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贺寡妇呐呐放下了碗,她可不就是家里那个吃白饭的。
傅声听不懂这些糟七糟八的话,呼噜噜扒着饭,吃完碗筷往灶台一放,喊道:“我出去玩会儿!”
屋里没人搭理他,各怀心思坐着。
傅冉始终置身事外,不管傅燕给不给家里钱,她也不会花她一分。
一室静默中,傅向前开了口,脸色也不大好:“燕子,爹把丑话说前头,你要真想和家里划清界限,也甭说让你养老养小这样的话,就给一句话,往后去,你还想不想跟娘家人走了?你要是觉着我这个爹可有可无,我傅向前就是饿死累死,也不会往你家门前跨一步。”
以前傅向前总觉得大闺女最让他省心,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也是最让人寒心的。
傅燕等得就是傅向前这句话,从兜里掏出十六块五,昨天刚发的工资,一分不少,全搁炕几上:“爹,这钱留着你买药,以后。。。以后我也没啥钱。”
给五块都没有?徐兰英给气笑了:“咋地?以后也不准备管我和你爹是吧?我他娘的咋生了你这个孽种,生下来那会儿就该一把锅灰呛死,省得浪费粮食浪费钱,白养你这么大!”
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傅燕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眶道:“那正好,也省得我在您跟前招您烦。”
说完,抹着眼跑出家属院。
傅向前仰头往外看,已经九点,外头天全黑了,不免有些担心:“大姑娘一个,不会有啥事吧!”
徐兰英正在气头上,恼道:“有啥事更好,死了也能省点心!”
可惜事与愿违,徐兰英万万不会想到,傅燕跟马家辉约到老地方钻裤裆了。
尝过一回销魂滋味,到底是想得慌,马家辉再提,傅燕半推半就得就应了,跪在地上让他弄了一回,弄完之后,傅燕软软的靠在马家辉胸膛上,抬手抹起了眼泪。
刚消受过美人恩,马家辉正荡漾着,见傅燕掉泪,一时慌了手脚:“咋啦燕子?”
“跟家里人吵架了。”傅燕把情况跟他说,末了道:“我爹娘想让我把工资都上交。”
马家辉不赞同的皱眉:“那哪儿成?咱两以后不过日子了?”
他还有老娘要养呢,没道理把家里的钱往外人身上花,他两个姐家过得也不怎么宽裕,以后总要帮衬着点儿。
傅燕轻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以后总得过日子。。。可话又说回来,咱们现在啥关系也没有。”
“咋就没关系了?”马家辉心神摇曳,一手不自觉的往傅燕裤裆口探,附耳低语了一番,臊得傅燕没脸儿抬头。
任由他揉搓了一阵,察觉到他快要把持不住时,傅燕忙按住他手,气喘吁吁道:“别了,又没定下来,总这样不大好。”
正是箭在弦上,马家辉猫爪了一样难受,带几分赌气道:“明个就跟我娘提成不?”
“又唬弄我,你说说你都提几次了?提了吗?”傅燕眉头锁起。
“明个我保证回家,成不?”
实在受不住,马家辉拉开她腿,扶着冲了进去。
“讨厌,轻点儿。。。”
转天轮休,马家辉回了趟家,把处对象的事跟马老太提了下,避开他俩睡到一块的事没说。
马老太先是高兴,随后又追问:“哪家的?厂长家的闺女还是书记家的?长得俊不?屁股大不?中专生还是大学生?”
自个儿子好赖是个高中文化程度的,长得也周正,又是工会培养的干部接班人,可不能让那些个小妖精给勾走了,起码得是领导家的闺女才配得上,文化程度也不能太低,中专毕业能将就,要是大学生更好,还得屁股大点,屁股大的能生娃!
老太太要求挺多,马家辉瓮声瓮气道:“车间的学徒工,爹娘都是矿上职工,一个下井的,一个筛矿的,下面有个弟妹,初中没毕业。。。”
老太太越听越皱眉,等儿子说完了,想都不想就道:“不成,条件差了些。。。儿啊,你听娘的,就你这条件,不愁娶不到媳妇儿,不着急,咱慢慢挑,尽量挑好的,可千万别找那些拖累你的,尤其是那些家里有人生毛病 ,就更不能要了!”
想到傅燕她爹,马家辉眼皮子一跳,迟疑道:“娘,我、我怪喜欢她的。。。”
闻言,老太太不大高兴,知道他儿子是个犟脾气,硬着来倒适得其反,就退一步道:“这样。。。你也别先应承人家,娘先去探探她家情况,叫啥来着?那姑娘?”
以为老太太松口了,马家辉心头一喜,忙道:“傅燕,小名燕子。”
老太太念叨了一句,搁心里记下。
。。。。。
这两天徐兰英在矿上做工时,总能瞧见个小脚女人,颤巍巍的在矿区溜达,每回遇上时,小脚女人都会盯着她打量一番,接着露出不屑的眼神。
徐兰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咋地她了?要这样瞅她?
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傅向前也碰见了。
“该不是啥特。务吧?”傅向前脑子转不过来。
傅冉噗嗤笑出声:“爹,有走一步晃三步的特。务?”
傅向前呵呵直笑,是没有。
“爹,厂里怎么说?给不给您转业?”傅冉问他。
“具体还没定,我估摸着是要调我去管矿灯。”傅向前想抽烟,考虑到自个身体,手都摸到了烟袋竿上,又收了回来。
以傅向前现在的身体,压根不能再下井,徐兰英也劝着辞工在家养病算了。
可好就好在他是矿上老职工,经验丰富不说,勘矿的技术也好,工会厂委商量之后,决定给予优待,给他转个稍微轻松点的岗位,就是工资和粮食指标都没原先高。
甭管换啥工种,对傅向前来说都是不幸中的万幸,哪怕一个月工资十几块,好赖也能挣点钱不拖家里后腿,就是他这吃药。。。
闺女和小子都还小,以后可咋整啊!
傅冉也想到这层面了,总归还是穷,不想办法防患未然,以后傅向前说没就没,光靠徐兰英,这个家只会更困难。
虽然她空间里有粮有钱,但很难放出来,要改变现状,还得靠他们自己。
思及此,傅冉轻声道:“爹,娘,你们就没想过干点别的?”
两口子一愣,统销统购的年头,倒买倒卖那是犯法,搞不好就要去蹲班房,能干啥?
傅冉暂时没多说,只是提个醒儿,让他们自己搁心里琢磨。
下午徐兰英去矿上做工,傅向前药没了,他要去医院拿药,傅冉不让他出门。
“户口本给我,我去,您在家好好歇着,别干活了!”
“呵呵。。。”傅向前听着舒心,把户口本和一块钱递给闺女,又告诉她开哪几样药。
怕忘记,傅冉拿笔记在纸上,揣着户口本往矿区医院去。
时下商品粮户看病拿药得带户口本,为的就是防止有老农民进城增加城镇医疗负担,尤其是矿区的医院,压根不给矿区以外的人看病。
开完处方,正排队拿药,有人疑惑喊:“傅冉?”
傅冉扭头,见是祁瑞安,穿一件海魂衫,下身军绿劳动布裤,身姿笔挺,俊秀的脸上带着笑意。
“表。。。祁瑞安,你怎么在这儿?生病了?”
祁瑞安笑,指楼上:“我妈在这儿,她是医生,刚调过来。”
傅冉抿嘴笑,不大好意思看他。
因为有颜冬青在,他们平常说话机会不多,但傅冉对他就是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总是不由自主的把他当成表哥。
拿完药,傅冉要回去,祁瑞安招呼道:“我家就住后排宿舍,我正要回去,要不要去玩玩?”
傅冉嘴上说着:“这样好不好?”脚下却转了方向,跟着往祁瑞安家走。
矿区医院后面是排独栋苏联红砖小楼,不高,上下两层,通常是两家甚至三四家合住一块。
祁瑞安家住楼下,傅冉跟着他进去,好奇的打量,两室一厅的房,不大的客厅靠墙铺一张床,布帘隔开,家里收拾的整齐亮堂。
“别客气,随便坐。”祁瑞安刷了搪瓷缸,给她冲一缸糖水。
傅冉手里端着糖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她记得以前跟表哥一块总有说不完的话。
祁瑞安反倒比较健谈,和傅冉说他在莫斯科的事,还把拍的照片拿给她看。
傅冉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外国风景,新奇道:“你在那里讲俄文?听说那里的姑娘个个白皮貌美,头发金黄,眼睛也是蓝色。”
祁瑞安笑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这里的姑娘更好看。”
傅冉笑眯眼,低头继续翻看,她正要说话,外头冷不丁传来一阵敲门声。
祁瑞安家门敞着没关,颜冬青就站在门口,嘴角噙着冷笑。
傅冉一个哆嗦,像被抓奸一样,无措站起:“三、三哥。。。”
祁瑞安也站起身:“颜冬青,进来坐啊,别客气。”
“不了,我来喊傅冉。”颜冬青没进来,转对傅冉道:“傅冉,你娘喊你回家打酱油。”
“。。。。。。”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呵呵,你完了,上面毛还是下面毛?
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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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两更合一
打从看到颜冬青那刻起,傅冉就知道她要完蛋了; 拖着脚步跟在颜冬青后面; 始终不敢靠太近。
走了一段路; 颜冬青停下来; 就在原地等她; 也没了刚才的冷脸; 嘴角甚至还带了笑; 只是眼里还盛着凉意。
傅冉心里七上八下,膝盖直打软,走到颜冬青跟前主动认罪:“皇上; 臣妾知错了。。。”
颜冬青尾音上扬; 哦了一声:“皇后何罪之有?”
傅冉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轻声道:“臣妾不该背着皇上跟表哥见面。”
颜冬青哼一声:“你倒自觉。”
傅冉头更低了; 有点无措的说出心里感受:“臣妾想家了,看到他就想到表哥。”
“不是想家,是想情人吧。”颜冬青毫不留情戳破; 并且赐她四个字:“恬不知羞。”
傅冉猛地抬头; 真是被“恬不知羞”这几个字刺到了;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皇上,您用不着提醒臣妾,不是您,臣妾早就是他人妇了。”
说完; 默默无言的越过颜冬青往家走,也不去看他铁青的脸,等走远了些才偷偷回头看,见他没撵上来而是往反方向走,心里吁了口气。
刚才她真怕颜冬青揪她头发,把她毛拔掉。
回到家,把药给傅向前,傅向前瞅瞅外边:“颜家小子没去找你呐,他来喊你去学校开证明,我跟他说你去医院了,他人呢,见着了没?”
经傅向前这么提醒,傅冉猛地想起来了,她还没有去学校开证明。
有学校开的证明,买火车票能优惠一半的价。
“爹,您快歇着,我再去学校一趟看看。”
学校老师们都放了假,只有教导主任在,傅冉找去的时候,颜冬青已经从教导主任那儿开完了证明。
“吴书记,我也要开去客什的介绍信。”
吴书记瞅瞅傅冉,又瞅瞅颜冬青:“你两去那儿干啥?”
才问完,他自个倒是想起了,颜冬雪可不就在那儿支援建设。
多余不问,吴书记也给傅冉开了介绍信,咔咔盖上戳,还不忘提醒:“拿介绍信去粮站,能一比一兑换全国粮油票。”
时下地方印刷的粮票只能在省内使用,一旦出省就不好使了,必须得换成全国通用粮票,通常来说,兑换的比例是五比四,就是一斤地方粮票换八两全国粮票,还得搭上二两油票。
傅冉结接过介绍信,向吴书记道谢,再看颜冬青,已经出了办公室。
傅冉以为他是回去了,哪知他人就在外边廊檐下。
瞧见她出来,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转身走在前。
进了家属院,路过颜冬青家门口时,颜冬青喊住她:“来我家一趟。”
傅冉警惕看他。
颜冬青黑了脸,没好声道:“是让你来吃奶油蛋糕!”
傅冉有些受宠若惊,愈发摸不透这位主子的想法,奶油蛋糕是精贵物,南州城仅有一间公私合营蛋糕房,巴掌大一块,得要一块五毛钱,最关键的是,还得有蛋糕票才能买到。
傅冉之前听高雪梅说生日时兴吃蛋糕,随后她就跟颜冬青顺嘴提了一下,颜冬青当时还说她嘴馋就会吃,没想到他竟然搁在了心上。
“您哪来的蛋糕票呐?”傅冉将信将疑的跟着去他家。
颜立本和廖娟都不在,她前脚进门,颜冬青砰把门关上。
傅冉哆嗦一下,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不是喊她来吃蛋糕的么,怎么还要关门。。。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要关门了,颜冬青一把将她扯炕上,按住就揍屁股,这还不算,她梦里的场景就要应验了。。。
颜冬青撸起她裤腿,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肚,上面有细细的绒毛,他眼神好,揪住,一拔一个准。
他力气大,傅冉挣扎不过,挨打不说,还连着被揪掉几根毛,疼地她豆大的泪珠子直往炕席上砸,呜呜咽咽的还不敢哭出声。
“敢不敢?还敢不敢背着朕见你那劳什子表哥?”
傅冉直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念你是初犯,这次给个教训,再有下次。。。”颜冬青把人拉坐起来,狠捏她脸蛋,伏她耳边凉飕飕道:“再有下次,朕剥光了拔。”
傅冉泪眼朦胧的点头,泪珠子撒欢的掉,皇帝实在太坏了,她想跟他离婚。。。
“哭得真难看。”颜冬青冷脸把她拽怀里,伸手把她鼻涕拧了,又反手擦擦,下秒,嫌弃的全抹到傅冉裤腿上。
可怜傅冉还不知道,趴在颜冬青胸膛上一抽一抽的,还没从刚才缓过劲儿。
“好了,不哭了,柜橱里有蛋糕。”颜冬青拍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傅冉打了个哭嗝,瓮声瓮气道:“臣妾很好骗么,您要这样骗臣妾。。。”
颜冬青闷笑起来,伸手理了理她额头上因为冒汗黏住的细发:“朕没骗你,真给你买了蛋糕,不信你自己看看。”
柜橱没门,只用一块粗孔纱布帘挡着,隐约能瞧见里头的纸盒子。
颜冬青放开她,干脆下炕去给她拿过来,四四方方的白纸盒装一块奶油蛋糕,弥漫着浓郁香甜的味儿。
傅冉不错眼的盯着,咽咽口水,小声道:“您这算打个巴掌再给颗糖么。”
颜冬青咳一声,一本正经的纠正她:“做错事了,朕自然要罚,至于蛋糕,朕一早就买了回来。”
不然他也不会寻借口去后院喊她。
傅冉刚才的泪还没干,又泪眼朦胧了起来,软软道:“皇上,您待臣妾真好。”
颜冬青抬抬下巴,声音里带几分指控:“那刚刚又是谁对朕意见这么大?”
傅冉低头,不好意思笑起来,没片刻,又认真问:“皇上,臣妾可是有婚约的,您为什么还要立臣妾为后啊。”
闻言,颜冬青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窘,强自淡定道:“朕是为了大魏国运着想。”
顿一顿,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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