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死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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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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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呀……”
  女孩儿们叽叽喳喳地正要出去,忽闻有人清清润润地在背后唤了一声。
  “妹子们好热闹,这是要去哪儿?”
  说话的人一张颇为讨喜的带着婴儿肥的脸,虽说一身儒衫像是个读书人,但那目光怎么看都带着一股狡黠的味道。
  姑娘们嘻嘻笑道:“正要去市上挑首饰缎子呢,江琦表兄,你瞧不上我们这些莺莺燕燕的,待见了刚刚那位六姐姐,看你这身还守不守得住。”
  那叫江琦的读书人笑道:“之前是说笑的,哪里来的六姐姐让你们这么有底气。不过今日陆侯归乡,你们要去东市怕是要戒严了。”
  立时埋怨声便此起彼伏:“哎……怎么这样呀,都是自家人,还怕我们是贼惦记她不成?”
  江琦笑着笑着,忽然余光瞥见一辆马车从身边驶过,看似不起眼,但车轮轧过青石板的声音却异常沉重,好似车板里嵌着铁板一般。
  目光略略停留在马车一角属于京城贵胄的家纹片刻,江琦眼底的笑意微微一滞,随即又笑开了,问道:“你们刚刚说的那位六姐姐是才到的吗?”
  “刚进去呢,怎么?还没见到便心动了?”
  江琦道:“不敢不敢,只是近来遂州城里风流贼子闹得凶,表兄我想去提醒提醒这位六姐姐,莫让贼惦记上了。”
  ……
  这边厢,刺史送走了陆栖鸾,好容易才松口气儿。
  “诸位都散了吧,侯爷说了,两日后,自会赴宴,届时家中若有英才欲引荐提携的,这两日便做好准备吧。”
  地方官吏与乡绅们闻言精神一振,千恩万谢地离开。打发走众人的刺史回头见大街尽头城门仍开着,便嘱咐道——
  “这两日城中不太平,早早关了城门吧。”
  城门守卫应声,去了城门处驱散仍徘徊在附近的百姓,五六人正要合力把城门关上时,忽然城门不动了。
  守卫们转不动城门上的钢索,还以为是卡在哪里了,正要检查时,愕然发觉钢索倒绞,愕然看见竟是有一个晚来的外地人,独力又把城门打开了。
  “……你?!”
  “日头未落,行个方便。”
  旅人的声音既沉而冷,守卫尚未作色,手里却是一凉,低头一看竟是一片金叶子,慌张间,连忙收入袖中。
  “咳、咳咳!要入城就快点,今日上头查的严!”
  略一点头,旅人牵了马入城,不多时,便隐约看见长街尽头,夜幕下陆家的灯笼在微微泛着雪息的风中轻摇。
  她上回在此地与家人相聚时,他们尚且不识。
  走过这条长街,就能见到了……可现在,似乎有些小麻烦亟待他去解决。
  放开马缰,让那匹乌云驹随意离开,苏阆然步子一转,走向了一处巷角的酒馆处。
  远远地,便听到不同于楚人的粗狂声音——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狠角儿,欺我西秦无人乎?!”
  “好不容易趁这妖妇出京城!誓报我国仇!”
  酒馆里七七八八地聚着一些江湖莽人,一身的匪悍戾气,却是个个武息沉雄,不似寻常人。
  其中有人嗤笑道:“何必呢,我们又不是朝廷的人,这回是国中余下的那些易门之人恨不过,花了大价钱请我们来抓那妖妇。那妖妇可是贵得很,抓活的赏金百万,带死的封侯拜相,易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诸位有牌子在身的都有领赏的资格不是吗?”
  “只怕有些蠢货在路上就耐不住动手了,怕只怕打草惊蛇!”
  “放心,折花郎这小子向来稳得很,就算防得住我们,他那边可是万无一失……嘿~倒是听说东沧侯殊艳绝丽,便宜了这色中饿鬼。”
  众人冷笑间,骤见有人站在门口不知多久了,惊觉在场众人竟无人发觉何时门口站了人。
  按刀在手,为首的大汉定睛一看,只见这人腰间悬着的匕首乌金为鞘,不似中原所制,挑眉道——
  “匈奴人?怎么看着不太像啊。来做什么的,若路过,今日你可走不了。”
  苏阆然微微抬眼,扬手丢了面沾血的牌子在他们桌上。
  “劫东沧侯,算我一个。”他说道。


第169章 犯上
  祖宅的家宴不同于宫中那般刀光剑影,但也总少不了些许勾心斗角; 一会儿这家的婆姨说那家的寡妇门前是非多; 一会儿那家的姑母笑这家的一贯道人短长。
  陆大人不在乎这些; 回了家就好比放风的鹞子一般,抱着家里最小的胖侄女上伙房蹭糖吃。而中堂摆开的三四张桌子上; 白日里还嬉闹的闺女们此时好似冻蔫儿了的鹌鹑一般,满脸都写着闯了祸。
  有胆大的压下明日就要被问罪充军的臆想,悄悄拉着自家的长辈问道:“……上首那中间空出来的位置,是给谁留的呀。”
  长辈望了一眼正堂最中间的那张酒席上; 陆学廉和陆母二老中间还空了个位置,面色一时复杂一时又得意:“还不是咱们家那位侯爷,虽说与你是同辈,可见了后莫要少了礼数。”
  “那这位姐……侯爷她; 在咱们家排行第几呀?”
  “排行老六。”
  问话的小丫头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绞着袖角忐忑不安地四处瞄。
  不一会儿; 祭肉出了锅; 菜肴上满了酒席; 陆氏族人便齐聚一堂准备等人开席; 但中间最是该在的人,却不在席上。
  等也不是; 不等也不是,陆学廉正暗叹这丫头又不知道哪儿玩儿去了,忽然下首一个年轻俊俏的书生起身敬酒——
  “侄儿记得幼时来遂州时,府宅门前黎庶尚可见饥色; 而今故地重临,却见万象更新,值此新年,愿吾族天伦常乐,愿大楚国祚绵长。”
  会说话的晚辈总是讨人喜欢的,他这站起来一说,便点开了新春的氛围,陆学廉一时也放下陆栖鸾不在的尴尬,面上挂起笑意举杯:“子琦说得好,这些年忙于他事,难得家人相聚一堂,来,满饮此杯,以庆新春!”
  气氛一时间便被带了起来,陆学廉一杯酒喝到一半,忽然余光瞥见陆栖鸾背上背着一个侄子,怀里抱着一个侄女,自己嘴里叼着半串糖葫芦,脸上也不知是哪处放烟火沾上的药灰,一脸皮样子正要出来。
  “咳、咳咳咳咳!!!”
  陆学廉一边呛酒,一边瞪着陆栖鸾,后者连忙把侄子侄女和糖葫芦都放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端起当朝首辅应有的架子,好似一驾身后跟着金童玉女的大仙似的慢慢踱出来。
  本来已有两分热闹的大堂顿时一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见过侯爷。”
  “都是自家人,叔伯姑母先坐下吧,折煞晚辈了。”
  陆栖鸾一回家是放得太松了,还以为自己是当年过年最后一个上席的宝宝,回来一看才发现今天她该坐主位,不由得端端正正地坐下来,正想轻咳一声说点什么,忽闻席对面有人扑哧一笑。
  江琦正笑弯了一双眼瞧她。
  ——大胆贼子,胆敢耻笑本官。
  陆栖鸾正准备下点官威,忽然坐在自己旁边的陆母拧了她一把。
  “快把你那猫胡子脸擦擦。”
  桌上的亲戚都识相地低头吃菜,唯有对桌的江琦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陆栖鸾咳了一声,接过陆母递来的帕子擦了擦。
  酒过三巡菜过五巡,亲戚们总算放开了,三三两两地聊起了这家的租子今年收成多,那家的姑娘去年嫁得好。
  江琦这会儿倒没像之前那般多话,看了一眼被轮番敬酒敬得微醺的陆栖鸾,微微靠后对坐在庞桌上的陆家妹妹们道:“下午时不是同我说六姐姐怎么怎么好,怎地现在这般疏离了?”
  妹妹们气红了脸,小声恼道:“我们都以为六……侯爷她去和刺史大人们观摩学堂去了,哪知道这么早就回来,一时认错了嘛。若知是侯爷本人,怎敢如此放肆。”
  旁边另外年纪较小的妹妹一脸惊恐道:“我是不敢说话了,怕被挖了心肝呢。”
  “说什么胡话呢……”
  民间盛传东楚的首辅乃是修罗魔刹投生,喜怒无常,翻脸便杀人,江琦虽早在来东楚前便听闻过这位赫赫凶名,但百闻为虚,一见之下,却与传闻中大相径庭。
  分明是个讨喜的佳人,这些个东楚愚民未免太过以讹传讹了。
  这边一家人宴已阑珊,陆栖鸾被敬了几轮酒,几分醉意入眼,加之来时风尘仆仆,已有些倦色,正要离席时,忽然有人前来送信。
  “我家邱老太君年听说陆侯回乡,本想亲自前来拜访,无奈旧疾复发,未能成行,若陆侯有隙,万望携婿至府中一会。”
  遂州城南的邱家与陆家是世交,两家三无不时会聚一聚,陆栖鸾记得小时候这位邱老太君很是疼爱她,每每见到她都会给她不少点心和零花。只是老人家年已入古稀,前些年便念叨着要陆栖鸾带个夫郎回来见她,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了。
  只是陆栖鸾克夫的命天下皆知,旁人故意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去。
  送走邱家家仆后,陆学廉看了信,咳嗽了一声,道:“栖鸾啊,邱老太君已是有点糊涂了,你若去了满足不了她的心愿,只怕她念着这回事,没法安心养病,改日让你母亲代你去拜访便是。”
  陆栖鸾问道:“邱奶奶身子不太好了?”
  “唉,虽愿她老人家寿岁长久,却已是古来稀了……最近这城里闹采花贼,老太太不知听了谁嚼舌根,担心女儿家被坏了名誉,忙着给家里的姑娘招女婿,连你的事都操心。若池冰也成家了,应付一下也就算了,可惜。”
  陆池冰一口粥差点没呛着,道:“爹,我和姐忙于政务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哪能强求?”
  事到如今,陆父陆母哪里敢强求陆栖鸾成家,唯恐招来的不是良婿而是贼子,不得不慎之又慎。
  正犯愁时,江琦忽然起身躬身一礼,道:“叔父莫急,左右我与表妹有婚约在身,同走这么一趟也无妨。”
  ……来了。
  堂里的亲戚都竖起了耳朵,陆栖鸾眼皮微掀,只见江琦说出这句话,半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意思,可见脸皮之深不可测。
  陆学廉干笑几声,道:“子琦的心意叔父领了,当年旧约是长辈的玩笑话,侄儿一表人才,听说在泰州已有佳偶,莫耽误了前程。”
  江琦面上微微讶异道:“诶?叔父莫非是见侄儿身卑,见弃不成?”
  陆学廉只得以咳嗽掩饰尴尬,陆栖鸾看了他片刻,忽然出声道:“……既是我的事,表兄跟我借一步说话可好?”
  陆池冰惊道:“姐?”
  “没事,自家亲戚聊聊而已,大家继续。”
  起身去了后院处,不多时,江琦也欣然跟了来,只见得她挑了处廊角随意坐下来,月光照见一张正当风华的面容,分外让人动心。
  “适才所言多有冒犯,望表妹不嫌。”
  “明人不说暗话,关于祖母当年给我们定的娃娃亲的事,表兄是认真的?”
  江琦目光灼灼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当真。表妹正是繁花年华,当有一段良缘才是。”
  “良缘?”一声笑言反问,并不期待得到回答,陆栖鸾随意整理着袖口,道:“听说表兄是读书人,不知可有辅国之才?”
  江琦摇头道:“无。”
  “可有杏林妙手,或是陶朱之富?”
  “也无。”
  “可曾被世人目为肝胆之士,风华绝代?”
  “不曾。”
  “嗯,那自然也非痴我者,知我者,守我者。”
  “现下还不算是。”
  天边忽而炸开一朵烟火,照亮陆栖鸾失了笑意的眼眸。
  “那你真是……好大的胆。”她看着他,徐徐说道。
  一缕寒风穿堂过,江琦只觉仿佛后领里被灌了冰一般。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世间的姑娘家为了自标不是势利眼,怎么说也要给个周旋的余地,她竟直接这般毫无情面地说出来。
  ——我当得起世上最好的良配,你算什么?
  江琦怔然间,陆栖鸾起身按着额角道:“谅你是个读书人,这回我不追究。老实读书考取功名,我仍会认你这个表兄。就这样,我乏了,改日再聚吧。”
  直到陆栖鸾的身影离开后,江琦才慢慢回味起被折辱的感觉,同时眼底慢慢浮现出一丝狂热。
  ……真的是,让人按捺不住地想,若将这品峭壁之芳折下拿于掌中,又该是何等的凄艳。
  妄念还未蔓延得更远,忽然一声寒鸦声传入耳中,江琦神色一敛,绕至陆府一侧偏僻的墙边,身形一轻,竟身法灵巧地越过丈高的院墙,袖中折扇上手,翻袖一掷打向墙外一株老银杏树上。
  立时传来两声痛呼,两个持着弓弩的黑衣人从树梢上翻下来,一落地,便低声骂道。
  “折花郎,你有病?!”
  “我折花郎接单子从来不杀女人,你们现在杀了她,岂不是坏我招牌?不打你打谁?”江琦冷笑,但马上又皱眉道,“你们两个人?我只打掉了一个,另外一个是谁打掉的?”
  黑衣人啧了一声,指着他背后道:“新入伙的,和你一样要抓活的。”
  江琦一怔,猛然回头,面现防备之态。
  他自认为是个高手,刚刚竟没察觉到身后有人……这人什么来头?
  这个人抄着手倚墙而立,像是从漠北来的,戴着兜帽遮去了半张脸,看不清生作什么模样,但他站在那处,四周好似便进入了冰天雪地一般,让人莫名心底发凉。
  江琦惊疑不定道:“阁下是?”
  “求财而来,共事不共路。”
  一看便是那种狠角色,至少在江琦的认知里,官府里绝没有这种人。待瞥见他腰间令牌,江琦才冷哼道:“这个节骨眼上,谁坏了我的好事,谁就是我折花郎之敌。”
  准备偷袭的黑衣人道:“人人都说你折花郎看上的女人没有弄不到手的,莫非你已勾搭上了?”
  江琦脸一黑,道:“早晚的事,丑话说在前面,其他的女人都无所谓,谁若是敢抢东沧侯,莫怪我折花郎翻脸不认人。”
  “这和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啊!”
  江琦道:“你我皆为江湖莽人,要那封侯拜相有什么用,那易门自从失了主,没落是迟早的事,不若抓个活的拿了赏金干净利落。你们若听我的尽快下手,赏金可分你们八成。”
  八成?
  那两个偷袭的黑衣人一愣,这折花郎在西秦虽然声名狼藉,但出身名门,背后势力不小,其他同来的人不敢抢他的风头,一直都投鼠忌器,但他现在愿分这么多赏金出来,倒是有些奇怪。
  此时那寡言的陌生人道:“你不图赏金,要什么?”
  江琦道:“这你们便不用管了,明日除夕夜,我与易门之人约好了时间,自会把东沧侯带出,回去告诉屠老大等人,到时你们在州府放一把火引开官兵,事成后我自不会亏待你们。”
  “这明里暗里的高手众多,我们十几人就算引得开,又要如何脱身?”
  江琦冷哼一声,瞥了那人一眼,道:“出来走江湖的,艺高的自然不怕这些,连这个胆量都没有,趁早回西秦去吧。”
  黑衣人默然,倚着墙的那人道:“时间,地点。”
  “明夜丑时动手。”
  “好。”
  商议计定,本是各自散开,却有人又绕回了陆府后院,趁月色被云掩上,翻身上了墙头,暗处立即有暗卫发觉,铮倧剑影光寒刺来,被袭击的人却轻轻巧巧徒手接下,按着暗卫的剑强行让他回了鞘。
  护卫东沧侯的暗卫又惊又怒,正欲高声示警,忽见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云破月出,照亮那人面貌。
  “燕——”
  “我想见她,勿声张。”
  暗卫一怔,抱拳一礼,随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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