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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第24章
过了年回到厂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满的笑容，厂里给每个员工发了一百块钱的红包，预示开年大吉大利，财源滚滚。
钱虽然不多，不过话说来来，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
办公室里其他两个女孩儿都代了家乡的特产回来，李苒也不例外，带了一罐自家母亲亲手做的酱菜，等中午开饭的时候，李苒也给其他几个女孩儿子吃，都纷纷表示味道不错，很下饭。
新年新气象。
李苒打开邮箱，才发现去年给eric发的邮件他回复了几封，最近一封邮件看日期也就几天前，离大年也就堪堪相差一天。李苒汗颜，家里也没电脑，估计就算有，也接受不到什么信号，若是为了上网去趟镇上又费时间，因此在假期期间，李苒根本就没上过网。
李苒赶紧回了封邮件，对这么久才回邮件表示抱歉，也阐明了缘由。
刚开始恢复上班儿时间，大多数人还没缓过劲儿来，老板没在，就由总经理全权负责，天天都要开职工大会，早上上班儿前所有人集合在一块儿，讲几分钟后才各自散去。此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周，接下来才变回原本的每周一召开职工大会。
刚工作不久，厂里就有了订单，李苒挺羡慕的，暗地里也加把劲儿，去b2b平台发布产品信息啦，搜索各个黄页啊，不放过一个机会。
这种广撒网式的方式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没有回复，就算有时候偶尔有人来询盘，大多时候也是不了了之，又或者在李苒给了报价单后，对方就此消失。李苒这段时间压力很大，第一次感觉到做这一行的艰辛 。
eric已经跟李苒比较熟了，各自也加了msn，有时也会聊聊，李苒内心的苦闷没处发泄，有时候和eric聊天时也会说到几句。不过大多数时候两人聊天的内容都是双方国家有哪些好玩儿的，好吃的等等。
上班第二个月后，李苒发出去的开发信总算收到了了一封简短的回复，李苒来了精神，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示出对产品在意的倾向。
李苒再接再厉，继续给这个叫Robin的客户联系，又一直跟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名澳大利亚人才终于对产品表示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李苒当然是非常开心的，熬到凌晨赶制出报价单，发送过去，才发现办公室就剩下她一个。也有人住在厂里而非职工宿舍，这点李苒是很清楚的，比如老板自家的亲戚，以前她还在干着普工的活儿计时，她们工作的旁边第三间屋子就是给煮饭的阿姨和老板自家侄女儿住。
李苒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快一点半了，李苒透过窗户看着外边的马路，街道静悄悄地，连公路上都没有什么车辆。李苒喝了口水，今晚上是不打算回去的了。
李苒再次感叹自己有先见之明，放了一张披肩在抽屉里。
当这个单子最终敲定下来，李苒发现自己并没有原本那么欢喜，这其中的汗水与泪水，旁人是不会理解的。
李苒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拿下自己第一笔单子，同时，B2B平台上的询盘也多了起来，李苒来了信心，当然回复邮件时不会再像刚开始那样，那么的很傻很天真。
李苒第一时间将自己成功的喜悦同Eric分享，虽然两人处在不同的国度，并不妨碍交流。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李苒对Eric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他在家排行老四，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对双胞胎妹妹。上次跟着父亲来中国也是因为大哥一时走不开才让他来充数的。Eric本人对家族企业没多大兴趣，只自己出来经营着一家酒吧。
李苒活得挺滋润的，不过有时候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几个月，一大笔钱自己只能提百分之一，想想李苒都觉得自己好悲催，百分之一，就算是一百万自己也不过只能得一万，李苒心里也开始觉得老板太抠门。自己费力找的客户，居然才这么点儿抽成，李苒是越想越觉得亏，暗地里也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走。
厂里每隔一两个月总会有老外上门儿，李苒每次当完翻译都忍不住的想，人家同声传译一个小时几千块，她累死累活分文没有。所以啊，这人比人，气死人。只是李苒却更加坚定了要考成人高考的决心，没事儿的时候都努力啃书。
五月十二是张伟的生日，李苒早早就买好了礼物备着。
张伟对李苒那份心思从来就不曾停歇过，李苒如今离他越来越远，他苦苦挣扎，仍旧不想就此放开她。
李苒给张伟买了一个篮球，知道他喜欢打篮球，还专门去定制了一套他最崇拜的球星乔丹曾经效力过的某球队队服。
李苒对张伟虽然如今没有了男女之情，对张伟还是非常感激的，不管怎么样，她能走到今天，也多亏当初他拉了她一把。她这人最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不，连生日礼物都挖空心思想了好久才决定的，花了多少钱是小事儿，关键是她这样做后，心里才会平衡些。
张伟这次大手笔啊，不但请客吃饭，还包了一个KTV大包房。一群人玩儿得昏天黑地的，李苒几次想走人，都被张伟说再玩玩儿吧。
李苒忍了又忍，看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男人们还有三五个，女人就还只剩三个，一个李苒，一个张婷，还有一个田园，是其中一个男人的女朋友。
张婷这妞儿子喝得有些高了，早已经晕乎乎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李苒酒精过敏，不敢怎么喝，也就只是意思意思抿了口。
三点多，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张伟双眼都有些涣散，明显就是一副醉酒样儿。
李苒拍了拍沙发上的张婷，这妞儿怎么叫就是不醒，还翻了个身继续睡。
李苒没办法，只能干看着两人。
李苒倒了杯开水递给张伟，张伟喝了一口，此刻这房间没几个人，张婷又睡得跟头死猪差不多，这气氛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过了一阵，张伟看着李苒，道：“李苒，我仍然喜欢你，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李苒一时愣在原地，脑袋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张伟见状，道：“为何不可？我们不是互相喜欢？”
李苒道：“张伟，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脑子清醒得很。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我知道我现在赚得还没你多，不过我会努力的，你要相信我。”
李苒摇摇头，看着张伟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张伟。”
“我知道，这话我老早就想说出来，一直憋在心里。李苒，我们重新开始吧。”
李苒看了看张婷，又看了看张伟，“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我们以前不是好好的？若不是当初你妈阻挠我们，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李苒摸不准张婷是否能听见，道：“我们进里面说。”
“好。”
这个大包房分割成了两个包房，里面的小包房只能容纳四个人，外带一个厕所。
电视荧幕上放着那英的《征服》，李苒看着张伟道：“我不知道我是否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不过真的，我现在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无关爱情。”
张伟一拳就打到沙发上，“我不相信。我们当初明明那么好，你怎么能说忘就忘。”
李苒有些诧异的看了张伟一眼，觉得这种类似琼瑶戏的台词怎么也不该在他身上出现啊？再说张伟没小马哥那琼瑶楠竹的气场啊。
李苒头疼，道：“你信或不信，我如今真只是把你当普通朋友。对，以前的李苒可能是真的喜欢过你，这点我承认，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所接受的命运早已磨平了她的棱角。我从离开吕麻子开始，就对自己说过，决定不做只围着男人转的傻瓜！”
张伟情绪有些激动，“我又不是吕麻子，不要拿吕麻子跟我比较。我并不介意你离过婚。”
“张伟，那我问你，你喜欢我什么？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这身子早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敢说你不介意？我呸，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说什么不介意，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有多在意！这也就不说了，这么几年，我们早就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你所喜欢的，是昔年纯真美好的李苒，现在的李苒除了这身躯壳，内里早就变了！”
“我知道，你是因为那段失败的婚姻，我从来就没介意过你是否结过婚。你明白的，我一直这么长时间都单身是为了什么？因为当年你我约定过，我一直守着那个承诺。”
李苒真的是想翻白眼儿了，这原主儿到底跟他约定过什么，她知道个毛线啊！还有这话，这话怎么听怎么像琼瑶戏的台词，囧得李苒想抓狂。
“李苒，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对我没有原来的感觉了？”
李苒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张伟，说了我们不可能了，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啊。”
张伟突然就低下头去吻李苒，张伟个子也就一米七，比李苒高不了多少，不过男人嘛，力气当然比较大，李苒怎么挣都挣不开。嘴里都是酒味儿，那滑腻腻的舌头让李苒恶心。
张伟吻得很激烈，到最后两人完全就是在咬的。李苒奈他不合，只能拿牙齿咬，一时嘴里都能闻到血腥味儿。
张伟酒精一上头，怀里又是朝思暮想那么久的人，免不了有些激动。
那狭小的空间，屋里还弥漫着呛人的烟草味儿，外边还躺着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张婷。可就是那么个地方，李苒觉得自己受到的侮辱比起以往任何时候更胜。
李苒木然的扭头看着茶几，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里面给他庆生，她还诚心实意的送上自己的祝福，可是此刻这男人却对着她做禽兽行径。这就是男人口中的爱，看看，多廉价？
男人粗喘的声音听在耳畔就是种讽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了。李苒厌恶的推开趴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起身整理衣服，牛仔裤的腰带都被扯坏，可见当时用了多大的劲儿。
李苒看着摊在沙发上的男人，显然他还没从刚才的舒爽中缓过神来。李苒打开啤酒瓶，直接将整瓶酒劈头盖脑就从他脑袋上淋下去。
冷冰冰的啤酒把张伟惊了一把，看着李苒冷眼看着他，打了个哆嗦，这时酒也醒了，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儿，一时间有些呆愣住了。
李苒讥笑道：“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具身体？以后我们两清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此前种种，从此一笔勾销。以后我不再欠你什么，你也被再拿以前的事情说道！”
“李苒，我……我……”张伟抬手就打了自己几巴掌，“我不是人，我本意不是想这样的，李苒，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李苒对贞洁一事儿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敢。
李苒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李苒再也没看张伟一眼，转身就要走。张伟扑过来就抱着李苒腿，“李苒，你要原谅我，我不知道我那时怎么了。李苒……”
“放手！”
“李苒……”
李苒弯下腰，抄起鞋子转身就朝着他脸上霹雳巴拉抽了几下，“一个大男人，做错了事儿，错了就是错了。你就此承认我还高看你一眼，你这般做派，让人恶心得倒胃口。”
李苒不再管张伟，开门出来，朝着沙发上的张婷使劲儿摇了摇，张婷这妞子砸吧下嘴，嘟囔了一句，眼睛还是没睁开，李苒没辙，加上心情也不好，掐了她几下，总算是将这小妞儿给弄醒了。
“啊，姐，现在几点了？怎么就只有我俩，他们人呢？”
“赶紧起，回去了。”
正文 25第25章
张婷还有些没睡醒，还有些睡眼惺惺。
李苒拢了拢衣服，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前停下，顿了一下，看着张婷道：“你等我一下，我进去买点儿药就出来。”
张婷点了点头。在外边直打哈欠，等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见李苒从里面出来了，张婷问道：“姐，你药买好了？”
李苒嗯了一声，“走吧，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张婷一直打哈欠，若不是李苒牵着她估计这妞子在大路上都能摔跤。
回到宿舍，张婷直接就倒床上睡觉，李苒倒了水吃了药，又拿了干净衣服出来。厂房里没有热水器，每一层也不过只有两间厕所。
好在澡堂就在厂房旁边，还算方便。
李苒看了看表，都六点了。李苒提着衣服赶紧去澡堂，澡堂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这会儿才刚起来，就见着李苒来了，便道：“咋这么早就来了。”
李苒道：“这不昨儿我们一群人去玩儿得今晨才回来，身上浑身汗臭味儿，就这么去上班儿估计得熏死一群人。”
老板娘道：“那你先坐几分钟，我去给你烧水。”
李苒要了一间独立洗澡间，五块钱一次，一次四十分钟。温热的水淋湿在皮肤上，李苒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会想起以前李苒和张伟的事儿，一会儿脑子里又是张伟对她的侵犯。
心里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她发现自从自己来到这里，遇见的男人个个渣，以为是青梅竹马，也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已。
想哭，才发现她都哭不出来，眼睛干涩得厉害。
李苒洗了澡出来，掏出手机给总监打了个电话，说身体不舒服请一天假。
回去宿舍，李苒拍醒张婷，“快起了，都快七点了。你七点半就要上工，还睡。”
昨儿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李苒有些饿了，只能拿包方便面出来泡。张婷一边揉眼睛一边道：“姐，顺带给我也泡一包。”
李苒第二天去厂里上班儿，半路遇见了张伟，李苒就当不认识这人，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
张伟看着她，“李苒……”
李苒完全就当疯狗在乱吠，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伟叹了口气，“有时间，我们好好谈一谈。”
李苒这才顿了顿，冷声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论的。”
李苒上班儿后，同办公室的人都问她身体可好些了，大家都知道她和张婷前一晚去给张伟庆生去了，只当李苒玩儿了通宵累了。
李苒笑了笑说没事儿。
打开电脑，按着惯例看了邮件，等回复完邮件，李苒开始查询今年成人高考时间，心里也有个底儿，不管怎么样，今年她都会离开这个地方，只是说以进修学习为名的理由更冠冕弹簧一些。
整整一个周，李苒没理会张伟。遇见了也不躲避，只是当对方是空气儿。
张伟没辙，只托了张婷来做说客。张婷本就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这几天瞧着两人好像是有了矛盾。
晚上，已经临近睡觉的时候，张婷道：“苒姐……”
“嗯？张婷你有什么事儿吗？”
张婷扭捏了一阵才说道：“苒姐你明天不是休息？可有什么安排？”
“安排？这倒没有，应该是在宿舍看书吧。”
“那……苒姐，你跟张伟哥是不是闹矛盾了。”
李苒道：“怎么这么问？他来找你了。”
“嗯，张伟哥说你们之间出了点儿事儿，找你又不理会他，说明天你休息，想约你到镇上谈谈。”
李苒皱了皱眉头，“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儿？”
“这倒没有。苒姐，你们到底怎么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