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军粮方面,本督自然也有办法解决,各地征收上来的军粮可以调用一批,朝廷调拨下来的又可以调用一批 。
张震在那侃侃而谈,潘明起和严重却听的面面相觑。
这位总督大人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些,为了发财那可什么都不顾了,不过仔细想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张震就是两江之王,除了皇帝还有谁能管到这位大人头上?
“就连有了货色之后,运往哪里本督都帮你们想好了张震喘息一下,说道:
“江南江北大营才破,眼下正在忙得焦头烂额,可根本没有空来采办什么,至于湘军更加不用说它了,眼下湘军连军饷都成问题,哪里还能顾得上购买什么火气?”
“那么大人的意思是?”严重似乎隐隐猜测到了大人话里意思。
张震揭开茶碗盖子,用手指瞧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两斤小字,等潘明起和严重看了之后迅速抹去。
潘明起和严重看了大惊失色。潘明起更是脱口而出:
“金陵。大人 。
张震制止了他的话,微微笑着说道:
“本督什么也都没说,你们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你们大可以仔细想想,眼下除了这个地方还有哪里能够大批采购火器等等物资?。
潘明起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位大人的胆子已经不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了,简直无所顾忌,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堂堂大清一品官员居然要和发匪去做生意。
可定下来仔细想上一想,总督大人说的半点不错,人无横财不富,眼下除了发匪还真没有谁能够大口大口吃下这些东西。
若是大人真的存心要做生意,这一定是一条大发横财之路。
张震斜斜看了潘明起一眼,慢慢说道:“这东西我去负责安排,银子你出八成,想来这个条件也不亏了你。至于如何和那边联系,还得大当家的去想办法解决,本督那就不好出面了 ”
这个条件也算合理,严重抢先说道:“大人,这事实在太大,我们也不好先答应了你,这样,我和家师先商量一。夭,一天之内一准会给大人回应!” 张震笑着站了起来,学着江湖样子抱了抱拳:“那好,本督就静候佳音”。
正想告辞时候,潘明起忽然说道:“大人请留步,稍等片刻”。
说着转到内室,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一叠银票,塞到张震手
:
“大人,前番那些下人不太懂事。冲撞到了大人,这点小小意思就当是草民给你赔罪!”
张震也不客气,接过银票再次抱了抱拳离开潘府。
“严重,你以为此事如何?”张震前脚离开,潘明起拿过烟枪过足烟瘾之后冉道。
严重稍稍考虑一下,说道:“师傅。我以为此事可行。张震身为两江总督,攀附上这样的机会可实在不多。若是我们漕帮后面有张震撑腰,将来两江之地我漕帮当可尽情纵横。张震说的一点小也都不错,眼下水上生意越来越难吃了,非得提前找个门路,这次既然机会送上门来,我们万万不可放过”。
潘明头,但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万一。
“师傅是怕张震万一到了那个时候,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吧?。
对于大当家的心思,严重了如指掌:“不妨,咱们可以先试着做上几次,只要能够成功,将来张震就是和咱们一条船上的人了,若那行小时候他再翻脸,咱们难道就不会翻脸?张震有把柄在咱们手里难道还怕什么不成?”
潘明起在那考虑良久,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既然你说的那么有把握。那咱们先试试也未尝不可,你做事情明干练,我看这事就由你去
“大帅,门口有个叫严重的人求见”。
听到这个消息,张震微微笑了一下。
自己在等的人终究还是来了。好戏也该上场了:
“恩,让他在外面等着,本帅再小睡一会,给他上壶好茶”。
说着真的闭起眼睛,这一睡足有一个多的时辰,这才打着哈欠翻身而起,伸了一个懒腰,穿戴整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才一出去,见到严重早就已经等的坐立不安,张震一脸惊讶,赶紧快步上前:
“严兄什么时候来的?本督精神困顿小睡了一会,这些该死的东西,严兄来了居然也不知道通知本督一声,实在全部该打!”
“大人不必动怒,那些做下人的也有自己难处。”严重勉强笑了一下,等张震坐定说道:
“大人,我和家师已经商量好了。大人既然那么看的起我漕帮,我漕帮岂有推托道理?家师愿意和大人合作,一起走一走这趟水路。”
张震淡淡哦了一声,一些惊喜表情也都没有: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最好,咱们初次合作,大家不知道深浅,我看就先暂时采办一百条洋枪为最合适,如何这次能够成功,不妨将来再加大力度为好
严重倒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口。本来应该自己说的话却被总督大人先抢了过去。
张震请了下茶,忽然问道:“我听人说大当家的原本不姓潘,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严重没有想到总督大人居然会问这个问题,缸道:
“大人,这要从漕帮初立开始说起。当年雍正爷大兴农务以降,自必然得大设天下粮仓,畅通粮运之道。综观中华大地,南米北麦,雍正爷厉行改革前的运输管道,以走旱路为主,中华大地物大地博,早路行走着实不易且风险居多,于是在雍正年间,大出皇榜由钦差田文镜,招民兴办水路粮运。
杭州有三个异姓昆仲好友揭皇榜愿受此任,并结为异姓兄弟。这三个依年岁长幼而分,长者姓翁单名岩,字福明,道号德慧,江苏常熟人。原籍山东东昌府聊城县鼓楼街,秀才出身,后弃文习武,在河南少林寺习艺;次者姓钱单名坚,字福斋,道号德正,原籍山东东昌府聊城县,迁居河南,经商;最年幼者姓潘单名清,字宣亭,道号德林,淅江杭州武林门外哑叭桥人,这就是我漕帮的祖师爷。
然而漕帮草创之初,翁、钱二个祖师爷先后仙逝,潘祖独撑大志,与门下弟子共同订定家规法则,劝戒帮众修德论道,将一帮市井船夫,治理的有条有序满帮是良才。
潘祖强调师带徒的规矩,帮中大小以字辈论之,乃是斤小大家族,并设立家庙,凡入帮者,不论何姓,一旦入帮,均为潘家子孙。
因此入我漕帮不仅仅是入帮会。而是入家族,且不论何字班辈,一师皆为师一徒皆为徒,受四方长辈之恩下,因此大当家的这才改姓了潘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威胁
更新时间:2010…7…3 14:52:24 本章字数:5073
张震听着频频黄头,也看不出有什么喜怒哀 严重心里有些揣测不安,这个总督大人似乎你永远看猜测不到心里在那想些什么。
张震在那沉吟一会,忽然问道:“严重,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什么?大人说的什么意思?”严重愣了一下,不明就里。
张震微微笑了一下,捧起茶碗慢慢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你变成我的人。”
严重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过看起来有些尴尬:“大人真会说笑,严重乃是恩师一手培养起来的人,虽然感念大人一番好意,但严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决然不会背叛恩师!”
“是吗,那是本督看错你了。”张震淡淡笑了,放下了一口没喝的茶水:“银子?权利?或者别的任何东西,只要你能够想到的本督都能够给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严重正色说道:
“大人,这些东西人人都想得到,可是严重却是一个例外,严重从小就被恩师收养,早就把恩师视为自己父亲一般,这一辈子都不会做背叛恩师的事情”。
张震还是在那淡淡笑着,一点也没有因为严重的话而感到气恼:
“这个世道像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本督心里佩服得很,本督听说漕帮家规最严,一旦违背任何家规都会遭到相应处罚,严重,勾引师母是什么样的罪名?”
严重面色大变,身子也因此哆嗦了下,一张脸上因为这句话而毫无人色,和之前的那个人好像完全换了一样。
张震站起身拿过一枝雪茄,然后重新回到个置上,手里把玩着那根雪茄,一句话也都不说。
“大人,您话里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好半天,严重才勉强笑了一下。
“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认,严兄张震终于点着了那根雪茄,吸了一口喷出浓浓烟雾:“本来男欢女爱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你偏偏和大当家的二房勾搭到了一起。要说大当家的前后娶了八房小妾。二房失宠的时间太久了,不得大当家的宠爱,可毕竟还是大当家的姨太太是不?我不知道大当家的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严重面色更加惨白,怎么也想不通那么隐蔽的事情,就连大当家的也被隐瞒了几年,可这位总督大人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勾引师母是什么样的罪名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还不光仅仅是一条性命问题,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的话。自己当时就会身败名裂。
张震甚至没有再去多看严重一眼,对于现在的张震来说,手段或者目的,只要能够为自己所用自己一定会用。
要想消除漕帮对自己的威胁,严重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人物。这个人从小就跟着潘明起,潘明起对待此人好像对待自己儿子一般。
江淮四里大大小小事物,这些年中都是产重在那一手操办,除了特别紧急状况,潘明起已经很少再会抛头露面了。
自己已经挖了一个大大陷阱,在那静等着潘明起自己跳下去来,而负责把潘明起一步步带到这个陷阱里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严重。
“严兄,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谁忠心为我做事的话,天踏下来我也帮他顶着,可是谁要是不顺着我的心意。让我难过,严兄,我会让他更加难过
张震慢条斯理的话又让严重打了一个哆嗦,他相信这位总督大人一定说到做到的。可是一旦自己按照张震的意思去做,就等于彻底背叛了从小把自己养大的恩师。
“不用再多考虑了,你也没有时间再考虑了张震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了严重的面前:
“这里是我在无锡马山帮你买的一处房产,等到这里事情了了,带着你的情人一起去那,从此以后我可以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你
张震没有多看一眼,慢慢走出了屋子。
不用再多看什么了,对于严重这种面色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来说,张震相信严重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也相信他一定会收下那张房契的
漕帮和张震的合作,是在极端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除了张震、严重和潘明起,没有人知道,在漕帮的身后此时为其撑腰的是两江总督。
向发匪贩卖物资是掉脑袋,抄家灭门的事情,一旦出现任何闪失。将有什么样的结果潘明起清楚得很。
漕帮号称帮众十万,大江南北到处都有漕帮帮众,甚至包括太平天国控制的范围之内,一样也活跃着漕帮的影子。
太平天国同样需要漕帮,将物资源狮小斯地这送讲此时江南大营巳破。能够威胁到天京瓦只有张震指挥的百战军。
但是百战军却一点想要攻击天京的意思也都没有,而这也为太平天国争取到了喘息机会。
但是做为太平天国第二代优秀将领之一的地官副承相李秀成,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地方,反而,李秀成却感觉到更大的危机正在向天平天国袭来。
天京事变让几万优秀的太平军将士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让天平天国的实力受到了极大削弱。
这还不算什么,更加要命的是眼下连翼王的地位都朝夕不保。
天京事变之后,天王再度诛杀韦昌辉,翼王奉诏回京,被军民尊为“义王”合朝同举“提理政务”。翼王不计私怨,追击屠杀责任时只惩首恶,不咎部属,连北王亲族都得到保护和重用,人心迅速安定下来。在石达开的部署下,太平军稳守要隘,伺机反攻,内讧造成的被动局面逐渐得到扭转。但天王见翼王深得人心,心生疑忌,对以往百般予以牵制。
可是天王自从东王之后,对待异姓将领多不能放心,一味信任自己的亲属。如昏庸无能的哥哥洪仁发和洪仁达,就被封为安王、福王。掌握大权,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对付翼王。
李秀成其实已经看穿了天王的本质,也看破了翼王的心思。
天王以韦杀杨,以石诛韦,三下五除二,原来五个王,如今只剩下翼王了,是与翼王分治,还是由他当今真正的“天王”?天王当然会选择后者,于是翼王成了绊脚石。天国上下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做王还有行么意思?赤手空拳,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了这一天,天王要扬眉吐气做真王了,可偏偏还留着翼王这么根刺。
不管这根刺有多粗,有多硬,天王都要拔掉。翼王当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与天王合作,要么等死,要么取而代之。他既不想等死,也不想取而代之。
那么等待翼王的,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了
李秀成有些为自己感到悲哀。明明已经看穿了许多事情,但自己却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些有可能会威胁到天国根基的潜在危险,甚至只能麻木地看着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李秀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现在自己唯一耍做的。就是如何整顿好军队以迎接清妖下一次的挑战。
在李秀成看来湘军不可怕,江南江北大营也不可怕,唯一会对天国造成巨大威胁的,只有张震和其指挥的百战军。
自己也算是张震的老对手了,从当年的武昌城下开始两人就开始了第一次的交锋。
而在李秀成看来,百战军之所以屡战屡胜,其精锐的火器无疑起到了巨大作用,所以现在用火器同样的来武装太平军就成为了当务之急。
但是,去哪找这些太平军急需的火器?
上海等地被张震严密控制着。太平军眼下根本没有办法在那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那些原本对待天国暧昧的洋人,现在态度也已经急转
下。
洋人拒绝再向太平军提供任何物资情报,这些所谓的洋兄弟根本就不可靠。要想得到火器,还得靠自己去想办法。
“剥日,漕帮的严重来了!”
部下的汇报打断了李秀成的思路。李秀成急忙迎了出来,远远看到严重过来,李秀成快步迎了上去:
“严兄,辛苦,辛苦,又要让你费心了。”
“客气,不过拒收只劳而已严重笑了一下,不过笑容里有些郁郁寡欢。
李秀成并没有注意这些,将严重请到到了自己的大营里:
“严兄,秀成托你办的事情耳都办妥?
严重正了一下身子,说道:“秀成兄要我办的事情,岂有不办好的道理?只是最近官兵在水上盘查的越来越严了,几次都险些出了大事。”
“是啊,清妖自从江南大营被破。就好像一条疯狗一样,严密控制着往来船只李秀成叹息了一声。接着展颜笑了起来:
“可这天下只怕没有漕帮办不到的事情,这不,清妖就算盘查得再严,严兄还不是一样把东西给送来了?。
“好说,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不管什么天国什么清妖,我只管做自己的生意严重说着看看周围无人,压低声音说道:
“秀成,这次我不光帮你送来了粮食、火药,而且还为你带来了一批东西,秀成,我知道这批东西眼下可是你最需要的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