对手,于是,被他拽到了怀里,刚要挣脱,又怕吵醒花颜,无奈地不敢再动,只小声抗议,“我还没给花颜把脉呢?怎么能这么放心让她睡?”
  “放心,我刚刚把过脉了,没事。”花灼拍拍她脑袋。
  夏缘知道花灼把脉比寻常大夫高明,放心下来,小声说,“父亲还说,我年纪还小,大婚晚个两年不急。”
  花灼用力地揉揉夏缘的脑袋,“他是刚认回女儿不急,但我急。”
  夏缘脸一红,“你也还……”
  “我不小了。”花灼截住他的话,“妹妹大婚后,我们就着手此事。最迟明年年底前。”
  夏缘咳嗽一声。
  “有意见?”花灼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她,“不想嫁给我?”
  夏缘想着才不是呢,她做梦都想嫁给他,摇摇头,红着脸说,“那你跟父亲说。”
  “倒了临安,就是花家的地盘,让太祖母说。”花灼搬出家里的老佛爷。
  夏缘暗骂他奸诈,但还是点了点头。
  花颜虽睡的沉,但意识有两分醒着,恨不得睁开眼睛将这两人赶出去,云迟已经走了,但他们二人在她的马车里甜甜蜜蜜,实在碍眼。不过她懒得醒来,便屏蔽了意识,继续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夏桓与崔兰芝、夏泽三人坐着,正在说夏缘和花灼的事儿。
  夏桓一路奔波,昨日没睡什么觉,今日依旧十分兴奋,拉着母子二人说话。
  夏泽无奈地看着明显跟喝了兴奋汤一样的父亲,虽也能体谅,但他一双眼睛已经困的睁不开,终于无奈地开口打断他,“父亲,您若是舍不得姐姐,不如咱们就将夏府搬去临安,在临安落户,这样的话,您以后就能常见到姐姐了,也不用如此舍不得她嫁。”
  这些日子,夏缘从见了他后,给他开了一剂药方,他按照她开的药方调理了这么久,似乎真的十分见效,不觉得憋气了,身体也好了很多,不虚弱了,就连天冷风寒,也似乎不觉得裹了厚厚的衣服依旧冷的难受了。
  他姐姐的医术,的确很好很好,治好了他从小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
  崔兰芝得知后,恨不得给夏缘跪下谢恩,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命,曾经对这个继女感情很复杂,如今感激不尽。
  夏桓一听愣了半晌,“将咱们夏府搬去临安?”
  崔兰芝也愣了。
  “对,搬去临安。”夏桓道,“反正夏家各府已分宗,各立门户,夏府说白了也就我们几人,人丁简单。我已决定好,将来要随颜姐姐进东宫,为太子殿下效劳,这样的话,只您二人在北地,我也不太放心,但京城水深,也不适应您二人跟我去京城,临安最好,是安平之地,又有姐姐在临安,是个极好的去处。”
  “这……”夏桓道,“需要思量思量。”
  崔兰芝点点头,临安虽听说很好,但到底如今是第一次去,搬家不是小事儿。
  夏泽点点头,也没指望二人现在就采纳他的意见,当初他悄声给夏缘建议,让花灼带上父母,也是为着以后让他们搬去临安的想法,如今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好好想想,他觉得,十有八九是成的,毕竟夏桓对比爱他这个儿子,更爱女儿。
  夏泽终于使得夏桓不再拉着他说话了,他赶紧下了马车,回到了自己车上补眠了。
  崔兰芝觉得儿子身体好了,世界一切都好了,即便外面天冷风寒,她也觉得阳光明媚,所以,对于儿子的建议,她想了想后觉得,若是夏桓同意,她也没意见。
  夏缘早先还气笑花灼照顾人照顾得睡着了,却不成想自己也跟着花灼花颜睡着了,且这一觉就睡了两日夜。
  三位主子都在车里睡着,中途时,停歇在酒楼里,也只程子笑、五皇子、夏桓、崔兰芝等人下去酒楼吃了饭。
  五皇子没随云迟回京,跟着一起前往临安花家。
  马车一路向临安行进,走了两日安平的路。
  第三日时,花灼忽然醒来,眼神凛冽,对外喊,“安一。”
  “公子。”安一立即现身。
  “有危险。”花灼说了一句话,随手拽了夏缘坐起身。
  安一面色霎时肃然,应了一声是,低喝一声,“有危险,所有人,保护公子、少夫人、少主。”
  花家暗卫立即从暗中现身,将马车团团护住。
  同一时间,前方树林里有密密麻麻的箭雨射了过来。
  花家暗卫准备齐全,齐齐拿着盾牌,护住了马车,密不透风。
  花颜在感知到危险时,也睁开眼睛,见花灼拽着夏缘,同时护住了她,她慢慢地坐起身,对花灼问,“哥哥,是什么人?”
  “尚且还不知。”花灼摇头。
  “到了哪里?”花颜问。
  花灼依旧摇头,他也不知到了哪里,但还是说,“依照行程计算,应该到了神医谷的地界。”
  “神医谷?”花颜眯起眼睛,“据子斩来信,说神医谷已被人毁了。他本来是要查何人毁了神医谷,不过因为我出事,他急急回京了。”
  “也许神医谷被毁不过是个障眼法,就如地下城一样。”花灼道,“这些人,一定是一早得到了消息半途截杀你。”
  “嗯,那统领不杀我大约不会善罢甘休。”花颜呵地笑了一声,“他似乎盯上我了,显然在北地我将他得罪狠了。”话落,又道,“不过这样也好,只有他现身,不藏着躲着,才能有痕迹抓到他。”
  花灼点头,想伸手跳开车帘,但怕花颜刚睡醒受了风,想出去查看,但不放心将她和夏缘搁在车里,毕竟花颜如今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需要近身保护。
  于是,他对外询问,“安一,对方是什么人?”
  外面箭如雨,落在盾牌上,噼啪作响,如雨点一般。
  安一立即说,“回公子,似乎是军队。”
  花灼眯起了眼睛,“多少人马?”
  “尚未查知,怕是不少于十万。”安一道。
  花灼冷下了眸子,冷笑一声,“果然是恨不得杀了妹妹。”话落,他对安一吩咐,“喊话问问,对方是什么人?截杀太子妃车驾,可知是死罪?”
  安一立即将花灼的话传了出去。
  他这话刚落,对面树林里忽然传出一声桀桀怪笑,“太子妃?马上就死了不是了。”话落,扬言道,“我家统领说了,只要太子妃和花灼死,他就放了你们所有人。”


第六十四章 (二更)
  这声桀桀怪笑十分熟悉,正是那日追杀的梅花印卫的头目。
  花颜想着原来那统领和梅花印卫绕过原木岭消失是暗中来了神医谷地界,想必这里又是一个大营了。她低声开口,“云暗。”
  云暗早已经立在了车前,闻言立即应声,“主子有何吩咐?”
  花颜道,“你守好车前,不得离开。”
  云暗一愣,“是。”
  花颜转头对花灼道,“哥哥,有云暗在,你出去看看吧。”
  花灼点头,探身出了车厢,他出去的动作很快,帘幕只掀动了一下又落下,连一点儿寒风也没吹进车厢内。
  他出了车厢后,纵身跳出数丈远,隔远了看着对面射来的大批箭雨依旧细细秘密地落在盾牌上,地上落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箭,箭尖发黑,显然碎了毒。
  他眯了眯眼睛,轻轻挥袖,一阵狂风卷过,地上的箭雨骤然被风卷起,悉数地卷回了对面。
  瞬间,对面响起一大片的惨叫声。
  花灼冷笑,伴随着惨叫声响起他清越润耳的声音,“你家统领是谁?请他出来,本公子不喜欢缩头乌龟。”
  花灼这一动作,对面惨死了大片人,那头目一看放箭不抵用,对方显然是备有行军盾牌有所准备,下令让人停止了放箭,冷厉的声音说,“你是花灼?还不配见我家统领。”
  花灼冷笑,负手而立,“哦?本公子不配见你家统领?那么谁配见他?阎王爷吗?”
  那头目眸中发出狠光,“花灼,你这个病恹恹的弱子,休要嚣张,我这便让你去见阎王爷。”话落,他向身后挥手,“上!既然他们不识时务,就给我像碾死蚂蚁一样地碾死他们。”
  他一声令下,后面山林中冲出大批的士兵,乌压压的一大片,长矛长枪,杀气腾腾。
  花灼冷哼一声,伸手入怀,一枚烟雾弹抛向上空,须臾,在半空中炸开一抹霞光。他看着冲过来的大批人马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你们来多少人,都统统地给本公子留在这里。”
  那统领看着半空中炸开的烟雾弹,直觉不对劲,但还没想出哪里不对劲,便见不远处四面山头上响起了击鼓声,霎时,露出乌压压的士兵人头以及飘扬的星旗。
  那统领面色大变,惊骇地不能相信他们已经在这里埋伏数日,统领料到花颜一定会从这里回临安待嫁。但是这些兵马,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
  他只带了十万兵马,而对方怕是二十万兵马不止。
  花颜冷笑,“到底是鹿死谁手?如今你该知道了。报上你的名号,本公子留你一个全尸。”
  “你做梦!”那头目眉眼森严,大喝,“退兵,快,听我命令,退兵!”
  大批的人马已经冲到了重重暗卫守护的马车前,但此时突然发生大变,那头目下令退兵,却已经来不及了。
  暗卫们顷刻间缠上了这些士兵,而四面山头的士兵们也蜂拥地涌来,形成包围之事。
  那统领见不好,知道今日这十万兵马怕是折在这里了,但是他不能折在这里,于是,他低喝一声,“梅花印卫,跟我撤!”
  十分之果断,宁可这十万兵马不要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梅花印卫跟着他立即撤走。
  花灼眸子缩了一下,瞬间飞身而起,追着那头目而去,同时下令,“安一,拦住他们!”
  安一当即飞身而起,同时清喝,“公子有命,拦住梅花印卫。”
  一声令下,花家大半的暗卫向梅花印卫离开的方向追去。
  花灼武功极高,即便那头目十分干脆果断地弃逃,动作十分迅速,但也不及花灼的身影快,他几乎没追多远,就拦住了那头目,手中长剑出手,一剑就刺向那头目后背心。
  那头目不敢不停,只能回身避开花灼的一剑,有了这个停顿,花灼欺身上前,成功地拦住了他。
  那头目看着花灼,眼神霎时变了。他似乎没有料到临安花家传闻中从小得了怪病病恹恹的公子竟然有这么高的绝顶伸手,不过顷刻间就拦住了他。
  他心中咯噔一下地知道今日他怕是有来无回了,所以,猛地一咬牙,果断地对梅花印卫下命令,“别管我,所有梅花印卫,都撤走。”话落,又在躲避花灼剑招时补充了一句,“告诉统领,卑职无用,但誓死效忠统领。”
  他话落,忽然不避不躲,任由花灼的剑对他穿心而过。
  梅花印卫听到了他的话,片刻不耽搁,果然不对他施救,纷纷撤走。
  安一落后花灼一步,眼看着梅花印卫撤走,怕是再追也难追上,他请示花灼,“公子?可继续追?”
  花灼看着被他轻易杀死的头目,他身体软软地倒在血泊中,果断地闭上了眼睛,他抽出剑,容色冷寒地看了一眼梅花印卫离开的方向,早已不见身影,“不必追了。”
  安一应是,看着倒在地上的头目死的干脆,一时无言。
  花灼也一时无言,这头目以他一人之死,救了梅花印卫。
  他早已知道背后之人隐藏的深十分可怕,但是也低估了这些人的果断狠辣,不止手段狠辣,对自己也狠辣,拿生命不当回事儿的魔鬼,这般轻易弃死,这般果决,培养出这样的见时机不对做出最好最有利的决断,可见那统领何其厉害?
  二十万兵马从山头冲下,团团地围住了十万兵马,陆之凌大喝一声,“缴械投降不杀!”
  他一声大喝,那十万兵马的主头目已死,梅花印卫已离开,十万兵马群龙无首,自然没有了战斗力,纷纷缴械投降了。
  这一场仗,自然赢的毫无悬念。
  陆之凌当即痛快地收编了十万兵马,心中一阵畅快。
  夏缘掀开车帘的缝隙向外看了一眼,纳闷地对花颜惊讶地说,“陆世子不是留在北安城镇守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是什么时候来的?”
  花颜也不知,笑着摇摇头,“你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
  这些日子,她身体难受,精力不济,时常昏睡,醒来时也浑身乏力,无论是云迟还是哥哥还是陆之凌,商议什么事情自然都避开了她不让她忧思过甚。
  想必,三人早已经料到途径神医谷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夏缘敲敲自己的脑袋,“是我笨,花灼连个字都没提。”
  花颜笑,“大约是怕你知道一路紧张睡不着觉,时刻看着我,所以才没与你说。”
  夏缘想想有道理,扁了扁嘴,不说话了。
  花灼吩咐安一将这头目的面巾揭开,将之搜身。
  安一应是,揭开那头目蒙着的面巾,见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模样十分普通,扔在人群里认不出来的那种,大约是心里凶狠,即便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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