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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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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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上一紧,随之微感疼痛,是木叔一把扣住了我,听到他沉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极尽简略地将事情经过述说了遍,完了再次恳求:“木叔,请你一定要帮忙想办法把阿平救出来。”扣住我手臂的掌霎时松开,木叔问了我金员外家的大致方向后便只沉令一声:“你先回去。”随后只觉眼前一闪,人已掠过我朝小镇方向飞奔。
  只迟疑了一下我便转过身往回走,眼下别说我并不认识回去的路,即使认识也不可能在阿平平安归来前独自一人回去。原本我会走出小镇就是打着找木叔求助的主意,在无背景无权势之下,我能想到的方法也只有是用武力来营救阿平。而在见过阿牛被木叔五花大绑捆在屋内之后,便觉得既然要用武力解决事情,那么他定然是不二人选。
  至于为何会在半路碰上木叔,脑中一转便能想明白。很显然这次赶集市的事阿平是去咨询过他的,所以昨儿下午才打消立即上来的念头改为今儿一早过来。而木叔想必是知道我们赶路来了镇上却至夜深也不见我们回,所以出来寻人了。
  腿不方便走得自然慢,转眼就不见木叔的身影了,等我缓慢地重回到小镇前时,竟远远看到空寂的街道远处一前一后走着两人。
  眯起眼细看,不由吃惊,那走在前面的身形怎么如此像阿平?
  我拖着脚紧走几步,待那轮廓越来越清晰时已经能够确定,但随之心头疑惑就起了:怎么能这么快?目光掠向他身后的人影,自然就是之前碰上的木叔。
  心中不由暗想难道这木叔真的是个高手,会飞檐走壁不成?脑中设想了下轻功飞跃上墙的画面,立即觉得不靠谱外加离谱,那些都是武侠小说里瞎写的呀。
  我没出声,原本缓步走着的阿平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来,等看清是我时脚步顿住,隔着不近的距离往我这边看。就在我纳闷他究竟在看什么时,突见他朝我飞奔而来,砰的一下,我被扯过去直接撞进了他怀中!很疼。但随之便感觉他抱着我的双臂一点点在使力,紧到不能再紧,就好似要把我给揉进身体里一样。
  同样伸出手环住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是被惊吓到了。
  手掌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终于舒缓了他的神经,使他身体不再僵硬。而这时身后的木叔也开口了:“很晚了,先回去吧。”
  阿平这才肯放开我,但立即目光垂落脸色骤然而变,“你的脚!”
  我想说这时候还管什么脚不脚的,可一看他紧张的样子把话还是缩了回去,只问:“你现在还有力气背我吗?”他想也没想就弯下了腰,又想起什么直起身来解绑在我背上的布,后来是木叔接了过去并且把包袱也一并负担了,才重新背着我往回走。
  等出了镇看我才询问起来:“木叔,您是怎么把阿平救出来的啊?”
  走在一旁的木叔顿了顿才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循着你指的方向刚找到员外府就见阿平走了出来,于是便一同往回走了。”
  这答案出乎我意料之外,意思是金兰主动将阿平给放了?若只有我和阿平两人,必定立即追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但眼下木叔在旁边我不方便多问,便将疑惑先搁心里。
  一路无话,等回到村子时天边都隐隐吐白快要天亮了。木叔丢下一句:“快回去好生歇着吧。”就先越过了我们朝村内而走。
  到了此处自是不再忧心会有变故,看着那渐远的背影才想起自己都没来得及跟人家道谢。无论事情怎样,他能在深夜出来寻我们也是有心了。
  等我们走至家门口见门是半掩着的,门内还隐有火光,而由木叔背回来的两匹布与包袱就放在门边。阿平因为背着我没有手推门,走至门前时我就推开了家门,果然见堂屋中点了一支蜡烛,但看那蜡烛燃的只剩一小截,而桌上又滴了一滩的蜡油,心里便大致清楚应该之前刘寡妇见我们迟迟不归,一直焦急等在堂屋的。恐怕木叔会来寻我们也是受她所托,然后刚刚木叔特意快走几步先回为的是早些告知她我们安全回来的消息,这时想必进后屋去了。


第82章 审问

  其实我不止一次深思过自己婆婆与木叔之间的关系,一个是寡妇,一个是鳏夫,加上阿平他爹应该去了不少年了,孤儿寡母受邻居照应日久生情也未尝不可能。只不过这时代的妇人很难摆脱束缚当真再寻第二春的幸福,即使真有心也不敢放到明面上来。
  更何况,还有阿平在呢。以刘寡妇对儿子的在意程度,绝然不可能作出一点会伤害到他的事,所以这段关系恐怕是要一辈子都压在台面以下了。
  阿平把东西都拿进了屋再来抱我回房,看他满头大汗到连头发都湿了,深知他这一夜也折腾的够累了,便问:“还要洗浴吗?”
  黑眼睛直视过来,反问我:“你要洗吗?”
  很累,虽然一身的粘腻但也没那心思,于是摇摇头说:“就打点水擦拭一下吧。”
  他立即回身走去灶房打水,等两人简单洗漱后窗外天都已经亮了。见他要去倒水我拉住了人,“别去倒了,就搁在桌上吧,躺下来先睡。”
  他点点头就解开了外袍,看他热成那样便提议把中衣也脱了,但见他低了头没有应我,反而抱了我倒头而躺。本以为他是累极了,也就不去逼着他脱衣服了,可过了片刻就发觉不对,从后搂住我的手怎么不安分起来?
  不仅撩开了我的中衣,并且钻进兜衣底下沿着光裸的肌肤渐渐上移,我摁住他的手蹙起眉轻问:“阿平,你不累吗?”
  没有扭回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着耳后的呼吸很急促,伸在我衣襟里的掌起了异动,试图挣脱开我的桎梏。我手上力道一松,他的掌就覆了上来,并且明显呼吸沉了沉。如此异状我不可能再无动于衷,缓缓回过头去,怔住。
  “你怎么了?”听见自己轻问。
  而这时阿平并不说话,他的脸很红,眼睛里的黑看似迷蒙透着一层水汽,却又在流转间潋滟生波。这副光景似曾相识,遥远的记忆深处好似某个夜晚他一直喊热,看我的眼神却也是这般。那是……我和他的洞房花烛夜!
  他中了迷药?!
  可是不可能啊,这一路回来都没见他有异常,假如中了迷药应当早就发作了,怎可能撑到现在?可他现在这情形又与洞房那晚的状态像极了。
  随着我翻转过身,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压了上来,掌却不离我丰盈处。在他俯身而下要来亲吻时我用手挡住了询问:“阿平,告诉我你在金员外千金那边可是吃了或喝了什么?”
  他迷蒙着眼偏头想了想,终于开口:“喝了一杯茶。”
  可我一听他的嗓音连自个都禁不住脸臊起来,实在是咕哝软语里含着男性的魅惑,字字都像是有只触手在心口挠着。心神一沉凝就被他有了可乘之机,收了丰盈上的一只掌把我的双手给扣在了头顶,然后俯吻而下,不管不顾地亲起来。
  这时我已发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里的眸色从黑转褐,想要阻止是不可能的了,也不是问事的时候,只能任由了事态发展。
  阿平一察觉我放松唇舌就攻占进来,舔舐过唇内每一寸后就来纠缠我的舌,直到吸得发麻他才转移阵地向下。两人这几日总为一些事烦扰,是有阵子没行房过了,虽然身体很疲乏但被他亲得也有了感觉,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当湿热的唇亲吻到丰盈时我的心跳就像不是自己的,此时的阿平比起往常在一起时要更火热,动作幅度也更大。当他不再满足于现状沿着腰腹向下继续亲吻时我再也经受不住地拽住他的头发,嘴里呢喃着:“别!”
  此时我的理智其实也濒临底线,眯开的眼迷蒙地看着他抬起眸与我对视,看不清也道不明心头荡漾的是什么,就觉得自己很无力,又有些祈求地看着他。等那双黑眸近了,发现里面像是燃了一团熊熊火焰,似恨不得将我焚烧殆尽。
  下一瞬他又覆上来吻住了我,同时也感觉到底下有力的进入……
  心底深处的那种孤单害怕一点点被抹去,我紧紧环抱着身上的这个男人,跟随着他的节奏呼吸浮沉飘荡。这一夜,不,已经是白天了,可能是药效的作用吧,阿平就像一头食而不饱的兽,将我牢牢压在身下吞噬殆尽。到后来我只觉浑身无力又酸软麻痛,而这场爱似乎做的没有尽头。
  什么时候停歇的又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记得了,浑浑噩噩中醒来时眼前一片昏黑,脑子怔愣了好长一会才反应过来天又黑了。所以是睡了一整个白天?
  身体一动那股子酸痛就都涌了上来,我差一点哀嚎出声,而身边粘腻火热的身躯宣誓着某个造成现状的人还在沉睡。没好气地推了推,一分都推不动,也没把人推醒。
  我这“解药”当的可真是辛苦啊,怎么会有人发明这种药物的呢?实在是太魔人了。本来阿平就正是血气方刚时,即将成年之际体力最是好,之前过夫妻生活时也都要磨上好一阵,而今早则是往常的翻倍,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受得住啊。
  哀怨了一阵后又再试图去推醒他,还有事要问呢。哪料在我几次推搪之下,他是动了,却将缠在我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使我和他之间一点空隙也没有。
  燥热难忍,我扭动着身体却在下一瞬僵硬住不敢再动,因为明显感觉到身旁某处特征发生了变化。不是吧,大战了那么多回合这时又能展雄风了?
  “阿平?”我试探地喊。
  埋在我颈窝里的脸咕哝着应了声:“嗯。”果然是醒了,但却不愿将脸抬起来,只觉温热触在那处,呼吸都是热乎乎的。
  “咱们说说话。”
  等了一会也不见他有反应,但也知道他没再睡着,于是便问:“阿平,昨晚你被金兰千金叫进去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让我喝茶。”
  知道他不善表达,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引导:“那金兰有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没记得。”他咕哝着把脸钻出来,“为什么你不在外面等我?”
  虽然不是质问的口吻,但明显带了情绪,我叹了口气只能先说自己这边的事:“我在外头等了你足有半个多时辰也不见你出来,后来那金兰的丫鬟就出来拿了银子给我,又让人把我从屋子里撵出去了。”
  “我出来却找不到你。”
  没好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傻啊,你被那金兰小姐叫进去那么久都不出现,我又被撵出来,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时我肯定焦急万分想要救你出来啊,可既是半夜三更又人生地不熟的,我除了回程找木叔帮忙还能想什么办法救你?”
  他听着便在我额头上亲了亲,又啄了下我的眼皮,眼看着有往下的趋势连忙阻止:“别!那金兰就真的只让你喝茶什么都没说?”
  三更半夜纯喝茶,怎么可能?金兰一定对阿平说了些话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然而阿平回我的还是三个字:“不重要。”
  轻蹙起眉头,大抵明白他不是不记得,而是金兰所讲恐怕是不中听的,也不追问仔细了。不管曾发生过什么事,他能平安回来就好。
  不过,我推了推他,“那早上是怎么回事啊?”
  “早上?”阿平的眼睛里透出疑惑。
  我将目光从他脸上移转开,微微脸红地问:“昨儿折腾了一整天,早上你怎还有心思想那些?”理智回归后仔细一想,就觉早晨对他中迷药的判断是错误的。
  首先金兰怎么说也是个员外千金,她即使因为阿平的这张俊脸而有好感,单独把人叫去说话,也不至于当即下药行那种事。如果是,那就不是员外府,而是青楼了。其次也正是我早上疑惑的,有哪种迷药或迷香是能维持一两个时辰之后再发作的?
  等了片刻不见他应声,转过眸,撞进黑幽的视线里。忽而他覆唇而来,等察觉到他的掌又在游移时才确认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这小子的火现在是一点就燃,在我奋力抵挡下终于阻止了又一场“战争”发生。而手段是……我反压在了他的身上,并且借用他的方法把他的掌给禁锢在头顶上了。
  “老实点!”轻斥出来一点威力都没,反而惹得阿平笑了起来。如此情形也必然问不出所以然来了,拍拍他的额头嗔怪了道:“肚子很饿。”
  能不饿吗?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又一整天都没进食。


第83章 遗忘

  这场风波似乎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过去了,就连刘寡·妇也没来干预质问。与这个婆婆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虽然仍然待在一个屋子里,但碰面的机会却不多,她多半时间是待在自个屋中,连吃饭也与我们分开了。感觉就像是虽同在一屋檐下,却已经分家了。
  别人的心思我不想多去琢磨,如此过小夫妻的生活也轻松自在。另外娘家阿婶还特意过来说阿牛已经回去了,他家人看到儿子鼻青脸肿地回去自然又上我阿娘那闹了,但农村里闹矛盾也不可能怎么着,几次之后就也没了下文。
  对这件事我是有些意外的,木叔那日的态度很强硬,后来也一直没找到机会再去劝说。
  有些事不去深究不代表没留意,阿牛被木叔关在屋子里的这件事我只有跟阿平说,而阿平一家与木叔的关系似乎已经很明了了。
  关于金阿牛的事总算是解决了,但心里一直有个事萦绕不去,温泉旁山洞里的人……到底怎样了?
  一周过去我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终于来去不用阿平再背着了。这一周里,去镇上买回来的两匹布到底还是发挥了效用。阿平对这件事很执着,一直催着我为他裁衣,可怜我只得拿着他衣袍当样板一针一线笨拙地缝制。
  好不容易缝制出一件长袍后,我自个看着针脚都觉得心虚,可阿平却眉飞色舞地高兴极了,并且二话没说穿上了,还连穿了三天不肯脱。
  现在可是大热天,一天都要出个几身汗,他却不肯换衣服。不至于说身上发臭,但汗味也不好闻,我不得不又裁制了另外一套,总算他那身衣袍肯脱下来洗了。有了两套衣衫打底练手,我对裁布做衣也有了一些经验,拿余下的布料做了两套短衫。在自家屋子里,这么热的天穿个短衫也没什么吧。
  我是如此想的,阿平也没意见,短袖短裤穿得也清凉,可有人不乐意。
  这日刘寡·妇刚好从后屋出来,看到阿平这般穿着后面色立即大变,并且沉喝出声:“阿平,你这般衣着成何体统?”我和阿平都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低头扫过自己身上的短衫,抬头时嘴唇刚蠕动,就被他娘给堵住了话:“想想礼义廉耻,想想你父……亲。”
  我目睹阿平的眼神一黯,缓缓起了身朝屋内而走。显然刘寡·妇将亡夫搬出来戳中了阿平的痛处,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好似阿平背走的身影都变得无精打采。
  在阿平离开后刘寡·妇还站在原处,心知事情还没完,因为不用想也知道能让阿平如此穿的人只有是我。预料中的责骂并没有发生,只听她语气不太好地沉令:“家中柴火快没了,你现在出去捡一筐回来。”
  我微微一怔,家里木柴是快没了这事我知道,可家中柴火不都是由隔壁木叔供应的吗?
  念转间忽然心中一动,沉默地点了点头就起身去找箩筐。等我出门时院内已经没了人影,深知刘寡·妇此举是为支开我,她定然是有话要与阿平说,我也没必要讨这个嫌去妨碍他们母子交流。这阵子阿平为了我与他娘起了不少纷争,百善孝为先,尽管我受气很多,但也不主张母子两反目成仇。
  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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