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4: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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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4:蛊人-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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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书记也笑了,谦虚的说道:“作为党员干部,不但要替为官的一方百姓谋福利,而且更要放眼全中国,甚至整个世界乃至宇宙。”
    “说得好,”仙灵子再次端起酒碗,问道,“那么,邢书记您来僰王山有何公干呢?”
    “本书记是受他人委托,将其祖先的骨殖落葬僰王山。”
    “您从关外千里迢迢赶来川南只为送葬?”仙灵子不无惊讶道。
    “正是。”邢书记淡淡一笑。
    “好,”仙灵子一拍大腿,叫道,“够义气,如今江湖上如此性情中人已经不多见了,邢书记,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贫道义不容辞。”说罢,他手指一扭,扯下了鸭子的脑袋。
    两人便喝边聊,甚是融洽,这土法酿造的僰酒极为浓烈,酒过半酣,便已有醉意。
    “邢书记,照你所说,这位老何的先祖死在了川北阆中蟠龙山,那里可是当年袁天罡截断龙脉的地方啊,不知那先祖姓氏名谁?”仙灵子醉眼惺忪的问道。
    “说是叫大洛莫。”邢书记脸颊绯红,打了个酒嗝。
    “大洛莫!”仙灵子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儿,双眸中不易察觉的眼神儿一闪而过,端着酒碗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只陶坛里装的就是大洛莫的骨骸?”仙灵子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吐沫。
    “正是,大洛莫竟然还是个侏儒。”邢书记喝干了碗里的酒,仙灵子赶紧又给他斟满,此刻那满满的一大葫芦僰酒已经倒尽了。
    “相公,你今天有点喝多了。”可儿赶紧加以劝阻,同时瞥了小巫一眼。
    “没事儿,当年接待省里领导时喝得还要多呢。”邢书记醉醺醺的说道。
    费叔即刻领会了可儿的意思,悄悄的伸出猪嘴拱进那只酒碗中,“咕嘟咕嘟”两口便喝干了。
    可儿满意的望着小巫,牠可真聪明。
    仙灵子晃了晃酒葫芦,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无奈只得作罢。
    是夜,邢书记躺在干竹叶上鼾声如雷,可儿与小巫蜷缩在他的身旁,而仙灵子则睡在洞穴的另一边。
    外面的毛毛细雨已经停了,月光时隐时现,苦竹丛的后面,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默默的站立在暗影里,阴鸷的目光注视着石洞口。
    午夜时分,仙灵子悄无声息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竹篓旁,轻轻的掀开了那只盛有大洛莫骨骸的陶坛,将手伸了进去。。。。。。
    清凉的月光反射入石洞内,朦朦胧胧,但见陶坛内有道白森森的冷光倏的弹跳而起,闪电般的一口咬在了仙灵子手指上。。。。。。
    

第十九章 飞雾洞
    “啊”的一声惨呼,惊醒了洞内之人。
    邢书记翻身坐起揿亮了手电筒,灯光下瞧见仙灵子痛苦的攥着手指头,身旁的陶坛盖已经打开了。
    “仙灵子,你这是。。。。。。”邢书记疑惑不解的问道。
    “贫道。。。。。。”仙灵子支支吾吾的说着,“贫道听见这陶坛之中有响动,因此掀开看看,没想到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邢书记近前细瞧,见他的食指已经红紫肿胀,就如同一根胡萝卜般。
    奇怪,陶坛里怎会有毒虫呢?邢书记小心翼翼的将电筒光照射到坛内,果然在大洛莫的骷髅头眼窝里面发现了一个白森森的小脑袋,瞪着两只凸起的血红小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相公,这是什么虫子?”可儿不知何时站在了邢书记的身后。
    费叔也跑过来了,鼻子用力的嗅了嗅,那是一股极微弱的尸虫气味儿,难怪坛口封住的时候一点都闻不出来呢。
    “这东西,”邢书记思忖着说道,“应该是一条蛔虫。”
    可儿恍然大悟般:“妾身知道了,老何曾警告过我们还有条雄蛔虫就蛰伏在我们附近,这个一定就是了。”
    邢书记点点头,可儿说得没错,很可能大家追出客栈的时候,被那雄蛔虫乘虚而入躲到了陶坛之中,一直跟到了僰王山上。
    “什么雄蛔虫?”仙灵子大惑不解。
    邢书记踌躇着,自己被尸虫们一路追杀,而这个仙灵子毕竟是萍水相逢并不了解,在江湖上还是慎言为好。
    “桀桀。。。。。。”洞外突然传来冷笑声,一个面色惨白无血色,相貌冷峻,一袭白衣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是谁?”仙灵子吃惊的望着他。
    “我就是归丛丛的丈夫熊大,你们杀害了我的爱妻,此仇不共戴天。”中年人恨恨说着,声音入耳如虫嘶,听着极不舒服。
    “胡说,归丛丛钻进了老何的肚子里,两人同归于尽了与我们何干?”可儿反驳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仙灵子越发的诧异了,低头望去,手指红肿处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手掌,又痒又麻。
    “哼,”熊大鼻子里哼了声,不屑道,“中了蛔毒,会慢慢扩散到整条臂膀乃至全身,两个时辰后便似百蚁钻心般,届时就回天乏术了。”
    仙灵子大怒:“贫道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如此戕害与我?”
    熊大冷笑两声:“若不是你这老道士觊觎大洛莫骨殖,否则又怎会着了道儿?”
    邢书记瞥了一眼仙灵子,心中暗道,雄蛔虫原本是想伤害自己,不料这老道士半夜抢先打开了陶坛因而被咬伤,看来他也对大洛莫的骨骸感兴趣。
    “蛔儿,出来吧。”熊大说着把手一招,陶坛内的那条蛔虫“嗖”的跃出落在其手上,竟然也有大拇指般粗细。
    “老道士,你们若说出大洛莫的机关所在,熊某即刻奉上解药。”熊大目光扫视着几个人,口中淡淡说道。
    “混帐,贫道哪里知道什么机关,你若是不给解药,贫道这就即刻杀了你。”仙灵子伸手往脖颈后摸出了一根拂尘,但见其手腕抖动注入真气,顿时根根尘毛乍立如钢针,直指熊大。
    “熊大,”邢书记胸脯一挺,话语掷地有声,“归丛丛的死是咎由自取,她若是不钻入老何体内又怎会逼得他自焚?你在陶坛之中私藏小蛔虫想要暗害本书记,不曾想却误伤了无辜,仙灵子道长不过是偶遇之人,请你给他解药,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就是,共产党员岂能惧怕一条蛔虫?”说罢伸手推开可儿,独自站立于石洞中间,摇晃了一下脖颈,随时准备好伸出长脖子。
    “那好,你先说出大洛莫骨骸的秘密,熊某自当给他解药。”熊大冷冷说道。
    “可惜,本书记夫妻只是游山玩水来到阆中,因为错过了旅店才在松林堂何哲人家借宿,秘密也好,机关也罢,老何从未对我们提起过,所以根本回答不了你。”
    “那何哲人已死,你俩为什么仍要携带着大洛莫的骨殖来僰王山?”
    “只是依照老何的遗愿,将其先祖遗骨归乡找个地方安葬而已,事儿了之后,我们夫妻还要继续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见识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建设。”邢书记说得是理直气壮。
    熊大闻言沉默不语,思索片刻后开腔道:“既然这样,熊某也不相逼,就此告辞了。”说罢竟转身离去。
    “那解药呢?”邢书记把手一摊。
    熊大也不搭话,径自迈步出洞。
    仙灵子暴喝一声,跃身上前,拂尘笔直的向熊大的后心刺去。。。。。。
    但见熊大肩膀连抖数下,脖领、袖口以及衣襟下突然探出数十条大小不同的蛔虫,张开利牙小口,听得“哔哔啵啵”一阵乱响,身后如钢针般坚硬的拂尘毛竟然被蛔虫们瞬间咬得七零八落,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脚步声远去了,仙灵子呆呆的站立在那儿,举起拂尘一看,尘毛已十去七八剩下没几根了。
    此刻,他被噬咬的那只手已经肿胀到了肩膀,通臂红肿发烫,竟如同大腿般粗细。
    邢书记见状眉头皱起,想不到小小的蛔虫毒性也会如此的猛烈,“道长,这该如何是好?”他关切的说道。
    仙灵子长叹一声:“贫道以真气阻止虫毒的蔓延,可是竟然毫无作用,眼下唯有去飞雾洞请秋波老妪驱毒了。”
    “秋波老妪?”邢书记揣测那大概又是一位僰王山中的隐士。
    “秋波老妪与无灯教授两人是僰王山中最为神秘的隐士,堪称世外高人,贫道只有连夜上山,否则恐怕是真的来不及了。”仙灵子满面愁容的说着,随即便要匆匆离去。
    “道长,此事既然因我们而起,就随同你一起去吧,万一虫毒发作的话也好有个照应。”邢书记说着背上竹篓,可儿抱起小巫一同走出了山洞。
    月色黯淡,山间小路异常的湿滑,邢书记搀扶着仙灵子艰难的行进着。可儿则在身后不时的回头瞄上几眼,那个雄蛔虫既然追踪数百里至僰王山,那么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兴许就跟在后面呢。
    “邢书记,到飞雾洞见到秋波老妪之后,大家一定要谨言慎行,那老太婆脾气极为暴躁,万万不可冲撞于她,切记。”仙灵子气喘吁吁的叮嘱着。
    “秋波老妪这名字很奇怪啊。”可儿不解的说道。
    “嗯,”仙灵子解释说,“此人精通奇门秘术,双瞳有摄人心魄的力量,实在是邪门的很。”
    “唐后主李煜的《菩萨蛮》词中曾说‘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既然敢以‘秋波’自称,这老妪的容貌也定然是好的。”可儿说。
    仙灵子赞叹道:“人生苦短,世间年迈之老太婆,纵然年轻时再美艳绝伦,此时也必定人老珠黄,发白齿豁了,可是秋波老妪则不然,非但身材相貌与年轻女子无异,她的那双眼睛却更加楚楚动人。”
    “她究竟有多少岁了?”可儿十分好奇。
    “贫道四十多年前上山时,秋波老妪就已经在飞雾洞中修行了,而且至今容貌丝毫未变。”
    “啊。。。。。。”可儿闻言不禁愕然。
    “小女娃倒无所谓,可是邢书记就要当心了,你是男人,她若是钟情于你,面对‘秋波’是很难把持住心性的。”
    “当年貂蝉双眸‘秋波送情’,足以令吕布魂不守舍,这就是‘秋波暗送’之典故。相公,若是实在把持不住的话,妾身也不会怪你,自古以来,天下英雄豪杰又有哪个不喜绝色红颜呢?”可儿话中似有哀怨之音。
    “是‘暗送秋波’么?”邢书记一脸正色的郑重说道,“那不过是小资产阶级情调,颓废且不正经,但凡搞破鞋之前都会先送‘秋波’的,可在我们共产党人看来,那就是‘飞眼’,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前面就是飞雾洞了。”仙灵子突然说道。
    月光下,前面两扇巨大的山崖如怪兽般蹲伏在那儿,仿佛在守候着远古神秘的地狱之门,中间石缝下可见一条狭窄的小路伸向幽幽黑暗之中,耳边依稀听到有流水之声。
    僰王山是喀斯特地貌,石灰岩山体亿万年来受雨水侵蚀形成奇特的飞瀑暗河,奇崖天坑绝壁以及形态各异的溶洞群。
    尽管岩缝之中月光黯淡,脚下青苔湿滑,邢书记和可儿曾在关中地脐内生活多年,因此倒也不觉难行,令仙灵子暗暗称奇。
    飞雾洞亦称落水洞,是由两个朝天漏斗形的竖洞组成,亦可称作“天坑”,古时僰人谓之上落水与下落水。连接两洞之间的是一座天然生成的石桥,唤作“天生桥”。
    上落水洞深近数十丈,洞口苦竹环抱,藤蔓丛生,山泉破谷而出,悬挂于崖边形成飞瀑。
    下落水是飞雾洞的入口,有尊天然形成的摩崖佛像,人称“洞顶如来”,据说是僰王山的守护神。洞壁由千层岩构成,形似一只巨大的神雕,头、嘴、身躯、爪以及羽毛活灵活现,惟妙惟肖。每逢夏日当顶,阳光透过竹林直射洞底,形成“光瀑”与水瀑交相辉映,色彩斑斓,水雾折射日光形成七色彩虹,因此飞雾洞又被称作“落虹洞”。
    “此处名‘下落水’,是无灯教授修行之所,过去这里去‘上落水’,便是秋波老妪的地盘了。”仙灵子悄声解释说。
    “何人深夜在此喧嚣,有悖圣人礼训?”黑暗中蓦地传来话语声,其音字正腔圆,斥责进退有度,大有学者风范。
    “相公,此人具饱学儒士之风,与翰林院的士子们颇为相似。”可儿悄声说道。
    “咦,竟有女子话音,夜半登山入洞,其中必有奸情。”那声音里充满了鄙视之意。
    “无灯教授,贫道深夜来到飞雾洞,是有急事去上落水求见秋波老妪,多有打扰,恳请见谅。”仙灵子紧忙上前两步,谦恭的说道。
    “哦,原来是仙灵子道友,听你的话音里中气初亏,想必是不久前刚刚受了内伤,老夫所言可对?”
    “无灯教授乃世外高人,一语破的,贫道的确是中了虫毒,现已蔓延至臂膀,两个时辰内若得不到救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仙灵子苦笑着说道。
    “让老夫来瞧瞧。”话音未落,一盏油灯骤然间亮了起来。
    

第二十章 秋波老妪
    幽暗的灯光里,一个面色红润,秃顶的耆年老者盘腿坐在山洞角落里的青石台上,双眸中闪烁着睿智的目光。
    仙灵子上前几步来到跟前,邢书记与可儿则站在原地未动。老者身后的洞壁上悬挂着一幅字画,笔力清瘦,誊写着文天祥的那首《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穹。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无灯教授对邢书记和可儿微微一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陋室德馨,谈笑鸿儒,两位请自便。”说罢,仔细的检视起仙灵子粗大红肿的臂膀。
    “以老夫揣测,像是中了尸虫之毒,奇怪了,僰王山上怎会有此等蛊虫。”无灯教授啧啧道。
    “教授果具慧眼,确实是一条拇指般粗细的蛔虫咬了贫道一口,不知可有施救之法?”仙灵子赶紧问。
    无灯教授叹息说道:“尸虫实乃噬体智慧之虫,与尘世间普通毒虫迥异,能够绕血脉经络潜行,因此真气难以阻截。只可惜道长所学非我儒家功法,否则定能化解这区区虫毒。”
    仙灵子闻言默不作声,这位无灯教授数年来多次相劝放弃正一道,而改学他的儒家功,但自己始终都没有答应。
    “仙灵子,你若此时改投儒家功派,老夫即刻为你设法驱毒如何?”教授再次相劝。
    邢书记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了,不由得气愤指责道:“教授,亏您还是位知识分子,仙灵子道长生命已值垂危之际,大家理应同白求恩大夫一样去救死扶伤,怎可以一己私利而作为要挟呢?”
    无灯教授长叹一声:“老夫自创的儒家中庸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多年来只传授过一名弟子,据闻其数年前已死于域外。如今老夫年迈,若是这旷世功法就此失传则死不瞑目矣。”
    “当今社会上想要习武的年轻人多的是,何必非要找仙灵子老道长不可呢?”邢书记仍旧是为其不平。
    “唉,曾经是有过几拨高中学生上山学艺的,可惜全都眉宇间毛发散乱,已非童子之身。当今世上若要找到既天资聪慧又守身如玉的年轻人难了,因此只得弃小抓大,收仙灵子为徒。”
    “修习儒家功就一定要童子之身么?”
    “那是自然,阴阳不可错乱,非得柳下惠坐怀不乱之士,方彰显我儒家俯仰天地之浩然正气也。”
    邢书记摇摇头,问他:“您是哪儿的教授?”
    “北大历史系。”无灯教授颇为自豪,那是中原最高学府。
    可儿悄悄拽了下邢书记的衣襟:“相公,赶紧找秋波老妪去吧,仙灵子道长毒性好似要发作了。”
    “好吧,”邢书记忿然道,“既然无灯教授见死不救,我们也只有另寻高明了。”说罢转身搀扶起浑身已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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