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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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画卷-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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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花期,灵谷寺的牡丹与北平枣花寺的牡丹齐名。后日,本王就陪王妃去灵谷寺上香赏花一趟,而后再回北平。”
    灵谷寺上香赏花!?
    此寺位于应天中山陵附近,亦在冯妈妈幕附近,难道朱棣的意思……?
    仪华心下一阵跳得厉害,她稳了稳呼吸,搁下冲出口询问的念头,只低应了一声,便绕开话题,对垂手立在厅下的许公公交代,道:“那三盆牡丹,你让人放在内堂的窗檐下,对着开窗能见着就行。还有那樱桃……”迟疑了一下。忽而说道:“再过两个时辰,天该黑了。你派人去太子府接了炽儿回来,再把那樱桃挪一盒给允炆送去。”
    许公公一一应了话,躬身退下。
    朱棣放下茶盏,皱眉道:“这些日子你和太子府走地到近。”
    仪华见他似有不喜,想起朱棣以后是要夺位,心思转了转,似漫不经心道:“是有些近。王爷也知炽儿长这么大,身边也没个同龄的小伙伴。小半月前在丧礼上遇见了朱允炆,这俩堂兄弟许是得缘,便互相走动了几次。若是王爷觉得不好,回北平这后的四日里,臣妾让他好生待着既是。”
    朱棣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视线扫向仪华仍盈盈一握的腰身,道:“常、吕二位长嫂相继离世,如今太子府后*宫没一个可以做主的人,那几名次妃是不用相处的人。至于炽儿他们一辈的孩童,多多往来倒是好的。”
    还以为朱棣会反对,没想到他倒是赞成?
    仪华狐疑的瞟了一眼朱棣,口中应了是。
    朱棣却似若未见仪华眼中的狐疑,薄唇轻翘,道:“你三弟此时该已回了魏国公宅了。”
    见朱棣似笑非笑的模样,仪华顿觉四周阴森森地一阵阴冷,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
    魏国公宅,主院正厅
    谢氏“啪”地一声拍上高几,指着面前立着地徐增寿,气急败坏道:“什么?你想去北平从军!还去求了那个女人?”越说越来气,手直直的戳上徐增寿的额头,骂道:“你个逆子!前段时间那个女人是如何折腾我的,你没看见?现在你还木鱼脑袋的去求她?”
    (昨日貌似还欠一章,会在明日补出来,俺一会儿就继续写,,,,呃,不会取章节名,这名字取得怪。)
    作品:妖狐媚
    作者:唐子叶
    书号:1711614
    一句话的简介:真爱是什么?来二斤回家喂狐狸!
第六十七章 上香
    第六十七章 上香
    徐增寿驾马回府那阵。早就料到谢氏会大发雷霆,这会儿也不躲不闪,就老老实实站着挨谢氏训斥。
    谢氏叨了许久,可徐增寿硬是油盐不进,她心中怒气不下,直在厅中团团走转。一阵过去,徐增寿仍是半声不吭,一厅子的下人也没来劝,只觉下不了台,不由将怨怪在了身边新近的婆子身上,暗道还是薛妈妈得用,只可惜已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母子两正僵持之际,闻讯赶来的常氏一见厅内这般光景,她忙提着六福开的褶裙跨了门槛进屋,疾步上前搀住谢氏,劝抚道:“母亲您逐日头疼,太医说了气不着!您快别和小叔置气。”一头说,一头搀着谢氏回了上位坐下,又转头说徐增寿道:“三弟,母亲最疼的孩子就是你!再有什么事,你也不能和母亲赌气。可是忘了太医说过的话?”
    徐增寿被常氏三言两句一说,想起谢氏往日对他的疼爱,又忆起太医的话,不由羞愧难当,就走上前两步,双膝下跪,道:“母亲莫气。”
    气氛微缓,常氏见机奉上茶盏,又宽慰数句。
    谢氏接过茶盏,瞥了一脸关切的常氏一眼,眼中含着满意。
    常氏低下头,掩下唇边的苦笑:嫁入魏国公宅都有十年了,难道还像初嫁时的新妇,不懂眼色一味的端架子,最后自吃苦头不成?
    谢氏抿了口茶,气息渐平伏,抬首夸了常氏一句,对着一厅下人冷笑道:“养你们真是白养了,给本夫人滚出去!”七八名下人心中暗暗叫苦,自从老爷纳了林姨娘,夫人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叫他们走也是好。这样一想,几人脚下生风似地一股烟儿的退了出去,在厅外檐下伺候。
    这时,徐辉祖恰似从宅外回来请安,见下人们敛容凛气立在外面,心中料定有事发生。又存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让了他们立在阶下守着不让人进,方阔步进了厅中,果真见里面情况不对,便问道:“母亲何事如此动气?竟罚了三弟的跪。”
    一经徐辉祖提醒,谢氏火气又起,“笃”地一声搁了茶盏,怒道:“你看看你这个弟弟?你问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备了礼,跑去求那个女人!这不是想活生生气死我!”徐辉祖晓是“这个女人”指的是谁,听了不由蹙眉,不赞同道:“母亲,这话可不能再说了。三弟去看有喜的长姐,是在自然不过了,您勿要再如此了。”
    “嗡”地一声巨响,谢氏脑海中瞬间炸开,激得她一下从椅子上蹭了起来,指着徐辉祖大受打击道:“你!你居然向着那个女人,帮着她说话!不就因她有了喜脉,还是燕王妃吗?这又有何大不了,啊?”
    徐辉祖未理睬常氏使来的眼色,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道:“母亲,这不是我帮着谁说话。而是现实摆在我们面前,她是您的长女,我的嫡亲妹妹,我徐家出去的燕王妃!您不要再——”
    “啊——”谢氏尖叫一声,打断他的话道:“她不配!她不过是个贱人生下的小贱人,和林氏母女一样的下溅人!凭什么让老爷记着她,还有她们!”说着,谢氏双眼陷入疯狂,似有两处怨恨的火苗在熊熊燃烧,让她不禁恨声道:“那个小贱人,仗着有了喜脉,一个月里日日变着法子折腾我!前两天总算走了,结果呢?竟然攒辍着我儿子去北平从军,她准是没安好心!”
    “不是她唆使儿子去的,是我自己跑去求的,与她无关!”一等谢氏说完,徐增寿立马仰头反驳道。
    这话一出气得谢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半晌上不去,徐辉祖却听得一震,随即喝道:“什么?你想去北平,加入北平军?这不行,你断了这个念头吧!”徐增寿对长兄的反驳丝毫不诧异,脸上隐有少年的得意,道:“大哥,我已向从军一事给燕王殿下说了,他已经同意。让我先回来给你们说一声,他明日自会登门同你们说!”
    见他竟敢先斩后奏,徐辉祖脸上一片铁青;徐增寿有些害怕,却不愿就此放弃这个大好地机会。于是硬着头皮道:“大哥,燕王殿下都同意了,他还要亲自造访。这事已这样了,咱们魏国公宅可是驳不得,怎么说他也是以亲王之尊为父亲守丧了,这些薄面是得给……”
    一语未了,徐辉祖一拳打了过去,徐增寿滚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道:“大哥您……”徐辉祖握紧双拳,狠瞪道:“真是翅膀长硬了!是,我们是拒绝不了,明日不用他登门,我们就要主动登门道谢!”
    见徐辉祖同意,徐增寿已喜得不见他脸上的怒意,一脸狂喜。
    徐辉祖瞧不惯他那样,但是以至此,说不定徐增寿去了北平不仅可锻炼出来,还可以稳固徐家在北方的影响力。此般一想,倒也算是默认,只哼上一声道:“世人皆道燕王礼贤下士,正气凛凛,是一条汉子。但有的事不是那么简单,到时你别被他哄了去就成!”
    徐增寿正高兴得近乎忘乎所以。也不敢说得什么,只是直点头。
    谢氏一见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定了事,完全无视于她,简直气得没法,道是仪华收买了人心来报复自己。当下,怒火烧倒了极点,闷住的一口气再提不上来,竟生生地被气昏了过去。
    这一昏倒吓得兄弟俩、常氏三人大惊,忙派人去请了太医来看,又是灌药又是施针,一直到了子夜谢氏慢慢醒过来。三人才安生的各自睡下。
    次日一早,徐辉祖便带徐增寿登门造访,朱棣忙让人请了二人进来,含笑道:“本王正准备去魏国公宅,你们倒是先本王一步。”徐辉祖拱手道:“幼弟能前往北平跟随王爷,是他的造化,也是王爷的恩典,岂敢再劳烦王爷您?”
    一番话听似恭敬,语气却过于硬气,朱棣不甚在意的一笑置之,道:“我等是为至亲,提这些未免见外。”说着话,似忽然记起一事,面作关心道:“听说昨日老夫人请了太医施诊,可是安泰?”
    徐辉祖想起下了病起,仍卧病在榻的谢氏,笑容僵了僵,答道:“谢王爷关心,家母无碍。”见对方不愿多谈,朱棣眸中亮光一闪,便另转了话题来说,却何奈对方无心交谈已言告辞,他亦无心再留人,只冠冕堂皇道:“后日就要启程,增寿想是还未整装过行礼,本王也不多留了。”
    徐辉祖曾在北平练兵,总觉朱棣人在北平与人在京师有差,对他心里有些计较,这一听他允了话,当即拱拱手携弟离开。
    看着并肩离开的徐家两兄弟,朱棣闲适的端起茶盏饮下一口,头也不抬地道:“明日去灵谷寺,该早去做了安排。”一旁侍立的陈德海,低下头应道:“小的知道,请王爷放心。”
    ********************************
    灵谷寺位于钟山东南麓,是大明佛教三大寺院之一。曾由朱元璋亲笔题下“灵谷禅林”匾额,并书“天香飘广殿。山气宿空廓”对联赐寺,可见其寺规模宏大,隐有三大佛寺之首的趋势。
    仪华随着朱棣下了马车,就看见一座三拱门饰绿瓦红墙的门厅,厅阶下面松翠林茂两列,卖着吃食、香烛、耍货等物什的小商小贩三三两两地在树下摆着摊子。观之,一片热闹繁华之景,甚似佛诞、观音寿辰等时日景象。
    陈德海见仪华母子目光俱投在一旁小摊位上,便笑道:“有句话叫‘谷雨三朝看牡丹’。这灵谷寺除了牡丹丹,还有樱桃花、绿梅等都有。这样即使不是佛缘之节,前来上香赏花的游客、叫卖的小贩也是不少。”语毕,倏又拍着头“哎呀”一声道:“小的怎就忘了王妃就是金陵人,倒在您面前卖起学问来了!”
    她虽在此地居住多年,却从未踏出过魏国公宅的二门一步,又如何来这里、知道这些。
    仪华无声一笑,只将手递给了阿秋搀着,又嘱咐小内侍看好朱高炽,便拾阶而上,往寺里走去。
    朱棣目光犀利,捕捉到仪华脸上忽闪的落寞,他心中生起一抹探知欲,旋即又压了下去。然后自好笑的摇了摇头,即偕着仪华母子在丘福、朱明等十多名侍卫护卫下,很快地进了大雄宝殿上了一束香后,便避去其它诸殿,直接到了事先备好的禅房歇息。
    一时歇了一盏茶的功夫,仪华心里惦着冯妈**墓就在后山脚下,只略喝了几口茶水,食了半块糕点,就食不下咽任何东西了。
    朱棣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仪华,罢了罢手,陈德海心领神会地遣了人下去,又自个儿亲自领着朱高炽在禅院里玩耍。
    见朱棣摒退了左右,还支开了朱高炽,仪华心中颇不平静,几欲启唇相问,可去年五月那夜的伤痛依旧在叫嚣着疼,“冯妈妈”三字终难脱出口内。
    还再犹豫不决。难道那次就记得如此之深?还是女人心性果真就是这般?
    朱棣暗下断言一句,也不愿再费心思去猜,便直言道:“今日本王带王妃来灵谷寺上香是有如意,王妃应当清楚。你那位故人的墓地,陈德海已打点妥当,可以去。”
    闻言,仪华双手刹时紧握成拳,心里默念道,冯妈妈,她来看您了!
    (总算补齐了,晚上正常更新还有一章,O(∩_∩)O,这章谢氏有些多哈,主要是不喜欢她。。。。)
第六十八章 祭拜
    第六十八章 祭拜
    僻静通幽的密林道上,繁密的青枝在空中架起了一道天然屏障,重重叠叠的枝桠隙缝,漏下了无数个支离破碎的斑驳日影。
    一辆由四骑相护的马车在林道上风驰驶过,一顷之间,满目的阴阴翠润、稀疏光影变成了灼灼耀眼的金辉,整个视野为之一开。
    只见翠绿的山脚下,一潭溪流汇聚而成,将绿草遍地的河岸隔溪相阻。而溪流的对岸,三座土堆围成的矮坟静静地坐落在这人烟罕至之地。
    “坟地已到,请王爷、王妃下马车。”恭敬地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朱棣没予理会,幽深的眸光询问地看向仪华。
    仪华深吸口气,平静地将手上的毡帽带了上。
    随着朱棣下了马车,陈德海已手提着一个放着冥币、香烛等物的朱漆篓立在一旁,见他们走下来,忙转身指着对岸,提醒道:“坟在对岸,因溪水浅也没架桥,就置了些石头横搭了一条过道。还请王爷、王妃仔细脚下。”
    仪华行至岸边,凝目俯视一看。
    清澈见底的溪流间,一溜儿刚露出水面的石块弯弯扭扭的延至对岸;石块在水光、日影地映射下,闪着熠熠地光泽,让人看了一阵目眩神移。
    见此,仪华脚下一滞,双手下意识的抚了抚平坦的小腹,不由起了几分犹豫。
    出于本能的护犊行为,收入了他的眼里。
    朱棣满意地勾了一抹浅笑,脚下利落地一跨步,拾上了第二颗石块,随之转身面向仪华伸出一手,道:“把手给本王。”
    仪华微微抬眸,就见朱棣宽厚的大掌伸向自己。她觉得可以放下心来,便仰面回了一个笑脸,道:“多谢王爷体恤。”说着将白玉一般的细腻柔荑伸了过去。
    舒心得笑容直击心头,朱棣眸底黯了黯,隐藏侵略的目光在那张粉嫩娇艳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她原本的青涩稚嫩减了一分,女人的柔情妩媚却平添了些许。蓦然地,他想起了那唯一一次的燕好,身体不禁起了燥热。
    却晃眼一瞥,见仪华一只手仍圈在纤细的女儿腰上,当刻,一道冰澈的冷水从头直灌到脚,方起的燥热转瞬间去了大半。
    朱棣浓眉拢了拢,只不明意味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便一把握住仪华的手,牵着她踩着只足踏脚之地的石块向河对岸走去。
    此时,仪华满心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三座的矮坟,恨不得插了翅膀一下飞到河对岸,自然未再分得心思注意其他,这便也未察觉到一只粗糙而温暖的大手在细细的摩挲着她。
    一刻钟的小心翼翼,终过到了河对岸。仪华忙取下毡帽,心揣着几分急切走向了三座并排的坟前,见坟上并无杂草,碑文前还专用鹅暖石砌了一个平台做祭拜之用。这一看,明显就知道是有人提前来料理过的,且不用猜也知是何人所做。
    “臣妾替冯妈妈谢过王爷。”仪华从冯妈**坟前移开视线,向着朱棣蹲安福身一礼。
    朱棣看着盈盈下拜的仪华没有表态,就背手伫立在三坟一旁。
    陈德海敛着精明的眸子一转,走到坟前一壁摆着供果、香烛,一面状似无心的随口絮叨道:“王妃您这话可说错了。王爷可不是为冯妈妈做得这些,是为了王妃您才做的!而且还吩咐了小的顾了人,往后每个上一段日子,就过来照料一下坟、祭拜祭拜。”
    朱棣听着既没否定也没承认,只双目灼灼地看着仪华。
    又是这样!
    自她传出喜脉以来,仰或是燕王妃的身份在朱元璋那得到认可以后,朱棣总是时不时对她做出亲昵的动作,或一如此刻这般定定地看着她,真仿若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可是凡事总有个度有把尺,一旦过了这个尺度,有些东西就会乱了散了,反而不如维持着适当的距离来得好。
    仪华稍稍偏头,抬手捋了捋几缕让风吹乱的发丝,避开了朱棣让人难以忽视的目光;转眸又凝上了刻着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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