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北辰澈屁颠屁颠的跟在焱儿身后,被晾在一边的袁天逸微眯着危险的眸子,起身追上二人。
“我去看看,不帮忙。”他说。
“那你还是自己留在家里看你自己的鸟吧。”北辰澈嗤笑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焱儿。
焱儿敛了眸光,暗暗地擦汗。
鸟?那个没事总看的话,可是会出事的!
袁天逸半天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了北辰澈话中意思后,脸色一变,刷刷几步赶上了他们。
“怎么了?这么快看完你的鸟了?”北辰澈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袁天逸脸色更加难看。
“估计是他的鸟今晚累了,所以出不来了,他看不到。”焱儿紧跟着不紧不慢的开口。
袁天逸横眉冷对,一把揪住了焱儿的袖子。
“言焱儿!你可是我邪庄的少奶奶!你如此不顾身份的说出这些污言秽语,就不怕让人笑话吗?”袁天逸眉头一寸寸收紧,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焱儿笑笑,污言秽语?她有说吗?
“袁大庄主,您想歪了吧?我说什么了吗?我只不过说了你的鸟,并没有说这鸟是长在您身上的,还是天上飞的啊!”焱儿说完,挑眉看了看北辰澈。
北辰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猥琐。
他说:“嘿嘿,难道袁大庄主没管住自己的鸟,让它飞了?哇咔咔……那您不就是太监了吗?”北辰澈继续笑,那笑,虽然讨厌,可焱儿此刻却觉得很是解恨。
焱儿很满意的点点头,所谓天使和淫贼之别,指的就是北辰澈吧。
明明张着衣服天使的面容,可邪恶的思想总让人汗颜。
袁天逸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他脸上还保持着基本的优雅贵气,鼻子里冷哼一声,他将焱儿大力拥入怀中,瞳仁闪着森冷的寒意。
“北辰澈,你搞清楚了,你是言焱儿的丫鬟,而我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忘记了!!”
“哟!你这是威胁我吗?我好害怕啊。”北辰澈捂着胸口跳了起来。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焱儿挣脱开袁天逸,重重的拍了拍北辰澈的脑袋一下,有些受不了他的呱噪。
北辰澈捂着脑袋乖乖的闭了嘴,袁天逸虽然没有表态,不过也是很别扭的跟在他们身后。
……
“小焱,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看着四周环境甚至荒凉,北辰澈不觉诧异的开口,这里虽说还是在皇宫内,可却一个人都 看不到。
“等一下,我找找。”焱儿不理会北辰澈自顾自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一棵桃树道,“就是它了。”
“它怎么了?”北辰澈和袁天逸具是不解的问道。
“拔了它,移到别处。”焱儿说着拿出先前银杏树告诉她放在哪儿的铲子分给两人。
“为什么?”北辰澈和袁天逸回头这么默契,互相看着,眼神有些……崩溃。
“报恩。”
焱儿说完,已经率先开始动手了。
那颗银杏树帮她找到了回去的路,更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多了一项异能,帮她点忙,自然算是报恩,只不过让她扒了人家的树皮,她实在是干不出来,不如让桃树换个地方长,眼不见心不烦。
焱儿耳中充斥着小桃树的哀号和叫骂。
“你这个杀千刀的银杏树啊!你不得树死!!竟然找人阴我??!!”
“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在这里,白果树哥哥也看不上你那张老脸的!”
焱儿捂着耳朵,扭头催着北辰澈和袁天逸。
“还不快点!!”
……
二人沉默了半晌,终是拿起了铲子,很无奈的铲土。
“嗷!!白果树哥哥呀,你快来救救我啊再晚了就看不到我了!!”
“白果树哥哥,你要替我报仇啊!”
伴随着只有焱儿能听到的哀号,桃树光荣的出土了。
焱儿命令二人抬着树,到了另一个院子重新栽上。
“好了好了,你别嚎了,这里也有很多白果树呢!我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就权当重新开始吧!”焱儿低声在桃树身边安慰道。
“啊这里的母银杏树可都是母夜叉啊,呜呜……我惹不起的,你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小桃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看在北辰澈和袁天逸眼中,边上这课树突然抖动的厉害。
“小焱,你刚才跟它说话?”北辰澈奇怪的看着焱儿。
“没有!”焱儿断然拒绝。
“我们回去吧。”她拍拍手,该做的都做了,该实验的都实验了,她一直担心自己只能听见一棵树说话,如今看来,却是所有的树都能听到了。
接下来,她要做 的,就是回邪庄证明一些事情。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回邪庄。”焱儿说完,率先走了。
袁天逸眸光一闪,怪异的看着焱儿背影。
她怎么知道明天能回去》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
次日,各大门派的武林人士都被告知,皇上龙体抱恙,关于选举二品大臣的事情暂时停一停,具体的时间另行通知。
袁天逸听了心中诧异,在宫内却不便多问,回去的马车上,他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焱儿,奈何焱儿只是安静的呆着,既不跟北辰澈说话,也不看车外,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马车在邪庄门口停下,焱儿率先下了马车。
“耶律拓死的时候在这里吗?”焱儿忽然回头,指着前面不远处。
“是。”袁天逸说道。
“你有什么事吗?”他对焱儿的表现越来越诧异了。
“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和北辰澈先回去吧。”焱儿平静的说着,只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情绪有些异样。
“你没事吧?”袁天逸询问的神情中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没事,你走吧。”焱儿冷淡的下了逐客令,抬脚往前走着,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停住了脚步。
袁天逸看着她,心中虽有无数的疑问,最终忍住了,他转身,走的有些寂寞。
……
焱儿站在那棵梧桐树下,抬头,眸中有泪。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她的声音,有丝丝未觉的颤抖。
梧桐树抖动着浑厚的枝叶,蓦然开口道,“我可不白白帮忙的!”
“我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但是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必须是实话!!”焱儿冷冷开口,她身体传递出来的冰冷的气场,让梧桐树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其实啊,那个男人死的真的是很惨……”
……
焱儿的眼泪从梧桐树开口之后就没有停过。耶律拓遭受的那种痛,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他倒地不起的挣扎,他绝望中期望见到她的眼神,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还有……
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在手心写下的那个字。
……
再一次,她的心因耶律拓而殇。
……
焱儿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邪庄,她眸光清冷,每走一步,都好似踏在心头一般。
耶律拓,我想,我知道该如何为你报仇了。
只是,还请你原谅我,给我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后,我会亲手揪出那个伤害你的人。
……
焱儿回到邪庄的三天内,因袁老夫人一直忙着应酬前来登门拜访的客人,一直是没有机会找她的麻烦,她这三天也是安静的待在房内,连北辰澈要见她,都不行。
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只是看到三天后走出房间的她,变了很多。
她脸上再次有了那种清纯无害的笑意,可是,那眼底深处,却噙着丝丝一般人看不到嗜杀的寒芒。
袁天逸和北辰澈都没有看出来,可蛋腚却是有奇怪的感觉。
他竟然害怕了,姐姐来看他,他不该是很高兴的吗?为何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有种不好的感觉。
“姐姐,我的脸……”蛋腚捂着脸,不想让焱儿看。
“没关系,姐姐连你小时候什么样都见过了,现在还怕我看吗?”焱儿抬手扯下了蛋腚的面巾。
她看着,没有惊恐,安然静默。
当她踏出那个房间的第一步,她就选择来看蛋腚,其中的原因,只她自己明白。
“姐姐,我……你还恨我吗?”蛋腚局促的说着,幽绿的瞳仁闪过丝丝的哀怨和痛苦。
“在火场内,你救了我。”焱儿不回答他的问题,突然说出的话让蛋腚更加无措。
“那……你是因为这个才来看我的吗?”蛋腚眸光闪烁着,忽明忽暗。
“不是,只想跟你聊聊。”焱儿拉着蛋腚坐下来,抬手将面巾重新给他戴上。
“耶律拓死了,你知道吗?”焱儿微眯着瞳仁突然开口,此时,天空灰蒙蒙的,一如她的心。
蛋腚微怔,他知道,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很伤心吗?”蛋腚拖着下巴,扭头看她。
“嗯。”
“那蛋腚能为姐姐做点什么吗?”
“为我再死一次,行吗?”焱儿语气微凉,眸底的寒意倏忽而至。
。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妖精打架(暧昧 爆笑)
蛋腚看着焱儿离去的背影,心底深处有个地方很痛,姐姐越走越远了,是真的走。
姐姐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真的不懂……
死?他早就不在乎了,可是姐姐刚才明显的话中有话。他还不懂她的意思,姐姐就走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即使要他死,也该要他死个明白。
……
焱儿跟着蛋腚说完莫名其妙的话后,一个人在邪庄内漫无目的的逛着,却见前方不远处,袁天逸和言裴墨似是在说着什么。
对于言裴墨,她并无多少吃惊,庄内有他额探子,是应该按时来走动走动的。
言裴墨察觉到了焱儿,他扭头看她,却见她眸光之中的阴霾让人不敢逼视。
焱儿走过去,没有一丝的迟疑。她步伐之中的坚定让言裴墨的心有些发慌。
“娘子。”袁天逸开口,眼神松散的笑开。
“你嘴巴何时这么甜了?”焱儿的眸中有淡淡的揶揄。袁天逸不怒反笑,抬手将焱儿肩膀上的一片树叶轻柔的拿了下来。
如此亲昵的动作,看的言裴墨眼底蓦然喷火。
“庄主,我先走了,我们谈的事情你考虑一下。”言裴墨隐下眼底的丝丝嫉妒,转身欲走。
“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这个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害,他值得你相信吗?”焱儿不顾言裴墨还没走,丝丝嘲讽的语气传入他的耳中。
袁天逸眉头挑了一下,神情未置可否。
言裴墨猛然回头,黝黑的瞳仁似要看入焱儿眼底。
“这么说,皇上昏迷不醒的事情是三王爷做的?”袁天逸若有所思的看了言裴墨一眼。
“言裴轩昏迷不醒了?”焱儿微怔,她走之前言裴轩还好的很,她只是绑住了他的四肢,虽然割破了他的喉咙,但是言裴墨在场,言裴轩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除非……她走了以后,言裴墨又动手了!
“庄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言裴墨说完,一脸寒霜的看了焱儿一眼,抬脚走了。
焱儿敛了眸光,定定的看着袁天逸。
“他跟你说了什么了?”她想知道言裴墨下一步要做什么,这样才能帮助冷唯,她已经失去耶律拓了,不能再让冷唯被奸险小人伤害。
“他说言裴轩昏迷不醒,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永远都不会醒来了,让我早作打算。”袁天逸懒懒的开口,说罢自然牵起焱儿的手。
“我劝你啊,有些事情帮你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我的娘亲吧,她今晚要见你。”袁天逸提醒着焱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再打我不怕她的。”焱儿平静的开口,她轻轻挣开袁天逸的手,突然消失的温暖让袁天逸心下一凉,莫名的,慌了一下。
“你去见蛋腚做什么?”袁天逸忽然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焱儿无所谓的掀了掀眼皮。消息还真是灵通。
“跟他告个别。”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告别?”袁天逸微眯着危险的瞳仁,怪异的看着焱儿。
“是啊,以后每天都会跟他告别一次,一直到十五天以后。”焱儿说的轻飘飘的,此时此刻没人能看透她的心思,即使冷唯现在出现了,也不能。
“罢了,随你吧。”袁天逸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的神情一贯的温润懒散。
“对了,先前言裴轩为了拉拢我,送来几盆朱兰花,我让人送到你房里了,喜欢的话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吧。”袁天逸说的不以为意,仿佛那大梁只有三盆的朱兰花不过是普通的狗尾巴草一般不值钱。
焱儿对植物并没有多少了解,随意的点点头,便回了房间。
屋内窗台上,摆着两盆花,想必就是朱兰花了,花朵小小的,很讨喜,焱儿用手碰了碰,那花朵竟奇迹般的闭合了,焱儿手离开,它又俏皮的张开了,如此反反复复,那花朵竟像是在跟她捉迷藏一般,焱儿秀眉轻轻皱起,这言裴轩还真舍得下本钱,这么好的东西送给袁天逸,只可惜啊啊,袁天逸只喜欢美女。
焱儿转身走到床边,索性留下了那两盆朱兰花,心思忽然一动,她忽然想起自己可以跟植物对话的特异功能。
可是想了想,今天为了多了解一些邪庄的事情,她已经是动用意念很多次了,恐怕今天是不行了。
焱儿思考了一下,最终只得作罢,躺在床上休息却突然有些发晕的感觉,她动了动手腕,虽然能动,可意识竟开始轻飘飘起来。
她下床,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房间还是她刚才待的,可是她体内奇怪的感觉却渐渐不属于她一般。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是飞离了这间屋子,可她确确实实的还在啊。
扣扣!外面有人敲门,焱儿起身走过去开门,她的一切从外表看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她身体内部却不可察觉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云朵上。
门外,站着袁天逸。
“跟我去见见我母亲,今晚有家宴,你打扮一下,一会儿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触了她的火头。”袁天逸说着自然的走进来,只是焱儿却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怎么了?不是这么快就被我母亲吓到了吧?”袁天逸挑眉,语气有一丝嘲弄。
“你进来,关上门。”焱儿突然开口,神情有丝丝微醺。
袁天逸一愣,只当焱儿有什么话不方便被别人听到,他回身关上房门之际,忽觉腰身上一紧,焱儿从后毫无征兆的抱住了他。
“好想抱你……”焱儿的声音懒懒的,低低的,千转百回之间无端荡漾着袁天逸的心。
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声音是这么好听,他低头看着焱儿的葱白玉手唇角的笑意很快掩盖了脸上的震惊。
“女人,你是想假戏真做吗?”他开口,问得随意,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底竟有一丝期待。
“好想你可以亲我……”焱儿的声音继续传来,袁天逸猛地回头,对上她迷蒙慵懒的眼神。
她,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袁天逸的眉头一顿顿的收紧,定定的打量着焱儿。
“没想到……你也跟其他女人一样……庸俗不堪,对我,竟也会主动投怀送抱。”袁天逸的声音无不嘲讽,蓦然想到了她先前的身份,他突然为冷唯觉得不值。
冷唯心心念念此生只爱一个的女人,竟然是个淫娃荡妇!!
“快亲我……”焱儿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袁天逸的话一般,抬手勾住了袁天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