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唯心:“……”敢不敢再讲理一点?!
深知自己今天逃不过,她自暴自弃地问:“杀谁?”
“还用问吗?”黑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以你的水平,除了你那个白痴相公,还能杀得了谁?”
竟敢骂她相公白痴,纪唯心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服气道:“你没听说我怀孕了吗?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嘛杀了我儿子的爹!”
黑冥故作疑惑地挑起一边眉毛:“这么说,之前让我等到你有了儿子再杀掉你相公的神经病不是你咯?”
纪唯心:“……”妈蛋她都忘了这档子事了。
黑冥放下胳膊,将剑支在地上:“这么说吧,你的命,哦不对,现在是你和你儿子的命,还有你相公的命,两者之间选一个吧。”
纪唯心赶紧蹲下身去挡住自己的肚子:“你想杀他干嘛不自己去?!杀谁对你来说不都是一剑的事吗!”
“他的那个保镖不好对付。”黑冥说的毫无羞愧感。他不是打不过易林,只是他比较难缠,有那时间估计其他侍卫早带着乐湛跑了。
纪唯心不服气:“你的意思是我很好杀?那么多侍卫都是摆设?”
黑冥毫不在意:“那些侍卫,跟蚂蚁一样。”除了易林,宁王府的其他侍卫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纪唯心气的七窍生烟,妈蛋你个死乐湛!居然给我留一群没用的侍卫,自己带着易林到处跑!回来看我不弄死你!
黑冥用剑鞘敲敲她:“考虑得如何?”
“成交!”纪唯心毫不犹豫,“反正我已经有儿子了。”
黑冥满意点头,纪唯心嘟囔道:“既然杀我这么容易,干嘛不直接绑了我威胁他,那家伙估计连兵符都能给你们!一群蠢货!”
“我从不对孕妇动手。”黑冥回答的颇为诚恳。
纪唯心:“!!!”早知道不答应他了!反正他也不会动她!
她嘲讽一笑:“原来刺客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黑冥没接话,想了想又交代道:“我需要带走他的人头,事成之后你及时通知我。”纪唯心刚想要个联系电话什么的,黑冥掏出一颗很眼熟的胭脂色丸子递给她,“使用方法你知道。”
纪唯心接过来看了看,“多给我两颗呗。”
黑冥没理她,转身御起轻功,纵身越过围墙,消失不见。
很快有侍卫过来巡逻,见纪唯心独自一身立在池塘边,立刻紧张兮兮地问:“王妃,发生什么事了?”
纪唯心瞥了一眼黑冥离去的方向,有气无力地答道:“没事,你们继续吧。”
待侍卫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离开,纪唯心朝树丛走去,刚才忘记问黑冥把小棠弄去哪儿了,真是的,还得自己找。
——
是夜,卧房里漆黑一片,盈盈月光透过透过纱窗漏进来,照亮了床榻上两个人的睡颜。忽然,纪唯心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
她缓缓坐起身,看着乐湛安宁的睡颜,悄悄伸出手,探到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
拔掉刀鞘,霎时寒光一现,银白色的刀身在黑暗中依稀可见。只见那抹光亮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乐湛□□的胸膛。
“扑哧——”一声,刀没入血肉的声音。
熟睡中的乐湛因为剧痛醒来,他看看胸膛中插着的匕首,然后不能置信地望向黑暗中一脸狰狞的纪唯心:“娘子,你……为什么!!!”
他一脸悲痛,俊朗的眉毛因为疼痛而紧紧拧到了一起。“娘子,我最爱的娘子,我是这般的深爱着你,为何你却要杀我?”
纪唯心隐在黑暗中的脸慢慢出现在光明中,她脸上满满都是恨意和大仇得报的快意:“因为我恨你!你害的我入狱,在那个如地狱般的牢房里,被关了整整三天!你可知他们是怎样地凌|辱我、鞭打我、虐待我?噢……那惨绝人寰的三天啊!
“你还背着我乱搞!白思思、风鸣,你的姘头如此之多,多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你搞女人也就罢了,我可以忍耐,毕竟你是这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就像那没有鸟的小脚,永远都不能停靠!我是如此这般地深爱着你,宁愿与别的女人共享你,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可是!!!你居然连男人都搞!这让我情何以堪……你时常去云华那儿寻欢作乐也就算了,我眼不见心不烦。可你居然在府里的人也不放过!你和易林天天在我眼前秀恩爱,我无法忍受啊无法忍受!”
纪唯心声泪俱下的哭诉长达一刻钟,待她控诉完毕,乐湛已经血流成河。
他捶胸顿足,哭喊道:“苍天啊,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还没有活够!还没看过那塞外的雪,还没玩过江南的女人……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就住在乐湛隔壁的易林终于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他拼尽力气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的情景时立刻泪流满面:“不要啊!!!”
他狂奔向已经奄奄一息的乐湛,却忽然身体一僵,然后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他倒在地上,绝望道:“是孔雀散……”
他颤抖着指向纪唯心:“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何要谋害我和王爷!”
纪唯心赤脚下床,面带杀气地朝他走来:“小贱人,我忍你很久了!今日我让你和你心爱的的王爷死在一起,你应该感激我不是吗?”
她仰天大笑:“以后宁王府就是我的了!哇哈哈哈……”
她将提前磨好的粉末洒在门前,顿时弥漫开一股奇异的花香。很快,人影一闪,一黑一白的黑冥和白思思双双出现。
白思思笑得花枝乱颤:“今天这出戏可真精彩,我们湛郎还真是狂放不羁,居然男女通吃。”
黑冥喝她一句:“废话少说,做事!”
纪唯心指指床榻:“人头你们自己去取吧,我怀着孩子,可不敢做这种血腥的事情。”
黑冥看她一眼,与白思思一前一后踏入屋内,走向那俩“苦命的鸳鸯”。
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黑冥皱着眉毛,猛地一抬头,就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几乎将整个房间都覆盖起来。此时再逃走根本来不及,他立刻挥剑去砍,那网丝居然丝毫未损。
是金刚丝!
大网落下的瞬间骤然收拢,黑冥和白思思立刻被卷到了一起。
怎么挣扎都没用,他颓然抬头,只见床上的乐湛和地上的易林爬起来,嫌弃地扔掉自己沾满血迹的衣服。
乐湛冲门外的纪唯心抱怨道:“娘子,你写的这什么词啊,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背着你乱搞了?而且我再强调一遍,我不喜欢男人!!!”
纪唯心回击道:“前面你写的那段才是狗屁嘞!还没有鸟的小脚,什么东西!”
乐湛气的跳脚:“你还说!明明是没有脚的小鸟好吗!”
“得了吧!”易林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你们俩半斤八两,两个神经病,有什么好争的。”
这回乐湛和纪唯心异口同声地:“你放肆!”
易林:“……”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这段纯属恶搞,很作,而且毫无逻辑,大家看过就忘了吧思密达~~~(~ ̄▽ ̄)~*
☆、王爷被掳
未免夜长梦多,抓到黑冥和白思思之后,乐湛派人连夜将他们交给皇帝,关进了天牢。天牢守卫森严,不信他们还能逃跑!
演了这么一出大戏,三个人都累得不行,乐湛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就又被叫了起来——没办法,该上早朝去了。
虽然睡眠不足,但他心情特别好,一刻都没有赖床,易林在门外一喊他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然后精神抖擞地下床穿鞋。
虽然他已经刻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把纪唯心给吵醒了。不过她完全没生气,还主动提出要帮乐湛更衣。乐湛心里那个美的哟,立刻把她扑倒抱着蹭了半天。
又温存了片刻,他放开纪唯心,说:“娘子你不用起来了,继续休息吧,我自己穿衣服就好。”
纪唯心点点头,嘿嘿一笑:“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乐湛:“……”
不过说是这么说,最终纪唯心还是起床了,伺候他洗漱更衣,还把他送到了大门口。这天早上起了雾,到处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可见度不超过两丈。
纪唯心和乐湛立在大门口依依惜别,俩人抱在一起,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你侬我侬的简直能腻歪死人!
易林孤家寡人的,看的十分不舒爽,因为最近对乐湛意见比较大,他说话都放肆了很多,直接来了句:“差不多得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乐湛回头刚想发怒,纪唯心抢先笑道:“易少侠别生气,回头我把小棠许配给你。”
乐湛一听就眯着眼睛笑了:“这个好这个好!易林也该娶媳妇了。”
易林没好气地瞪了他俩一眼,拿着披风立在纪唯心后面的小棠红着脸一跺脚跑回去了。
等俩人终于腻歪够,乐湛一步三回头地走向轿子,临上轿前又回头深深地看她一眼,纪唯心冲他挥挥手,抱着胳膊立在原地望着他。
乐湛蹙眉,又大步走回来,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裹紧。纪唯心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他揉揉她的脑袋说:“你在家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
纪唯心眨巴眨巴眼睛,乐湛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纪唯心裹着紫色的披风,目送轿子远去。
回到家后她直接睡回笼觉去了,巳时刚到便醒了过来。梳洗过后吃早饭,她今天的胃口似乎更好了,小棠在一边看着看着就有些担忧了:“小姐,你这么能吃,到时候会不会孩子太大生不出来啊”
纪唯心差点被噎死,狠狠瞪了她一眼:“乌鸦嘴!再诅咒我就把你卖到妓院去!”
小棠撅着嘴不满地嘟囔着,天地良心,她只是担心而已。
吃完早饭她照旧到花园里去逛,自从上次黑冥来过,宁王府的侍卫又增加了三倍,不过昨天晚上黑冥和白思思来时呼啦啦干掉了好几个,这个胳膊断了那个腿折了,现在侍卫住的院子里还是一片哀鸿声。
今天的雾好像特别重,到现在还没散尽。纪唯心坐在空气潮湿的花园里,等待乐湛归来。以往午时左右他就会回来,正好陪她一起吃午饭。
纪唯心还特地叫厨房熬了两碗酸梅汤,一碗自己喝,一碗准备回来灌乐湛。
在花园里坐了没多久,巳时六刻时便听到一阵喧闹声,接着便听到小家丁凄厉的喊声:“糟了!王爷不见了!王爷被掳走了!”
纪唯心手一抖,酸梅汤撒了一地。
她慌忙起身,往声音来源处跑去,没跑两步就见易林急匆匆地赶过来,直接跪在纪唯心面前,自责道:“属下该死,没保护好王爷!请王妃责罚!”
纪唯心心头一沉,强自镇定道:“你先起来,现在不是论罪的时候,救人要紧。你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易林道:“王爷是在下朝回来的路上被掳走的,那人身手极快,属下只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连追踪都来不及。”说完沉重地低下头,“属下无能。”
忽然想到什么,他猛地抬头:“对了,那人留下一封信,属下派人通知皇上时一并交了上去。”他看了纪唯心一眼,说的颇为犹豫,“信上说:借宁王玩两天……”
次奥!纪唯心气的差点吐血,真特么嚣张!
她咬着牙问:“皇上怎么说?”
易林道:“皇上已经派大内侍卫去找,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纪唯心死捏着拳头,对易林道:“你继续带人去找,我回家一趟。”
身手快到连易林都看不清,那人功夫还真是变态,肯定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她回去跟爹爹和娘亲打听一下,应该会有线索。
——
同一时间,无常山上。
乐湛悠悠转醒,入目是一片鲜艳的红色,刺得他立刻就醒了个透彻。
之前那一幕又在脑海中浮现,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坐在轿子里,正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回家与娘子团聚。忽然间轿帘一动,眼前便多了一张极其艳丽的脸。他还没来得及呼救,那人手一扬,他便失去了知觉。
那人的功夫到底有多恐怖啊,竟然能在易林的眼皮子底下直接闯到轿子里将他带走。乐湛叹口气,环顾四周,全是大红色的帷幔。
好吧,这人的品味也很恐怖。
他的手脚都被绑着,背后靠着一根柱子,他蹭着柱子勉强站起来,一下一下往前蹦。蹦到一处帷幔前,刚想用脑袋顶开,帷幔中间忽的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来,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帷幔掀开,露出一张人脸,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笑意,精巧的鼻梁下面,两片薄唇涂成艳丽的红色。他身上穿着同色的大红服饰,几乎与帷幔融为一体了。
这个妖艳的女人,哦不,是男人,俯身凑近乐湛,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嘴角一勾,语气轻佻道:“小东西,想往哪儿跑?”
乐湛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妈蛋你才是小东西!你全家都是小东西!
他嫌恶地撇开头:“你是谁?抓我想干嘛?”
那人扑哧笑了,捏捏乐湛的脸蛋,道:“我徒儿被你抓了,你说我是谁?至于抓你干嘛……”他呵呵一笑,“当然是干你了。”
“!!!”原来是秦叶!还是个断袖!乐湛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干你妹啊干!
“别担心。”秦叶拍拍乐湛的脸,眯着眼睛轻笑,“本座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你好好伺候本座,两天之后就让你回去,如何?”
“呸——”乐湛吐他一口,却被他轻巧躲开。他气愤道:“痴人说梦!”
秦叶也不恼,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他缓缓起身,踱着悠闲的步子负手离去:“本座不喜欢强人所难,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乐湛对着他的背影又啐了一口,神经病!
乐湛等了一会儿,听外面没动静了,便朝柱子挪过去,再次蹭着站起来,往外蹦。用脑袋顶开帷幔,发现外面又是一层帷幔,再蹦过去顶开,居然还是帷幔!
卧槽!什么癖好啊这是!
乐湛累的气喘吁吁,他一边原地休息,一边骂骂咧咧,缓过劲儿了便继续往前蹦,顶开帷幔——好吧,这次前面没有帷幔了,但是正对面秦叶正倚在一张美人榻上,看着他笑。
他衣衫半褪,裸|露着白皙精壮的胸膛,脚边和身侧分别跪坐着两个长相颇为相似的男人,都是光头,但是头顶并无结疤。
他直勾勾盯着乐湛,捻起一颗葡萄用牙齿咬着,然后用力咬破,嘴唇微张,任汁水顺着嘴角流出,一路往下,划过喉结,越过锁骨,流在胸膛上。
“小美人,考虑好了?”他朝乐湛勾勾手指,“过来。”
乐湛毫不犹豫地转身蹦回去,真是好大一个卧槽!
——
纪将军和于氏听说之后,第一个就怀疑到了无常门的秦叶,整个大晏国有这般身手的屈指可数,离他们最近的便是无常山。
纪唯心要带人上去救乐湛,被纪将军和于氏拦住:“无常门能在天子脚下横行这么多年,你真的以为有那么好对付吗?无常山上到处都是机关,你去了就没命回来了。”
“那让我在这干等着吗?我做不到!”纪唯心急得不行。
纪将军拍拍她的肩膀:“无常门虽然作风像邪教,但一直自诩名门正派,所以很注重诚信,历代门主也都是说一不二的个性,他既然说……额,他既然那么说,就不会伤害王爷的,我们安心等两天看看。”
“我如何安得了心!”纪唯心颓丧地摊在椅子上。
什么人嘛!还“玩两天”!玩你妹啊!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诶……等等……
纪唯心猛地拉住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