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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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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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广的名头在匈奴本来就响,当匈奴骑兵发现一个年近五十,身中二十三箭,奄奄一息的老头时开始也没在意,只是惊叹这个老儿的生命力够强的。随后发现李广穿着将军战铠连忙找人前来辩认,认出是李广后如获至宝,找来巫医赶快治伤,用两块木棍缠上麻绳往上一放,拖着就往单于庭走,想把李广这个大活人呈现给大单于。
    走了三天,李广从晕迷中醒来,然而并不声张依然装成晕迷,趁一个匈奴骑兵不在意,跃起跳上马背把那骑兵往下一丢,骑了马便往大汉的方向跑。
    重伤之下还能抢马,于是有了第三个传奇。
    当时李广已深入匈奴腹地,离大汉边关在五百里上下,领队的将军派出八千人马。日夜不停的搜寻追击,然而却无功而返,李广活生生地回到了大汉。
    五千骑兵被十万敌军围困,没被全歼反而杀敌八千,并且李广被俘之后又从匈奴逃回长安,这事传回长安后百姓完全沸腾,议论纷纷,瞠目结舌全夸李广的英勇,然而李广却被朝廷判了死罪,罪名很简单。擅自出击,致使大汉四千将士阵亡。
    按说这事朝廷做错了,如此判法岂不是伤了将领们的心。其实这事朝廷做的并没错,只是判的有些重了,怪只怪李广站错了队,如果站在田这边,那怕不是大功一件,也是功过相抵,不会被判了个死刑。
    朝廷上判李广有三错:第一错。得知敌情之后不放狼烟传情,导致朝廷无法组织围歼,白白错过一个全歼匈奴十万大军的机会。第二错。在不明敌兵马有多少的情况下,擅自出击,累得大汉四千将士战死沙场。第三错,贪功冒领,你说斩敌八千,敌首在哪?死了四千骑兵未得敌一首级。没有首级不是冒功是什么?
    其实,这事打根上起还是因为窦太皇太后的死。虽然,李广没有派,可他与窦婴走得极近。被田把持着的朝廷自然以为他是窦婴一派,于是判了个死刑。后来,若不是刘彻特别开恩,李广地家人又给田送了许多地金银,李广早随窦婴、灌夫一同给斩了头,哪能只是被贬为庶民这么简单。
    “电影”过的这里,徐胜利又起了感叹,这事上的人情关系,就是一个一个的圈圈。你属于这个圈圈。这个圈圈里的人与你全都生死与共。你属于那个圈圈,那个圈圈里的人便与你同甘共苦。哪怕你不属于任何圈圈,你自己便是一个小圈圈,与这个圈圈靠得近了了,人家便以为你是这个圈圈里的人,与那个圈圈靠得近了,人家便以为你是那个圈圈里的人。或者是这个圈圈套着那个圈圈,那个圈圈又套着这个圈圈圈。扯也扯不开,揪也揪不完。理也理不顺。
    正在徐胜利被无数个圈圈搅和地头晕脑涨。可惜窦婴被杀,李广被贬。朱买臣领着一个宦官顺着阶梯而下,未言先把头摇了摇。
    徐胜利以为刘安不愿见他,朱买臣却道:“他不愿见我,你瞧我这个丞相当地,也不知算哪门子丞相。你跟着这位公公去吧,我已把你的身份禀明!”说完,眨了眨眼睛。徐胜利明白,那是朱买臣在告诉他,他说出他中郎将地身份,并没说出特使地身份。
    跟在宦官的身后,顺着阶梯走了十来步,那名宦官突然来了一句:“你是从京城里来的?”
    “嗯!”徐胜利答了一句。
    “与刚才那个朱丞相关系如何?”
    宦官问的话中有话,徐胜利道:“也不怎么熟,在京城时偶尔见过几面。”
    “不欺我?”
    “怎敢!”
    “既不熟,为何让他引荐?”宦官又道。
    “整个寿县只认得他,因此由他引荐。”徐胜利道。
    “哦!”宦官点了点头,上了几个台阶后又道:“在长安,与田丞相的关系如何?”
    “承蒙丞相看得起,经常在田府里混些酒喝!”徐胜利道。
    “既然与田丞相相熟,一会见了我家王爷,我得交待你几句!”
    宦官说交待几句,却又不说,只是顺着阶梯往上走。徐胜利在京城里也是伺候皇上的,自是明白宦官的意思,快走了两步,往宦官袖里塞了一块两重的金子。这时,宦官才道:
    “一会见了我家王爷,王爷肯定问你:最近皇上的身体怎么样啊!记住了,千万不要忘了,一定要回答:皇上龙体欠安”
    徐胜利有些糊涂,不知为何要如此回答,笑道:“这是为何?”
    “我也不知道!”那名宦官道:“反正,王爷一听皇上龙体欠安,就会异常地高兴,夜里还会从丹房里出来喝酒赏月。若是听到皇上安康,就会不高兴。在丹房里一钻数月不出来。”
    “哦!”徐胜利点了点头,猛的想起那天救卫青回城时,听到田府管家交待刘迁的那句话来,明白这是刘安巴望着刘彻早点死,自己好登上皇位。想通这一节,他又有些糊涂了,本来听朱买臣讲,刘安发明豆腐、热气球之类地东东,还以为这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听宦官如此讲又怀疑刘安好像并不聪明。倒是一个极傻的人,就不会想想,刘彻是个十八九的毛头小伙子,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可能说死便死。
    大殿里,刘安坐在龙榻上,刘迁伺候在旁,弯下身对父王低低耳语,见两人进来也就把身子直起。不再说话,双眼勾勾的看着赵燕。
    刘安问道:“堂下站着何人?”
    徐胜利打了个揖,并不下跪。回道:“云中人,徐胜利,现在长安为中郎将。”
    “年纪青青就干上了中郎将,前途不可限量。既是长安来地,陛下身体如何?”刘安问道。
    “陛下身体好的很!”徐胜利本来想说欠安,可实在想知道刘安会不会把脸沉起,于是道好的很。果如那名宦官所说,刘安本来还含笑的脸听到好地很这三个字后,马上阴了下来。半晌无语,倒是站在王榻旁边的刘迁道:“这位小娘子是你什么人?”
    赵燕从朱买臣口中得知刘迁的为人后就把对方想象成魔鬼一般的人物,听到刘迁问她,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徐胜利打了个圆场,道:“此乃我的服伺丫环。”
    可能是觉得身份低贱,刘迁不再说什么。刘安地不高兴慢慢舒缓,又开了口,道:“你是四处游玩,游到寿县前来拜见寡人。还是奉了旨办事路过此地。”
    “奉旨办事路过此地!”徐胜利道。
    “那是皇上地特使了,恕老臣年迈,无法起身恭请圣安!”刘安坐在榻上只是朝长安的方向拱了拱手,喊了三句万岁,又道:“圣使此次前来,可是去豫章办闽越攻打南越这件事?”刘安道。
    徐胜利相信刘安还是一个比较聪明地人,不然不会一下便猜中自己来地目地,也没否认,道:“正是!”
    “寡人这几天正在写一道给陛下的奏折。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派使者去办理此事了!不如圣使在此多玩几天。看看寡人能否劝动圣上,再决定去豫章不去。”刘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在下倒是愿意在淮南多玩几天,可圣命在身实在难为!”徐胜利,道:“瞧王爷的意思,王爷不想大汉理闽越打南越地事了?”
    “劳民伤财,又得不到一丁点的好处,理那干啥!”刘安道:“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哪个打赢算它的本事。
    赵燕来此,本意是来借兵的,听到刘安如此说顿时急了起来,想反驳几句,被徐胜利轻轻拽了拽衣袖,只得闭嘴不言。
    也不知什么缘故,看着刘安,徐胜利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冲动,想知道这个看起来既聪明又愚蠢的人对于闽越打南越有怎样的非凡见解,想用什么办法让刘彻置之不理,道:“不知王爷从哪里看出,助南越打闽越,劳民伤财,又得不到一丁点的好处。”
    “你真想知道?”刘安反问了一句。
    “在下实在想长长见识!”徐胜利笑道。刘迁见父王又要老调重谈,他的耳朵内几乎都要听出茧来,告了个退离去,经过赵燕身边时忍不住又停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正要继续走,徐胜利道:“太子请留步。”
    “何事?”刘迁问道。
    “想向太子打听一个人!”徐胜利道。
    “什么人?”
    “雷悲!”
    雷悲只是刘迁手下地一个死士,平时一直在身边侍卫,不可能有个中郎将的朋友。刘迁疑惑起来,又看了看徐胜利,感觉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刘安自也识得雷悲,不明白徐胜利怎么对这样的一个下人感起兴趣,笑道:“让他走吧,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也没个定性。咱们先谈大事,这等小事等以后再说。”
    刘安既已发了话,徐胜利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还要在寿县呆上两天,以后再问也不迟,便不再说什么,任由刘迁离去。
   
第一百零四章 殿对


    在淮南王刘安讲为何不能管百越之争道理之前,有一段很短暂的时间停息时间。利用这段时间徐胜利打量着整个大殿,包括大殿里的陈设、装饰以及犄角旮旯。就从大殿的规模上来说,此大殿绝对与末央宫大殿相媲美,其实陈设也能相媲美,装饰也能相媲美,所以徐胜利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是刘安某次进京之后,惊叹于末央宫大殿的雄伟,回来依葫芦画瓢,在淮南国地界上又盖了个末央宫大殿,不过名字上却改了个名头,叫淮南王王殿。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此时虽已立秋,然而天仍然闷热,所以那些嗡嗡叫的苍蝇与哼哼叫的蚊子依然很多。放在末央宫大殿中,现在肯定有许多的宦官拿着拂尘扫来扫去,能赶出大殿的就靠拂尘赶出大殿,不能赶出去的就想办法弄死。可在这间大殿中,不见一个宦官拿着拂尘赶,整个大殿中只有他们三个。赵燕十分优雅的用纤纤玉手在面前挥来舞去,徐胜利伸出两手拍打,大殿中不是发出啪啪的脆响。刘安则如一个高人,虽然穿着华丽富贵的王袍,骨子里却透得道方士的气质,眼睛微闭,好似入定,偶尔拾起面前的拂尘当空一扫,姿态优美的就如传说中的太上老君,那手势那动作不是人人学得来的,使人为之羡慕,感叹不已。“寡人所以说不要去管百越那点闲事。并非一时地顺口一说,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刘安缓缓道,不急不臊,不焦不慢。有条不纹。一只苍蝇在徐胜利的面前嗡嗡只叫,徐胜利厌烦的挥了挥手,恨不得掐死那只苍蝇,谁让它嗡起噪音。让他无法专心听刘安在讲什么。
    “自打高祖立国以来。在天下推广仁德,施行的是仁政,国家太平,百姓安康,鸟儿都唱着歌往长安飞,野兽都跳着舞往长安跑,这是一个什么样地场面,自女娲造人以来,自炎皇创国以来,出现如此盛况的有几次?屈指可数啊!”
    一只苍蝇在面前嗡嗡。徐胜利伸手一抓,以为把苍蝇抓到了手里。伸掌一看,掌里边什么也没有。又一只苍蝇在面前嗡嗡,徐胜利怀疑还是刚才的那只绿头大苍蝇,只不过现在换了个位置,由左脸移到了右脸。他没有去抓,因为听着野兽跳舞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味,倒是河南郡的宁成有点像野兽,不过人家也没跳舞,而是上窜下跳地不可一世。他想说些什么,可又怕打断刘安地叙述。于是没有开口。继续听人家往下讲。赵燕不合时宜的轻轻问了一句,声音低的只有徐胜利能听到。堂上坐着的刘安不可能听到,何况他还半闭着眼,保不准连赵燕动嘴的动作都没瞧见。“鸟儿唱歌倒是听过,野兽跳舞还真没见过。”
    徐胜利瞪了赵燕一眼,心中暗暗摇了摇头,百越就是百越,公主也是这么的没文化,连比喻都听不懂,又使了个眼神,让对方专心听讲。
    “百姓们过着幸福安康的人活,都以为这一辈子再没兵荒马乱了,可是如今咱们的陛下却要集结重兵,去讨伐闽越国,那还不人人自危,心神大乱。不是我非要在这说咱们的皇上,就这件事上来看,陛下有欠考虑,应该慎重,慎重,再慎重,想出个妥善的办法!”
    那只苍蝇还在面前嗡嗡嗡,徐胜利却暂时没有功夫搭理,知道赵燕肯定又要发表不同意见,在对方还未张口之时狠狠地瞪了一眼。*****用这一瞪警告对方不许说话,不仅现在不能说话,在刘安把话讲完之前也不能说话,否则,嘿嘿,后果自负,有什么事自有他来处理。警告完赵燕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抓,将那只嗡嗡嗡的苍蝇抓在手中,十分残忍地拔下那只苍蝇的大小四只透明翅膀,往地上一丢。
    世界清平了,徐胜利又能思考了,觉得刘安说的不对,天底下并没那么太平,于是道:“王爷这话有些诧异,自大汉开国以来,百姓们哪有一天太平日子。小将是云中人,那里是边郡,一年中总有几次受到匈奴的侵饶,哪太平过一日。”
    “寡人说的是东南地区!”刘安道。眼睛仍是微闭,神情依然祥和,让徐胜利有些怀疑这句话究竟是在给他解释的呢,还是对方只是自语一下。他想指出刘安刚才说的可不是东南地区,说的是大汉。既是大汉指的便是全国,里边既包括东南地区,也包括西北地区,当然还包括中原地区。可是他没说,因为刘安又开始讲了起来,打断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何况人家是个王爷,如果打断地话就不光光是不礼貌地行为了,而且是对王爷的不尊重。
    “我们打闽越帮南越有什么用?你说说有什么用!它本就不是中国地领土,乃是化外之民,完完全全的外夷。这些人,不懂得身体发肤取之父母的道理,竟然把父母恩赐的头发剪了,父母恩赐的皮肤上刺上各种难看的花纹,似这等类同禽兽的民族,简直让人不可理喻。既然不可理喻,我们去打他,不是认同他跟我们一样是人,这简直是高看了他们?试想,两条狗打架,你会帮一条狗打另一条狗吗?两只鸡拼命,你会去帮一只鸡杀另一只鸡吗?不会!既然狗与鸡你不愿帮,何必去帮百越呢。”
    没了翅膀的苍蝇并没有死,在地上爬来爬去,爬来爬去,离徐胜利的脚尖越来越近。徐胜利想抬起脚踩下去,然后在地上一拧,把苍蝇的眼睛踩出来,舌头踩出来,肠子踩出来。他没有这么干。他没有这么干不是发了善心。慈悲起来,恍然醒悟天底下所有地性命都是平等的道理,不能干这等杀生的事情。他没有这么干是因为他觉得站在这里并非只能听刘安讲话,只果只是听对方讲那将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事。听刘安讲放之余,或许还能干点别地事情。比如,观看地上没了翅膀飞不起来的苍蝇,延残喘的在地上爬来爬去。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反而觉得这是一件有意思地事情。
    “是啊!”徐胜利把苍蝇往前边踢了踢。看着它继续往这边爬,道:“可我听说,南越人有相当一部分人是秦人,算起来也不是外人,大家根子上都是一家人吗。”
    “不是外人!”刘安突然把眼张了张,张了之后又半闭起来,道:“真正地汉人是什么?真正的汉人是用正朔!从三皇开始,凡我中国人用的都是正朔,南越人用的是正朔吗?非也,他们用的根本不是正朔。不用正朔便不是汉人,便是反叛。^^^^便不配当汉人。也许以前,他们用的还算是正朔,可现在我大汉已立国百年,他用的竟还是秦历,把每年的十月当作新的一年开始,这样的人算是一家人吗?”
    苍蝇又爬近了脚前,徐胜利再次轻轻地一踢,把苍蝇踢出一尺左右。这一次他用的力道稍轻,改变了苍蝇地爬行方向,让苍蝇朝他的另一只脚爬来。
    所谓的正朔。便是每年朝廷上颁下来的历法。宣布每年的开年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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