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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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佞臣-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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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事忙,府上郡主大抵是不好了,学生进去看看。”

    说罢,卫清平也虚浮着脚步进去了,只留冷燕启一人,孤零零的。天地间,除了那个温柔的女子身旁,似是再没有他冷燕启的容身之处了。

    可是他不能死的,他若是就这么解脱了,冷家上下那么多人要怎么办,他女儿留下来的那个外甥要怎么?秦岳说是将儿子的功课托付给了他,不过是想用孩子来折磨自己,提醒自己是害死他母亲的帮凶罢了。

    冷燕启还记着先前自己手握着治国策,也不过翻了七八页的样子,一面来回踱步,一面将那这个学生一个一个的叫了起来回话。

    这里头拢共不过八个学生,七个是皇子,还有一个,便是他那薄命女儿的儿子秦嘉言。

    问的,也不过是将来各个人的志向。现下齐嘉烨不曾立太子,是以都是一块儿教了的。都是王爷身份,回答自然也都是大同小异,独独到了秦嘉言这儿,蹦出个叫冷燕启无能为力的答案:

    “我就想当一个纨绔,闲了便斗鸡走马,堵酒吃茶,我娘当年想做又没做成的事,做儿子的总得替她做到了才是。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冷大人,你着实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

    对此,冷燕启捂着胸口半晌说不出话。他的女儿,从来便不是纨绔,是他捧在手上的明珠,便是蒙尘了,仍旧是叫他牵挂的明珠。

    年纪越大,便越是害怕孤独,越是喜欢儿孙满堂。可是他的那么多弟子,全都叫秦岳折磨的生不如死,给了他们高官厚禄,却独独不肯给他们自由,也不肯叫他们顺心如意,总是将他们家庭都拆的四分五裂,似是这般秦岳才会欢喜。

    想了想,终究是不甘寂寞的开了口道:

    “嘉言,你要怎样,才肯叫我一声外公?”

    对此,嘉言头都不曾回,也不曾停下往前的脚步,只是声音不高不低的离他渐行渐远:

    “我娘说我可以叫,我便叫。”

    囫囵扔下这一句后,秦嘉言心下也逐渐开始酸涩起来。娘说让叫便叫,可是,他的娘死了,是以永远都不会有那一日的了。

    想到这儿,冷燕启终是颓然垂下手,脚步虚浮的回了冷府。

    恍恍惚惚的,又是到了冷夫人生前所住的院子。坐在冷夫人生前梳妆镜前,一遍一遍的回想着那短暂的夫妻回忆。

    冷燕启晓得的,晓得自己对她是情根深种的,可他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狠得下心来抛弃了她,抛弃了那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女子。

    年轻时的回忆一遍一遍的浮现,想同谁说说话,却终归只得一个人喃喃自语:

    “你在这儿等了我你短暂的一世,我却不曾回头,你恨我也成的。

    如今,换我来等你罢,我晓得你终归是会来带我走的。”

    最好的惩罚,莫过于你所在乎之人皆因你的执念而离开,你却不得不抱着最愧疚的心,带着比她们都长寿的命,孤独而绝望的活下去。

    一日又一日,没有盼头也不知尽头的活下去。

    …………冷燕启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哎,写文就这么完结啦,还有一章番外就完结了,你们有要看的吗?有就留言…。。。。。。。。。新皇番外。。。嗯可以给一个太子爷番外。。。谢谢亲的营养液,爱你么么哒~谢谢你们,我很开心。

    希望我下一本文,你们还能陪着我。

    接档古言

    娘子,你是不是傻。

 第124章 下雪了么?

    “什么时辰了?”

    又一次突然惊醒; 齐嘉烨支撑着坐起身; 问一旁守着的张庆礼。张庆礼麻溜的倒了茶递过去; 道:

    “离上朝的时辰还早着呢; 陛下可要再歇会儿?”

    齐嘉烨接过茶也就尝了一小口,而后便起身,由着张庆礼伺候他穿着妥当了,方漫步出了寝殿。不知不觉间,又是到了自个儿不曾登基之时那偏僻的宫殿; 到那早已干枯的水井旁,便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张庆礼跟在他身后,依旧是静默不语,良久方听得齐嘉烨道:“你说; 若是朕不曾宠信不该宠信之人; 这一切可是会大不相同?”

    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可除却自幼看顾齐嘉烨长大的张庆礼; 也再无第二个人敢开口接话了。

    张庆礼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陛下; 冬儿姑娘早便去了,沈庶人与冷夫人,也都一并去了。那些过往云烟便算了罢; 好在,国土到底是扩了一番的。”

    这三个名字; 无人敢随随便便的提及,更何况是在齐嘉烨跟前。张庆礼如此回答后,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便一旁垂着头待齐嘉烨吩咐。

    让人许是不晓得冬儿是谁,张庆礼却是明白的。冬儿,齐嘉烨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跟了齐嘉烨却不曾得到过名分的女人。

    齐嘉烨最难熬最无助的那段时光,便是她陪着走过来的。这事,却是要从齐嘉烨幼年说起。

    幼年的齐嘉烨什么都没有的,有的,只是一座充满死气的宫殿,和先皇的猜忌与打压。那时他所有的色彩,都系在齐周第一美人儿殷俪知身上,可便是这个青梅竹马,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那时他不过十四五岁,连教他知人事的宫女都不曾有一个,先皇调戏殷俪知未遂,便将这罪名推在了他头上。

    所有人都晓得他是被冤枉的,却无一人给他作证,甚至背上了一个穷心未尽色心又起的骂名。他晓得,殷俪知被家里关起来,无法替他作证,可那又如何?和她的情分,终究是散了。

    先皇便是在这个时候赐了个宫娥给他,并且戏谑道:

    “皇弟好大胆子,竟是连你未来的嫂嫂都想染指。

    罢了罢了都是兄弟,为兄也体谅你没碰过女人,便将这么个臭丫头赏给你暖床罢。

    今后你若再敢看殷俪知一眼,本宫便挖了你的狗眼!”

    说到最后,竟是咬牙切齿。可此时的齐嘉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生生受了这屈辱,谢恩受了他的赏。

    冬儿不丑,也说不上好看,连清秀都算不上,她的容貌着实太过寻常,扔大街上也找不出来的脸,再这形形□□美人儿聚集的皇宫,说一声丑也不算委屈她。

    整座宫殿也就他同张庆礼两人,冬儿来了,便是这殿里的第三个人了。

    齐嘉烨晓得那是先太子派来监视他的,可他仍旧很欢喜,这是第一个同他同床共枕的女子,虽说什么也没发生,也是不一样的。

    后来,宫里有人教了他知人事,他心里便有了些异样情绪在生根发芽。

    终于,再不知道第多少次与屋里偷偷瞅着冬儿替他洗衣裳晾衣裳之后,齐嘉烨的心崩塌了。

    晚间,冬儿又是睡在他身旁,他踌躇半晌将手伸向了她绸衫上的结,想要解开,并且颤抖着声音小声问:“可以吗?”

    那时的他,是何等的卑微,堂堂皇子想要宠幸一个无颜宫女,还得将尊严踩进泥土里,问她可以不可以。回应他的,是冬儿弱不可闻的声音:

    “嗯。”

    齐嘉烨以为,除却那血海深仇之外,自己终是有了另一个活着的目标,那便是冬儿。

    可这样快活的日子,到底只维系可三日。三日后,不论他怎么找,都再找不到那个叫冬儿的女子。

    院中晾着的衣裳也没个人收,任风吹了那么一两件掉地上,也没个人捡。张庆礼闷声拾起衣裳看着齐嘉烨发呆发愣,也不曾出声安慰。

    又是过了几日,井里捞起一具女尸,她们说,他的冬儿是失足落了进去的。可齐嘉烨心里明白他的冬儿,究竟是如何去了的,便是明白,那又如何,他依旧是没法子。

    他的母亲,是先皇的母亲害死的,他的青梅竹马,是先皇的未婚妻,他的意中人,是先太子害死的。是以,心中的恨愈发深了,便加快了复仇的步伐,联合先皇的心腹叶明珠害死了先皇。

    他用尽手段,终是爬上了那个九五至尊的位子,便是如此,那个叫冬儿的女子,也再回不来了。他没给冬儿追封什么,好似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人一般。

    只有张庆礼晓得,每每夜深人静之时,齐嘉烨一次又一次徘徊于那口枯井旁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是缘分也不尽然,冷世欢再七公主的帮助下结实了齐嘉烨。许是冷世欢那双眸中的恨意太过明显,许是冷世欢那处境太过艰难,又许是齐嘉烨需要一枚牵制冷家的棋子。

    于是,齐嘉烨救下了本该殉葬的冷世欢,还给了她一个答应的名分,搁置在后宫中不曾理会。

    说没有缘分也不尽然,齐嘉烨总是有意无意的碰见冷世欢。他晓得她绝非刻意接近的,她看他的目光,永远都是飘忽而茫然,好似透过他再看别的什么人。有时,还能听见冷世欢喃喃道:

    “陛下真好看。。。”

    说来奇怪,齐嘉烨非但没恼她冒犯自己,还曾兴致勃勃问她:“有多好看?天下男子之多,再你见过的人中,朕可当得第一人?”

    对此,冷世欢面上怅然之色更甚,却是认认真真盯着他回答:

    “陛下很好看,却不是第一人。臣妾曾见过那么一个人,有那么几分陛下的影子,却是同陛下截然不同的。。。倘若有那么一天,臣妾与陛下都见到他了,再告诉陛下,谁是第一人。”

    彼时齐嘉烨心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面上也有些不悦。他尚未理解心底的异样是何意,便叫另一个女子吸引了眼光。

    那个女子美得惊心动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魅惑人的本事,眉宇间依稀有冬儿的影子。可齐嘉烨晓得,那个人不是冬儿。

    他的冬儿没有这么漂亮,这没有这浑身的气度,更没有魅惑人的本事。便是如此,他也将她视如冬儿一般宠着爱着。连青梅竹马的殷俪知进了宫,都丝毫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那人,便是沈暮雨。

    不知为何,齐嘉烨晓得冷世欢其实不大愿意当这个宫妃的。她肯为齐嘉烨出生入死,却是不肯侍寝。

    如今的齐嘉烨再不是那个宠幸宫女都得征求同意的落魄皇子了,帝王的高傲不容许他再次践踏自己的尊严,他要等着女人投怀送抱。

    是以,他从来不曾近过冷世欢的身,亦是从不曾碰过她。非但如此,还每每翻了她的牌子,却叫她掩护着自己去宠幸沈暮雨。

    现如今回想起来,大抵,这是齐嘉烨后悔的事情之一罢。齐嘉烨有两件后悔的事,一是自个儿生生蹉跎了殷俪知对自己所有的爱意,一是将冷世欢拱手让了人,哪怕那个人是秦岳,他终究是不甘心。

    想到这儿,齐嘉烨觉着眼角有些酸楚,便趁着早朝前去看殷俪知。至少,她还活着的。

    殷俪知的宫殿依旧是繁华的,繁华的有点叫人想不透,明明是一个母祖尽灭的失宠妃子,如何还能住在这般富贵的地方。

    如齐嘉烨所想,殷俪知果然是早早的便起了,而后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发呆。让周围人退下了,看着她半晌方道:“小知,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朕?”

    殷俪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是有了别样的神色,是深深的嘲讽:

    “陛下当初诛我殷家九族,眼睁睁看着沈暮雨害死我的孩子之时,可有想过原谅二字?

    你能想到将沈暮雨的孩子你对外称是冷家女生的双胞胎,为何想不到将我的孩子换个法子保下?她的孩子活的好好的,我的孩子却死了。。。

    陛下,你拿什么来求我原谅?”

    陛下,你拿什么来求我原谅?

    这一句话,叫齐嘉烨未说出口的话再说不出来,原本想搭在殷俪知肩上的手,也僵硬着缩了回来。

    “你果真,便打算这般同朕置气一辈子了么?小知,你应当知道的啊,朕只有你了。。。”

    是了,他只有殷俪知了,身边之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去了,能信的人,只有殷俪知了。

    最宠爱的沈暮雨背叛了他,最忠心的冷世欢抛弃了他,唯一没有背叛的冬儿。却早早的离开了他。他身边,可不就生下殷俪知了么。

    殷俪知不曾回应他,给他的仍旧是那绝情的背影,半点儿不想多搭理。齐嘉烨想了想,道:

    “你巴结讨好了朕上半辈子,下半辈子,换朕来迁就你罢。”

    又处理了是一日枯燥而乏味的政务,齐嘉烨慢吞吞踱步到了冷世欢生前所在的宫里,那株琼花依旧很茂盛,冷嫣堇正做普通宫人打扮在伺候着它。

    见了齐嘉烨,也只规规矩矩的行礼,而后便退至一旁,冷不丁听见齐嘉烨问道:“做宫妃好,还是做宫女好?”

    冷嫣堇不曾回答,也不晓得如何回答,只默不作声跪下了。齐嘉烨想得什么,哑然失笑:

    “秦相一派都纷纷上奏,劝朕立楚之为太子,朕晓得,这是秦岳的意思。可朕打算从了,不论谁是太子,到底是朕的儿子,他不姓秦。

    你说,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要当太子了,你能不能沾光拜托了这打扫宫娥的身份?”

    显然的,不能。世人眼里,冷嫣堇早死了,同她姐姐一道死了。如今来伺候她姐姐旧时住处,不过是想折磨她罢了。

    “陛下,便是再来一次,我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帮着她们送我姐姐出去给人害。她得到的已经太多了,我却什么都没有,到底,我失去的也不会比她更多了。

    是以,我不后悔,便是如今日子再煎熬,那也是我自己走的。那么陛下呢?陛下想清楚了不曾?

    究竟是那生了敏敏公主的沈暮雨重要?还是陛下亲自灭了母祖的殷娘娘重要?又或者,是我那从不曾真正得过圣宠的姐姐才重要?”

    说这话,冷嫣堇是存了死意的,楚之终是要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子的,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欠了冷世欢的,便待她到地底下偿还罢。

    齐嘉烨看着她,笑得有些邪魅:“

    都不是,可惜,你永远都猜不到。说来,摄政王先时娶的那两个夫人,如今帮着宫里倒夜香,你可想去试试?”

    说罢了,笑得意味深长的离去,背影潇洒至极。冷嫣堇尚未想明白,便听得楚之的声音再身后响起:

    “我说,敏敏既是同我一母同胞,长相为何一点儿都不像。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你不是说,我娘的死你自始至终不曾掺和过么?却不知,你竟是一直再骗我。”

    冷嫣堇的脸霎时苍白起来,哆哆嗦嗦转身看着楚之,这个自出生便不在身旁的儿子,如今将她视为仇人,叫着别人娘:

    “陛下他是故意的。。。他见不得我好,是以便想叫你折磨我,楚之。。。我才是你娘,她却生生抢了你,你要我如何不恨?”

    想要长篇大论的解释,楚之却不想给她机会:

    “你曾有机会做一个好母亲,可是你没有,你满心满眼想的是如何跟她争相父。我不蠢,我明白她要将我养活躲过了多上明枪暗箭,这些,你办得到么?

    我便要当太子了,你应该替我欢喜才是,哭丧着脸做什么呢?你想想,父皇百年之后我做主了,可是该好生照顾照顾秦侍郎秦邦和外祖父?”

    说到此处,冷嫣堇膝盖发软跌倒在地,楚之掏出手帕擦了擦衣裳,仿佛在擦什么脏东西:

    “相父终归是太仁慈了,单单是精神上的折磨,如何能叫外祖父与他那些伤害我娘的师兄们知晓什么是痛呢。”

    说罢,也跟着齐嘉烨的方向去了,齐嘉烨却是在凉亭中等着他。父子两谁也没说话,只楚之行了礼便退去一旁,等着齐嘉烨发话。

    明明是父子,却是比陌生人都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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