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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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在靠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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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淑雯的事儿,是真的?”
    樊以律摇头,“不是。”
    樊志忠立刻拉下脸来,刚才满是期待的眼神也灭了。
    “难不成你还跟那个姓于的姑娘好着呢?”
    樊以律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樊志忠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自己的儿子看,半晌后叹气道:“我知道你主意大,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但淑雯这么好的孩子,实在是难得。你就算光为自己想,也得明白哪个才是最适合你的。虽然现在不讲究什么门户,可生长环境对一个人的性格有多大的影响,你应该明白。现在可能看不出来,时间久了,一定都是矛盾。”
    樊以律轻笑,不予置评。
    樊志忠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却也知道再发脾气的话,恐怕这小子就又走了。只能重重地叹口气,调整了下心态,改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你也不小了,别的我也不要求,成家的事儿总该考虑考虑了吧?”
    “还早。”
    樊志忠忍不住皱眉,低沉地说:“你岁数不小了。再说就算你熬得住,我可熬不住。”三十好几了也不着手成家的事儿,他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还能有几天的活头,一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想抱抱孙子都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樊以律低头喝茶,对于这种话题他一向保持沉默。要是实话实说,那他今天就别想走了。独生子是不婚主义,势必得让他老人家血压升高,心脏骤停。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我这身体……谁也说不准。希望我这辈子还能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孙子。”樊志忠有些绝望地说。
    樊以律无奈,有心说几句却总是词穷。他不会安慰人,尤其不会安慰父亲。那么做会让他浑身僵硬,不舒服。
    父子俩的每次见面,最后都要闹得有些不愉快。毕竟一个总试图触碰另一个底线,结果可想而知。有时候心里的结会慢慢变小、变淡,但一路走来所形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却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车子驶出海瑞的大楼,樊以律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于淳安的身影。他按了下喇叭,她下意识地看了过来,在认清是他之后,快步走了过来。
    樊以律摇下车窗,问她:“怎么上班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在咳嗽,他嘱咐过让她好好休息。
    于淳安笑道:“我歇了很多天了。”
    “先上车。”樊以律开了锁,周围人的视线太过明显,他没兴趣在这儿当猩猩给人看。
    于淳安上车,坐进去后侧身看他。
    “我实在太无聊了,而且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她主动解释。
    樊以律摸上她的脸,说:“那也不差这一两天。”
    “嗯。”她笑了笑,握住他的手。
    “早饭吃了?”他问。
    “吃了。”
    “别累着了,晚上我来接你。”他亲了下她的手。
    于淳安笑着摇头,“我今天想回趟家。”
    “这个节骨眼回家?”
    “我妈说家里已经没人盯了。”
    樊以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于淳安则伸手去摸他的脸。
    “好了,我知道分寸。”她笑得很美,动作也很讨喜。
    樊以律露出无奈的表情,接着唇角上扬,俯身过去亲了她一下。
    “你啊……”
    于淳安笑,仰头看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情不自禁地又分享了几个亲吻。
    “好了,我快迟到了。”她笑着推开他。
    樊以律低头看着她不吭声。
    于淳安打开门,扭头轻声对他说:“开车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好。”
    樊以律目送于淳安进入海瑞大楼后,开车离开。
    堵在路上的时候,他想起父亲那套门户理论。不能否认那东西有它一定的道理,但用在于淳安身上恐怕就很不合适。越了解她,就越觉得她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她或许不会用嘴说,但她的所作所为他都能感受到。
    很少有人能把什么事都做得很合适。如果不是很用心,很体贴,那个分寸会非常难拿捏。有些人的好,很容易让人觉得累,觉得负担过重。但她不会,至少相处了这么久,她一直让他很舒服。
    其实做到这点非常难,因为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还没有哪个女人有这个本事。即使是邱淑雯,很多时候也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以前的认知里头,觉得相处是需要彼此妥协的。相互看不惯的地方,都得慢慢磨。
    可遇见于淳安之后,他还真没有妥协过,更别提什么忍耐了。之前他觉得或许是因为他们开始的很直接,所以她有些绷着自己,可后来接触多了之后他发觉她其实挺自在的。而且她不止对他一个人好,她对身边所有的人都有着一份特有的体贴。
    老实说见多了用嘴做事的人之后,她这份实在和真诚,显得格外珍贵。
    昨晚上回家之后,他以为她会继续问他新闻里头的事儿,可她什么也没说,而且还亲自做了晚饭。在他忙了一天,又应付了一推人之后,没什么比一个舒适的居家环境更诱人得了。
    她手艺不错,口味也都是他爱吃的。两人吃吃喝喝,闲聊中过了一晚。
    他喜欢她这种个性。通透,不刨根问底,有种少有的宽容。人果然还是不能太一帆风顺,大概只有经历的磨难多了,才会对身边的人和事有着一份常人没有的宽容吧。
    总之他很喜欢她,不仅只是喜欢她的貌。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希望他们能继续走下去。

  ☆、第32章

邱淑雯今天休假,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枫林资本去找樊以律。虽然事发的时候他们已经通过电话,但她还是想跟他见个面,好好聊聊。
    她到的时候是午饭时间,他正在办公室里边看资料边吃饭。
    “我带了你爱吃的牛肉饭!”邱淑雯探出个脑袋,笑眯眯地提了提手里的食盒。
    “怎么不打个电话?”樊以律放下筷子从椅子上起身,心里无奈地叹气。
    邱淑雯笑道:“我也是来碰一下运气而已。你吃的什么?”
    “排骨饭。”
    “来来来,吃这个!特地买给你的!”
    樊以律看着邱淑雯推开他面前的饭盒,一盘盘摆上她自己带来的饭菜。
    “吃啊!你尝尝。”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樊以律收回视线,吃了两口。
    “好吃吧?”
    “嗯。”
    “那快点吃!我跟你一块儿!”说着她坐到办公桌上,拿出双筷子尝了几块牛肉。
    樊以律靠在椅子上看她,突然觉得有点儿累。
    “你看着我干嘛,快吃饭啊。”邱淑雯睁着大眼,轻快地说。
    樊以律扬眉道:“你这是在追我?”
    邱淑雯一愣,恢复笑容,“我是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放弃的。”
    樊以律叹气,“咱们俩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以前咱们在一块儿的时候多开心啊!你都忘了吗?”
    “过去跟现在不能相提并论。”
    “就算不能相提并论,也得让我试试才知道啊!你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一点儿也不公平。”
    樊以律沉默地看着她,脸色不怎么好。
    邱淑雯沮丧地低头,夹了个西兰花后,放到他嘴边。
    樊以律无意张口,邱淑雯也不想退缩,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见他还是没动静,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几乎快撑不下去了。
    樊以律推开她的胳膊,无奈地看着她。
    “行了……”
    邱淑雯低下头不看他,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办公桌上。
    ‘吧嗒吧嗒’地声响,让樊以律有些心烦,他拨弄了下头发后说:“你这是何必呢。”
    邱淑雯还是低着头,眼泪继续这么留着,发出哽咽的声音:“我就是想跟你在一块儿……”
    樊以律叹气。
    邱淑雯抬起头来,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可怜兮兮地说:“你以前也爱叹气。可是每次叹完气之后,你都会答应我的要求。现在不会了,对吗?”
    “人不能活在过去。”樊以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邱淑雯没有接,继续哭着看他。
    “那个于小姐,真那么好?”
    樊以律皱眉,根本不可能回答她这种问题。
    邱淑雯点点头,明白他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哽咽着说:“于小姐长得很漂亮……又年轻,难怪你会喜欢她。”
    樊以律没辙,他最受不了女人哭,每回总会闹得他心里乱哄哄的。
    “你先别哭了。”他又递了张纸巾给她。
    这回她倒是接过去擦了几下,模样看上去惨兮兮的,看着他委屈地说:“你赶快吃饭!要把我带的牛肉饭都吃光才行!”
    樊以律想说被她这么一闹,他早就不饿了。可到底还是不想看见她又跟开了喷泉似的流眼泪,只能点了下头,吃了几口牛肉饭。
    “我明天再来看你。”她边吃边说。
    樊以律不答腔,知道她执拗起来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你明天想吃什么?”
    他继续不作声。
    邱淑雯不在意,小声说:“那我就随便买了哦!到时……”
    “樊总,时间差不多了。”助理的声音传了进来,樊以律如释重负。
    “你回去吧,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他擦了下嘴起身,准备去拿外套。
    邱淑雯‘哦’了一声,说:“你忙,不用管我。”
    樊以律眉头皱起,看了她一眼后无奈地摇头。接着拿了几份文件,匆匆离开办公室。
    邱淑雯站在他的办公室里头转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对他的一切喜好都觉得好熟悉。他喜欢的风格摆设,还是跟以前一样嘛!明明都没有变,为什么就不能单纯的重新接受她呢!
    她坐进他的办公椅里头,来回转了几下,无奈地摇头望天。
    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方形的盒子进入视线。她明知道这么做不对,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微微发颤地打开那个蓝色的盒子之后,一块儿女士钻表映入眼帘。
    做工精巧细致,米分钻看上去很诱人,她想象得出收到这个礼物的人,会笑得多灿烂。因为这样的笑容,曾经只属于她。
    邱淑雯忍不住去触摸手表,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这个于小姐,真这么厉害吗!新闻里把她说成那个样儿,他还是一点心意都没变?结合他刚才的反应,她心里疼得要死,瞬间真的有股冲动,想要狠狠地摔了手里这块表。
    重重地阖上盖子,她烦躁地趴到桌子上头,想到以后的路,心里真的好凉。
    樊以律跟助理离开公司后,心情总算稍微舒畅一点儿。
    如果邱淑雯一直这么下去,他恐怕真得扮黑脸了。可难就难在,她又不是完全任性。那种一会儿柔一会儿硬的做法,实在是让他无奈。
    每回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时候,都让他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就是有这种本事,只要一抹眼泪就能让他心软跟无奈。
    “樊总……”助理小心翼翼地叫他。
    “嗯?”
    “下次这位邱小姐要是再来的话,还是直接让她进来?”助理不好做啊。总不能直接过问领导的私生活,但是这左一个于小姐,又一个邱小姐,他有些难做啊。万一有需要他打马虎眼的时候,弄巧成拙岂不是更糟?
    樊以律瞥了他一眼说:“不用。”
    “……哦。”助理点点头。心想:看来还是于小姐比较重要。
    樊以律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待会儿还得去北郊的现场看个大项目,实在没空烦这些事儿。
    再说他非常了解自己,即使再怎么内疚跟无奈,也不会委屈自己的。他想要谁,心里非常清楚明白。这个底线他自认还是守得住的。

  ☆、第33章

在经受了一天的异样眼神和‘好心劝慰’之后,于淳安终于下班了。
    确认没人堵在自家楼道门口后,她才轻手轻脚地上楼。
    于凤华跟王娇娇正在准备晚饭,两人一见她进门,赶紧上前。
    “姐!你可算回来了!”王娇娇拽住于淳安,开始说着这几天的遭遇。“你可不知道,那帮人不止一直堵着不走,还不让妈关门,非得让她说说有什么看法!我们俩个都傻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哪有什么看法!姐!你这几天一直都在那个樊以律家吗?那网上说他另结新欢的事儿,是假的咯?”
    “那帮人什么时候走的?”于淳安忽略王娇娇的问题,换完鞋后脱了外套。
    “昨天下午走的。”
    “先让你姐洗手吃饭。”于凤华说完之后,进厨房摆碗筷。
    三人陆续入座,王娇娇继续刚才的问题。
    “姐,你们俩没分手吧?”
    于淳安‘嗯’了一声,算是堵上她的嘴,不然这小丫头能问个不停。
    王娇娇呵呵笑,于凤华也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这网上说的没有一句是实话!”王娇娇一脸‘我最知道’的模样。
    “快吃吧。”于凤华给两个女儿舔菜,悄悄地看了眼于淳安。有些话她还是想问清楚,但是不能当着王娇娇的面儿说。
    “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带那个樊以律回家?”
    “是啊,要是时候差不多,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于凤华也忍不住搭腔,这全天下都知道她闺女交了男朋友,唯独她这个当妈的没见过真人,怎么说也有点儿不像话。
    “再说吧。”于淳安低头喝汤。
    “怎么,你们俩现在还不稳定?”于凤华问。
    “姐,该不会是那个樊大少爷不打算负责吧?”王娇娇睁大眼睛,一副惊恐的模样。
    于淳安叹气,看着母亲说:“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唉……你也老大不小了,很多事儿不需要我说你也知道怎么做。不过这姑娘家的名声被传成这样,万一你们俩要是不成,以后可怎么办?”想起这个,于凤华就觉得不安。
    “是啊,姐!你可一定要樊大少负责才行!”
    于淳安瞥了王娇娇一眼后,对于凤华说:“我有分寸。”
    于凤华点点头,知道适可而止。女儿的脾气她多少还是了解些的,不能用逼迫的方式。
    三人吃完饭后,王娇娇去写作业。
    于凤华把于淳安叫到厨房后,小声问她:“何海东什么时候联系上你的?”
    “前段时间。”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的事儿您不用担心。”
    于凤华叹气,皱眉道:“他找你要钱?”
    “嗯。”
    “真是不知羞耻!他还有脸要钱!这么多年下来他给过咱们娘俩一分钱没有!那时候一出民政局,他人就不见踪影,二十年来连个屁都不放一个!现在竟然还有脸出来要钱!真不是个东西!”于凤华的底火窜了出来,只有何海东能让她这么大吼大叫的。
    “我不会给他一分钱,随便他怎么闹。这事儿您就别管了。”于淳安把碗放进洗水池里,开始洗碗。
    于凤华站在她后头,胸膛起起伏伏,气愤地劲头还没过去。
    正刷着锅,于淳安的手机响了。她擦了下手,接了起来。
    “你在家呢?”郭哲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于淳安把手机夹到耳朵边,边通电话,边继续洗锅。
    于凤华叹了口气,走出厨房。
    过了一会儿后,于淳安也走了出来,拿起外套说:“我出去一趟。”
    “郭哲啊?”
    “嗯。”
    “早去早回。”
    于淳安点了点头,走出家门。
    郭哲在楼下等她,两人去了附近的奶茶店。
    “想问什么?”于淳安直接开口。
    郭哲皱着眉头,一副‘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的模样。
    “干嘛这副表情,不是都跟你说过没事儿了。”于淳安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哪有人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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