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康亦茹便迈到了顾师师的旁边。她一个重心不稳,竟然把酒水全洒了。
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顾师师的高跟鞋上。
“哎呀,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康亦茹欲言又止。
“没事,没事,我去换换鞋子就好了。”
“我陪你去。”
“去吧去吧,这两孩子,真是合得来。”康剑笑得合不拢嘴。
康亦茹拿着家居鞋,一脸笑意,端足了主人的架势,显得格外周到。
顾师师坐在一旁,卸掉脚上的高跟鞋。
脚趾上,繁复的巴洛克风格的美甲图案。
“可,真,让人,意乱情迷。”康亦茹一字一顿,一脸笑意地靠近,将鞋子递给顾师师,“美甲,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打落水狗
用餐完毕,一家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着。无不是围绕着康亦茹,顾师师偶尔搭腔,康亦风则因为部队有事已经离去。
包里的手机震动不停,顾师师走到一旁,揭开一看。竟然是霍霖霆!十几个未接电话。
她刚想关机,屏幕又亮了起来。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顾师师便接了起来。
“干嘛?”她压低声音,生怕被一旁的康亦茹听到。
“出来。”
“我不在家。”
“我知道。出来。”
顾师师哑然,不禁怀疑道,这个男人是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吗?!
即使康亦风不在家,可这家里还有着三对明晃晃的眼睛呢。顾师师可不想被人诟病,只好作别,离开了康宅。
一出来,果然,不远处,他的路虎很霸道地停在路中间。
顾师师踩着恨天高,恨恨向前迈。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你是霍家大少爷也不应该这么放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我的名声!再说了,你的情妇还在里面,你知不知道!”
面对顾师师的炮语连珠,霍霖霆冷声道:“说完了?”
“你······”
“说完了上车。”
“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车!”
霍霖霆一改岑冷表情,轻勾薄唇:“不上?唉,倒是很少鸣笛,试试好不好使。”
顾师师咬牙切齿,恨恨上了车。她可不想被康家人出来观望,这男人,总是死死地抓住她的弱点。
这段时间来,一直被他掌控在手中,仿佛是他的奴隶,不仅被他使唤,还被他亵|玩。顾师师暗自发誓,一定要灭灭他的气焰!
霍霖霆一脸若有若无的笑意,脚踩油门,轰鸣离去。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康家?你,你在我身上安插了什么东西?”
“我倒是想往你身上插呢,你让吗?”霍霖霆戏谑。
“不要脸!”
突然,霍霖霆将车子一拐,熄火。
“要你能做|爱,要脸能做什么?”
顾师师不愿跟他争论,跟流|氓争论简直就是自取灭亡,更何况是有文化的流|氓!撇过头,想要打开车门。
霍霖霆岂会轻易将她放走,立刻攫住她的肩膀,将她扣了回来。
他眼睛里满是血丝,胸腔起伏不止:“说,昨晚你在哪里过夜?!是不是跟他在一起?!是不是被他插了?!”
霍霖霆怎么也没有办法忘记,在秀场外,康亦风那个示威的眼神。看着康亦风把她带走,他的心中怒火燃烧,再加上他给她打了一夜电话,竟是无法接通,他没法不乱想!
面对着霍霖霆的怒吼,顾师师错愕,脸一阵白一阵红。
“你胡说什么!流|氓!”
“面对你要什么身份?难不成跟你谈生意?做流|氓有何不可!”
说罢,他单手桎梏着顾师师,空出一只手粗暴地伸向她的裙底。掀开裙裾,直接扒开内裤,两指挑开合拢着的花瓣。
“啊!”顾师师尖叫。
“不要!不要!我恨你!”顾师师喊着,猛地低下头,对着他的手臂,死死地咬下去。
满腔血腥,可是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霍霖霆处于她身下的手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好不容易进入,被她死死地箍紧。突然,有一物阻碍着前行。
很好!他勾着薄唇,手指缓缓地冲她身体里退了出来。同时也撤走了压在她肩上的手,竟然有些血肉模糊。
他刚想抱怨,这女人,真是一只野猫!却瞥到,她眼角泛着泪花,隐忍着,却不落泪。
下意识地将左手伸过去,想要帮她擦眼泪。
“别碰我,脏!”顾师师吸了吸鼻子,厉声道。
“你是在嫌我,还是嫌你自己?”
霍霖霆笑着,依旧出言逗她,却发现面前的佳人依旧是一脸恨意。他不再逗她,扯来抽纸将自己手擦干净。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想要立刻马上现在验明,她没有跟那个康亦风上过床,她还是他的。
“生气了?”他将手搭在她的腿上。
“放我下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霍霖霆将她拉过来,紧紧地裹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这个女人,总是想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里,仿佛那样才够亲密,够爽快!
“我怕他对你不轨,给你做个检查。”他凑近她的耳畔,轻声厮磨。
顾师师冷哼!康亦风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当时在浴室威逼她只不过是被她气疯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呢,每次见面就想着对她不轨吧!
霍霖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哼道:“你别忘了,我们才是夫妇,你的未婚夫不是常说吗?”
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蹭着,这种感觉对于霍霖霆来说很美妙。即使怀里的女人一直都在乱蹭,但力道悬殊,他轻易地就将她锁住。
“不要嫁给他。”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想到再过一个月她就成为别人的妻子,就像是自己的东西夺走了一般,很是不爽!更何况,身在军人世家,他比谁都明白,军婚难离。
“不嫁给他嫁给你?”顾师师哼道。
军婚难离,她也知道。
霍霖霆将她从怀里放出,像是将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咪从笼子里放出那般。
“结婚?”霍霖霆挑了挑眉,话锋一转,“做我的情妇总比嫁给他来的舒坦。”
顾师师想当然地知道答案,他要她?不可能,他还没玩够呢,还不需要筑一座围城来桎梏自己。而且,正如康亦风所说的那样,霍霖霆,她更是高攀不起。
即使康家有钱,但是归根结底只不过是富甲一方,只不过近些年来迅速崛起的富人家,说得难听些就是暴发户。但霍家不同,世代军人,无论在军政商哪一界都根基稳固。
“你手里的东西是谁送的?”
顾师师被霍霖霆突然的发问问得愣了,并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他望的是翡翠镯子的方向。她抬起手,摇了摇,笑道:“你情妇的后妈。”顾师师的话音未落,手便被他握住。
霍霖霆拿住镯子,一蹭,从她手里拽了出来。而后,他打开车门,疾步迈了出去。
顾师师不明状况,着急地追了出去。只见霍霖霆走向广场的许愿池,顾师师一愣,这个疯子,他要干什么!
喘着粗气,顾师师终于追了上来。
“你把它还给我!”顾师师踮着脚尖,想要伸手去够住。无奈他举过了头顶,她根本够不着。
“你真的要嫁给他?”
顾师师气结,口不择言:“当然嫁!”
她话音刚落,随之,翡翠镯子与水面的碰撞声也刚刚响起。顾师师一惊,面色一改,心里窜起了一股怒气。
且不说这镯子是宋馥萍送给她的,怎么说也是价值不菲,这男人竟然像是扔垃圾一样将镯子扔了出去。顾师师顿时有些心疼,曾经生活在无尽的贫瘠中,对于好东西总是心生爱惜,不忍得浪费。他可倒好!
顾师师甩开他的手,脱下高跟鞋,踏上池子台上,就要进入池子寻找。
“你疯了!”霍霖霆也跟着踏上台,拦住她。
“你放开我,垃圾!”
“呵!是我让你不够湿,所以你想要下去湿个透?宝贝儿,跟我走,我们一起湿个透。嗯?”
顾师师停止了挣扎,暗下决心,接着唇角一勾。
“好啊。”
听及此,霍霖霆喜出望外。
顾师师抓住他的手臂,肩膀搁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摔!
“嘭!”
“啊!”
落水声和霍霖霆的尖叫声同时响起!霍霖霆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全身湿透,狼狈至极,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嚣张和跋扈。
“你自己湿个透吧!”顾师师站在岸上,双手抱胸。
这一招背负投,是柔道中的必杀技。当年的李师师曾经被叶正哲逼着上柔道课,为的就是防狼防盗。没想到,真的有用武之地。
只是使出了这一招,她将姐姐的柔软千金形象付之一炬。但是,对付这样的流|氓,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耻行径,她顾师师怎么能忍受!
“顾师师,你!”霍霖霆站起来,因为脚底打滑,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向那边移动。
只是几步路,却移动了好几分钟。
顾师师望着他铁青的脸,神清气定地站在岸上,哼着曾经自创的摇滚小曲。
眼看着霍霖霆正准备上岸,顾师师凑上前去,微微俯下身子,嗲声问道:“霍少,够湿了吗?”
说罢,她抬起脚,对着霍霖霆的肩头,一踢,“扑腾”一声巨响,又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顾师师!”霍霖霆在水里厉声,似乎要喷出了火。
“唉,我在这儿呢。”
又一次,霍霖霆来到了岸边,又一次,“扑腾”一声。
顾师师体验着棒打落水狗的爆爽心情,撅着樱唇,嗲声道:“像霍少这种一夜七次郎的男人,不湿够七遍哪里能满足?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湿身肉搏
许愿池十米外。
“停车。”
幻影后座上,俊朗的年轻男人微微蹙眉,原本面容上的温润瞬间变化为错愕,唇瓣抿成一条线。就连原本看似没有焦距的墨瞳顷刻间也染上熠熠星辉,像是突然点亮的烛火,满含激|情。
那背影,那笑声,那不安分的腔调,像极了她!
年轻男人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许愿池上的一对男女,视线没有丝毫的偏差。
“阿哲,怎么了?”后桌上约莫三十岁的男人出声,他一身西装革履,五官深刻,全身上下散发着尊贵的风范,也不失儒雅。
话音未落,他将大手搭在年轻男人的手上,双手交叠,两枚一模一样的均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戒指,星光熠熠。这样一幅画面,在昨天曾被无数人默默地按下一个赞。
见年轻男人丝毫没有反应,他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呵!这个霍霖霆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大庭广众之下也如此放荡不羁。只见霍霖霆着白色衬衫,一身湿透,那一层白已化为透明,身上硬实的肌肉清晰可见。敞开的领口里,肌肤犹如质感丝滑的白色巧克力,暧昧又充满蛊惑。突然,他心里泛起几许酸劲儿。
“不准你看他。”他推了推手下那一只骨如修竹,莹白如玉的手,对于这双手,他有着说不出的喜爱。
年轻男人依旧无动于衷,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墨黑如墨的眸子一动也不动,薄唇始终抿着。
“叶正哲!”酸味弥漫在车子里。
耳边的噪音将叶正哲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刹那间,像是还魂了一般。他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温润的面容上携揉浅浅笑靥,薄唇一展。
“孝天,怎么了?”叶正哲从容淡定地出声,露着招牌式的灿烂笑容。
曾经,有一个女人调皮地揪住他的两边唇角,故作怒颜,威逼着他笑,说那是比星光和晨曦还要美好的笑容。
这一笑,厉孝天哪里还会生气,像是冬日的煦日,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你干嘛看他,还看得那么专注。”厉孝天瞥了一眼窗外,白了一眼霍霖霆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身材,酸溜溜地说道。他抽离了搭在叶正哲手背上的手,玩弄着手上那枚戒指。
这枚戒指,蕴含着太多的不易和勇气。当然,这些对于厉孝天来说都可以忽略,因为在他眼里,只有无尽的甜蜜。
那日,他携着叶正哲还有堂姐一起去买戒指,导购一脸殷勤地冲着他和堂姐说道,两位请稍等。接着,导购小姐拿出了好几对名贵的戒指,男款蕴含着低调的奢华,女款上的钻石快要赶上鸽子蛋大小。他将堂姐推到一边,拉过叶正哲的手,抬起,淡定地说道,给我来两个男款。导购笑靥如花的方脸顷刻间枯萎,像是布满黑线的电视机。
为了叶正哲,他不惜忤逆整个厉氏家族,不惜被外人耻笑,不惜被世俗诟病。
活了三十年,一向安分守己,却因为眼前这个比他足足小了五岁的男人打破了所有的条条框框。他不比从小玩到大的霍霖霆,没有那样敢想敢做的不羁性格,这一场恋爱,犹如没有预兆的八级地震,将整个厉家震个粉碎。
厉孝天哀叹:“你不看我。”
叶正哲浅浅一笑,对上他的眉目,出声:“怎么会,只是觉得那个身影很眼熟,像我一个朋友。”朋友一词,他说得很轻,心里却像是灌了铅那般,压抑着,堵得慌。
“你是不是喜欢霍霖霆那样的好身材。我承认我比不上他,但是我会去练的,我会······”厉孝天想当然地以为他盯着霍霖霆的完美身材。
“他比不上你。”叶正哲伸出修长食指,堵住厉孝天的薄唇,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只是一个稍显亲昵的动作,厉孝天一扫所有的阴郁和酸味。眉目舒展,重现贵气逼人的的尊容。
“老张,开车吧。”厉孝天反握住叶正哲的手,一脸笑意。
叶正哲再次侧目,瞥了一眼站在许愿池上捧腹大笑的女人,眼神黯淡下来。他暗自嘲笑着自己,怎么会还在想她,那个为了荣华富贵不惜作贱自己的女人,竟然入了那样的声色场所,呵!眼前的这个女人估摸着是个富家小姐吧,不可能是她。
“没想到阿霆还会被女人玩,呵,向来只有他玩女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这么厉害。”厉孝天戏谑道。
从小到大,他和霍霖霆还有江峯就是拜把子兄弟,他最安分,江峯其次,只有霍霖霆最为不羁,桀骜不止。
“是吗?”叶正哲不动声色地浅笑。
曾经,他的她也很是厉害,在遇见她的第一眼,就让他的心彻彻底底地沦陷了。
为了她,他心甘情愿踩着脚踏车,骑上一两个小时,只为买到她最喜欢的那一家鸡蛋仔糕点。即使是大雪飘飘的时日,也从不耽误,买回来都冻硬了,他就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怀里捂。
每次,她练歌都会很晚,他却从未有过厌烦,总是耐心地站在排练室外等着她,踱着步,数着地板上的格子,一遍又一遍。现在他还记得,那一片地板上总共镶嵌着五百二十块白色瓷砖。
那时候,他曾打趣,520不正是我爱你吗?他爱她,是的,曾经。
那些过去的片段像是旧电影那般,一帧一帧的在叶正哲的脑海里回放。而这些一帧一帧的旧片段,也仿佛一把把短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戳着他的脊背。
车窗缓缓上升,慢慢地隔绝了不远处的嬉笑声。
车窗外,许愿池的岸台上,顾师师双手插胸,弯着腰,大笑不止。
霍霖霆第七次企图上岸,第七次被顾师师用看似柔弱的玉足踹下去。即使是向来精力充沛的男人,经历这一番折腾,健硕的身躯也不免疲乏。他定了定神,缓缓地再次挪到岸边,这一次,他不敢太靠近。这女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切忌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