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摇摇头。
他知道，这女人肯定还会问，所以转移话题道：“能和我讲讲归元剑派吗？”
沈小雨点点头道：“归元剑派在定武郡剑山上，是太武域最强宗门。”
“最强？”
云飞扬期待不已。
既然是剑派，就一定主修剑道，宗门里也就有很多剑道强者，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指点，必然受益匪浅！
沈小雨继续道：“我外曾祖父曾是归元剑派的掌教。”
“是吗？”
云飞扬更加期待了。
师尊既然在归元剑派做过老大，肯定留有牛逼的剑法啊。
……
定武郡。
太武域最为知名的地方。
因为那里有座山，名为剑山，山上有一派，名为归元剑派。
无尽岁月中，有很多强大的宗门从繁盛到凋零，从凋零到繁盛，经历了起起伏伏。
但归元剑派自存在于世，就不曾没落，始终立在太武域，供世人膜拜。
为什么？
因为这宗门的前任掌教是太武，是太武域的唯一主宰。
无论是否健在，无论是否离开，归元剑派的气运和香火，都会无比昌盛，使其永远辉煌下去。
“刷！”
“刷！”
云飞扬带着沈小雨一路而来，看到了那隐于云雾中的剑山。
“好浓郁的剑意！”
距离很远的时候，云飞扬就感受到了天地间，有着一股强势剑意。
这剑意仿佛与生俱来，又仿佛自然孕育而生。
“不对。”
云飞扬凝重道：“并非与生俱来，并非天地蕴育，而是由人释放出来的！”
不止一个人，是很多人！
这些剑意各有不同，却能融为一体，实乃怪哉！
“飞扬。”
沈小雨道：“外曾祖父说过，剑山千里范围内笼罩的剑意，有缘者可从中窥探出奥……”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云飞扬突然停下来，立在苍穹间，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参悟什么。
“不是吧！”
沈小雨小嘴张开，道：“这么快就开始窥探奥义了？”
是的。
云飞扬在窥探奥义。
灵魂与天地间的剑意早已融为一体。
渐渐地。
他好似有了明悟，呢喃道：“每一种剑意虽有不同，但可以彼此融合，就说明剑之一道，也可容纳百川！”
“锵！”
混元乾坤剑出现，出鞘！
云飞扬睁开双眸，持剑斩向虚空。
“呼呼！”
顷刻间，弥漫千里的剑意仿佛受到牵引，携带无上剑威席卷而来。
它们汇聚在云飞扬斩出的剑气中，不断壮大，最后形成擎天剑气并狠狠斩向虚空。
“哇！”
沈小雨惊呼起来。
“呼呼！”
巨大剑气看似声势浩大，却不曾带动似乎气流，更没升起半点能量涟漪，仿若剑过无痕。
最终，被无数剑意包裹的剑气划过苍穹消散，一切归于平静。
云飞扬立在原地，道：“包罗万象，容纳百川，这便是另一种剑道层次么？”
沈小雨听不明白，却知道，他一定参悟了外曾祖父说过的奥义。
“咻——”
恰在此时，一道锋利剑芒，从剑山方位飞来。
眨眼间，剑芒置身两人面前十丈远，呈现出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
“好可怕的剑意！”
云飞扬捕捉到对方周身有强势剑意弥漫，哪怕一个微妙举止，都仿佛蕴含深不可测的奥义。
“小雨。”
中年人笑道：“你怎么来了？”
沈小雨甜甜一笑道：“当然是来带我的未婚夫，看望靳爷爷咯。”
说着，传音道：“飞扬，靳爷爷名叫靳戈，是我外曾祖父的兄弟，归元剑派太长老。”
师尊的兄弟？
云飞扬脸色浮现诧异。
靳戈也是颇为愕然的看着他，道：“能成为恨嫁小丫头的未婚夫，应该非普通之辈吧？”
沈小雨当年曾发誓永不嫁人，甚至特意变作小萝莉形态来明志。
认识她的都调侃为——恨嫁小丫头。
“晚辈云飞扬。“
云飞扬拱手道：“见过靳前辈。”
“云飞扬？”
中年人惊道：“你就是太武在第二宇宙收的小徒弟？”
小徒弟？
云飞扬不禁暗道：“难道，师尊还有其他徒弟，我还有师兄？”
“不错。”
沈小雨笑道：“就是他。”
“啧啧。”
中年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云飞扬，道：“难怪会被太武看重，武道资质果然不凡啊。”
“呼呼！”
恰在此时，又有一道剑芒飞过来，呈现出一名身穿紫袍的中年人。
“小师弟！”
那人笑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呃……”
云飞扬有点懵。
沈小雨则传音道：“他叫岳峰，归元剑派的现任掌教，我外曾祖父的徒弟。”
我去！
自己真有师兄啊！
“刷！”
岳峰靠过来，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师尊曾传音给我，说在第二宇宙收了个小徒弟。”
“我前段时间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和哪倒霉蛋小师弟相见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上了。”
“……”
云飞扬无语。
我怎么就倒霉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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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第2597章 在领悟什么？
倒霉蛋？
这话怎么讲？
岳峰带着云飞扬前往剑山，慢慢地、细细地问了起来。
“小师弟，是不是成为师尊的徒儿，就完全是放养的一样了？”
“小师弟，是不是一路修炼过来，师尊给的指点不多呢？”
“小师弟，是不是遇到危险，师尊很少来助呢？”
“小师弟，是不是突破到现在，就没和师尊见过几次面呢？”
“……”
云飞扬沉默。
自己就是被放养的，没得过指点，也没得到过太多帮助，就连面也没见过多少次。
拜了这么个师尊，仔细想想，还真是倒霉！
“师兄。”
云飞扬不解道：“你怎么知道？”
岳峰停下来，一脸委屈道：“因为师兄也是这么过来的。”
“……”
云飞扬嘴角抽搐。
那一刻，这俩师兄弟立在半空，还真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师兄！”
“师弟！”
云飞扬和岳峰拱手，齐声道：“辛苦了！”
沈小雨跟在后面，暗暗道：“外曾祖父也是的，收了徒弟，连点责任心都没。”
成为太武的徒弟，真是很可怜。
当然。
云飞扬还是打心眼里感激的，因为没这个便宜师尊，自己未必有现在层次。
太武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尊，没有言传身教，没有认真指点，但还是给徒弟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帮助。
比如逆天诀、比如锻魂典。
倘若云飞扬没这两种心法辅佐，重生以后的层次肯定有限。
……
剑山位于定州西境最南，十万山里，连绵不绝，其中走鸟飞兽多不胜数。
云飞扬一路行来，穿过层层云雾，窥得此山俊峰突起，鬼斧神工，又仿如剑锋向上，故此才被世人称之为剑山。
“师弟。”
岳峰道：“剑山由四座山峰，分别为剑首峰、剑格峰、剑脊峰，剑穗峰。”
云飞扬仔细看去，发现山中央有一山峰最突出，宛如剑身，两边有低矮山峰衬托仿若剑格，半山腰中有暗褐色山峰林立，无形之中好像剑首！
“真的很像一柄剑。”
“刷！”
一行人落在了剑首峰上，与主峰剑脊峰相连的是一条万阶石梯。
云飞扬稳住身子，一扫周围，发现无论石壁还是巨石上，要么悬着剑，要么插着剑。
“小师弟。”
岳峰笑道：“你既然来修炼剑道，就必须顺着石梯登上剑脊峰。”
沈小雨撇了撇嘴，道：“这不是入门弟子才经历的考核么？”
归元剑派每隔几年都会打开山门，广收弟子，从剑首峰登上剑脊峰则是最基本的考核。
沈小雨认为云飞扬修为很强了，没必要经历这种低级考核。
“小丫头。”
靳戈笑道：“当年你外曾祖父，曾参加过考核，如今他徒儿来了，经历考核不也应该么。”
云飞扬眼睛一亮道：“师尊既然经历过，那我自然要试一试。”
说话间，迈步而上。
“踏！”
云飞扬登上第一个阶梯，顿时感受到微弱的压力席卷而来。
“重力吗？”
他摇摇头，双脚使劲，以极快速度登上去。
一会儿功夫，云飞扬上了一百多个阶梯，存在周遭的重力也比先前强了不少。
“这么快？”
靳戈颇为错愕，然后低声道：“掌教，你没修改禁阵强度？”
“修改了呀。”
岳峰也是一脸不解。
他何止修改了，还将重力禁阵强度开到非常高的层次，这要换做入门弟子，脚趾头刚伸进去，就能瞬间被碾压。
“哼！”
沈小雨傲然道：“飞扬可不是一般的半步，区区万阶石梯，又岂能难住他。”
靳戈笑道：“还没嫁人呢，就开始处处维护了。”
岳峰则是不语，暗自以仙念沟通禁阵，将存在石梯的威压提示到极致！
结果呢？
没任何效果！
云大贱神依旧非常快的攀登，短短时间就上了几千阶梯，按照这速度，用不了一刻钟，就能登上剑脊峰。
作为一名巅峰半步，又常年依靠重力阵法来修炼，对所谓威压考验，完全可以做到忽视。
岳峰赞道：“我这小师弟，非同凡响！”
靳戈则笑道：“能让太武看上眼，并收为弟子的人，肯定不一般。”
不多时。
云飞扬登上万阶石梯，站在剑脊峰上一脸淡定，大气都没喘。
“小师弟。”
岳峰飞了上来，道：“厉害，厉害！”
云飞扬一笑，然后看向前方，发现那里是一个广阔演武场，汇聚更为浓郁剑意。
虽然第一次来，但能从剑意中看出，此地绝对是弟子修炼剑道的地方。
……
见识了小师弟的强悍后，岳峰没再去试探，而是为他安置了住处。
云飞扬也算住在了归元剑派，但因为心系第二宇宙，第二天就找到师兄，希望能得到剑道上的指点。
在剑山外面感悟，只是让他理解出另一种剑道层次，对实力提升没太大帮助。
“师弟。”
岳峰道：“我虽然是归元剑派的掌教，但对剑道的理解，却远远比不上靳长老，你想精修剑道，可以去请教他。”
云飞扬急忙前去拜访靳戈，并将来意告知，而对方倒也爽快，当天就开始指点他剑道。
“剑之一道玄之又玄，想要成就更高层次，就必须用心去感悟，所以先去后山瀑布打坐吧。”
于是乎，云飞扬来到后山，来到奔腾瀑布前，如老僧般入定下来。
归元剑派当真是剑道圣地。
哪怕这清水碧天之地，都弥漫着强悍剑意。
云飞扬盘坐在巨石上，任由周围剑意弥漫，任由水声在耳边轰响，灵台一片清明。
他在参悟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但靳前辈既然让来，肯定有用意。
山峰上。
岳峰看着小师弟，道：“你确定让他坐在那里和个傻子一样，能悟出什么来吗？”
“能。”
靳戈认真道。
“好吧。”
岳峰不语，静静看着。
很快，三天过去，云飞扬始终一动不动，始终静坐着。
至于领悟什么，仍是一头雾水。
“好无聊啊。”
沈小雨站在远处巨石上，有些发困的打了个哈欠。
如果不是云飞扬坐在瀑布前，她肯定没耐心在这里看着，而是去别的地方游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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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3。第2598章 你是不是有病！
一人坐在瀑布前，不知到在领悟什么，这是很奇葩的。
但是，云飞扬就在做，而且做的很认真，始终如老僧入定一样。
又过去了两天。
瀑布依旧如同银河落九天的咆哮着。
沈小雨在后面一直等着，偶尔赤裸着脚，坐在湖边淌水。
岳峰和靳戈也会时而从远处观望。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等云飞扬睁开眼睛，等他站起来。
只是。
一天天过去。
云大贱神就好像化作不朽的玉雕，始终盘坐，哪怕水珠溅湿了头发和衣服。
“呼呼！”
某日，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
看着盘坐在巨石上的云飞扬被与雨水冲打，置身石亭避雨的沈小雨很是心疼。
“刷！”
她打开雨伞走了过去。
虽然武者不会因为天气的缘故伤寒感冒，但沈小雨就是不忍看云飞扬淋雨。
“哗哗！”
大雨越下越大。
沈小雨站在云飞扬身后，为他举着伞，挡住了雨水来袭，也挡住了瀑布飞溅而来的水珠。
那刻。
一男一女立在瀑布前，仿佛永恒的定格在画中。
渐渐地、
乌云散去，雨也停了。
沈小雨将散收回，便默默的离开了。
然而，当她刚走了两步，始终盘坐的云飞扬突然站了起来。
“呼呼！”
顷刻间，四面八方的剑意被调动，疯狂席卷而来。
它们从沈小雨身边飞过，靠拢在云飞扬身前，渐渐实质化，形成类似云雾一样的存在。
“领悟了么？”
靳戈立在山峰，神色愕然。
这瀑布曾是当年太武修炼剑道之地，等他证道更高层次后，便汇聚了某种剑意在此。
归元剑派弟子每年都可以进入参悟，但参悟出来的则屈指可数。
岳峰飞落而下，惊道：“小师弟领悟出来了？”
“应该是了。”
靳戈道。
岳峰嘴角抽搐道：“剑派天资极强的弟子，动辄三五十年，他仅仅用了几天就参悟出来，这剑道资质也太可怕了吧！”
靳戈笑道：“所以才会被太武看中。”
“依我看。”
他打趣道：“你这个小师弟，在武道资质上，应该比你这个大师兄要强。”
岳峰似乎并不在意，而是颇为期待的道：“希望他能成就高，可以前往鸿蒙之境和师尊汇合吧。”
提到鸿蒙之境，靳戈目光中有着无限神往，但也清楚道，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呼呼！”
恰在此时，弥漫在云飞扬的剑意，突然变得声势浩大起来，然后渐渐收缩，凝聚出一道细小剑芒，悬在他手掌间。
沈小雨茫然道：“这是什么呀？”
云飞扬道：“无剑。”
“无剑？”
沈小雨听得越发糊涂了。
云飞扬没解释，随手一挥，漂浮在手掌间的小小剑芒扩散，化作山呼海啸的剑意，再次归于空间内。
沈小雨见状，猜测他应该将天地内的剑意汇聚一起，然后经过压缩才有了刚才的小剑芒。
大概是这个意思。
但是，汇聚在天地间的剑意，并非自然形成，换做其他修剑之人，是万万难以操控的。
云飞扬能做到，是因为在剑山外的领悟，以及盘坐巨石的数天感悟。
那么。
悟出了什么？
悟出了一切剑意，皆可用之。
以前云飞扬，曾以万剑归宗，借他人之剑伤敌，如今则以更高层次，借别人剑意来为己所用。
……
参悟结束后，云飞扬离开瀑布，和靳戈探讨剑道获益匪浅。
第二天。
归元剑派弟子汇聚演武场，声势浩大的剑意，又让他感触良多。
可以说，自从来到定武郡，来到剑山范围，在那浓郁剑文化中，云飞扬每天对剑道都有着新的理解。
如果可以的话。
他希望在这里长住，一直参悟剑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