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姐。”傅冉纠正他,随后压低声道:“她转给我一件奶罩,新款的。”
奶罩是什么罩?
颜冬青转头,疑惑看她。
哎呀,原来是个土包万岁!
傅冉要愁死了,左右看看,掩嘴小声道:“肚兜,就是臣妾穿的肚兜。”
颜冬青脑里飘过那几根带,僵着脸,慢慢染上了红色,良久,低低吐出一句:“流氓。”
傅冉:“。。。。。。”
三大转,新媳妇都要有的三大转,缝纫机,自行车,外加一块梅花牌手表。
自行车颜家原本就有,缝纫机傅冉不打算再买,直接把旧的搬过去,再添一块手表就成。
南州比不首都上海那样的大城市,钟表柜台只有国内牌子,一些进口的诸如劳力士、欧米茄、大罗马都很难见到。
玻璃柜台里陈列着上海、梅花、北京这三大类。
傅冉指着其中一块,问价。
“这块?上海牌手表,17钻半钢,八十五块五,八张工业劵。”售货员笑吟吟报价。
“那这块?”
“半自动全钢女表,梅花牌,九十六块,十张工业劵。”瞧出他们大概是为结婚买,售货员没有半分不耐,详细解说。
问了几块,傅冉咂舌,扭头对颜冬青道:“三哥,好贵啊,我娘一个月工资才十六块五。”
闻言,售货员笑容淡了点儿。
颜冬青仍旧两手背后,摆着脸对售货员道:“要半自动全钢那块。”
售货员脸上复带了笑,哎一声,麻利取出,让傅冉先戴手腕上试试,随手腕粗细调整大小。
傅冉按捺着激动,嘴里却道:“三哥,太让你破费了。”
颜冬青没说话。
付了钱从商店出来,颜冬青才对她道:“朕花的是你的钱。”
“。。。。。。”傅冉滞了脚步,顿感肉疼:“三哥,我能退了不?”
颜冬青瞪她,没好气道:“朕回头还你还不成!”
闻言,傅冉稍放心了些,开心的拉上颜冬青的手,也不怕红。卫兵瞧见,他们要结婚了,不算当街耍流氓!
再回矿区,不能一块往家走了,到岔路口,傅冉嘴里说再见,手指却勾着颜冬青的不让他走。
颜冬青无奈,认命道:“走吧,朕去你家坐坐。”
傅冉脸上立马露出笑。
这一坐就坐到了傍晚,贺寡妇热情的留孙女婿在家吃饭,使唤傅冉去和面,叮嘱道:“和细面,别掺粗粮!”
傅冉应声,解开细面口袋,就只剩一瓢面了。
叹叹气,傅冉偷摸放出半瓢面,掺到一块做了顿饭。
晚上徐兰英坐煤油灯前纳鞋底子,傅冉把最近给人做衣裳挣的钱都给了徐兰英,不多,只有七八块。
“给我干啥?”徐兰英没接:“就要结婚了,总得置办点东西,棉花我从乡下你小婶那儿借了几斤,只够打一床被,其他的。。。家里这情况,我也没能力给你整再多了,这钱你自个留着,想买啥买点吧。”
守着满箱的金银珠宝,傅冉不缺钱,一股脑塞给徐兰英:“我不要,以后有三哥养我呢。”
徐兰英白她:“你咋这么没出息呐!”
说归说,也知道二闺女是个好命的,别的不说,就瞅她带的手表,有几家舍得花一百来块给儿媳妇买这么贵的呐!
钱给徐兰英,傅冉临睡前自己也算了笔账,把空间里的现钱归拢到一起,然后发现她只剩下十几块钱。。。
忙忙活活,大半年刷得就过去了。
这半年多傅向前几乎都在乡下,张罗着把墙基地打上,又在上面垒了一圈石头,颜冬青时不时过去帮他忙忙,倒在二砬子乡混了个熟脸,大家伙儿都知道了,长得老幺么俊的那个是傅向前女婿!
进了腊月,天寒地冻,房子不能再继续盖,傅向前把铺盖一卷,背着回城。
腊月二十六,他要嫁闺女喽!
为啥两家人要把婚事定在年末,一来临近年关,物资丰富,农村也杀猪宰羊,婚事能办的像样点,二来到年底,颜冬青和傅冉也都满了十五六,这岁数,搁农村娃都满地跑了,大家伙儿也不会说啥结婚太早。
到二十六这天,外头簌簌飘着雪花,天气虽然冷,但大家伙儿心头都是热乎的。
甭管傅家还是颜家,屋里满满当当挤的都是人,瓜子花生糖块热糖茶,可劲的招呼着。
傅冉一早就被颜冬青接到了他家,穿一身大红夹袄坐喜床上,陪着一帮子矿上工友说话,都是熟人,她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只除了颜冬青进屋拿东西的时候,她有点羞赧。
酒席就办在家,借了矿区食堂的碗筷和大锅,大灶师傅掌厨,煮了满满几大锅羊肉汤,搭着白面馒头,保管每个来客吃得饱饱的!
颜冬青要招呼客人,没法总在屋里,到吃饭的时候,他让颜冬雪照顾一下傅冉。
“行了,饿不着你媳妇儿!”颜冬雪打趣他,回头就盛一大碗羊肉汤端进屋,叮嘱傅冉趁热吃。
“姐,你吃了没有?”傅冉要分她一半。
“你吃你的,别管我,一会儿捞点锅底子就成!”
外头还忙着,颜冬雪跟她说不上几句话,听见廖娟喊,就应了声忙出去。
直到天黑了,矿上工友才陆续散开,地上瓜子果皮,桌上碗筷纸屑一团糟,傅冉要拿笤帚扫地,廖娟不让。
“灶上有热水,大冷的天,快洗洗坐被窝里暖和暖和,放着明天再扫。”
傅冉先朝颜冬青看,颜冬青点点头:“听娘的,先去洗了睡。”
傅冉只好先洗了,脱掉衣裳,光溜溜的钻进被窝里。
被子床垫都是新的,软软绵绵,傅冉快活的转转身子,舒服到喟叹。
不多时,颜冬青进来了,手里端着洗脚盆,进屋的时候顺带把插销插上。
见她只露颗脑袋出来,颜冬青碰碰她滑溜溜的脸蛋:“冷不冷?”
傅冉摇头:“不冷,三哥,您快洗洗上来,我都把被窝捂暖了。”
颜冬青笑,突然想到这里人常说的那句话,老婆孩子热炕头。
洗好脚,洗脚水也不泼了,踢到书桌下,脱掉鞋上床。
一阵窸窸窣窣钻被窝,被窝里的小身子光溜溜的热乎,颜冬青僵了僵身子,低咳一声道:“怎么不穿件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我下一章直接写“转天大早”,会不会有人挥十米长的大刀来砍我o(╯□╰)o
看到妹纸问男女主是不是太小了结婚,我说下哈,我爷爷十五岁就有了我大伯。。。现在农村照样有十七八结婚生子的,年代不一样,结婚年纪没法比哈~
下一更在“明早八点前”,不要等,早点睡,明早起来看~
日常红包100个~
PS:谢谢妹纸的地雷,么么哒O(∩_∩)O~
21637712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9…13 10:26:06
第50章 13号二更
在大魏; 傅冉进宫之后,因为月事不来; 一直没安排侍寝,但这不代表她不知道侍寝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 宫里有专门引导皇子们人事的姑姑过来为她上课,言语教导直白露骨,更有图册供她观摩; 为的就是防止她哪天侍寝时一无所知闹笑话。
眼下傅冉学的那些果真派上了用场; 很多东西虽然无法领略贯通; 但也能死记硬背的记住几个点,譬如作为皇后,她要主动,主动为主子宽衣。
傅冉从被窝里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忍着羞意; 强自镇定道:“皇上; 让臣妾为您宽衣吧。”
再宽就没啦。
颜冬青抓住傅冉搁在他衣摆上的小手; 朝她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生怕多看一眼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不用了,朕有点冷。”
说话间,颜冬青把被子裹到她身上,抬手刮刮她鼻尖,好笑道:“傻子一样,不冷吗?”
傅冉装不下去了; 可怜兮兮的样子:“冷,臣妾都快冷死了。”
“不许说这个字。”颜冬青作势要拧她脸。
傅冉打个寒颤,一溜烟钻回被窝里,裹得只露一双叽里咕噜的大眼,眨啊眨的,颜冬青只觉快要眨到他心里去,他稍起身关了台灯。
啪。一室的黑暗。
傅冉自发的滚进他怀里,贴着他胸膛,喟叹道:“皇上,您胸膛真暖和,比铁皮炉还暖!”
颜冬青脸一黑,粗声粗气道:“话多,快睡觉!”
才八点,哪能睡得着啊,傅冉像蛆一样蠕动几下。
再有。。。不侍寝了么。。。
相拥静默片刻,颜冬青抚抚她滑溜溜的肩头:“睡了?”
傅冉幽幽的声音传来:“没有,您不是不让臣妾说话么。”
颜冬青低咳一声:“现在允许你说两句。”
傅冉两眼蹭亮,隔着衣裳扣着颜冬青胸前的石头子,带着羞意道:“您怎么。。。怎么不跟臣妾玩亲亲呀?”她到底没好意思说出那两字。
“是谁说怕疼的?”颜冬青好笑提醒她。
傅冉嘿嘿笑,违心的说:“您要是龙兴来了,臣妾也是可以忍忍的。”
对,他龙兴现在很旺,但他不打算要。
“傅燕没了之后,朕去问过医生,问他可能引起傅燕没的原因,又问了我们这样。。。”颜冬青把人往怀里抱了抱:“医生建议我们不要。”
不用侍寝了。。。
傅冉按捺着心里的激动,捂脸道:“这事您还去问医生呐,哎呀,真真是羞死人了。”
颜冬青:“。。。。。。”
过了会儿,傅冉把手往颜冬青衣摆下探了探,搁在他肚皮上捂手,好奇的问:“皇上,医生具体怎么说的?”
颜冬青抬手抚了抚她头顶:“你的身子骨还没长开,现在行房事,对你来说百害无一益,日后如果再有了小太子小公主,朕担心你会像傅燕那样,或者干脆难产生不出来。”
“比起小太子小公主,朕更希望你能好好的,陪着朕到老。”
“皇上。。。”傅冉只觉身体里瞬间被注入一道温泉,暖到了心坎上。
“朕不但要自守,以后回了大魏,也不再允许早婚早孕,无论男女,一概不许十八岁之前成亲。”颜冬青想起他早夭的几个皇兄和皇姐,如果再晚几年出生,可能不会那样短命。
“可是我们也是早婚。”傅冉提醒他。
颜冬青瞪她:“我们情况不同,朕是看你在傅家遭罪,才好心快点娶你过来。”
现在娶过来,她是好受了,遭罪的人是他。
“臣妾觉着,真是越来越喜欢您了。”傅冉像八爪鱼一样,紧挂在颜冬青身上,因为说话声小,黏糊糊,软糯糯的。
颜冬青悠悠道:“朕记得,有人说过她好喜欢表哥。”
傅冉抬头,认真道:“臣妾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后来就想明白了,表哥是长得好看,臣妾喜欢他是浮于表面的喜欢,皇上是人美心美,臣妾不仅喜欢您的外表,还喜欢您的里子,要不然,臣妾早跟祁瑞安跑了。”
这话说的。。。颜冬青好气又好笑,低头亲亲她额头:“乖,睡吧,朕不会碰你。”
傅冉轻轻嗯一声,闭眼放心睡去。
这一夜颜冬青几乎没睡,下。身鼓着发疼的一大包,等怀里人睡熟了才把她往床里面推推,看来以后还得要卷两个被桶才行。
转天起床,傅冉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眼眸水润晶亮,显得神采奕奕,相较之下,颜冬青就跟被妖怪吸走了精气,眼底一圈淡淡的黑。
当着儿媳妇的面,颜立本没好说,等吃过早饭,他把颜冬青喊到外边,瞅瞅颜冬青困倦的神色,斟酌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细水方能长流,别跟洪水猛兽似的,一股脑发出来,伤身体,知道不?”
颜冬青无奈看他爹,没想到这个老学究原来也是个下流的。
矿上要到腊月三十才给放工,早饭后都去上班,家里瞬间空荡下来。
傅冉见他神色疲累,轻声问:“三哥,您昨晚没睡好啊?”
颜冬青撇开头,打个哈欠:“你睡成那样,让朕怎么安稳睡觉。”
傅冉不好意思低下头,她睡姿是差了点,经常竖着睡变成横着睡,就为这个,徐兰英不知道揍过她多少回。
“那您再去床上睡一会儿?”
“不用了,带朕去你寝宫,虽然我们不在大魏,也要祭宗祖。”
如果是在大魏,这会儿他们该去□□陵祭祀了,眼下没□□陵,只能在寝宫简单设个案桌,摆上香炉,燃香敬天敬地。
颜冬青始终肃着脸,恍惚间,傅冉觉得眼前的颜冬青就是那个大魏的九五至尊。
“皇上。。。”
颜冬青斜眼睨她:“别出声。”
傅冉委屈:“谁出声了。。。”
两人身子一僵,互相对视。
“皇上。。。娘娘?”
一道悠远的声音传来,熟悉而陌生,仿若经年之久。
“三哥,您听这声音。。。像不像国师?”傅冉不敢确定,毕竟她跟国师打交道的次数远不及皇帝。
颜冬青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不是他还能有谁。”
话音落下,两人不约而同往井边跑,趴在井口往下看。
“国师,是你吗?”傅冉对着井口大喊。
良久之后,那头传来弱弱的声音:“娘娘,是臣,是臣。。。”
傅冉左右看看,抄起一块砖头就往水井里砸。
“你个神棍大骗子,咋还没上西天呐!”傅冉气得仪态都顾不上了,又往井里砸一块砖头。
水井那头又没了声,就在傅冉以为他消失之际,那头又传来声音,比刚才还弱:“能让臣跟皇上说句话吗?”
颜冬青声音比傅冉还冷:“不用了,朕命令你现在就去死。”
“。。。。。。”
好了,这下彻底没了声音。
傅冉担心道:“三哥,国师该不是真去死了吧?”
颜冬青扯扯嘴,哼声道:“放心,谁去死他都不会。”
说着,颜冬青弯下腰冲井口喊一句:“朕回去要灭他九族。”
话音才落,水井那头一道惶恐的声音传来:“皇上,臣错了,能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
“说。”
“皇上。。。您跟娘娘在那边过了几年?”
颜冬青沉默片刻,然后道:“三年。”
国师带着窃喜道:“臣这里只过三天。”
颜冬青:“。。。。。。”
傅冉:“。。。。。。”
听国师这么说,傅冉约莫明白点了,为什么外面的时间过得飞快,而她寝宫里永远日头高照,唯独去年元宵节见过一次黑夜。
“皇上,您跟娘娘闪开点儿。”国师在那头大喊。
两人条件反射后退几步,下秒,傅冉刚才砸过去的砖头又被国师扔了回来,悬在半空里,被颜冬青眼疾手快抓住,丢弃一旁。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傅冉激动的想立刻跳下去。
这时,国师的声音幽幽传过来:“大业未成,天下待安,您和皇上回来做什么?您跟皇上回来了,白占了别人的身子,要怎么还?”
傅冉脚步滞住,恼道:“说好去见你的大大习,大大习在哪儿?你个骗子!皇上还不该治你个欺君之罪?!”
“诶诶诶,您别恼啊。”国师道:“臣先问您,您现在是哪个大大?”
“大大毛。”
“。。。。。。”国师心里发虚,嘴上忙安抚:“别急别急,大大毛都见着了,大大习还能远?”
傅冉还要说,被颜冬青眼神制止住,他要冷静些:“还要多久。”
水井那头的声音犹犹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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