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咬破了,以为他会疼得松口了,哪知他却吻得越发厉害了。
楚芊芊满嘴都是他的血腥味儿。
这人,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啊?
……
楚芊芊出来时腿都软了,走两步,险些跌在了地上。
好在她每次看完病都会很虚弱,这次尽管较往常更加虚弱,但管事先生也没怀疑什么。
她戴了幕篱,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还才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
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吻了,还吻得头重脚轻,真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
太对不起四爷了!
更对不起四爷的是,她心里虽然排斥,身子却享受得不行,甚至他再度昏迷之后,她……还偷偷摸了他的腹肌,手感好好……
她不会是个荡妇吧?
呜呜……
回到听音阁时,小宝已经起床了,正与四爷在院子里堆雪人。
想起那张与小宝一模一样的脸,楚芊芊实在很难不去怀疑小宝的亲爹不是那人。
她这一世的记忆,是从昏迷醒来之后开始的,那时,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四爷说,她与他私奔了,私奔那晚,他们圆房了。
但关于私奔的过程、圆房的细节,她其实不太记得了。
她努力去想,脑子里的确能够浮现出相应的画面,但有些模糊。
“四爷,为什么……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喝醉了。”
以前,她信了。
但现在,她好像不那么确定,那些画面是真实存在,还是四爷强行给她构建的了。
“娘亲!”小宝发现了楚芊芊,挥着胖乎乎的小爪子奔了过来。
楚芊芊将儿子抱入怀里。
看看小宝的脸,再看看四爷的脸,楚芊芊的心里天人交战。
小宝感受到了娘亲的异样,抱着娘亲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娘亲娘亲,宝宝好想你,没看到你,宝宝好难过……”委屈地红了眼眶。
楚芊芊也亲了亲小宝,为遮住嘴唇的异样,她一回房,特地化了妆,这一亲,小宝的脸上便留了一个唇印。
楚芊芊拿了帕子给他擦拭,年四爷却走来,将小宝从她怀里接了过去。
“我来吧,你累了一早上。”
他微微笑着,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温和,好像完全不在意楚芊芊擅自出诊了一趟。
但楚芊芊明白,他的心里,不可能毫无顾忌的。毕竟他已经见过那个男人了,那个男人与小宝长得那么相似,他若是心里没鬼,昨晚回来,就该与她侃侃而谈,说“倾儿,我今儿发现一件怪事,有人跟咱们小宝长得好像啊。”然后,她自然而然地问“是吗?谁呀?带我去瞧瞧。”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但他什么都没说,包括小宝被卡在石头缝里的事儿也没说。
他是真的仅仅怕她怪罪他没看好小宝,还是压根儿不希望她与那个男人碰面?
今天,她阴长阳错地碰到了,他难道不觉得她看到一个跟小宝长得那么像的男人时,会怀疑那个男人才是小宝的父亲吗?
“倾儿,在想什么呢?”
楚芊芊抬眸,就见年四爷已经给小宝擦干净了,父子俩正齐齐拿眼看着她。
她笑了笑,说道:“没,就是看诊了,有些累,想回房歇息。”
年四爷笑容不变,语气含了一丝责怪:“你呀你,又不是挂名大夫,不要只顾着给别人看病,你自己的身子也得用些心,明白吗?”
楚芊芊稍稍惊讶,他竟是不问她看到谁了吗?
年四爷当然要问,就挑起她下颚,看着那朱红的唇膏,道:“今儿怎么还想起来化个妆了?”
楚芊芊长睫一颤,反问:“你不喜欢吗?”
年四爷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碰了碰:“喜欢。”
小宝捂住眼睛:“羞羞脸。”
年四爷拍了拍小宝的屁股,笑了,牵着楚芊芊的手,一家三口,回了房。
一直到用过午饭,年四爷都没提半句关于治病的话,这让楚芊芊的心里越发没底。
趁着他去如厕的功夫,楚芊芊抱着小宝进了内室,小声问:“小宝,娘亲问你啊,你昨天是不是被卡在石头缝里了?”
小宝点头。
看来,那个侍卫头头没骗她。楚芊芊又问:“谁救的你,你还记得吗?”
小宝想了想,笑道:“记得啊,是帅叔叔。”
所以,那个男人也见过小宝了,他看着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觉得投缘?
所以送了一块玉佩?
楚芊芊万千头绪,却没有可靠的答案:“小宝,你喜欢帅叔叔吗?”
小宝不假思索地点头:“喜欢啊!”
“为什么?”
小宝答不上来了。
楚芊芊摸了摸他小脑袋:“那……帅叔叔喜欢你吗?”
小宝很自信地点头:“喜欢啊!”
不喜欢也不会送那么贵重的玉佩过来了,楚芊芊暗叹。
……
楚芊芊知道年四爷见过那个男人了,楚芊芊知道年四爷也知道她见过那个男人了,可偏偏两个人都对此只字不提。四爷怎么决断,楚芊芊无法控制。可自己呢?楚芊芊搞不懂自己在害怕什么,不就是求证一个真相吗?怎么还好像没底气了似的?
是啊,可不是没底气吗?
都跟那人偷情了。
楚芊芊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倒床,欲哭无泪。
另一边,年四爷其实一直在等楚芊芊来问他。问,为什么小宝会跟那个男人长得那么像,为什么他明知道像却还瞒着说,也问小宝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不是他,这些年来他为什么一直瞒着她?
但楚芊芊没问。
要说楚芊芊没看到诸葛夜的容貌,年四爷是不信的。
诸葛夜昏迷了,楚芊芊却没有。
但楚芊芊为何不来质问他呢?
或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楚芊芊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没脸面对他。
男人在这方面的想象力,丝毫不弱于女人。
甚至,更胜一筹。
年四爷捏碎了手中的毛笔,唤来了再梅园做事的丫鬟。
但丫鬟入房之前,诸葛琰先拿着一本账册过来了。
年四爷看了他一眼,想起这个儿子今日的表现,不免有些失望:“你娘去给诸葛夜诊病,你为什么没拦着?”
诸葛琰神色如常道:“灵儿被打了,又受了伤,我哄了她一会儿,出来才知道娘出诊了,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灵儿狐假虎威惯了,总借着诸葛琰的名头耍威风,但与人干架还是头一回,且好巧不巧地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年四爷温柔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暗光:“你倒是护着她,连我屋里的人也舍得打。”
诸葛琰没说话,只是微微红了耳朵。
年四爷瞧着他这副春心荡漾的样子,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不多时,梅园的丫鬟来了。
年四爷沉沉地问:“夫人给人看病的时候有没有旁人在场?”
丫鬟摇头:“没有。”
楚芊芊看病,素来不喜人围观。这点,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一想到二人独处一室,年四爷还是有些不舒坦。
蹙了蹙眉,年四爷又问:“夫人进去了多久?”
“大概……小半个时辰的样子。”
这也太久了!
年四爷眉心微蹙:“里面有什么响动么?”
丫鬟是年四爷特地安排的眼线,有关诸葛夜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留心,当即将听到的动静详细说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夫人进去后两刻钟的样子吧,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就这个。”
“夫人在时,屋里可有叫热水?”
“没。”
“夫人走后呢?”
“也没。”
“找人换过床单没?”
“没有。”
“病人醒了没?”
“好像没呢,一直昏迷着,就是高热退了些。”
年四爷神色稍霁,没做到最后一步,但年四爷的心情没因此而有丝毫放松,诸葛夜既然没醒,那么……是楚芊芊主动勾引诸葛夜的吗?她想起什么了吗?
年四爷一脚踢翻了凳子!
丫鬟吓得趴在了地上。
年四爷摇摇头,楚芊芊应该没想起来,若想起来了,不会那么平静,也不会有负罪感。
真是头疼呢!
明明不打算留宿的人,突然留宿了。
明明今早要离开的人,突然病倒了。
他开着门做生意,总不能将他们赶走,尤其对方的真实身份,是当朝太子。
但他也不能放任楚芊芊继续与诸葛夜纠缠下去!
几乎是一个呼吸间,他有了一个好主意。
……
入夜时分,诸葛夜悠悠转醒。
一睁眼,便开始摸床边的人儿,可令他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摸到。
那么温软旖旎的画面,仿佛只是他做的一个美梦一样。
但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他不仅摸到了、亲到了、还闻到了。
那是一股熟悉的铃兰香,但又混了一种淡淡的*。
如果只是梦,怎么会有嗅觉?
阖上眸子,诸葛夜开始回味那种美好的感觉,回味着回味着,便有些口干舌燥。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
咝——
嘴唇怎么破了?
他依稀记得,芊芊咬了他一口。
所以……这不是在做梦?!
芊芊是真的来看他了?
“阿远!”
他沙哑着嗓子,唤来了在门外值夜的阿远。
阿远神色激动地推门而入,一开始看见来的是名女大夫,他还有些不放心呢,谁料才一日功夫,殿下真的醒了!
“殿下!你感觉怎么样?”他眼睛发亮地问。
诸葛夜的感觉,自然是爽得不得了了,那么缠绵的吻,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这回,竟美梦成真了。而且他记得,她还色眯眯地摸了他腹肌,嗯,还是跟以前一样,对腹肌有种别样的迷恋。
再没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诸葛夜暗淡的眼底光彩熠熠:“她人呢?”
阿远一怔:“她?哪个她?”
诸葛夜就道:“给我看病的人啊!”
阿远忙道:“在呢,在厢房住着。”
诸葛夜撑起虚弱的身子,靠着软枕坐了起来,担心自己形象不好,还特地让随行太监给他梳了头。
一刻钟后,门开了。
一名戴淡青色幕篱的女子袅袅娉婷地走了进来。
诸葛夜看着朝思暮想的人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喉头猛地一堵,曾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遍的问题,竟一个也问不出来了。
探出手,将她紧紧地扣进了怀里。
“芊芊!”
女子抬起柔若无骨的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身,随即,开始在他身上流连。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亵衣,女子的手,很快便滑入了他衣襟。
诸葛夜一怔,这手感……
女子的手还在继续去。
轰!
四年没被女人碰过的地方,瞬间有了反应。
然而下一秒,诸葛夜摘了她幕篱,看清她容貌后,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女子噤若寒蝉地跪好:“公子……”
柔媚如骨的声音,再配上她绝美的容貌、诱人的穿着,但凡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占有!
诸葛夜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腹,眸光如冰凌子一般,射向了她:“谁许你冒充她的?”
女子抬起氤氲了一层水汽的眸子,柔和的烛光下,她美得勾人心魄:“小女没有冒充谁啊。今天早上,就是小女为公子诊的病,公子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外面的侍卫。”
楚芊芊戴了幕篱,她也戴了幕篱,能骗过那些莽汉,不足为奇。
但诸葛夜绝不相信这世上除了楚芊芊,谁还能给他那样的感觉?
就好比现在,这个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他有了反应,但他心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公子,真的是小女啊,公子对小女做了那样的事,公子不记得了吗?”她声声含泪地哭诉着,一步一步,跪走到诸葛夜的床边,身上的衣物,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从肩头慢慢滑了下来,露出那半透明的抹胸,能让人毫不费力地看到黑蕾丝后的莹润肌肤。
“小女自幼学习医术,公子的病,小女能治好的。”
她楚楚动人地说着。
诸葛夜一声冷笑,又来了一个姚汐么?
那么愚蠢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我对你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敢咬我的肚子呢?”他似笑非笑地说。
咬肚子?夫人竟然对这个男子做了那样的事吗?
女子壮胆抬头,看向这个在病中,依旧气势逼人、依旧容貌倾国的男子,捧场做戏的她,竟真的生出了好几分渴望来。难怪连夫人都把持不住了,这简直是个能让人飞蛾扑火的男人,罂粟一般,碰了就会上瘾、就会戒不掉的男人。
女子妩媚一笑:“那还不是公子你……先咬的人家?”说完,她指了指红肿的嘴唇。
诸葛夜接下来,也懒得再与她试探了,直接对着门口,一声厉呵:“阿远!”
阿远入内,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女的,怎么把衣服给脱了?
女子用余光瞟了瞟身后,惊得吸了口凉气,忙整理好衣衫。
诸葛夜声若寒潭道:“兄弟们都辛苦了,这个女人,赏给大家了!”
女子花容失色:“公子!公子!公子别这样啊!小女是真心仰慕公子的……公子——”
那是一群军营的汉子,体力全都异于常人,被他们一起玩弄,她还会有命吗?
“公子——公子——”
诸葛夜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叫阿远将人拖了下去。
但事情并未因此而结束,诸葛夜喝了一口凉水,想压下小腹的邪火,却怎么压都压不住。
该死的,那个女人给他下了药!
……
月辉清朗。
楚芊芊哄着小宝进入了梦乡。
看着睡得香甜的儿子,楚芊芊的心里升起一股别样的幸福与满足。
低头,吻了吻儿子的额头,楚芊芊也熄灯睡了。
可没睡多久,楚芊芊便感觉一道黑影悄然逼近。
她警惕地坐起身:“谁?”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楚芊芊下了床,赤脚走在冷硬的地板上:“谁?四爷,是你吗?”
屋子,静得可怕。
应该是没有人的,因为她没听到门闩响动,但她就是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打了帘子走到浴室。
突然,后背被人猛地抱住。
她吓得叫了一声。
那人扳过她身子,将她压在了搁置衣衫的长桌上。
她看清他的脸了,是那个男人!
“你……你来做什么?”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喊救命。
儿子在房里,丈夫在隔壁,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却没有立马推开他的意思,反而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隐隐有着某种期待。
那人,似乎读懂了她的期待,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呵~
这种感觉,真是美好。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她的胆子比白天大了。
她也不在乎这是不是偷情,抱住他脖子,开始回应起他来。
他的吻,温暖得近乎炽热,让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走蠢蠢欲动了起来。
二人都有些不满足于这样的亲密,疯狂地扯掉了彼此的衣衫,在一阵颤栗中合为了一体。
愉悦到极致的一霎,嘭!
楚芊芊从床上跌了下来。
一睁眼,才惊觉刚刚只是个梦。
想起梦里的细节,楚芊芊难为情地捂住了脸。
她居然做春梦了,还是跟一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
难道她骨子里,竟装了这么一个YD的灵魂吗?
不,不会的!
她应该只是太久没行房,所以……所以有需要了。
她无法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