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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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典-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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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汉再次伸手,哧啦一声,肩头上的衣服已被他扯了下来。
    “救我……”艾丽发出呻吟声。
    四周的食客们噤若寒蝉,他们有的是本地人,有的是常客,都很清楚马萨尔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愿意服从马萨尔多的规则,是因为马萨尔多拥有决定性的力量,那些陌生人敢肆意妄为,证明他们拥有与马萨尔多抗衡的力量,这里的水太深,不是他们能出头的。
    “救救我……”艾丽的呻吟断断续续着。
    狄奥已停止了咀嚼的动作,整个人似乎化为一座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的雕像。
    瓦西里和他说过太多太多,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那一句:一只乌龟,就算能活上一万年,也只是一只乌龟,永远不可能成为兽王;身为武者,就要锐意前行,做自己想做的,做别人不敢做的,这样才能淬炼自己的意志,成为真正的强者。
    乌龟么?缩头乌龟?!
    “谁会来救你呢?”那大汉扫视了一圈,见众多食客纷纷躲避他的视线,心中感到很得意,放声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柜台后的房间里冲出来,哭叫着扑向艾丽:“妈妈……妈妈……”
    大汉随手一扒拉,小小的身影便向斜刺里飞了出去,撞到桌角,摔了个仰面朝天,那是艾丽相依为命的女儿,今年才只有五岁,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撞,虽然不至于当场昏迷,但双眼已经没有焦点了,应该是脑部受到震荡引发的短暂性失明,她茫然转动着脑袋,四处寻找着她的妈妈:“妈妈……呜……怕怕……”
    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四周变得一片黑暗是非常可怕的,而妈妈被人暴打的场面,更可怕,她的小手小脚已变得冰凉,身体战栗不停,用所有的力气哭喊着,她需要温暖和光明,哪怕只是一丝一线。
    突然,那小女孩感到有一双手伸到她肋下,轻轻把她抱了起来,接着屁股坐上了什么东西,随后一个声音在她身前响起:“乖,坐在这里不要乱动。”
    在狄奥站起来的那一刻,屋中食客们的视线已经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敬佩,有怜悯,有嗤笑,有幸灾乐祸,只不过,狄奥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狄奥缓步向前走着,此刻,他有一种恍然彻悟的感觉,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一个前怕狼、后怕虎的人?他的血性哪里去了?!这些陌生的家伙,他实在是看不惯,看不惯那就全部干掉好了,想那么多有意义么?!
    前一生,他就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秉持中庸,尽力避免麻烦,可最后还是横遭非死,获得重生的机会,难道不应该尝试着改变一下么?
    瓦西里说的锐意前行,就是做自己想做的。
    先不管对方的来历、不管引发的后果,现在,想不想帮艾丽一把?
    想!
    那些陌生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让人愤怒?
    是!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看到狄奥缓步走过来,一个汉子笑嘻嘻的迎上来:“哟呵,终于有个勇士站出来了?”
    狄奥看都没看对方,继续向前走,那汉子也毫无惧色的迎了上来,两个人越走越近,最后相互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二米了,各自再跨一步,便会撞在一起,那汉子突然抬起手,一道剑光如闪电般刺向狄奥的咽喉。
    狄奥笔直迎上剑光,就在他将要和剑光相撞的瞬间,身形突然一侧,那汉子的长剑紧贴着他的脖颈刺了过去,因为距离太近,狄奥的脖颈已被划出一道微不可查的血痕,与此同时,狄奥五指并拢,以更迅捷的速度向前刺出。
    手剑!
    '奉献'

第三十四章 怪拳
    那汉子大吃一惊,拼力向一边侧头,试图避开狄奥的手剑,可惜,他的攻击速度没有狄奥迅捷,闪避的动作更要慢上许多,狄奥的手剑正击中他的颈侧。
    紧接着,狄奥左手一探,扣住那汉子握剑的手,身形猛然向后退去,在两人的手臂连成一条直线时,用力一拽,把那摇摇晃晃的汉子拉向自己,同时身形改退为进,右肘裹挟着破空的啸声,砸向那汉子的脸,肘炮!
    在外人眼中,狄奥已和那汉子面对面撞上了,实际上两个人身体之间还有两拳左右的距离,而狄奥的右肘已经凶猛的命中了目标。
    嗵……肌肉与肌肉的撞击声格外的沉重,恍若两只巨型犀牛经过百米冲刺后,重重撞击在了一起,此刻,血花如烟花,轰然绽放。
    狄奥借力向后退了一步,左手再拽,而身形也再一次欺近,右臂弯曲,又是一记肘炮!
    嗵……
    大厅中象下了雨一样,无数血肉碎块四处飞溅,打到食客的脸上、身上,落在餐盘里,粘在桌子上,以狄奥为中心,周围十几米之内已蒙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血色。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软软栽倒在地,如此凶猛的搏杀,让周围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这吓不倒刀头舔血的盗匪们,几个壮汉面色铁青,一点点向狄奥逼来。
    狄奥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不过是一场你死我活而已。
    “你是什么人?”那出手痛打艾丽的壮汉应该是他们的头目,他开口问话,其他壮汉便站住不动了,等待着狄奥的回答。
    狄奥依然沉默着,他对源力的感应异常敏锐,也作出了判断,眼前这几个对手要比那天的几个伏击者强大得多,其中最少有两个人是七阶以上的天赋武士。
    狄奥了解自己的特长,他习惯一对一,这样他可以把全部精神、力量集中于一点,甚至凝聚在一招上,以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多出一个人,他势必要分心,精神受到牵制,战斗力很难全部发挥出来,所以,他绝不能被困住。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那头目冷冷的说道:“现在还不晚,跪下!也许我们会饶你一命!”
    “没那习惯。”狄奥淡淡的说道。
    “哈……我们会让你习惯的!”为首的头目一挥手:“上!”
    一道又一道剑光交剪而来,狄奥身形一闪,迅速脱离战团,对手们拥有的源力的强弱,从剑光上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源力弱小的,散发出的剑光便有些暗淡,而源力强大的,剑光呈白炙色,甚至遮住了剑锋。
    如果是一对一,狄奥不惧怕其中任何一个人,至少他可以尝试着寻找破绽,争取在瞬息之间结束战斗,但同时面对几柄剑,之前又没有准备,他只能暂时退却。
    厅中的食客们见爆发了混战,蜂拥着向外逃去,但也有几个人没走,他们缩到墙角,默默的看向这边。
    这间旅店并不是很大,艾丽躺的地方不能去,避免对手用艾丽来要挟他,而且他也不想发生误伤,小女孩坐的柜台那边更不能去,这样算下来,狄奥周旋的余地小得可怜。
    幸好,狄奥拥有绝对的速度优势,闪转腾挪、忽上忽下,身形恍若化作一道轻风,在厅中不停游动着。
    不过几个盗匪的战斗经验很丰富,只过了片刻,便相应作出了对策,那头目带领两个帮手负责主攻,一**剑光始终不离狄奥左右,另外三个壮汉则分散出去,干扰狄奥的走位,随时准备阻拦。
    这一来狄奥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了,虽然双方一直没发生过接触,总是一群人在追,一个人在逃,看起来并不怎么激烈,但实际上凶险无比,狄奥只要稍微慢上一拍,便会落入网中。
    狄奥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既然没办法找到机会,那么不如自己创造机会。
    下一刻,狄奥突然伸出手,扣住一张的桌子的桌角,接着向后用力一掀,整张桌子、摆放在上面的各式餐盘、还有很多没吃完的食物,一起向后飞去。
    桌子、餐盘瞬间便被涌动的剑光绞得粉碎,不过,那几个壮汉的视线也被遮住了。
    狄奥身形一闪,向左侧一个准备围堵自己的汉子扑了过去,那汉子也算机灵,一边快速后退,一边竖起长剑,准备迎接狄奥的攻击。
    身后几个壮汉很快便从漫天飞舞的碎屑中冲了出来,紧紧跟在狄奥后方,如果狄奥出手攻击他们的同伴,他们的长剑也会在同时刺向狄奥。
    狄奥身形再闪,突然向墙壁冲了过去,后方追击的、前面准备阻截的,他们都不懂狄奥在干什么,但有一点不容置疑,只要他们跟上去,便可以把狄奥困在墙边了!
    就在几个盗匪露出喜色的同时,狄奥已经跳了起来,用脚尖在墙壁上用力一踏,身形化作一只雨燕,斜刺里射向空中,几乎是贴着天花板飞了过去。
    几个盗匪齐齐一呆,而狄奥已经跃过他们的头顶,落在一个汉子身前,那汉子怒吼一声,抖手一剑刺向狄奥的胸膛。
    狄奥的身形向侧一闪,长剑贴着他胸前刺了过去,接着狄奥探出右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接着左掌竖起,如闪电般劈下。
    他已经把双方的距离拉开了七、八米,等那些盗贼冲回来,一切都晚了,他有足够的时间击杀眼前的汉子。
    手刀正击中那汉子的肘部关节,咔嚓一声,那汉子的手臂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曲了,长剑也失手掉在了地上。
    狄奥提起右拳,准备在对方身上再补一记,让那汉子彻底丧失战斗力,可他刚刚运起力道,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冷风。
    狄奥没有回头,条件反射般飞速向前冲去,也顾不上了结那汉子了。
    嗤……狄奥的后肩已被锐器割开,留下了一条深达半寸的伤口,鲜血旋即涌了出来,浸透了他的衣服。
    狄奥这时候才有时间回头,突然发动攻击的杀手,竟是看热闹的几个食客中的一员,狄奥心中略有些发沉,原来那些看起来嚣张的陌生人们,只不过是用来吸引别人注意的,暗中还有他们的人!
    狄奥要躲避攻击,只能顺着对方的攻势退让,在电光石火间也没有时间考虑,如果选择向左闪或是向右闪,后肩处的伤口绝不会这么浅,虽然逃过一劫,但他退让的方向有些不妙,正好迎上了那几个刚刚上当的壮汉,等他稳住身形准备改变方向时,前后左右已经被包围了。
    “小子,你倒是逃啊?逃啊?!”为首的汉子发出阵阵狞笑。
    狄奥长长吸了口气,接着身形缓缓向前栽倒,但怪异的是,正常人跌到地板上,总会发出撞击声,而狄奥这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待仔细看,那些壮汉才发现,狄奥的十根手指张开,用指尖紧紧扣着地板,双腿半伸半曲,整个人看起来就象青蛙一样,但肚子没有那么大。
    “哈哈哈……”为首的汉子可不懂这是什么玩艺,笑声愈发猖狂了:“现在想给我们磕头?太晚了!哈哈……我告诉你,太晚了!”
    狄奥向来讨厌口舌之争,他没有回答对方,双腿慢慢曲着,接着电射而出。
    此刻的狄奥,就象一条贴着地板滑行的游鱼,被狄奥选中的汉子大吃一惊,急忙挥动手中的长剑,奋力向下砍去。
    地躺拳!就算在狄奥前一世的世界,地躺拳也是一门非常古怪的拳种,而在这旅店里,根本没有人懂得狄奥想搞什么。
    如果是面对面的格斗,这些靠洗劫为生的盗匪大都有属于自己的经验和技巧,但攻击一个贴着地板滑行的敌人,他们的动作就显得有些生硬了,速度也慢了许多。
    看热闹的人是体会不到的,而那正挥动长剑的汉子,心中有一种手忙脚乱、力不从心的感觉。
    狄奥的身形如蛇一般扭动了一下,随后向前扑出,接着举起右拳,奋力向下砸去。
    砰……狄奥的拳头落在那汉子的脚面上,别看姿势古怪,但狄奥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弱,拳锋周围的地板出现了无数道裂痕。
    那汉子目眦欲裂,陡然发出惨号声:“啊……”随后跳了几跳,向前方仆倒,狄奥这一拳几乎把他的脚掌砸成一滩烂泥,不要说继续打,他连站都站不住了。
    狄奥接连几个滚翻,让过一道道刺下的剑光,接着侧躺在地板上,左腿横扫而出。
    前方的壮汉正慌忙后退着,但狄奥翻滚的速度远比他快,眨眼间便欺近了,他想跳起来,可还没等发力,脚踝已被扫了个正着。
    壮汉一声悲呼,身形仰天栽倒,在他还未跌落地面时,狄奥左脚再次踢出,正踢中那壮汉的额角。
    四肢腾空,那壮汉根本没办法和狄奥的力量相抗,他的上半身猛地向一边甩去,另一侧额角重重撞在墙壁上,墙壁上的墙灰被撞掉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青砖,而那大汉的额头也被撞得血花飞溅。
    剩下的壮汉们阵脚大乱,面对面砍人,他们不怕,但弯着腰去刺一条攸忽来去的游鱼,实在是不方便,攻击速度、衔接、准度都受到了很大影响,让他们的战斗力锐减。
    '奉献'

第三十五章 审判
    狄奥的动作却是越来越熟练,已不用想办法脱离战团了,他可以轻松自如的在闪避的时候同时发动反击,转眼间,先后击倒了四个汉子。
    那为首的汉子见不对劲,招呼一声,三个人同时转身,向旅店的房门冲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低喝:“怎么回事?!”话音未落,一个年纪在二十左右、披散着一头黑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身材比较瘦削,但他的肩膀看起来很宽阔、雄壮,标准的虎背蜂腰。
    “歌顿大人!”为首的汉子露出喜色,大叫道:“那个小子袭击我们!!”
    “哦?”对面那年轻人的视线缓缓从狄奥身上扫过,随后又看向已昏迷不醒的艾丽。
    狄奥直起腰,静静的看着对方,光芒武士的徽章是那么的耀眼,但他却毫无惧意。也许是压抑得太久的缘故,狄奥胸膛中隐藏着的凶兽终于从沉睡中醒来,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兴奋中,不过,他还拥有着强大的自我控制力,所以没有做出什么挑衅的举动。
    如果对方要出手,他不会惧怕,如果对方没出手,他也不会自找麻烦。
    事前百般思量,从各种角度判定双方的优劣,认为自己占了优势就动手,认为自己占了劣势便忍气吞声,这种做法并没错,但,太理智了一些,象一具机械,那还有什么乐趣?
    对这个世界,狄奥的了解有限,可在原来的世界,有太多太多可歌可泣的事情,都是非理智的产物。当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当波兰骑士挥舞着马刀向坦克集团军发动进攻时,当克莱星顿的农民向他们认为的敌人射出子弹时,当一群群衣衫褴褛的士兵冒着飞机大炮的轰炸、发动焦土抗战时,他们都是不理智的,明显打不过,那还打什么?当然,非理智者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当时的理智者,便能苟且性命于人世。
    此时此刻,狄奥真正明白,瓦西里为什么会为索菲亚惋惜,苦心培植自己的势力,和在武道上精进,完全是两码事,周旋得太久,索菲亚会彻底失去勇往直前的心。
    “你们几个不成器的家伙,又在欺负人了?”歌顿的表情有些怪异。
    “嘿嘿……歌顿大人,反正他们早晚都得死。”为首的汉子陪笑道:“还不如先让弟兄们找点乐子。”
    “整个大陆,除了几位神武者之外,全是早晚都得死的,我也一样。”歌顿的表情愈发怪异了:“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应该乖乖站在你们面前,让你们找乐子?”
    “这……歌顿大人……”为首的汉子感觉很难堪,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大人,朱迪丝大人不是说过么?如果马萨尔多不把人交出来,就彻底毁了堆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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