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小丫头的脑子总算开窍了,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急的咕哝着什么,看到她这样,我都有点犹豫是不是要告诉她,那尸体背后还有别人操纵的事情了。
而且我也很好奇,若她说的是真的,能操纵尸体的只有一个人,那么,为什么那个男尸背后的人,和陈琳都能操纵尸体呢?是沈蔓在说谎,还是因为他们对尸界不了解,以至于他们的认知有错误呢?
这时,沈蔓问我穿好了没?我提上裤子说穿好了,她说穿好了就走,我这时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没告诉我,她为啥半夜跑来这座招待所找我呢。
沈蔓听了我的话,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呢?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体质极容易招鬼,所以你最好远离殡仪馆这些地方么?怎么却住在了这里?”
我心里一怔,迎视着她狐疑的目光,将心一沉,面不改色的说:“我有一个朋友是警察,前几天死掉了,我是过来看他的,因为他明早一大早就要火化了。然后因为天太晚了,我就索性住在这里了。”
沈蔓定定的望着我,没再说什么,转过脸时,她说:“我本来是担心你晚上被恶鬼缠身才赶过来的,不过来了以后,我觉得这座招待所很奇怪,竟然比殡仪馆的阴气还重,但是,我又看不出这里究竟有什么问题,总而言之,我们还是走吧。”
我当然知道这里跟别的招待所不同了,但我什么都没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跟着她一路离开了招待所,路上,我想起那个趴在我身上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有些恍惚的想,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沈蔓走在我的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再想那个人,而是想起她对我说的话,联想起陈琳之前问我的话,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喊了一声沈蔓。
她好奇的转过脸来,青灰色的月光洒落下来,照得她的眼睛分外的明亮,我望着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想说的话。
我问她,我可以跟她修道吗?
☆、32妈妈看好我的红嫁衣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老实说,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一个道士,我想要的生活是,找一份安定的工作,每个月赚点小钱,找个老婆,生个孩子,这么简单而已,但是现在随着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我知道我渴望的生活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了。
一旦踏上修道的道路,意味着我要像小李白一样,永远是孤零零的一根棍子,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更重要的是尽快强大自己,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成为陈琳的累赘,不想再让这道保命符启动……
沈蔓就那么盯着我,也没说愿不愿意教我,只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有些纳闷的问她笑啥,她问我为啥说完这话之后,我的表情跟奔丧似的。
我低声说可不是奔丧么?踏上这条路就意味着结不了婚,意味着断子绝孙,所以我特么是在为我没机会出世的儿女奔丧呢。
谁知沈蔓突然皱着两道弯月眉,瞪着眼睛问我胡说什么呢?
我一愣,只见她的脸蛋在月光下有些红,眼底也染了几分羞涩,扭扭捏捏的说:“俗家弟子是可以结婚生子的,他们跟正常人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会术法,身上也背负着普通人无需背负的责任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顿时那个高兴啊,抬手就扇了自己两巴掌,她问我干啥,我说不干啥,就是打嘴巴,把刚才说的胡话给收回来,希望老天莫怪,她又笑了起来,说发现我真逗,然后就问我为什么要修道。
我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不希望给那个人添麻烦,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既然愿意为了我拿生命来冒险,我也不想让她因为我而使生命受到威胁。
沈蔓点了点头,说没想到我还是个会为别人考虑的人,然后就说答应我了,但是她们终南山有规矩,拜师啥的都要规规矩矩的,我心说卧槽,不会还要让我给她磕头啥的吧?
这时,她轻咳一声,说但她不喜欢这些死板的规矩,所以拜师的规矩就算了,但是我必须恭恭敬敬给三清像上香。
我忙说好,心里却有些好奇,为什么她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我要跟她学道的要求?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她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说似的,我心说自己不会落入她的圈套了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们一路朝前走着,在到了下坡路的时候,我突然很想回头看看那座白色招待所,而当我转过身去时,我依稀看到陈琳正站在我的那个房间的窗台上,远远的望着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我的,不知道自己不辞而别有没有惹她生气,我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我要抓紧时间好好练习,因为我不希望她再因为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总有一天,我要重新站在她的身边,以可以保护她的男人的身份!
沈蔓问我看什么呢?我忙说没什么,她半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座招待所,我紧张的望向陈琳,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我心虚的看了一眼沈蔓,心里琢磨着她有没有看到陈琳,不过她似乎没有看到,只是说了句:“这个招待所真的很奇怪啊,里面的阴气太重了,如果不是带了很厉害的法器进去,我都不敢靠近了,你知道老板是谁吗?”
我说不知道,是殡仪馆的守夜人让我去的,可能老板是他吧。
沈蔓没有说话,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趁机说道:“对了,我之前洗澡的时候,好像看到卫生间的镜子里有只眼睛呢,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什么,反正挺吓人的。”
“有眼睛的镜子?”沈蔓凝眉沉声道,“你没看错?”
我说我也不太确定,就是一会儿那眼睛就没有了,所以我一度以为是错觉,也可能真是错觉吧。
没想到的是,她接下来就说了一句让我差点二次尿裤子的话,她说,若是错觉还好,若是真的可就麻烦大了,说什么有一种镜子,可以把人的魂魄困在里面,然后把他的身体给分割成成千上万块,藏在镜子能照到的所有地方。
听到这,我忍不住打断她道:“你说镜子能照到的地方?是指……哪里?镜子里的墙,还是镜子外真实的墙?”
沈蔓说是镜子外真实的地方,但凡这些地方出现在了镜子里,那么它们就由镜子支配,而镜子会把魂魄随意的藏在它想藏得角落里。
听了这些话,我感觉脊背发凉,别说头皮了,脸他妈都麻成面瘫了!我想起第一次在那个房间的马桶里上厕所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在对我哈气,艹,不会是那个魂魄的嘴巴就在马桶里吧?
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又想到那个魂魄的另一只眼睛,它藏在那个角落里呢,它是不是像个偷窥狂般,安静的注视着我呢?
越想越觉得遍体生寒,我哆嗦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可能看我太害怕了吧,沈蔓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放宽心,说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因为这种镜子她也只是听说过,她曾问过她师傅,她师傅说这种镜子自古至今只有十块,而且都被打碎了,所以我看到的很可能不是这种镜子,而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知道那不可能是我的错觉,要不然陈琳也不可能费那么大的劲在镜子上画符把那只眼睛盖住,那么,那镜子里封印的是谁的魂魄呢?那只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又为什么如此躁动?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这具身体,是我的。”这句话突然在我的耳畔响起,与此同时,一股冷风从我的身后袭来,我只觉得四周阴风阵阵,顿时加快了脚步,靠着沈蔓朝前走,同时,我产生了一个猜测,那就是,那镜子里封印的,会不会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是谁?真正的李白?亦或是真正的我?
沈蔓问我怎么了,我说没啥,就是想到那镜子觉得恐怖,她没有再问什么,跟我在路口拦了一辆的车,然后我们就上车了,而上车的时候,我发现司机竟然就是之前的那个司机!他看到了我,大方的笑了笑,说了句“好巧啊”。
我干干的笑了笑,说是啊,心里却害怕极了,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还能算巧合么?这个司机,究竟是不是陈琳的帮手?他是人,还是尸体?这个疑惑一出来,我就觉得浑身嗖嗖的冒寒气,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眼睛里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的扭曲了,我已经分不清走在路上的,坐在车里的,或者看着店铺的人,他们是人类,还是借尸还魂的产物,是化作人形的妖,还是可以混在人类中完美生存的可怕尸体。
这个世界,至此已经彻底的崩坏了,而我希望陈琳不是这件事的参与者。
一路平安无事的来到小区,见沈蔓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有些好奇的问她准备今晚睡我家么?她没好气的说我想得美,说她就租住在我楼上,还说她要去楼上取三清像,让我在家里准备好拜师。
我连连点头,然后,我们在楼梯口分道扬镳,看着她上楼,我才打开门。
想到有这个厉害的道士在,我在家里就不那么害怕了,坐在沙发上,我随手打开电视,此时电视里正在放一档娱乐节目,蛮搞笑的,我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可是没一会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镜头里,原本正在搞笑的一个女的,突然就把脸转了过来,対向我,一张脸瞬间七窍流血,她却笑嘻嘻的唱道:“妈妈看好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我的头皮立刻炸开了!我忙转了台,然而,这个女人却还在电视里唱着“妈妈看好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啊~啊~啊~”
幽灵一般的声音,简直比那晚那个洋娃娃唱的歌还吓人。我顿时要哭了,心说草泥马啊,啊啊啊你马勒戈壁的!你特么唱个这么恐怖的歌还不忘乱叫!
此时我就算再傻也知道不妙了,所以我直接丢了遥控器,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想要喊沈蔓,可是一打开房门,我他妈就彻底的软了下来……
☆、33她要借尸还魂么?
此时房门外一片雾蒙蒙的,不时有水滴从天花板上滴下来,脚步声从楼道里面传来,我却始终不见人影。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把口袋里的朱砂抹在眼睛上的时候,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她的白裙子无风自飘,露出下面一截小腿,有血顺着小腿流下来,把她赤着的双脚染的鲜红。
她就那么走着,明明脚步很轻,可是声音却很大,而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她的手中提着一把菜刀。
我的神经紧绷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感觉她下一刻可能就要在我面前停下来,然后举起菜刀,抬起脸来,一边七窍流血一边大笑着挥刀朝我砍来,于是,我开始拼命的喊沈蔓的名字。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是喊了也白喊,因为这里根本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世界,是鬼打墙?可是鬼打墙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奇怪的画面的吧?这时,我想起我看过的一部小说,小说里有一种描写,说是懂得术法的人,按照一定的做法,可以看到想看到的鬼临死前的经历,这种叫做瞬间现场。
然而,瞬间现场有时候并不是只有人能做出来,灵力足够强大的鬼,也可以制造出瞬间现场,而这里的瞬间现场与人窥探的不同之处在于,在这个环境中,鬼是可以出来杀人的,也就是说,你在这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原本我以为这是那个作者瞎掰的,谁知道我却真的遇到了这种可怕的事情!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腰上的那个保命符的部位,心里懊恼万分,难道这次我又要让陈琳为我承受痛苦么?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个女鬼并没有如我想象中的那般挥刀朝我砍来,而是像没看到我一样,举着刀朝楼上走去。
我心里一动,难道这个女鬼是想告诉我什么?犹豫片刻,我的害怕终究没有敌得过强大好奇心的诱惑,我迈开步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这个女鬼的后面,与此同时,我用唾沫沾了点朱砂,涂在了自己的眼睛里,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虽然我在瞬间现场里能看到这个女鬼,但是若待会儿现场消失了,她想害我,又不想让我看到的话,我就会看不到她,这对我而言是十分不利的。
然而,当我睁开眼睛时,我一个踉跄,险些摔下楼梯,因为我竟然看到这个女鬼的头上趴着一个血淋淋的小婴儿!那个婴儿面朝我,眼睛还没有睁开,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那模样,像极了我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小鬼。
我站在那里,一手扶着楼梯,不让自己倒下去,与此同时,我看着女孩裙子底下流出来的汩汩鲜血,终于明白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一个刚刚流产的女孩,而且,孩子已经成形了,而这个孩子因为极大的怨恨,而变成了婴灵,趴在妈妈的头上,而这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刚流产后就提着刀过来,难道,她是意外流产?她准备手刃仇人么?
可是我又不是她的仇人,她让我看这些做什么?难道……我看了一眼那个婴儿,心里顿时害怕极了,我艹,这孩子不会是我帮她打掉的吧?可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么个人啊。
正想着呢,那个女鬼突然停在了拐角处房间的门口,我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小区楼道里,而是在一个类似别墅的房子里,现在她上的应该是三楼。此时三楼拐角处的房间里正传来压抑的奇怪的声音,不用耳朵听我都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了,因为我的电脑里可是装着几百个这种声音呢。
我不禁感慨,又是一幕捉奸在床的戏份啊。
女鬼缓缓把门打开,这少儿不宜的声音瞬间清楚了很多,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看,就看到一男一女正以一前一后的姿势做的欢快呢,他们浑然没有发现女鬼的进入,而从她们的嘴里,我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内情。
那个满身大汗男人对那个背对着她的女人说:“宝贝,我发现你比露露令人着迷多了。”
“哦,真的么?你没有骗我?可我比她大十岁呢。”
“那又如何,她就像是岳父一样,古板而无趣,你不知道,她在床上的样子,就像是一具不会动的尸体,乏味极了,所以每次我都觉得自己是在jian尸!所以我真的好羡慕岳父,他能娶到你这么美丽而又性感的女人……”
“哈哈,有什么好羡慕的?他娶到我,不也是你的福气么?”
女人的话激起了男人更强烈的征服欲,两人此时更加如火如荼的“战斗”在一起,以至于女鬼走到那个男人背后他们都浑然不知。
我愣在那里,床上的一切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他们的对话,看着那个提着刀缓缓走进去的女鬼,我心说我哩个大艹啊!这床上的,是她的老公和后妈?这尼玛也行?
而我原本以为,接下来的剧情会是那个女鬼瞬间将她老公的头砍下来,然后把正在惊恐中无法自拔的后妈也给一刀了结了,可是现实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酷,因为当女鬼举起手中的刀时,她后妈竟然好死不死的转过脸来,紧接着,她尖叫一声,翻了个身,和那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男人一同跌落到了床下面。
那男人疼得龇牙咧嘴,想必那啥已经折断了,他愤怒的问女人要做什么,女人指着女鬼,惊恐地说:“露露……你想做什么?”
那男人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他缓缓抬起脸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鬼,惊恐的说不出话来,然后,我就听到女鬼吼道:“我要杀了你们!”紧接着她就扑了上去。
可是,一个刚刚流过产的女人其实十分的虚弱,所以,即使那个男人再害怕,也轻易的一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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