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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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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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到一处宫苑,上悬牌匾,杨来来不认得,领路的太监道:“此乃受厘殿,杨柱国居此侧殿,夫人随我来。”
    杨来来跟着进了门,见到了立在院中等她的姐姐。姐妹二人十几年未见,卜一见面,忍不住抱头痛哭。姐妹的经历写出来都不知道有几折子戏,竟不知从何处叙起,唯有积累的思念与担忧,急需宣泄。
    雪雁说是撤了职,在宫里给管平波做大宫女,管平波又岂会亏待了功臣?切切实实给了嫔的待遇,非她谦虚,受厘殿的正殿也住得。既是宫中主人,自有宫女太监伺候。见她哭的不能自已,团团围上来劝说。
    姐妹两个好半日才止住了哭,杨来来抽噎着问道:“姐姐,妈呢?”
    雪雁叹道:“她在巴州,说住惯了,不愿过来。我请元宵帮我照应一二,随她在老家颐养天年吧。你这些年可是遭罪了!”
    杨来来道:“我还好,姐姐南征北战才遭罪哩。”
    雪雁道:“陛下把我护在头里,我半点苦都没吃着。当年紫鹃被落在石竹,跟着风餐露宿了几日,我却是刚好避过了。之后陛下崛起,我过的便是小姐日子了。说来,陛下叨念过好多次,你比我强。不是我说,你愿投陛下,着实好眼光。你且看着吧,不出几年,我们必能夺回京城。到时候你可以‘锦衣还乡’啦。”
    杨来来道:“颠沛多年,我着实有些累。只想开个小铺子,做点小买卖度日,再别叫我动脑子方好。”
    雪雁笑道:“有我在,你不用愁吃的,且好生歇几日,看闲不闲的住你!”
    杨来来噗嗤笑道:“好好的后勤部长不做,偏来宫里享福,怎么,你能闲得住,我就闲不住?”
    雪雁撇嘴道:“享福?做梦呢!陛下没皇后,这么大座太极宫,里里外外全扔给了我。她老人家浪的内务府的门朝哪边开都闹不清。你可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全管我叫杨娘娘,我找谁说理去。还不如呆在军营里,都是给她干活,我竟从朝堂混到了后宫,我当时脑子一准进水了!”
    杨来来问:“后悔了?”
    雪雁摇头道:“罢了,总归宫里比营里舒服。至少爱睡到几点便睡到几点。对了,我妹夫呢?待你可好?”
    “待我倒是极好。”杨来来无奈的道,“就是人死笨,姐姐别笑话。”
    雪雁怅然道:“要那么聪明作甚?待你好便够了。”
    杨来来笑了笑没说话,姐妹虽久未见面,彼此的消息还是略知一二的。她不愿在姐姐心头撒盐,岔开话题,说起了京城风貌。
    正说的高兴,有个宫女跑进来道:“回大人的话,郡王想请夫人去说句话,不知夫人方便不方便?”
    雪雁怔住:“郡王寻她作甚?”
    宫女不知道。
    杨来来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道:“无事,他大概想问我夫人与公子小姐的事。”
    那是孔彰的逆鳞,且那件事杨来来不知道参与了多少。雪雁皱眉,跟着起身道:“我陪你去。”
    杨来来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第334章 来来
    第131章 130来来
    
    听到孔彰要见杨来来的消息, 管平波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忙问清会面的地点,往那处赶去。太极宫左右不过这些地方, 后宫有许多宫女, 孔彰等闲不轻易踏足;福宁宫是管平波理政之所,不便处理私事;孔彰只得选择了延福宫。才坐下不久, 便见管平波闯了进来。
    孔彰无奈的道:“陛下消息也未免太快了些。”
    管平波当然不能说怕孔彰直接弄死杨来来, 叫她卡在大小老婆中间不好做人, 遂满脸担忧的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何必平添伤感?”
    孔彰沉声道:“我总不能将来不明不白的去见他们。”
    管平波:“……”幸亏她是糙汉子, 这搁一般的女人,孔美人胆敢这样说话,恐怕是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孔彰心绪纷乱,不曾意识到方才的言论是多么的欠抽,满脑子都是母亲与儿女的笑颜,想起过去所承受的羞辱,整个人都在暴怒的边缘。
    随堂太监苏才俊使了个眼色,管平波便很快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雪雁与杨来来同时进门, 见到管平波, 稍微松了口气, 拉着妹妹, 朝梁朝最大的两位见礼。
    孔彰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看向杨来来, 缓缓的开口:“当日的事,你知道几分?”
    杨来来低眉顺眼的道:“回郡王的话,奴素来愚笨,时隔多年,有些记不真了。不过事发当日,有传信去巴州,不知宫中是否有旧日存档?”
    管平波心里暗暗吹了个口哨,这丫头有点精啊!余光去瞥孔彰的脸,只见他抿着嘴,面无表情。
    殿内气氛凝重,杨来来垂眸不语。当年在公主府,孔彰被端悫拿捏的模样,犹在眼前。那等屈辱与愤怒,休说出身不凡的孔彰,便是她一介奴婢,遭此对待,都能恨不得生啖其肉。最可悲的是,多年的忍辱负重,依旧没能拦下端悫的毒手。仿佛所有的奴颜婢膝都是一场笑话,都昭示着孔彰当年是多么的懦弱与无能。杨来来岂敢当面揭他旧伤?不为他是郡王,便是街坊,都不能如此的没眼色。端悫已死,陈朝已灭,细究往事没有意义。但,孔彰唤她来,她不能随口糊弄,那是把孔彰当傻。子。遂,她尽量柔声细语的道:“奴当年不过是外院的使女,许多事只能从旁人闲谈中知晓,不比亲生经历,故而难记真切,请郡王恕罪。”
    孔彰险些被气乐了,冷笑着问:“不知杨姑娘。亲生经历了什么,才记得真切呢?”
    杨来来瑟缩了一下,再不敢说话。
    孔彰瞪着杨来来,绝不信她会胆小怕事。利用女子的孱弱迷惑对手,搁别处有用,在梁朝可没人买账。然而毕竟男女有别,他不能真的去欺负恫吓“弱女子”,便是没人背地里闲话,自己也觉得丢脸。于是更生气了。
    管平波暗叹杨来来着实太滑溜,出言解围道:“来来在旧都颇为颠沛,过去的事一时记不起来也是有的。此事不急,不若叫她回去慢慢想,过几日写成折子,呈上来便是。”
    杨来来惊出了身冷汗,不为托词,而是猛地发觉孔彰比过去敏锐的多,自己那点小伎俩只怕已被看穿。不敢再作死,忙不迭的应道:“奴遵旨。”
    管平波握住孔彰的手,笑道:“接连下了好几日雨,难得天气晴朗,你陪我走走。”
    孔彰想要的是真。相,不是跟个女人死磕,既管平波已有提议,不便穷追猛打,随手找了个台阶,问道:“池唐可好?”
    杨来来怔了怔,不想孔彰还记得多年前微不足道的亲兵,忙道:“外子依旧是往日模样,只是十分想念郡王,盼着郡王赏脸,叫他来磕个头。”
    “走动起来你们脸上便有了光彩。”孔彰没好气的道,“你个丫头,比狐狸还精,跟你那棒槌一般的姐姐都不像亲生的。”
    雪雁莫名中了一箭,咬牙切齿的道:“我怎么就棒槌了?”
    孔彰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张力行。”
    雪雁血溅三尺,她算看出来了,孔彰奈何不得她妹妹,拿她撒性子。转头瞪管平波,你就袖着手干看着?
    管平波抽抽嘴角,原来后院起火是如此酸爽,以往那些三宫六院的皇帝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有空处理国家大事吗?
    杨来来险些笑场,死命掐着手腕上的嫩。肉,竭力绷住严肃的表情。管平波隔空点了点她,拽着孔彰跑了。
    雪雁翻个白眼,拉起妹妹:“走,我们别理那个被陛下宠坏的家伙。”
    杨来来暗道:好嚣张的小老婆,不愧是陛下亲传。
    既然无事,姐妹两个接着回宫叙旧。管平波一径把孔彰拽回了福宁宫的南侧西间。玻璃窗推开了条缝,清风徐徐吹过,带起纱帐飘飘;阳光撒在地板上,温暖怡人。孔彰把管平波搂在怀里,轻声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管平波笑道:“果真?”
    孔彰笑了笑:“是我着相了。”
    “有些事难以介怀,人之常情。”管平波道,“至今念起潭州旧事,依然恨之入骨。”
    孔彰听得此言,猛地记起自己方才在延福宫里说的话,牙疼的道:“你简直……睚眦必报!”
    管平波挑眉:“嗯?”
    孔彰戳着管平波的额头道:“谭将军。”
    管平波撇嘴:“连个死人的醋都吃,过了哈。”
    孔彰:“……”到底谁吃死人的醋?
    管平波摊手,没兴趣继续谈没营养的话题,而是埋怨道:“我宣召来来进宫,原是为了问询旧都之事,你竟给我岔过去了。孔美人,红颜祸水啊你!”
    孔彰道:“你不早说,却怪我来?我只当是雪雁请来的。旧都叛乱详情,不是有暗桩传回来了么?你问她作甚?她跑的时候,旧都还不曾乱呢。”
    管平波道:“既不曾乱,她为何要跑?我想知道她怎生做的判断。”
    孔彰点点头:“她应该还没出宫,你再召她来说话便是,我去衙里了,省的见了我她不自在。”
    管平波笑道:“你知道方才吓唬小姑娘了?”
    孔彰呵呵:“你们巴州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我能吓住她?我没老糊涂,且记得她在京中的手段。”说毕,也不跟管平波废话,直往外头去了。
    管平波的宣召,再次打断了雪雁与杨来来的长篇大论。杨来来是极崇敬管平波的,欢天喜地的跑了来,喜笑颜开的见礼。
    管平波笑骂道:“少弄鬼,方才差点气死你们孔娘娘。”
    雪雁早听了杨来来的解释,帮着辩解道:“那事本就添堵,当面他若再追问细节,你不知哄到哪日才能回转。长痛不如短痛,生气强过伤心。”
    管平波给自家单纯的前下属丢了个白眼。她方才自然看的出杨来来的目的,实际上当年杨来来传回来的信里,便有她收集来的全部,当面也不能说的更详细了,避之不谈是对的。要知道对窦家而言,孔博与孔娴死了更加有利。管平波的确想把孩子弄过来扣在手里,然而以那时的条件,同时救出祖孙三人,谈何容易?那么,如果救不出陆氏祖孙,自然是他们死了更好。
    因此,杨来来真的没在此事上推波助澜么?过程落于纸上容易粉饰,当面追问对峙,一旦露出马脚,休说雪雁,连她都难免尴尬。毕竟盼着孔彰死全家的,绝对能算她一份。孔彰又不傻,当然想的到。不然当初孔彰也不气的差点掐死她了。也就是窦家确实是鞭长莫及,叫端悫神助攻了一把。不然,结局不定如何。
    故,管平波不得不叮嘱道:“孔郡王生性耿直,重情重义,来来将来避着他些。”
    响鼓不用重锤敲,杨来来瞬间明了管平波未出口的含义,恭敬的应了声:“是。”彼此没再就此多交谈,却已心照不宣。
    陈建平三十七年,孔彰南下剿匪。管平波与窦向东谈判,战利品不取分毫,只要孔彰。对管平波早有防备的窦向东岂能让她牢牢的握住孔彰?三族尽亡的孔彰必定与陈朝反目,然无牵无挂的孔彰,亦有可能叛出梅州,投向巴州麾下。是以,端悫因妒生恨是主因;杨来来受命,挑拨离间、进献谗言却是诱因。
    几方角力、各为其主,天经地义。然时过境迁,没有人再想挖出旧事,以免彼此徒增尴尬。杨来来在旧都感到危险时,想都没想的直奔应天,不独因姐姐在此,更因天下之大,唯有梁朝女子可以做官。十几年前,被当成货物送给池唐的那日起,她便明白,唯有往上走,才能好好的做个人,否则只消旁人一句话,便要落得个母子姐妹生离死别的下场,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而在旁的地方,她想不任人摆布,只能夫荣妻贵。然而,以池唐的天资,只怕下辈子都别想有出息。同甘共苦的丈夫,她又不愿轻易舍下。女子可为官的梁朝,恰是她的绝佳的平台。
    杨来来之前与管平波并无深交,不知底细。今日短短的接触,便觉她不是个刻薄寡恩之人。果断跪下,匍匐在地:“陛下与来来有再造之恩,来来粉身碎骨亦不能报之分毫。陛下若不嫌弃,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335章 下策
    第132章 132下策
    
    直隶的某座民宅内, 几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团团围坐,低声交谈;门外是肌肉虬结的壮汉层层守卫;再往外的夹道上却是空空如也,看不出任何异常。校花的全能保安屋内坐着的, 正是刚从炎朝叛逃的首辅张云亭等人。他们几位历经三朝, 手段老辣。均田令一出,皆不动声色, 以省亲祭祖为由, 将家眷分批送出京城, 而后挑动流民, 里应外合, 趁乱逃离。当然,如此匆忙,居于京城的旁支是顾不上的;呆在原籍的,亦只有看天看命、看炎朝会不会赶尽杀绝了。
    在座几位皆是直隶人,彼此联络有亲,在陈朝朝堂上便常常同进退。乡党乃朝堂极为要紧的力量,先前朝堂由江南党把持,却是张云亭投降的快, 入了伊德尔的青眼, 直隶党才在炎朝强势崛起。而先前的江南党则是主力撤回南边, 拥立了窦向东。为此, 留在京中的江南党残部更被打压到谷底。此番不曾接到消息,留在京中当炮灰的,就有不少出身江南的官吏。
    然, 即便是张云亭爬到了内阁首辅,也不过是面上光鲜。炎朝毕竟是异姓王朝,实际掌权的乃几大家族,便是伊德尔都难只手遮天。想当年,江南党在朝中何等跋扈,与国同长的众勋贵都要避其锋芒。直隶党却似个摆设,休说实权,面子都不曾挣得几分。
    张云亭和聂童蒙好赖入了阁,在伊德尔的抬举下,姜戎权贵不好太放肆。欧鸣谦等六部尚书,头上硬生生压了个左尚书,部中全无说话的余地。汉臣忙着拍左尚书的马屁,冰敬碳敬都不能按时到账,简直岂有此理。
    当年他们投降,全因姜戎铁骑横扫华夏,势不可挡,便是窦向东在南边称帝,亦是秋后的蚂蚱。在炎朝再憋屈,总是站住了脚。能经过科举厮杀得入朝堂做高官的,哪个不是博学之才?哪个又不知两晋南北朝时的往事?姜戎不擅治理,不出三代,大权必定落回汉臣手中,那么谁的根基深厚,到时候朝堂便是谁的地盘。就如当年的江南党一般无二。
    张云亭等人的判断说不上错,窦向东确实不敌姜戎,接壤的江淮频频告急,都城应天甚至险些失守。但,万万没料到,横空杀出个管平波,南北形势骤然僵持,应天大捷便是给张云亭等汉臣一声洪亮的警钟。
    可在那时,炎朝汉臣们没有听见。他们以为,胜败乃兵家常事,贺赖乌孤中计在先,打不下都城不算什么。窦家毕竟是水匪起家,战斗力不可小觑。便是炎朝主力,当年攻打陈朝,不也前前后后准备了小二十年么?及至管平波登基,梁朝境内全面土改,炎朝的汉臣更是幸灾乐祸,尤其是南北两边势同水火,没少作诗填词嘲讽他们跪在女人脚下;鄙夷梁朝践踏三纲五常,管平波那妇人肆意妄为,枉顾物议沸腾,只看她哪时去做万民的刀下亡魂。
    嘲讽在甘临被册封太子时达到了顶峰,炎朝汉臣可谓是妙语连珠,广发诗集与文章嘲笑被打成丧家之犬的江南旧族。而以林望舒为首的江南文坛心灰意冷,闭嘴不言,北方汉臣从此愈发得意。
    谁料世事无常……
    张云亭重重的叹了口气,嘴里的话却是冠冕堂皇:“昔年唐太宗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伊德尔不顾百姓生计,谋夺田产以肥姜戎,诱发天灾,实乃作茧自缚。”
    前次辅聂童蒙摇头晃脑的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异族野蛮残暴,百姓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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