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见她想通了,微微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叫上其他丫鬟婆子,一同随叶君宜去了账房。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节【清玉魔姬】
叶君宜去帐房忙碌了足足一个时辰不提,且说她回了自家院,刚与二个小丫头用过午膳,便有小丫鬟进来禀报,白依依前来了,方才想起自己与她是有约的,这两日事太多竟是忘记得一干二净,于是赶紧起身去迎她。
“姐姐,你来了。”叶君宜每次见她,便是心情很好,见了便是拉了她手,走回屋。
“这两日都是不见妹妹影儿,心中怪是挂念的。”
白依依今日里穿了一件紫色锦锻长裙,外罩淡紫纱衣,露出的白细的脖颈上,用黑绳挂了一紫色水晶吊坠,这身打扮让她平添了几分端庄,整个人看来又是别有一番风韵。
“姐姐的脖颈真是好看。”叶君宜拉了到里屋里,坐在榻上,“我有串上好的南海珍珠,是舅母送与我成婚的贺礼,不如与了姐姐,姐姐戴上定是更好。”
“好哇,早听说表哥给妹妹的聘礼可是富可敌国的,既是要施姐姐一分,姐姐就不推辞了。”白依依笑着,伸了一下手,旁边跟来的一名唤星儿的丫鬟,便递了一个沉重的盒子给她。
“这又是何稀罕一玩意儿?”叶君宜好奇的凑上去看。
只见白依依将盒子打,却原来是一副围棋,那棋盘是上好的小叶檀木制成,那棋子,白棋发着淡淡莹光,叶君宜将它拿在手中,冰凉润滑,再观那黑棋每一颗上均有一眼彩虹样光晕。
“果是罕见之物,可惜了我不会摆弄这玩意儿。”叶君宜放下棋子,笑着说。
“哦?妹妹不会下这棋子?”白依依似是有些失望,黯然道,“也罢。这棋子白色的乃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黑棋是用那极其罕见的一种黑石所制,先夫与皇上一次对弈中赢了圣上,圣上便将这月支国进贡之物赏了与他。他常与我夜里饮酒对弈,自他支后,这物什便是与我一般寂寂然。”
“要不,要不姐姐教上我一番?”叶君宜对这伤脑子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提不起,见白依依如此伤感,便想着迎她一回,让她高兴一下。
“好呀。妹妹学会了,我便将这棋子送与你。”
白依依听了,转而露出了笑颜,说着将盛黑棋的小盒递给她。
“母亲,哇哇。。。。。”
正这时,珍怡大哭着跑了进来,见叶君宜坐在那儿,便往她怀里钻。
“啪!”
叶君宜伸手搂抱珍怡,未曾注意递来的棋子,手肘竟是将它打落在地上。
“哎呀!”
二人见状居是大惊,赶紧弯腰下去捡,珍怡见叶君宜不抱她了,吊了叶君宜的一只胳膊,哭着不肯依,叶君宜只得站了起来,又将她抱起。
“你们快来,帮着拾。这边,那儿。。。。。。。”她着急的抱着小珍怡指挥丫鬟们。
“无事,无事的。”
白依依见拾的人多,也是站了起来,这话说得极是勉强。叶君宜见状,心中大感不安,手中珍怡又是放不下去。
“妹妹,”白依依数了一下,棋子差不多都拾好了,便是将棋收了,仍让星儿拿着,“妹妹既是不得空闲,那还是改日吧,我先得回去了。”
“也好,”叶君宜想了下,将秋菊找出来的那串珍珠给了星儿,让她一并收好,“这两小家伙二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近日倒真是还腾不出空闲来,待那一日,她们自行玩耍去了,妹妹再来请教姐姐。”
说着,抱着小家伙送白依依出门。
“对了,妹妹,”边走,白依依边说着,“我晨时便是来过,在院外听得你屋里闹腾得厉害,便是没进门了,这可是生了何事?”
“哎!”叶君宜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曾想到你表哥那些个姨娘,倒还没一个是省油的。”
“呵,原是如此,”白依依听了,淡笑一下,“别的我不知道,这玉琪儿,我与表哥在国子监上学时就认得,确是不简单的,表哥那时可是倾慕她得很,她说甚便是甚,时不时还合着他人逗弄表哥,表哥也不会生她半分气,还与姨母闹着要娶她进屋,姨母气得不行,说是表哥不念着认真做学问,却是一味胡闹,狠是给了表哥几顿好打,母子二人也是那时便开始闹腾,到现在也还不太愉快。”
“哦,是吗?”叶君宜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两人的事,真是一说一个样呢。
“可不是,”白依依继续道,“他二人也不知怎生闹的,琪儿有一日不知怎的想转了,巴巴的要嫁表哥了,表哥却又不太愿了,二人闹得后来皇上皇后都是知了,皇后便是下了懿旨,成全琪儿,赐她与表哥为妾。妹妹你看他二人这折腾的。”
叶君宜听了眉毛挑了一下,未曾开言。这二人看来当年确是闹腾得够厉害呀,这话儿都传出了好几种样儿来了。
“妹妹可知这玉琪儿最是擅长的是何本事?”二人走到了院门口了,白依依并未直接跨了出去,而是转过身来继续说着。
叶君宜淡笑一下,摇摇头。
“琪儿乃是来自一唤有氏的小国,”白依依慢条斯礼的说着,“有氏国中人,家家遍种一种奇异之花,由此物炼出一种粉末,这粉末又是掺与其他几种物质而成一种迷药,这药只需得少许,便可迷人心智,琪儿自国中来到此地时,身上便是带了这种药,常用此药收拾一些对她不敬的登徒浪子。由此在京中得了个‘清玉魔姬’的别名。”
“哦,”叶君宜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似这些与她半分关系也没有,“如此说来玉姨娘可真是个奇女子呀。”
“姐姐与你说这些旧事,是告诫妹妹万不可接她的任何物品,与她人更是不要近身才好。”说了她又笑了一下,继续道,“说来,我与这玉琪儿既是同窗,又是相交一场,今日说得这些,也是算做得了一回小人。”
“姐姐也是关心我,”叶君宜笑道,“姐姐不与我说,我倒真是不知,那一日吃了暗亏还犹未知。”
“你知晓姐姐一片心便是了,姐姐这小人也算做得值了。”白依依说了,又亲密的拍拍她的肩,便率她的丫鬟径直离去了。
“珍怡,告诉母亲,是谁给委屈了?”看得白依依已是走远,叶君宜问珍怡。
“母亲,静怡的欢欢咬人,珍怡好怕。”珍怡抽泣着。
“甚?”叶君宜听了,一下子站了起来,问旁边珍怡的奶母,“静怡那只狗咬着谁了?可是咬着二姑娘了,哎呀,”赶紧又蹲下将珍怡的衣衫、袖子撩开看,“可是咬着那里了?”
“回夫人,”那奶母有些恼火的回道,“没倒是没咬着。可这大姑娘也忒不像话,竟是放了这狗来吓唬二姑娘,连、连奴婢几个都被吓住了,不敢上前,何况是二姑娘。”
“哦?”叶君宜听了,一怔,“大姑娘不会吧,可是二位姑娘又生了口角?”
“欢欢是坏狗狗,”珍怡又说道,“欢欢吃了咪咪。”
“哦。”叶君宜有了些明白,静怡是极维护这狗的,想是不喜珍怡这话,“谁都没有见到是欢欢咬了咪咪,这是毫无根由的事,无根由的事,十之八九便是假的。静怡放欢欢吓珍怡,是静怡不乖,母亲会责备她的,可珍怡也不能讲没有根由的话,让静怡与欢欢生气,知道吗?”
珍怡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叶君宜又是宽慰了一下她,说了些姐妹俩要和睦之类的话,方让奶母带了她回去。
叶君宜是真心喜欢这俩丫头的,若是往日,便必是叫姐妹二人来好生劝导一番,但她今日心事重重,无心管这些锁事。带走了珍怡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叫了青玉进来。
“夫人可是有甚事吩咐?”那青玉跨了进来便开口问她。
“嗯,”叶君宜端起茶,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方慢条斯礼的说道,“青玉,曾姨娘自晨时回去后,可是安静,未曾发疯了?”
“哎!”听得叶君宜问起这事,青玉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休得提这事了,这不,正要回夫人,却又不知如何跟夫人提来着。”
“哦,”叶君宜似是有些讶然,“难不成这曾姨娘回屋了,还在发疯骂我?”
“可不是吗,”青玉回到,“这曾姨娘回去没多会儿,便是在屋内打砸发疯,不停的辱骂夫人,说要夫人还她香囊,婆子们压不住她,叫了奴婢过去,奴婢让人照夫人吩咐,将她捆牢了,又塞了嘴,以为她这下该是静下了,哎!不料她越是闹腾得厉害,还倒在地上,装那羊角疯病,抽过不停,又是眼流水鼻流涕,让人看了好是恶心。”
“让太医来看了吗?”叶君宜心中暗叹,果是如此。
“不曾,”青玉回道,“没回过夫人,奴婢不敢擅自作主。”
“嗯,”叶君宜听了静默了片刻,方出言道,“我想见一下金护卫,你可能将他与我找来?”
“是,奴婢这就去找他。”青玉说着便福了福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节【奇怪香囊】
听得青玉走出屋的脚步渐是远了,秋菊赶紧示意在门口站着的春兰关了门,走到了叶君宜身边。
“夫人,这是你让娟秀做的香囊。”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给了叶君宜。
这娟秀的针脚果是厉害,叶君宜拿出曾氏的那个香囊与这个香囊比对了一下,果是一般无二,甚而还特地做了旧。
“可是吩咐她要将嘴闭牢了?”叶君宜边问,边把曾氏那香囊中的香料一半倒在娟秀做的香囊中。
“夫人放了一万个心,”秋菊说道,“这娟秀老实得很,又是夫人带过来,必是不会乱说。不过。。。。。。”
“不过甚?”叶君宜望着她。
“回夫人,”那秋菊又道,“奴婢去找这做香囊的面料很是费了一些工夫,翻遍了库房也未找到,正愁了,老夫人那儿要搬个地住,唤了奴婢去帮忙,方才在老夫人的库里见到小半匹这种料。奴婢见了,便是与陆嬷嬷讨,嬷嬷却是不肯,说这是月支国贡品,当初进贡时就只十来匹,老夫人也只得这二匹,那二月里与了一匹与玉姨娘,让她给爷做件袍子,剩下的是要给老夫人做件春秋衫。我便说了,那玉姨娘那里给爷做袍子了?影都没见过,还是把这匹与了夫人,给爷做件吧,这色与爷穿最是好看了,老夫人穿着不甚好看,嬷嬷听了,觉得也是在理,去禀了老夫人,方是予了。”
“哦?”叶君宜看着香囊冷笑一声,“又是她!”
“可不是吗?”秋菊道,“夫人,你说李嬷嬷的死会不会其实就是这玉姨娘在背后搞的鬼?听白姑娘的话,爷、爷他会不会是。。。。。”
“休得胡乱猜测。”叶君宜将手按了几下额,“看这玉琪儿那模样,不似是这等人。不过、不过,我倒是真想单独的会会她了。”
“那还不简单,”秋菊不以为然道,“夫人是当家的主母,要见她,使个奴婢去把她唤来便是。”
“不,”叶君宜带得疲惫的声音道,“我要独个去见见她,不想青玉知晓了。”
“夫人是不想爷。。。。。。”秋菊试探的问询她。
“是,”叶君道,“待会你与春兰去探一下这玉琪儿住在那个角落里。爷,好似说过今夜是不回转来的。待会用过晚膳,你与青玉去做些其他勾当,我与春兰去。”
“是,夫人。”秋菊点头应道,忽又抬起头道,“对了,几日前,奴婢去库房去领点物什,路过厨房时,听得一个哭声,奴婢寻了声音走过去看,那到厨房堆柴的小屋里,见是一个丫鬟被打得遍体是伤,扔在那里半死不活。奴婢便是问她缘何挨打,是那房里干差。那丫鬟先是怕极了,不肯与奴婢说话,奴婢也不逼迫她,只是每日里好饭、好茶与她,今日里终是吐了话来。原来她是尹姨娘房里的丫鬟,因是钱红英买来送去侍候尹姨娘的,由是不讨主子喜,时常被寻了错处讨打。前那有一日轮她在外间值夜,白日她多贪吃了些凉食,半夜就闹着肚疼,她便起了夜去了茅房。待她轻手轻脚回到外间,却听得尹姨娘在里面呻吟轻哼,那床榻也是吱咯吱咯响。她以为姨娘有甚不适,在外唤了几声,里面也不曾出声应她,她担心主子,一急竟是推开了里间的门,夫人,你倒她看到甚了?”
“扑哧,”看秋菊那神神秘秘样,叶君宜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难不成,她在尹姨娘房里还能看到了个偷情的汉子?”
“汉子倒是没有瞧见,”秋菊见叶君宜竟是不当回事,又羞又急,脸一红,“不过,那蹄子一推开门,便见那半透帐中,似是、似是有人在翻滚得厉害,听得开门的声音,方是消停下来,那尹姨娘从帐中露出半个身子来,发丝零乱、上身不着丝缕,
娇喘连连,破开荒未曾开骂她,只是说,无他事,让她退出去,还说不用她值夜了,让她回屋去睡。这蹄子听了主子吩咐便回了自个房里。不料第二日,天还未开亮,尹姨娘的奶母便合了个粗使的婆子来,说她偷懒,未值夜,将她打得几乎死去,扔到柴房。也是她命不该绝,看柴房的粗使婆子,见她可怜,给她些剰汤残菜、抹点草药,竟还活了出来。”
“哦?”叶君宜听了,面色沉了下来,拿了桌上放着的香囊仔细的查看着,“偷汉子是绝无可能的。确不说府内守卫森严,这几个姨娘对爷也是有情意的,我未进府那会,爷对她们定不是如青玉谈及那般无情,我进府尚未及月,如此短暂之间,她们绝不会背着爷做这些勾当。”
“夫人,”秋菊抚着她手道,“你当真信青玉这人?她可是不是一般的丫鬟,她是爷的。。。。。”
“路遥方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叶君宜道,“她的心是向着爷的,对于我,是何念头,日子尚浅,久之便是知晓了。且李嬷嬷去了,你我主仆几个在这府内尚未熟络,今早你也见了,她的话可是比夫人我的话在这府内还管事得多,这阵子必得倚重她才是。可这谁亲谁疏,夫人我心里是明白着的呢。”
“是,夫人,”秋菊听了,有些欢喜,“秋菊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这些都懂,夫人甭用操心。”
“咳咳。”
这时,门边的春兰假咳了两声,便听得青玉外扣门。
“夫人,金护卫来了,在外间候着呢。”
“嗯,”叶君宜点了点头,示意春兰将门打开,秋菊搀扶了她起身来,她理理皱衣襟也是走了出去。
青玉也没进门来,径在外面陪着金护卫,那金如玉竟没一丝那下人样,大模大样的坐在太师椅上,身着一件一般人家也是望尘莫及的苏杭锦锻长衫,食指一个硕大的祖母绿戒指,一柄长剑横放在身旁的桌上。见主母来了,仍是姿势优雅的端着茶,用杯盖拂拂茶叶沫子,轻抿了一口,方是开口道:“夫人唤在下来不知有何吩咐。”
“金护卫可是识得此香?”叶君宜将曾姨娘的那个香囊拿了出来,让秋菊递了过去。
金如玉低头弄着茶叶沫,听了叶君宜的话,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秋菊递了香囊给他,也没看清他啥时拿去的,秋菊就见自己的手中莫名的就剰个空的手,物什也不知咋就没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发愣。
“夫人那来的这邪物?”那金如玉拿了那香囊翻看了几下,噼里啪啦的问道,“放在身边可有几许了?与爷同房时可也是佩带了?”
叶君宜和几个丫鬟听了,居是一愣,转而脸一红。
“哎,你这个。。。。。”春兰听了将一跺,便是指了他要骂。
“金护卫这话,本夫人听了不太明了,”叶君宜将春兰的手挡了下来,语气生硬的说道,“还望金护卫明言。”
“夫人既有本事得这等香囊来迷惑爷,又有甚不明之处。”那金护卫冷眼看着她。
“哦,”叶君宜也是冷语道,“本夫人确有本事,巴巴的将金护卫唤来,把这等重要的把柄交于金护卫之手。”
说着,斜坐在太师椅上,眼望了一边,再不理她,屋内顿时静了下来,一只蚊子“嗡嗡”的声音烦人的萦绕在众人耳边。“
“哗”
一声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几乎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