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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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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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丑似乎觉得徐胜利地话里充满了玄机,而自己也领悟道一点什么,那种感觉很怪,就好像黑暗中亮光闪了一下,想抓住接着又是一片黑暗,脑子里反而更糊涂了。他不明白徐胜利到底想表达什么,便抬头去看总管,总管也是一脸的迷茫,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摇了摇头。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徐胜利又道:“有一个强盗,正饿着肚子,突然闻到一个豪门大院里传来阵阵饼香,于是想进去抢张饼吃。可是他转念又一想,不行。这个大院里,可能有许多护院的,自己一个人进去抢不到饼反而会被打出来,得找几个帮手地。正在踌躇间,对面过来两个傻子,肚子也饿着呢,他便在地上画了张大饼,指着地上地大饼说咱们三个冲进去,抢了大饼过来,抢过来之后,把这张大饼这样这样分,如何?”
    骆丑等了一会,见徐胜利不再说话,问了句:“完了?”
    “完了!”徐胜利黑着脸,道。
    这个故事有头没尾,骆丑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一脸的茫然,正要去问什么意思,徐胜利又道:“骆大人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烧掉文书吗?”
    这个问题骆丑听懂了,忙点了点头!
    “那就屏去左右,我要与骆大人密谈!”徐胜利道。
    “好!”骆丑给总管使了一个眼色,等总管退出去后,笑道:“徐大人请讲!”
    “在告诉你为什么烧掉文书之前,我想问问,淮南王与你们联手,事成之后,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徐胜利道。
    “什么联手?”骆丑的两个眼珠子转来转去,徐胜利烧文书地举动太过诡异。装起了傻。
    “我既有中原王地文书,难道还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徐胜利冷冷的道……
    “这……个!”骆丑迟疑了一下,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他答应我们,事成之后,淮河以南尽属闽越”
    “哦。这张饼画得够大地!”徐胜利点了点头,又道:“那骆大人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骆丑又迟疑了一下,徐胜利再次提到画饼,他似乎想到点什么,可这个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跟从天而降的闪电,等你想看清楚时,闪电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出了一下神,愣了一会,才想起徐胜利又提出的问题。回道:“我哥哥在淮河以北称帝,我在闽越称
    “那,闽越与淮南联手。你们主要帮着干什么?”徐胜利道。
    “打下南越国。拿下豫章郡,然后与淮南连成一片,包围会稽郡。接着挺进中原。打下长安”骆丑把两只眼珠子上下左右一转,笑道:“徐大人。你说你要讲为何烧掉文书地,怎么总见你问些不相干的问题,而不见你讲为何烧掉文书的原因?”
    “马上就讲,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徐胜利难得的笑了笑,道:“你觉得,闽越有几成的把握拿下南越”
    这个问题骆丑本不想答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太没原则,一直被徐胜利问来问去,而徐胜利却不给他讲烧掉文书地原因。可,这个问题他太想回答了,犹如犯了酒瘾的酒鬼闻到酒香,饿得快死的人看到酒家,不吐不快!于是又变得没了原则,十分自负的道:“拿下南越,我们闽越有十成的把握!”
    “既然有十成的把握,那为何打着打着,突然又不打了呢?”徐胜利问道。
    “这……”骆丑突然无语!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虽然南越已乱成一团,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南越毕竟在百越这块地方称霸几十年,要想拿下必须举全国之兵。所以,打南越他们是得到淮南王刘安保证汉兵决不会救南越的前提下打的。但,现如在七万汉兵突然屯驻仙霞关,随时都可能冲入闽越大开杀戒,使得他们只能把正打南越的兵往回调,加强仙霞附近地防守,以防汉兵突然袭击。
    汉兵一驻仙霞关,他们就往淮南派了使者,询问是怎么回事,并且明确的告诉刘安,仙霞关的汉兵不撤,他们便不再打南越。这几日,他与哥哥骆郢一直在等淮南王地回音,等啊等,终于把淮南地使者等来了,正在他想问仙霞关的汉兵何时才撤,淮南王的使者却把文书给烧了,让他怀疑起这个使者地身份,要问地话也问不出来了。
    “且不说这个,还是先说你为什么烧文书吧!”骆丑转换着话题。
    “好,那咱就说说我为什么要烧文书!”徐胜利呵呵而笑,道:“据我所知,欲取大汉,淮南王不仅联系了你们,而且还联系了匈奴,以及长安的田丞相。并且,也纷纷向匈奴与田丞相许诺,说只要拿下长安,黄河以北全归匈奴,三秦之地尽归田。现在,骆大人知道我为什么烧文书了吧!”
    骆丑还是没有听明白,想不通徐胜利烧文书跟淮南王与田丞相以及匈奴人联络有什么关系。世界上地事情,全得靠拳头说话,淮南王的帮手越多,砸向大汉的拳头也就越大,那么胜算也就越高。按说,越不能烧文书啊,可对方为什么要烧文书呢?要弃中原六郡与不顾呢?
    “你怎么还不明白?”徐胜利道:“黄河以北全归了匈奴,淮河以南尽归闽越,我又占了黄淮之间的六郡,田得了三秦之地,试问,中国还剩下什么?淮南王不是个傻了,辛辛苦苦谋划这么多年,岂会傻到白忙活一场给他人做嫁爷。自己什么好处也捞不到的地部,而且把本是自己的淮南国也丢了?这里边一定有个小小的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我就不得而知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说淮南王是给我们画了一张大大的饼,他拉着闽越说只要你如何如何。这一大块便是你的。又拉着匈奴说,只要你如何如何,这一块就是你的。再拉着你与田说,只要如何如何,这块便是你的。于是我们就流着口水地给他卖命,等到最后把饼抢来了,死伤的也差不多了,这是他便一把将饼夺过来,说这张饼是我的。我们白忙活一场,死伤惨重。想争也争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把整张饼吃了。”
    “就是这么个理!”徐胜利道。
    “姥姥的,我原以为刘安这人还不错。没想到只不过是被他当枪使了!幸亏徐兄弟及时提醒。不然还不上了那个老东西一个恶当!”骆丑骂骂咧咧的道。等到骂够了,骂痛快了,想起徐胜利还讲了另外一个故事。必定也有深意。问道:“徐兄弟讲地那个有关金山的故事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徐胜利道。
    “不,一定另有深意!”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故事,骆丑有些不信的道。
    “骆大人既然说有,那就有吧!”徐胜利看着骆丑笑,只到把骆丑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糁的慌,才道:“骆大人知道淮南王为什么要给我中原六郡,并封我个中原王吗?”
    “不知道!”骆丑摇了摇头,道:“不过,一看兄弟的面像便知道兄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骆大人缪赞了,其实我也不算什么人物,仅仅是个使者罢了!当然,我这个使者不是淮南王派来的使者,而是当今陛下派来地使者!”徐胜利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几件东西来,不再说话。他不说话,骆丑吃惊于他的自报家门也不说话,大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一只苍蝇讨厌地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地噪音。徐胜利把东西拿完,一一在桌子上放好,腾出两只手来“啪!”的一声,拍死苍蝇的同时也把骆丑从惊愕中拍得醒过神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徐胜利把翠绿翠绿地节杖拿在手里晃了晃,问道。
    屋外,有只鸟儿叽叽杂杂地叫个不停,初时骆丑以为是黄鹂在歌唱,听来听去却又像是野鸡吵,点了点头,道:“知道!”
    “是什么?”
    “节杖!”
    “干什么用的?”
    “代表皇帝亲至!”
    徐胜利问得快,骆丑回答地也快,他把节杖放下,将自己的官印递了过去,问道:“那,知道这是什么吗?”
    鬓角处痒痒的,似一只蚂蚁在爬来爬去,骆丑伸手一抓。没抓到蚂蚁却抓了一把汗水。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接过印看了看,上边的字一个不认识,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
    “是什么?”
    “官印!”
    “那,这个又是什么?”徐胜利把自己的官印放下,拿起虎符又问道。
    骆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肚在抖,嘴角也开始哆嗦起来,突然抬起头,盯着徐胜利的眼睛,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没错,我是一个人来的!”徐胜利镇定自若,眼睛也盯着骆丑的眼睛,毫不退让。“你不怕我杀了你!”骆丑恶狠狠的道。
    “不怕!要杀你早杀了,何必再问?”徐胜利嘴角含笑,轻轻摇了摇头,停了一下,又道:“你不杀我,是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我想了想,你实在没有杀我的理由。”
    “我要一要杀了你呢?”骆丑道。
    “那,闽越只怕要亡国灭种了!”徐胜利道。
    “你在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在说出事实!”徐胜利笑了笑,道:“大汉虽好,就像屋外的那堆黄金。谁都眼馋,谁都想自不量力的据为己有,可他们不明白,出了屋就只是死路一条,不如留在屋里老老实实的呆着,最少还有张饼吃。”
    “不杀你。闽越就不会亡国灭种?你可是知道所有我们与淮南的事情,不杀你岂不更有亡国灭种之忧?”骆丑道。
    “正是为了救闽越,所以我才来找你,不然我何必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徐胜利笑道。
    “那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闽越王!”骆丑道。
    “不能找他,因为我来就是为了让他死的!”徐胜利道。
    “什么?”骆丑大叫了一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正要招呼外边来人拿下徐胜利。突然,他开始了沉默,过了一会。道:“你不该找我,他是我的哥哥,来找我你等于把自己放在斫板上。任我鱼肉。”
    “正因为你是他地亲弟弟。所以我才来找你!”徐胜利笑道。笑得很悠长,很高深漠测,很让人摸不清头脑。于是骆丑彻底的开始沉默。黄鹂。或许是野鸡仍在屋外吵,窗门都闭得严严实实。屋内显得闷热,骆丑鬓角处的汗水越来越多,直到汇成大大的一颗,顺着脸颊,沿着下额,滴到手背上,他才抬起头,道:
    “骆郢何罪?为何要杀他!”
    “你不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可笑吗?”徐胜利先是露出得意的笑,突然把脸一变,手撑着圆桌整个身体往前压,鼻子几乎与骆丑地孙子碰到,才严肃而又冷酷的道:“骆郢有四杀之罪!”
    “哪四杀?”
    “其一:闽越与南越同属大汉,南越无罪,骆郢却起兵攻打南越,此乃同宗相残,而且目无朝廷,不杀,大汉国威何在?其二:依附大汉,不用正朔,年末不纳贡,春秋不朝拜,此乃藐视朝廷之罪,不杀,大汉的尊严何在?其三:与淮南勾结,秘谋造反,此乃大逆不道之罪,不杀,如何服众,天底下的小国岂不都要学学?”
    说了三点,第四点徐胜利有些说不出第四点来。因为他说骆郢有四杀之罪,只是觉得用四比较押韵,但这时才说了三个杀骆郢的理由,若不说出第四杀来,只怕无法压服骆丑。停顿了一下,见骆丑顶着头上的三络头发朝他疑惑的看来,又道:“第四,归属大汉,不遵大汉民俗,断发纹身,我行我素,这样的人还不该杀吗?”
    骆丑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徐胜利接着道:“而且,只要你杀了骆郢,便是拯救了闽越的所有百姓,到时……嘿嘿……”
    “此话怎讲?”骆丑抬头问道。
    “你不杀骆郢,我只能按照陛下地旨意,派兵攻打闽越,那时候血流成河,闽越人全都将惨死在屠刀之下。到时,你再后悔可……”
    徐胜利的话还未说完,骆丑已打断他的话,颇有些不服地道:“就凭仙霞关地七万人马?就想让闽越血流成河,亡国亡种?”
    “凭仙霞关的七万人马,当然不足以让闽越血流成河,但若是加上南越的数十万人马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赵初登王位,南越百姓不服他地领导,纷纷起来造反,他那点兵马平叛都不够用,哪还有能力攻打闽越好,若是加上南越不够,加上夜郎地三十万大军总该够了吧!”徐胜利厉声问道。“夜郎?没听说过,该不是徐圣使编排出来讹诈我的吧!”
    “讹诈?你瞧瞧这是什么?”
    小圆桌上一共放了两枚印,一枚是徐胜利地官印,骆丑已见过。一枚是夜郎国的王印,此印乃是用青铜所制,上边犄角旮旯的都生出铜锈来,一看就是一枚历经岁月苍桑的一门印。拿起来看看,上边的字虽也是一个不识,可明显的与汉字不同。
    骆丑相信了有夜郎这个国家,可是有些不相信这些国家有这么多的人马。只听,徐胜利又道:
    “这一次。我不是从仙霞关那里入闽越的,因为从那里入闽越,你派的重兵早把我抓起来押来见你。我也不是从会稽郡坐船来闽越地,更不是由豫章入南越再来闽越的。实话告诉你,我是从豫章西北角,乘战船。率七万兵马,直达夜郎国都,杀了夜郎国王多同,收编了他的人马,再经南越,乘船入海来闽越的。”
    骆丑叹了一口气。南越有多少人马不重要,夜郎有多少人马也不重要,甚至徐胜利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仙霞关那七万汉兵。
    闽越地地理环境十分的特,两面环海。一面与南越接壤一面与大汉接壤,而大汉占据着仙霞关,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想打闽越了。从仙霞关直扑而下,半个月就能打到王城。不想打闽越了,扼守仙霞关。困得闽越兵马根本无法出去一兵卒。
    那七万兵马不用动。闽越就得用全国三分之二的兵力严防死守,剩下的兵力根本无法攻打南越。过上一年半载,等南越心不恢复过来,只需派一二十万兵马就可完全灭掉闽越。
    “不如杀了骆郢吧,以一人之死换得全国太平,也算是一项义举!”骆郢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的一个念头,自己也被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
    为什么会有弑君这样的念头,是从什么时候产生的这个念头?究竟是被徐胜利的一番花言巧语说服,还是在与淮南勾结的事情被发现后有了这股念头,或者更早些,在发现仙霞关屯下七万汉兵,自觉闽越已无路可走起了这个念头。又或者,这个念头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早到他十三岁那年,意识到无论自己比哥哥聪明多少,无论自己比哥哥多么地有才能,也无论自己比哥哥多勤奋,自己都无法登上大王的宝座。不为别的,这是宿命,只因哥哥比他早生了两年,于是那时就盼望着哥哥早点死了?去他妈地早生两年!
    一年过去了,又一年过去了,哥哥没有在他脑海中闪现地各种意外中死去,反而在父亲离世后登上了王位。一年过去了,又一年过去了,他想当大王的愿望一点一点被磨灭,终于有一天,完全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产生过。于是,他开始兢兢业业的辅佐哥哥,尽最大地能力开疆扩士。
    赵佗一死,他便力挺闽越从南越地管辖中脱离出来的言论,并在他地推动下闽越终于从南越的阴影中走出,不用再向南越纳贡,也不用再受南越的鸟气,于是他有了威望。
    淮南一来人,他马上嗅出这里边有利可图,推动与淮南的结盟,并且率兵攻打南越,让每个闽越百姓都能够扬眉吐气的走路,于是他的威望更高。
    可,不管威望有多高,小时候巴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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