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刘氏也叹道:“从未听徐侯爷说过会休了娘子,今一早突的就听说这一着,莫不是有谁在爷耳里说了什么?”
秋菊道:“这休妻不是儿戏,必得有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这七出。不知徐侯爷的休书里提到夫人是犯这七条的那一出?“
“谁知呢,”花姑道,“休书在夫人的手中,谁也没看过。这几样除过昨日与金护卫的事有所误会,夫人一向是规规矩矩的吧。”
说到这里,外屋便沉寂了,没有人再说话。半响,方隐隐的听到秋菊道:“我们被赶出院的时候,我看到完前的那棵大树后好似有个在那里看着我们,嗯,瞧那身形,极是像爷,你们说,会不会爷有什么难言之陷,必得如此做?”
到到这话的叶君宜心里似有重锤重重的敲在心上,事实上,这也是她所想的。正在她一怔愣之间,又听到秋菊道:“你说爷今夜会不会留在我们院里了?”
“嗤,”娟秀冷笑一声,“秋菊姐姐你想得真是好,爷有那么多做的地,怎会到那个空院里去。”
“说不得呢,”隐隐传来秋菊的声音,“说不得爷心里是有娘子的,这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把娘子赶了出来,心中难受,自是会回院里去想住了。”
“去。。。。。。。。。”
怀里贴身揣着的就是那封休书,叶君宜一直不敢去看,这时,她终于鼓足勇气手颤抖的将它拿了出来,慢慢的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字:“立书人徐子谦,凭媒娉定叶氏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
“本妇多有过失”,哼,本妇自问自从穿到这周府来以来,尤其是到了徐府后,无一不是在装模作样,努力成为一个好古代女子的楷模,可是你居然说“本妇多有过失”。叶君宜在心里愤恨着,当然,她不是个自怨自艾的弃妇,呃,好吧,她现在是个弃妇,可这也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吧,杀头都还得说个原因呢。最可恨的是弃她的最后一晚,还将她抹干听吃净,她觉得她有必要去讨个说法加离婚赡养费、精神抚慰费回。。。。。。。那个费。所以刚在钱红英面前,死活也不愿承认立即离开徐府。
她是个实际的行动派,没一会儿,除了娟秀,其余几个人便被她打法去各干各的活了。娟秀是个性子最弱的,现在她有充分的直觉相信娟秀是不曾出卖过她的,相反,她应该是是个实心眼的善良姑娘。在这徐府里,平常她一出屋子就是坐着小车,真还没用足走过几步路,这徐府又这么大,她是不识路的。所以今晚的行动必须得带着娟秀给她带路。
娟秀听说了她的计划,倒还没太说什么,于是二人换上徐府平常丫鬟的衣服,趁了黄昏的余晖,足足在徐府转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是个路痴的娟秀终于带她走对了方向,找到了她住过的正院。
这时天早已是黑尽,夜幕下,在这诺大的徐府里,单独的这个院子显得是告别的空旷、孤寂,院门早已是关上了,稀稀的几盏灯笼点着,灯笼随着微风摆动,里面的烛火也跟着摇曳,更添了几分感伤与寂寞。主仆二人从一个低矮的院墙跳进去,一个人影也未看到。叶君宜叹了一口气,她是相信他是有得已的,其实她的想法与秋菊一样,今夜,他一定会到这里来,感伤、想念她,但看这般寂静的无声的空院,她开始动摇了。
既是空无一人,她当然是大大方方的走在抄手游廊上,转过两个垂花门,她的心开始露跳了二拍——他在、他在屋里!
第一百三十零章节【深夜捉奸】
在他们昨晚曾激情相对的屋内,亮着红色的烛光,一个人影拿似是拿着一个杯子在斟酒、饮下,她笑了。然而,这笑只刚挂在脸上,便固定住了,既没笑开,也没回收,而是这样一个半笑不笑的样子固定在脸上,让她的脸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那个影子背后似是拖着长长的发!
旋即,她的表情放松下来,徐子谦也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不过平日都是束着的,也许这时饮酒得太多了,所以头发散了也没注意到。正这时,在院里不知那个角落里,忽然想起一起“喵——”的叫声。那声音尖而长,娟秀吓得往叶君宜的身上扑了过去,显些把叶君宜扑倒在地。但叶君宜丝毫没注意身子是否要倒了,而是将目光迅速的往有声音的地方扫去,只见一只猫从院内跳了出去。娟秀见了跑出去的猫松了一口气,站好身子,抚抚被吓得直跳的心口。叶君宜见了猫跳出去,也继续低头向前缓缓移动脚得,目光却继续在猫跳过的地方大范围的扫视。她的视力极佳,在猫跳过墙、她开走了没几步之后,在那堵墙的一棵大树后,果是有个人影闪了一下,那身形、那身形极像李嬷嬷死那晚,她看到的那个女鬼!那个女鬼绝不会是玉琪儿的奶母,这她的心里早有定论。虽是没人告诉她,但在大战虚耗时,遇到的那个中年女子,绝对会是玉琪儿的奶母,这在她心里早已是下了结论的。那么,这个人是谁?
那个人影在大树的掩饰下,很快消失在院墙的另一边。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叶君宜将目光移回屋内的人影,却发现——那一个坐着影子已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副限制级场景——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躯!
不难看出,面对外面的是一个极具线条的美女,那长发飘荡,立在窗前,她的脖颈修长,头享受的高高扬起,极富曲线的胸高高向前挺立,而那胸前,另有坐着的一个影子正双手放在这个美女的细腰上,仰头在在那里辛勤耕耘。虽是隔着窗,仍是清晰感受到屋内的热度,烧灼着叶君宜的心脏。
她的脚本如同盯在了地上,再也不能移去,看着那个女子缓缓的自上而脱着男人身上的衣衫,露那结实的臂膀,正是昨夜曾大力拥过她的那双。这个女子的身体是完美的,虽是屋内,叶君宜似也见到了她光滑如雪、弹指可破肌肤。
娟秀一见了这场景就赶紧用手捂住了眼,脸红得像什么似的。可眼捂住了,屋内却又发出一阵阵激烈的撞击声、女子的呻吟声,娟秀真是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却又担心着自家的娘子,于是手指张开,露出一只眼来,只见面前的叶君宜一脸的倦怠,似是万念俱灰,手紧紧的抓住衣衫的一角。正在娟秀担心着,却又不知如何安慰时,就见叶君宜缓缓的转过身子,她松了一口气,万事都先回回心苑去再说吧,毕竟娘子已是被休了的人,如果在这里闹起来,真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然而,叶君宜的脸刚是转过半边去,却又突然见她一下转过身去,狠而仔细的盯了眼那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便大步但脚步声压到最低的声音,走了过去,打开外屋的门,只见青玉倒在外屋的榻上睡得正着,这里屋里这么大的动静与外面进来了人,竟是一点未惊动她。榻边的桌子上,放着大半盆凉水。叶君宜也不想这水是从那里来的,端起水来,轻轻推开里屋的门。
屋内,正全身激战的人在榻上的两人在继续着,一入眼的首先是那个皮肤白得耀眼的女人,她此时正半跪下在榻上,享受的呻吟着,那有着完美曲线的臀部尤其显眼。她显然是听到了后面有人进来了,动作不停,反而更紧的搂住埋在她胸前的头,缓缓的转身来,对着叶君宜露出一个绝世美丽的笑容,那番模样他们两个仿佛不是在做偷情这种恐怖事件肮脏的事,反而如同是现代画家手中的一副名画——偷吃禁果的夏娃与亚当,他们散发着高贵的气质,正做着一个神圣无比的事。
然而,叶君宜是个不懂艺术的人,她端着那大半盆水,大步径直走了上去,在那个夏娃惊讶的目光中,一下子把这盆水朝这对正忙碌着的人劈天盖地的泼了过去——
于是,美好的画面被破坏了,夏娃的头发被泼得湿辘辘的、狼狈不堪的嘴做了个“O”型,非常震惊的看都会叶君宜,显然,她可以做出各种荒淫无耻的事,但决是想不到、做不出这般粗鲁的事。至于榻上半卧着的亚当,水显然被夏娃挡了一大半,他只得了余波,不过清凉让他有些头昏,放开手中的美女,摇晃着脑袋瓜子,努力的睁不开眼。叶君宜却是来不及看他们的这番表情与动作,泼完水,她转身去了净房,屋正中居然还放着一大桶凉水,她心里把放这一大桶凉水的人赞叹了一万遍,费劲的提了出去。
外面的夏娃与亚当还沉浸在震惊与迷糊中,表情与姿势与她才泼了水时几乎一般无二,然而,叶君宜并未理会这些,放下水桶,拿起水瓢,一瓢一瓢的朝他们泼去。
“啊——”
夏娃终于受不了了,大声的叫了起来,从榻上跳了下来躲避,叶君宜却似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开始咯咯的大笑起来,用水追逐着她。在接受了叶君宜的多瓢冷水的洗涤下,徐子谦的头脑终于清醒了很多,虽是头重如牛,也算是恢复了全部的感知。他先别呆呆的看着她欢快地的用水泼着那个赤祼祼的女人,目光短暂的闪过一丝温柔,然而,这仅仅只有一瞬,他便将它死死的压在心底,换成一种冷冷的目光,用冰冷的声音喝道:“叶君宜,你闹够了吗?”
这声音真的很冷的,像夏日里忽然掀起的风暴,让叶君宜的身体由外至里,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泼水游戏嘎然而止!
“你闹名够了了吗?”徐子谦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闹够了就给本侯滚出去!”
叶君宜木然的转过身去,目光如炬的射向徐子谦,徐子谦去仍是冷冷的盯着她,丝毫不见内疚、怜悯或是什么正面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不屑看着她。她却是从不认输的,目光丝毫不退缩,审视着这个男人,缓缓的向他走去。
他全身的水渍,祼露着上身,却丝毫不显狼狈与猥琐,坐在榻上,挺立着上身,那张足以让天下女人都为之追逐的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啪!”
叶君宜将瓢里剩下的水就近泼在他的脸上。她本来还准备了一句很酷的台词“你这个无耻的男人,不是你休姐,今天是姐姐要休了你!”,但这句到了嘴边,却化成了嘴唇无意义的颤抖。
“听到爷的话了吗?”徐子谦对这泼来的水丝毫未躲,却仍是冰冷得如同机械的转动般说道,“快滚!马上滚去府去!”
叶君宜不听他在说什么,反而从身上刷的拿出那张休书来,只手拿着一个角,道:“我自问自进了徐府后,从没做到不合情理的任何事情,这‘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如何说来?今日你说得好、说得对,你我便一拍两散,从此即便到黄泉路上也永不相见;若是说得不好,姐姐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她真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大有赖皮之相。
第一百三十一章节【最后争取】
徐子谦看她那样也不慌张,站起来,慢条斯礼的穿上已被泼湿的衣衫,那动作从容优雅,被泼湿的头发一络淘气的掉下来,落在如蓝色深邃的眼眸旁,叶君宜心里一哆嗦,到了这地步都能如此帅气的男人,上辈子真是积了很多德(如此那次深夜一点多钟被迫起床急诊抢救了一个宫外孕大失血的病人;比如一次被迫放弃了三餐,从上午8点一直到晚上七点一直守着做完一台肝叶切除术。。。。。。。。这些事,是积德啊,早知如此,那时这种事就抢着多做了。),所以这样辈子才能遇到他,可前一阵子想了些什么?成全他和别的女人,还给他安排日子去和别的女人睡觉,呸!以后再也。。。。。。。。
“依依,你先回去吧。”
徐子谦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臆想,不过那温柔的声音、眼神却是对着那个狼狈的夏娃。他丝毫不理会叶君宜愕然的眼光,走到白依依的面前,帮她穿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脸上浮现出一个溺爱的微笑。这个笑,叶君宜是十分熟悉的,以前,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即便是在生气、捶打他,他也是如此的笑。那时她错误的以为,这个笑理所应当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而且亘古不变。
然而,现在他对着另一个女人这么笑,叶君宜自然而然做了个呕吐运动,心中狠狠的骂着:一对狗男女!
“谦,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放心吧,等两天,我就会跟圣上和母亲谈娶你进门的事。”
“嗯。”
白依系上衣带,懂事乖巧、羞涩无比,顺带还含情脉脉的望了“谦”一眼,方是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徐子谦一直目送着白依依出了站,才转身去看叶君宜。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叶君宜他真的一点也不认识,以前的她是那么的懂礼、含蓄、羞涩,而现在的她是英雄无敌——对他与白依依的深情对白,竟是视而不见,一只脚放在椅子上,一只脚掉在椅子下晃荡,手里端一个盘子,直接用了手在抓里面的糖醋排骨吃,吃完一块,嘴甚至还表示满意的吧嗒一声。他心里哆嗦一下:这个女人,真是。。。。。。
今天一天就只喝了一碗粥,说不饿是骗小狗的,看着眼前满满的吃食,肚子的叫嚣战胜了一切,叶君宜津津有味的吃着,冷的不防旁边伸出一只手,一一把将盘子抢过去,啪的一声将盘子放回小几桌上。
手中的盘子一下子飞了,叶君宜一愣,含着一块骨头愕然了好久,方才抬头看到面前山一样的男人正铁青了一张脸从上而下俯视着她,她有些茫然、傻傻的问了一句:“你干嘛?”
徐子谦被这句话噎得真的无语了——你不是来捉奸的吗?问我干嘛,你现在该干嘛就干嘛呀。他屏住呼吸,没得到意外之中的效果,只好用强悍的声音问道:“该我问你吧,叶君宜,一个被休的女子,不回娘家,赖在这里不说,还跑到我屋内干什么?”
叶君宜听了,嘴继续吞咽着,一只手从怀里扔出休书,耸一下肩到:“徐侯爷,这休妻也得有个理由吧,这上面什么‘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本妇实在看不懂。本妇今天仔细反醒了一下,自进了这徐府,一直都是中规中矩,何曾有过何过失?如此理由不成立,徐侯爷自就该是休妻无理,既是休妻无理,本妇回自个个的屋子,又有什么错呢?”
徐子谦听了,冷笑一声道:”本侯顾及你将来再嫁,在休书上未曾言明,就是看在以往的夫妻情份上而已。不想你竟是如此不要脸面,想和歪了。“
叶君宜却似不曾看到他这番态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用白玉般的纤纤细手抚上刀刻一样的面容。叶君宜带着几分有些沙哑、有些疼惜的语气说道:”爷,你怎么了?是皇上和瑞王那时发生了什么事吗?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这些,不要推开我,好吗?“
叶君宜分明感受到了手指每抚上一个地方,下面的肌肤就不由自主的颤动着,然而,她刚说完话,徐子谦就粗暴的打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去,冷冷的道:“朝中发生再大的事,本侯也是有能力扭转乾坤的,休得要你来瞎操这些。本侯休你,与这些却是无关的。没有过失?你好生反省自已自进府后的所做所为。一、本侯信任于你,让你在府里主拍卖中馈,然而,你却是假公济私,中饮私囊,克扣几位姨娘的用度,曾真儿竟是有整整半月第日仅是食用一些粥。二、你嫉妒成性,在每个姨娘身边安插眼线,在干何勾当,本侯就不得而知。。。。。。。。。”
“三,”叶君宜接着他的话道,“行为不检点,昨日在下人屋内与人私通,被当场捉奸;四,无所出去;五、在瑞王府有失贞之谦和;六,。。。。。。。。。。”
徐子谦手微微的颤抖,声音却继续冰凉的道:“你知道就好,既是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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