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死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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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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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不说了,贺州那么远,万一饿着怎么办,炸花生米儿多带两包。”
  一如既往地接受了陆母的爱,待到了公主出巡的车队时,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带了一车吃的,就在陆栖鸾略感尴尬时,一个粉嘟嘟的女孩从后面扑住她的腰,随后就红着眼睛到处闻。
  “哎哎哎殿下您这是?”
  “你是不是带花生米啦,给我一点,我都三天没闻油腥了qaq!”
  紧接着前面的雕凤大车上急急跑过来两个侍女企图把公主从陆栖鸾身上揭下来:“公主殿下,三天都忍过来了,就再忍小半个月吧,不然让百姓瞧见了,说您母家丧期不茹素是要遭闲言碎语的!”
  小公主:“我不管!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就一顿清粥小菜怎么活得下去!我一定不是亲生的!”
  眼见堂堂皇女要在大街上滚地求食,陆栖鸾咳嗽一声,道:“几位宫女姐姐,殿下还小,受不得饿,我看不如就速速启程,待出了京城让殿下用餐如何?”
  “这……不是奴婢刻意为难,这是规矩,若是今日由着殿下去了,待回去后我们便要受罚的。”
  她们说话间,陆栖鸾悄悄从背后递给小公主一小包花生米,后者也是爱演的,把花生米揣好,接着表情不变地怒道:“哪个狗官定的规矩?!”
  “是……是宋相爷六年前定的。”
  小公主继续怒道:“又是宋家的,那谁!给我扛只猪腿,我要上左相府门口啃!”
  只见小公主指着的方向,有个劲装少年人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小公主一眼,没有听命的意思,淡淡道:“时辰到了,请带公主上车。”
  因是奔丧,按大楚的习俗,即便是公主出巡,车队也不宜铺张,只排了十辆马车,四五侍女及二十护卫。陆栖鸾本以为枭卫这边她代表了,没想到上面还指派了专门的人来。
  “……苏校尉,你怎么也来了?”


第二卷 游方鬼医
第二十五章 公主出巡
  南方的四月并不都是温煦的。
  越是往南,丘陵山脉越是起伏不定;一到贺州地界,气候便更是诡异,往往是山阳处放晴;山阴处有雨,偶有云起时;二者便缠夹在一起,一连数日浓雾难散。
  “……照这般赶路;怕是赶不上任老太君的二七了。”
  贺州多雨难行;车队赶了十天才刚刚到边境。陆栖鸾算了算;也晓得来不及了;可回头看看,小公主年纪小;一路颠簸下来小脸惨白;再快的话怕是要病倒了。
  陆栖鸾只得去找宫里随行的女官商量:“尹姑姑;这天有不测风云,左右‘二七’是赶不上了,索性便顺延到‘三七’如何?”
  人逝世七日为头七;乃出殡下葬之日;此后第二个七日、第三个七日……直至第七个七日,逢七要聚集族人去祖坟烧纸,如是做足七七四十九天,丧葬方才结束。
  任氏一族先前获罪,公主又为天家贵胄,至少在陆栖鸾看来,二七与三七并无不同。
  可宫里的女官向来是重规矩的,听得直皱眉:“陛下的恩令已发去了贺州任家祖宅,若是不能按期抵至,我等皆无法交代,陆典书想想办法,三日内须得赶到贺州府。”
  陆栖鸾叹了口气,下马向旁边的茶棚走去,问当地的人有没有捷径。
  “……此地山多,捷径自然是有的,您要去都府的话,从前面的柳阴山拐上去,待到了一个叫柳西村的地方,住上一夜,再顺着山路下山,最晚明日日落前便能看见都府了。”
  陆栖鸾又细问道:“那这附近可有盗匪?”
  “前两年是有,今年没听说了。”
  陆栖鸾心想这不行,赶不上奔丧事小,万一公主有什么闪失事情就大了。
  “陆大人,还没问好吗?”
  那姓尹的女官仿佛有些不耐烦了,下车走过来道:“耽误了公主奔丧的时间,可是有损至孝名声的,若是因此叫京中对公主风评有损,你我担待不起。”
  小公主还好,只要给好吃的其他什么都不挑,唯有这姓尹的女官,一路上各种麻烦不断,昨日在行宫里因沐浴的水是用的井水而非宫里惯用的泉水,便训斥了行宫的人足一个时辰,小公主发了三次火才停下。
  只是尹女官不敢对公主如何,见行程拖得满了,路上没少向陆栖鸾抱怨。
  宫里的女官升品无需考试,按品阶算,这尹女官乃是正四品的司仪,陆栖鸾面子上还得捧着她。
  “尹司仪见谅,下官问过了,去都府路上虽有捷径,但唯恐有山匪出没,伤及公主玉体,我们还是走官道保平安为上。”
  尹司仪冷哼一声,道:“你可莫骗我,我又不是听不懂汉话,别人说的是今年已无山匪了,还是快赶到都府行宫吧,这地方天气阴湿,一天不洗干净还不知怎么过,我怕公主脏出病来。”
  陆栖鸾还想争取一下:“尹司仪,山路不比官道,不说山匪如何,这时节正是野兽出没觅食的时候,还是太危险了,我还是——”
  “陆大人的意思,是皇帝陛下派出雁云卫和枭卫的勇士,还保护不了我们几个女人吗?”
  ……不,雁云卫那个确实是勇士,枭卫这边的就她一个打架只会跑的柔弱文官。
  陆栖鸾一时无语,这会儿小公主拿着朵蔫花,哒哒地跑来,拽得她弯腰,在她耳边小声道:“别跟这尹妖婆争执,她跟着去年和亲的百济王女来的,因为提了她当女官,自以为高人一等,骂架的功夫比个子都高。”
  “但她总要讲道理吧……”
  “她才不讲道理,我要是能骂得过她,才不答应到贺州来呢。我没事,爬山就爬山,等到了山上的村子里,我看这妖婆那洁癖还作不作得出来。”
  陆栖鸾无奈,又问了问苏阆然若遇上山匪能杀几个,后者直接就回了一句——
  “没灭过贺州的贼寨,不清楚。”
  ……嗯,人家杀人不是论个儿算的,是论贼寨算的。
  无奈之下,又见天色渐暗,陆栖鸾只得听了他们的意思,折向山路。
  贺州这两年与接壤的鬼夷国贸易频繁,大楚的瓷器丝绸茶叶流向鬼夷,而鬼夷的药材、异兽流向楚境内,贺州慢慢便富了起来。
  找来的向导说,柳西村是两国货郎时常落脚的地方,在方圆数十里算是最富庶的村子,一般的大户人家出来郊游,也会到柳西村尝一尝他们那儿的碧珏酒。
  听向导描述,本来还担心山村住宿简陋的陆栖鸾放了一半的心,约走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转入深蓝,远远便看见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一座石碑上写着“柳西村”三个字。
  看上去倒是个干净漂亮的村子,高脚竹楼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村中一条清澈小溪穿过竹楼下,偶有鱼虾跃起,意趣盎然。
  “平日里村口应该是有人的,今日不知怎么了。各位官爷等一等,小人这就去找村长……”
  向导走后,那尹司仪便换鞋下了车,不愿意走沙地,嫌恶地找了块干净的石头站着,扫视了一圈,问道:“今夜公主便住这儿?”
  陆栖鸾点头道:“刚才问过向导了,这地方时常接待往来柳西山上的游人贵客,客房一应俱全,打扫一番应当能让公主下榻。”
  “都到穷乡僻壤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委屈的?”尹司仪望了几眼,道:“等下你去那间有炊烟的两层楼去,我看那间就不错,让里面的村民让出来给公主下榻。”
  “……”
  陆栖鸾翻了个白眼,退了两步走到苏阆然身边:“苏校尉,你会打女人吗?”
  苏阆然一句“杀过女钦犯”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太好,改口道:“我不打你。”
  本来想跟同僚处好关系的陆栖鸾默默地远离了他两步。
  苏阆然:???
  不一会儿,那尹司仪似乎发现了什么,找人拿了一面细白布,在柳西村的清溪里荡了荡,让人展开,随后就弯着腰似是要把那面湿布盯穿似的看个遍。
  陆栖鸾:“她这是?”
  苏阆然:“看水是不是干净。”
  等她看完后,又拿指甲刮了一点水送到鼻尖下闻了闻,最后勉强点了点头,道:“水倒是尚可,但要给公主喝,还要去源头处取……这是什么?!”
  尹司仪尖叫一声,整个人像是弹开一般退了数步,只见清溪上游漂下来一张土黄纸片。
  苏阆然从尹司仪身边走过去,蹲下身捞起来,抬头看向上游,上面渐渐漂来更多的……纸钱。
  “怕是不巧,这村子里刚死了人。”
  ……
  “……说来惭愧,从今年春后每隔三五日便要死一个人,一开始是病弱的老人家,后来村里的壮劳力也开始发病死了。”
  “可是闹瘟疫?”
  柳西村的确是在办丧事,而且一办就是两个,都是病死的,死前痛苦非常,尸体僵硬后口舌发青张开,形容可怖。
  陆栖鸾与村长了解了情况后心里发沉,若是瘟疫,今夜无论如何不能让公主在这村子里待着,要想办法快些到都府,再请地方官派大夫仵作来此地治疫。
  “像是瘟疫,可村里的身体弱些的孩子女人都还好好的。那些死的人里,还有刚刚从外地回来的青壮,连王大夫都找不出原因。”
  “王大夫是?”
  “是县令听说了后,派来的名医,有大夫在,原来一个月死十来个,现在已经好多了。”村长见陆栖鸾这群人气度不凡,便殷勤道:“贵客不如先用一碗王大夫熬的汤药,一来防病二来暖身,以防万一嘛。”
  “也好,那王大夫呢?”
  村长便带着陆栖鸾走到了后堂一处药棚,只见药雾蒸腾而起,隐约看见一个青衣大夫刚收拾好桌上金针等物,提着药匣子正要去出诊,忽闻村长唤他,转过头来。
  “何事?”
  那青衣大夫刚转过头来,陆栖鸾作为一个女人,本能地感到了眼前一亮。
  ……哎呀,这大夫长得真是好看啊。
  单是远远看着,便已十分清俊秀致,最出奇的是那双眉眼,望过来时像是把人浸在温水里,柔和得如同天边一朵云。
  “这位是京里来的贵客,想在村里借住一晚,明日就走,王大夫请多劳劳神,给贵客们用些防病汤药。”
  “可以倒是可以……”那王大夫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见陆栖鸾盯着他看,似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移开目光,道:“只是药材缺乏,都府里怕是供应不足……嗯,也无妨,到时我再去都府跑上一趟便是了。村中饮水是干净的,这两日我让人在客房洒了硫黄等物驱疫,贵客大可放心休息。”
  ——真是好,长得好,人也好,同样是大夫,跟叶扶摇那等丧心病狂的猫奴之辈全然不是一个品种。
  陆栖鸾对叶扶摇积怨已深,每每一见只觉得这厮面目可憎,是以见到别人家的大夫,便觉十分动心,甚至于想把他直接铲到枭卫府去。
  “这多不好意思,缺什么药材,我们在此打扰的时间不长,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请王大夫只管吩咐吧。”
  “多谢姑娘好意,棚里都是些粗活,不便沾了姑娘的手。忘记说了,在下王师命,贺州游医,姑娘从北方来?”
  “我名陆栖鸾,枭……刚从京城来,您这是要去看诊吗?”
  王师命好似头一回被女孩儿这么盯着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连连点头:“例行巡诊罢了。
  呃……我见姑娘气血两虚,我这里有丹丸两粒,不嫌弃的话——”
  陆栖鸾再次感慨这大夫真是好人,珍而重之地接过来一看,只见药瓶上写着益母丸三个字,沉默了片刻,道:“王大夫。”
  “嗯?”
  “您……果然医术通神,一眼看出来我最近有血光之灾,佩服佩服。”
  空气凝固了片刻,王师命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耳朵瞬间红了,连连告罪道:“在下、在下不是有意轻薄!”
  ——好看的小哥连害羞尴尬都好看。
  他没有什么轻薄之意,反而陆栖鸾有轻薄他的意思了:“没事,我不在乎这些,倒是大夫您照顾这么一村子人想来十分劳累了,我帮您拿药匣?”
  “不必,我自己来便是……陆姑娘既然热心至此,不嫌药棚杂乱,便请帮我拿些炉子上的鱼干喂一喂我友人的猫儿吧。”
  “放心,照顾猫猫狗狗的我十分擅……哎?那只黑猫,怎么看着那么像我们家酿酿?”


第二十六章 鬼女花
  酿酿在小黑猫里面也是顶好看的,玻璃球似的眼睛幽蓝幽蓝的;一看就是猫中仙女。不过此仙女睡姿十分霸气,往往是肚皮朝天,四肢大敞;有时做梦了还会躺着扑腾两下,十分有辨识度。
  陆栖鸾拎起酿酿走进后堂门里;果不其然发现了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熟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不由分说;一脚踢在椅背上。
  “贺州这么远;你跟踪我们有何企图?不说个明白;我就得抓你去审一审了。”
  叶扶摇悠悠醒过来,半眯着眼看过去;看见陆栖鸾;先是意外了一下;随后道:“冤枉,在下是应友人之邀来此救死扶伤的,怎知道与你撞上了。”
  陆栖鸾一脸怀疑:“高都尉现在批假批得这么松?你假条儿呢;拿出来本官查查。”
  此时王师命也跟进了屋内;看了看情况,问道:“叶先生和陆姑娘认识?”
  陆栖鸾:“我跟他不熟。”
  叶扶摇跟着点头:“泛泛之交。”
  陆栖鸾白了他一眼,问王师命道:“王大夫和这家伙是朋友?”
  王师命好像感觉不到气氛似的,喜道:“柳西村数月前疫情严重,在下医术有限不得不向叶先生求救,一直书信往来这才抑下疫情。这个月染病之人又增多了,这才力邀叶先生来此,没想到大家这般有缘。”
  陆栖鸾:“可他不是干仵作的吗?”
  叶扶摇捏了捏右臂活动了片刻,站起来道:“治活人跟治死人总归还是有联系的,人切得多了,医术自然就好了。你又不关心我,自然不知道。”
  陆栖鸾扭头瞪他:“千里迢迢只为驱疫,你有这么高风亮节?那我上个月落枕你怎么连块膏药都不开给我?”
  叶扶摇道:“是药三分毒,膏药是我等年纪大的人用的,你年轻,多吃点总会好的。”
  三人没说两句话,忽听院子外远远传来一声尖厉——
  “胡说!你明知这村子里有瘟疫,还带我们来这毒地,分明是想置我们于死地!苏校尉,还不快拿下他!”
  陆栖鸾连忙快步走出去,便见前堂上停着的柳木棺前,尹司仪正神色扭曲地大骂着向导,待看见陆栖鸾出来,矛头便对准了她。
  “陆校书,这向导是你找的,连要到的村子出了瘟疫都没问清楚便敢带我们来,你是何居心?!”
  陆栖鸾还没说话,劈头就挨了一句居心不轨,只得按着脾气跟她讲道理:“尹司仪,我刚刚已问过了,村里主治疫病的大夫说只要我们服了他们的汤药,晚上再住到离村民较远的客房,明日一早便启程去贺州府,当是无碍的。”
  尹司仪此刻只觉周围空气里都是疫毒,浑身发麻,又哪里听得进去,尖声道:“谁知这庶民的土药干不干净!陆校书,现在马上启程,一刻都不准在这儿多待!”
  陆栖鸾闭了一会儿眼,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尹司仪,天已黑了,现在下山怕是要到天亮才看得见官道,再者贺州多猛兽毒虫,夜中行进,只会比瘟疫还危险。”
  尹司仪厉声道:“刚刚听你的就来了瘟村,还想存心让我们留在这儿染病?!”
  苏阆然听得直皱眉,刚刚这尹司仪叫他把不知情的向导抓起来他没听,这会儿见她又开始找陆栖鸾的麻烦,正觉得要出声管一管时,便听陆栖鸾忽然冒出来一句话把尹司仪说愣了。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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