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美学……接下来还有两场比斗,都是死斗,那郑兄弟有何指教?”
“指教……既然卫老板这么想要指教,那我就让我小兄弟勉为其难的指教一下吧,也让这些只有肌肉的大块头,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是吧,卫老板?”
我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卫义。他的脸皮抖了几抖,明显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卫义深吸一口气,把脸上别样的神色压了下去,露出一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给我说道:“郑兄弟的意思是,让你这个小兄弟上台比斗?”
“存虎,有问题吗?”范存虎的刀只能说是变态,而不用刀的时候,其实他也是个变态。范存龙的近身战斗力都让我很震惊了,而根据范存龙所说,他要是被范存虎近身,只有挨揍的份。
“没有。”范存虎闷声闷气的应了句,他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个舞台。
在山里还能跟那些猛兽搏斗,但是出了大山,哪里还来得那些凶猛的禽兽让他宰?估计范存虎也手痒的厉害吧。
“我小兄弟没问题,卫老板,安排一下吧。”我回过头,不咸不淡的给卫义说了句。卫义挑一挑眉头,说道:“要不我们改改规则,点到为止?”
“不用了不用了。”听到卫义的话,我还没有说什么,范存虎就先激动的摇手。他说道:“不用改规则,不然打起来束手束脚的没意思。”
卫义看着我,我点头说道:“就按我小兄弟说的来。”
“老付,带着这个小兄弟出去安排一下。”
“等下,那个……我想问问,可以用刀吗?”范存虎嘿嘿笑着,满脸憨劲的问了句。
卫义看看范存虎,说道:“可你的对手也会选一把趁手的兵器。”
范存虎不在乎的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这个不碍事。”
卫义的脸顿时就黑了。
“看下面大家都玩得这么疯,要不郑兄弟,我们也添个彩头?权当是娱乐了。”看着范存虎跟老付出去,卫义扭头笑着对我说道。
“行啊,卫老板准备赌多大?咱可说好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随便玩玩吧。”我装作底气十分不足的勉为其难的答应。
卫义很豪气的一挥手,说道:“那就随便玩玩,小赌怡情,哈哈!”笑着对我再次投来轻蔑的目光。
“郑兄弟你压你的小兄弟,我压我的人,赌多大?你自己说。”
“这个……还真的挺难说的。”我脸上的表情越为难,卫义脸上的笑就越夸张,我心说等会不哭死你丫的。
“哎……赌得太大了真的会伤感情。那就……老吴,支票本给我。”
吴怀拿出了支票本,我在上面写了一个一,顺手就画了六个零。
一百万!
“郑兄弟,你确定自己画错么?现在后悔来来得及。”卫义拿着支票看了半天,语气有些阴森的说了句。
我随后把笔往桌子上一扔,说道:“卫老板,怕了?”
卫义看了我一眼,也掏出支票在上面填了一百万的数额,说道:“区区一百万,还不至于。”我分明看到了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在抖。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手起与刀落
轻描淡写,举轻若轻。
两章轻飘飘,被风稍微一吹就会吹走的支票就随意扔在了桌子上。
我没有什么压力,所以这个过程十分自信自然,举手投足间都带上了一股潇洒味。
卫义很有压力,虽然他想要竭尽全力的用一些细微的动作来证明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但他紧紧盯着下方舞台,哦不,现在应该叫囚笼的眼睛出卖了他的一切。
不是谁都不在乎这一百万,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势力都能像老鼠门那样财大气粗,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有周老二那种慑人的威风跟魄力。
所以卫义很肉疼,我甚至琢磨着这一笔钱可能会让他伤筋动骨,甚至就连吴怀要收购的他名下的那家古玩店,都可能值不了桌上他那张支票的一半。
毕竟这个年代,钱还是钱,还不至于用来擦屁股。
“这个选手实力很强,你那个小兄弟恐怕危险了。”卫义冷笑一声。
“我一直都觉得恐怕您现在放在桌上的这张支票危险了。”我轻松的回了一句,而且态度相较于刚才,好了不少。毕竟不管怎么说,还没开始谈收购的生意,这家伙就先大方的送我一百万,看在这些钱的面子上,我也不应该再去用恶劣的态度去刺激他。
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我不能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我心里默默告诉自己,郑起桥可是一个高尚的人。
想着想着,我脸上开了一朵肯定很好看的花儿,是谁说的来着?人的笑是世界上最让人心颤的东西,没有什么能在微笑下波澜不惊。
“区区一百万而已,郑兄弟未免把这点小钱看得太重了一些。”
卫义看看下面的囚笼,又看看我,然后貌似轻蔑的说了句。
我十分羞涩腼腆不好意思的笑笑,两个脸颊都出现了如少女般淡淡的红晕,然后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轻的,尽量温柔一点,对卫义说道:“蚊子再小也是肉,让您贱笑了。”
“哼!”卫义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他把手背在身后站在全景式玻璃窗的后面,静静看着那人声鼎沸的下面。
“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我想接下来,就是更加刺激的时刻。第二场比斗,一个神秘的选手即将出场……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今天我们将又一次看到带着武器的对决,更加血腥,更加暴力,更加惊险刺激。下注吧,输了的,这次就可以一句翻盘,赢了的,你们谁介意自己口袋里的钞票更多一点吗?”
主持的司仪在台上竭尽所能的调动着场下的气氛,他是使劲蛊惑着人心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投入到这场比斗的赌斗中来。
所以下面的桌上又多了许多花花绿绿的钞票,所以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囚笼的两个入口。
“滚下去吧,我们要看的是比斗,不是你这个一身肥肉的老东西!”
有人打唿哨,对上面的主持人直接开口骂骂咧咧地喊道。
“赶紧下去,带武器的决斗,我们要看比斗!”
主持对下面的慢慢毫不在意,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他很淡定的对着下面的人,或者说是对着下面的人民币鞠了一躬,然后缓缓退台。
铁笼的小门打开,范存虎一脸不好意思的钻了进去,他看着下面盯着他的一群观众,看着那些疯狂跟狂热的眼神,有些脸红的挠了挠头。
“哈哈!还是个小屁孩!”
“魂淡!怎么是个孩子,一群混蛋,为什么提前不透漏他的信息!”
“赢了赢了,这下赚大发了!”
“滚下去!这不公平,主持呢!滚出来,这不公平,狗娘养的!”
范存虎一个挠头的动作,顿时像是给平静的深水中扔进了一枚重磅炸弹,人群沸腾了,所有人都癫狂了,在范存虎身上下了注的人们疯狂的漫骂,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漫天飞舞。
而在范存虎对手身上下注的人,则开怀大笑,他们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不停拍着桌子,不停挥舞着手臂。
另一个满身肌肉,浑身看着有些黝黑的男人轻佻的对着范存虎竖了竖中指,然后勾了勾手,他的另一个手中拿着一根镶满了钢钉的狼牙棒。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快些,一棒子抽死这个小子吧,我的钱啊!”
随着黝黑大汉的一个挑衅的手势,因为双方登场稍微有些平息的场面再次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竭力的嘶喊着,他们好像要喊破自己的喉咙,叠起的声浪仿佛能把厚实的屋顶掀翻。
范存虎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他甚至连背后被粗布包裹着的朴刀都没有展露出来,只留着一个刀柄在斜在肩膀上,配合着一身松散的黑色休闲装,看着很有一些古代侠客的味道。
黝黑大汉再次对着范存虎做了几个挑衅的手势。
范存虎还是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他,却并不动手,如同一杆标枪,如同一尊泥人。
被面前这个看着十分瘦弱的小子无视,黝黑大汉怒了,彻底地怒了,他疯狂的嘶吼一声,右手提着狼牙棒,朝着范存虎迎面砸了过去。
狼牙棒很快,很猛,来势汹汹。下面的观众疯狂尖叫,他们睁大了眼睛,像是在等待着范存虎脑浆迸裂的一刻。
只是范存虎更快,更猛,刀势更加潇洒飘逸无从揣度。
只见他右手按在刀柄上,手掌微微一抖,包裹着朴刀的粗布便自动脱开,一把漆黑,纯粹的,黑的不能再黑的刀身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
轻轻一个斜挑,重若千钧的狼牙棒被范存虎轻易的拨偏了方向,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被范存虎演绎的淋漓尽致。
之后就像是电影卡带一样,还让人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范存虎已经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粗布跟麻绳,而他对面的黝黑大汉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诡异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疑惑的盯着囚笼里面的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稍微出一点声音。
他们好像很害怕打破这种诡异的宁静。
终于,在范存虎用粗布重新包裹住朴刀,并且用麻绳捆好之后,下面才有一个人大吼了一声。
“混蛋!你们两个砸碎,你们……”
他一句话还没有骂完,就盯着像是一个囚笼的舞台一脸不可思议,那种就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让刚刚有些松动,准备跟他一起呐喊的人们的表情再次凝固在脸上。
他们看到了什么?
没有一个人敢相信他看到的那一幕,就连我旁边的卫义也睁大也眼睛满目不可置信,他垂落在身体两边的手骤然握成了拳头。
黝黑大汉的脖子上随着那一声呐喊,开始出现了一道血痕,然后那一条血痕不断扩大,不断的顺着脖子开始延伸,很规则的圆形连接在一起,黝黑大汉的头就像是皮球一样吧嗒掉在了地上,还滚了两圈。
那具无头的身体倒下,鲜血疯狂的往出流,就像是一条小河,慢慢流淌着直奔台下。
“啊!赢了!”
“小鬼别走,再打一局,再打一局,老子还押你赢!”
“别走,再来一局!”
疯了,这一幕让下面彻底的疯了,他们那些红了眼睛的人看着范存虎,就像是看到了一颗金光闪闪的摇钱树,他们疯狂的呐喊要求范存虎继续留在台上,范存虎被这些声音弄得有些狼狈的扭头跑出了笼子。
吴怀看着我,眼里有迷惑有震惊,他根本就还没看清范存虎出手,对手却已经这样诡异的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刚才那个黝黑大汉挥出重若千钧的狼牙棒,他可能都要以为站在范存虎面前的原本就是个死人吧。
而很显然,有不少人都是这样认为,所以它们开始破口大骂,说是举办方作弊,要求举办方归还它们的筹码。
卫义脖子也变得有些僵硬的扭头看着我,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在这个包厢里现在站了三个人,大概也只有我才勉强看清了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吧。
范存虎将打斗的过程演绎的很简单很干脆,干脆到连那一把漆黑的朴刀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血。黝黑大汉狼牙棒砸了下来,范存虎一刀点在了狼牙棒的根部,他是用力量十分有技巧,轻描淡写就把原本应该砸在他头上的狼牙棒挑开。然后趁着黝黑大汉力气用老空门打开的时刻,又是十分随意的将刀尖贴着对手的脖子划过。
霸道的内劲从刀尖倾吐而出,形成一刀气很干脆的切过了对手的脖子。
然而因为速度过快,所以整个过程看着有些别扭,甚至连应该掉落的头颅都没有第一时间掉下来,我甚至在想那一刻黝黑大汉学管里的血依然在正常流动,他的神经连在一起可能还没断开,所以他本能的站在原地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因为稍稍的一些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丢掉性命。
而偏偏这个时候,下面的观众力气很足的喊了一声,声波,来来回回弹射在墙壁上的声波不停从黝黑大汉的脖子上经过,所以他的脖子就断了了,他也就成了一个死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掌嘴
老付跟在范存虎的后面,一脸死灰色。
范存虎站在我的面前傻笑了两声,我让他落座,他还是固执的扎在了我身后。
桌上放着两张一百万的巨额支票,卫义看着桌上的支票眼里不时闪过一丝凶光,而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行把一口郁气压了下去,但是却并没有再提桌我们两个的赌局。
我也没有提,只是喝着茶,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可能是黑色,也可能是徘徊在黑白之间的地头蛇。
所以桌上的两张支票就孤零零的仍在果盘的旁边,数额很大,很沉重,可是支票的本身确实那样轻飘飘,小风一吹就能吹走。
“卫老板,热闹也热闹过了,谈谈事情吧。我想把你手底下的那个古玩店买下来,你给开个价?”
我把玩着手里小小的茶杯,给坐在我对面的卫义说道。
卫义沉默几秒,深处两个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道:“我那个古玩店,在长安也算是有不小的名气,而且规模很大。二百万,它就是你的了。”说完看着我。
二百万?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同样盯着卫义跟他对视。
“卫老板,这样就没有诚意了。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卫老板不要让我败兴而归。”
噔……噔……噔……噔……噔……
卫义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两张支票,又说道:“一百五十万。”
“去掉一百万,五十万。卫老板,这个价钱很公道了。”
“五十万……”卫义的手依然放在桌面上不停的敲着,他似乎是在权衡利弊,眼睛却盯着桌上的支票看了半天。
“五十万……也行吧,我就吃点亏,反正那个店当时也只是随便投资着玩玩。郑兄弟,让你手下的人拟合同把,然后这事就这么定了。”
卫义一边说着,把手伸出去按在了属于他的那张支票上。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卫义会这样,我早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手按在了他那张支票的另一端,他使劲拉了拉,并没有抽动。
“郑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卫义冷着脸问我。
我的脸色也唰的一下冷了下来,看着卫义,我说道:“卫老板,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处也给你了,姓郑的,别太过分。”
卫义终于不再掩饰眼睛里的凶光,他看着我满是警告的神色。
“过分?卫老板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愿赌服输,既然输不起,那刚才就别跟我玩。”
“混蛋!你他妈找死!”卫义‘唰’地一下站起来,他一手猛地拍在桌面上,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范存虎立刻上前一步,他盯着卫义,一手按在背后的刀柄上,只要卫义敢有什么更加出格的动作,我毫不怀疑范存虎会在下一瞬间就抹了他的脖子。
从大山里刚刚出来,范存虎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法律的概念,在他看来这里应该就跟大山里一样,人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就像生后在外面的人杀一只鸡一样,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对范存虎,卫义心里十分忌惮。他把手从支票上放开,很谨慎的后退了两步,说道:“好!好!姓郑的,你有种。可是别他妈忘了,这是在我的地盘,这是在我卫义卫财神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