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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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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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谁勾引你了?
  宁玥抬起脑袋,摸了摸滚烫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前世今生的年纪加起来都能做他长辈了,居然会被他一个小小的动作挑逗成这样。
  自己一定是太久没碰男人,才会如此失态!
  敛起心底突然窜出来的异样,宁玥一本正经地看向了玄胤。
  玄胤玩味儿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长:“马宁玥,这笔账,我记着了。”
  “什么账?”宁玥一头雾水。
  玄胤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带着薄荷的香气,喷在她唇上,仿佛……他轻轻吻着她一样:“我每为你拒绝一个女人,就得从你那里讨回一分,直到,把属于我的乐子……全都补偿回来。”
  宁玥开始在心里默数,他已经为她拒绝过的有宁溪和白薇儿,还好还好,只有两个,两次就够了。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玄胤说的补偿,不是补偿次数,而是补偿人数。
  宁玥没察觉到某人眸子里闪过的算计,还在担心某人的身体:“对了,你的蛊毒怎么样了?”
  玄胤的食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桌面:“托白薇儿的福,暂时压住了,不过压不了多久,所以做好心理准备,婚期可能要提前。”
  这是玄胤第二次提婚期的事,与上次的一口回绝不同,宁玥选择了默认。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权势、名利、感情、保护,都需要人去不停地经营。她曾经问过自己,玄胤于她而言究竟是什么?是复仇的筹码,是对付司空朔的利器,还是在孤单时能给自己慰藉的伴侣?她不知道,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不过不管是什么,她都深深地明白,自己要抓劳这个男人。
  马车很快抵达了将军府,玄胤牵着宁玥的手下了马车。
  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二人漫步在湿答答的草地上,临近棠梨院,宁玥停下脚步:“就到这儿吧,你赶紧回去,王府那边,怕是人仰马翻地在找你。”
  与白薇儿成亲一事,虽说十分荒唐,但到底得到了王爷与玄煜的首肯,大家伙儿是卯足劲儿办事,办到一半,新娘子被裸踹出门,新郎官不知所踪,不用想也知道,玄煜的表情有多难看了。
  玄胤却是不屑地哼了哼:“一天到晚自作主张,最见不得他总这么自以为是!”
  宁玥想说“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承担那百分之一的风险”,话到唇边又觉得虚伪,她自己其实也气得半死,玄煜答应什么不好,非得答应白薇儿与玄胤亲事,要不是玄胤醒得早,只怕都被白薇儿给“玷污”了。
  玄胤是成年人了,他有权力为自己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是充满了风险,还是充满了安逸。玄煜做为大哥,比玄胤的亲爹都管的宽,真是匪夷所思!
  目送宁玥进入棠梨院后,玄胤脸上的笑容一收,阴沉着脸去了碧水胡同。
  那里,查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
  黑衣人抱拳,给玄胤行了一礼:“少爷。”
  “怎么样?”玄胤面色阴冷地问,与在任何人面前都有所不同,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从炼狱走出的修罗,满眼都散发着一股毁灭的气息。
  黑衣人不禁福低了身子,道:“属下走访了白家的亲戚和邻居,他们都说,白薇儿是白老爷的私生女,今年才被领回白家,她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总坐在药铺中研究药材。”
  “他们从前可听说过这号人物?”玄胤沉沉地问。
  “没,都觉得特别突然,还说,白老爷这么正直的男人,居然偷偷地养了外室,难怪发妻死了那么多年也没再娶。然后,白老爷家中并无其它妾室。”
  “白薇儿的娘呢?”
  “病死了,就是她死了,才让白薇儿与白老爷回家。”
  “这么说,白薇儿真是白老头儿的私生女?”但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像?玄胤又道,“她医术跟谁学的?”
  “白家祖传的医书,白老爷都放在了白薇儿的娘亲那里。”
  “自学成才?”玄胤眯了眯眼,“她在临淄也喜欢到处逛街?”
  “不喜欢,她几乎不出门。”
  这就怪了,一个不爱出门的人,怎么来了京城之后便大街小巷地走个不停了?
  “她可与谁有过书信来往?”玄胤追问。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书信没发现,不知是没有还是全都销毁了,但属下在他们的药铺里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账本,属下也不清楚是什么,就先带回来了。”
  玄胤接过来一看,这乱七八糟写的什么?像字又像符。
  “冬八!”
  “哎,少爷,来了,你叫我?”
  玄胤把账册丢到他怀里:“找几个太学博士看看,认不认得这是什么字。”
  ……
  玄胤的“出走”让王府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混乱,中山王、王妃、郭老太君、郭况、玄煜、司空流以及玄彬、玄昭全都被惊到现场,若非王妃着人拦着,小樱也得跑过来凑热闹。
  白薇儿已被丫鬟婆子扶回厢房,自从见识到四少爷的彪悍之后,下人们再也不敢把新娘子领到他的房间了。
  白薇儿穿戴整齐后,由司空流给看了诊。
  诊完,司空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右小臂骨折了。”
  玄胤那一脚踹得太狠,白薇儿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愣愣砸在坚硬的地板上,只摔断一条手臂其实已经算万幸了。
  司空流给了玄煜一眼“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
  玄煜蹙眉,没说话。
  郭老太君与郭况面面相觑,也没说话。
  中山王阴沉着脸,更没说话。
  只有王妃一脸释然地笑了笑,“惋惜”地说道:“真是委屈白姑娘了,我那小儿子就是这么个臭脾气,别说你一个外人,他连他亲三哥也差点儿打死过。这堂没拜成就算了,房也没圆,这门亲事,看来是做不得数了。不过白姑娘你放心,你大可在府里好生养伤,等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我再与他苦口婆心地劝劝,你呀……还是有指望嫁过来的。”
  这话,真是叫人笑掉大牙,玄胤的立场摆得如此明显,劝一百次都没可能了。
  更重要的是,白薇儿一丝不挂的样子被那么多下人看到,她在府里呆得下去才怪?
  白薇儿低下头,露在幕篱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玄煜愧疚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是我考虑不周,让白姑娘受委屈了。”
  白薇儿咬紧了唇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玄家……太欺负人了。”
  玄煜的脸色浮现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同情,但一想到自己弟弟的性子,又无法再次给出令白薇儿满意的承诺,只得沉吟片刻后,说:“小胤那边,恐怕是行不通了,白姑娘不知可否换成其他条件。”
  这是希望,白薇儿继续给玄胤治疗蛊毒的意思。
  白薇儿的拳头紧了紧:“他那样对我了,还指望我救他吗?”
  语毕,忍住疼痛站起身,“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白姑娘,我送你。”玄煜轻轻走上前,在与她三步之遥的地方顿住,这是他多年打仗的习惯,除了十分重要的人,否则,他不会随便与人走得太近。
  白薇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别假惺惺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王府。
  但她没有立刻回马家,而是问了车夫哪里有比较清静的寺庙之后,搬去了一间寺庙。
  天亮,贴身丫鬟紫鹃也搬了过去。
  消息传到棠梨院时,宁玥正在试穿新肚兜,最近补的太厉害,原先的肚兜都小得穿不上了,冬梅连夜给她做了两个新的,总算没那么挤了。
  “她真不回马家了?”宁玥照了照镜子,问。
  冬梅哼道:“她有脸回?姐姐跟咱们夫人强男人,她自己又跟您强男人,都说妙手仁心,她医术那么高明,品性怎么那么不端呢?她敢在府里呆着,奴婢一定第一个把她光屁股被看了的糗事抖出去!”
  白薇儿“霸王硬上弓”不成,反被玄胤如此羞辱,换做是自己,恐怕也在马家与玄家呆不下去。寺庙虽然清苦,但对于想要避世的人来说,无疑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道理是这样没错,宁玥却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当天下午,玄家的人便上门了,仍旧是之前的秦氏,秦氏没说玄胤中蛊毒的事儿,只说玄煜要出征了,这一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希望在出征前,见到最钟爱的弟弟完婚。
  老太太与马援商议一番后,同意了玄家的请求,将六月初八的婚事提前到了五月初一。
  随着婚期的提前,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也跟着相应提前,按照原西凉习俗,大婚前,双方都各自要到寺庙点高香、斋戒三日,为这段姻缘祈福,也为将来的百子千孙祈福。玄家,早在三月底便去了。马家这边,因为蔺兰芝染了一点风寒而拖到了四月初五。
  四月初五这天,蔺兰芝起了个大早,给女儿梳妆打扮后,母女俩先去福寿院给老太太请了安。自从出了梦抱戏子的事,老太太羞愧得再也没敢出门,每日两次的昏定晨省也改成了十天一次。
  给老太太请完安,宝珠借送人出去的机会,找到了宁玥。
  “宝珠姐姐,最近清辉院有什么动静吗?”宁玥问。
  宝珠压低音量道:“大的动静没有,只白霜儿每日都来院子里跪半个时辰,请求老太太原谅,然后,白霜儿开始吃素了,说是要为死去的孩子祈福,望他早日投胎转世。”
  像白霜儿的做法,装柔弱、装可怜、装善良。宁玥又问:“老太太什么态度?”
  宝珠如实道:“起先都不理她的,但时日长了你也知道,老太太心肠不硬,又最是寂寞。”
  宁玥听懂了,眼下老太太虽没表态,但如果任由白霜儿发展下去,复宠几乎是指日可待的。开什么玩笑?没出白薇儿的事时,她就已经够厌恶白霜儿了,而今白薇儿又跑来跟她抢玄胤,她真恨不得把这两姐妹直接给叉出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宁玥又问:“她最近一直没出过府吧?”
  宝珠摇头:“她这身份,出不去。”
  “也是。”宁玥想了想,“她身边的丫鬟呢?”
  “青梅倒是给她买过几次胭脂水粉,出去的也不多。”宝珠说道。
  “玥儿,好了没?你二婶她们都等着了!”不远处,蔺兰芝朝宁玥招了招手。
  “来啦!”宁玥说完,握住了宝珠的手,“多谢宝珠姐姐,我先去了。”
  宝珠点点头:“去吧,家里有我呢,大小姐与妞妞那边我也会顾着的。”
  马宁馨是和离之人,不能参加这种的活动,说是不吉利,怕传染了晦气给宁玥。
  宁玥在大门口见到了等候多时的二夫人、三夫人母女,几日不见,二夫人又胖出新高度了,索性宁婉出落得越发漂亮;三夫人与宁珍依旧是老样子,一个唯唯诺诺,一个目中无人。
  “可算是来了,日头这么毒,咱们得赶在午时之前到才好!”二夫人擦着汗说。
  三夫人忙附和:“是的,前几天冷了那么一下下,这会子又热了,别半路给中了暑。”
  蔺兰芝就吩咐红玉将马车与众人的行礼一一清点了一下,因要居住三日,大家带的东西不少,足足三辆马车才把行礼细软那些装载完毕。
  准备妥当后,蔺兰芝对二位嫂嫂道:“二嫂、三嫂没什么东西要带了吧?没的话,咱们赶紧上路。”
  谁料,就在一行人即将跨出门槛之际,一道削瘦的紫色身影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头梳百合髻、戴明珠海棠钗、耳坠明月铛,未施粉黛,楚楚可怜,不是阔别多日的白霜儿又是谁?
  白霜儿在蔺兰芝面前站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夫人。”
  她身后,跟着青梅,青梅手中,拧着两个包袱。
  蔺兰芝柳眉一蹙:“你来做什么?刚滑了胎,该好生修养才是。”
  二夫人、三夫人的眼底都掠过一丝不屑。
  白霜儿尴尬地红了脸,咬咬唇,将头更谦卑地垂低了几分:“婢子……有事想求夫人。”
  哈,这副模样,真的还是当初抱着马援的胳膊、不将蔺兰芝放在眼里的白霜儿?宁玥险些怀疑自己眼花了。
  蔺兰芝不耐烦地皱紧眉头:“你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去找四爷吧!”
  宁玥默默地给她娘竖了个大拇指,白霜儿这煞星,谁沾上谁倒霉,好了旁人无功,坏了旁人有罪,还是躲远些的好。
  哪知,白霜儿听了这话,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一跪,惊得蔺兰芝后退了两步:“你这又是做什么?想让大家全都看见我欺负你吗?”
  二夫人鄙夷的眸光扫过白霜儿楚楚动人的脸,说道:“四弟妹你放心,我们全都可以替你作证,是她自己要跪的,与你无关。”
  三夫人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
  白霜儿的泪水夺眶而出,望向蔺兰芝,呜呜咽咽道:“夫人!婢子知道婢子曾经得罪过您,还请您看在咱们同是四爷房里的人的份儿上,原谅婢子的过错!婢子已经改过自新了,将来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夫人的!”
  她说着,居然当众磕起头来。
  蔺兰芝要去扶她,被宁玥拦住,宁玥神色无波道:“娘,她自己要跪,自己要磕,就让她弄个够!”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蔺兰芝没好脸色给白霜儿。
  白霜儿就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婢子太久没见到妹妹了,心中甚为挂念,想向夫人求个恩典,准许我出府探望她一番!”
  在马家,姨娘与通房丫鬟是不得随意出府的,就是怕与外头的男人发生什么不清不楚的纠葛。白霜儿虽说无名无份,可连孩子都怀过了,所有人包括马援在内,自然而然地将她列入了姨娘的行列。她想出府,除非是征得马援或主母的同意。马援最近一直躲着她,哪里肯见她呢?她唯有将主意打到蔺兰芝头上了。
  蔺兰芝下意识地想拒绝白霜儿的请求。
  宁玥在做了一番计量后,却轻轻握住了蔺兰芝的手,说:“娘,白薇儿骨折了,伤得挺严重,也不知好些了没,白姑娘担心她亦在情理之中,你就准了吧。”
  蔺兰芝巴不得那个抢她女婿的女人全身骨头断裂了才好,哪里肯让白霜儿去探望她?但她一对上女儿意味深长的眸光,便知女儿怕是另有打算,就对白霜儿道:“好吧,你去吧,不过你记得,天黑之前务必赶回来!”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白霜儿喜极而泣地磕了一个响头之后,从青梅手中接过包袱,含泪出府了。
  蔺兰芝并未将这一段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与女儿一块儿上了马车。之后,二夫人母女与三夫人母女也相继上了马车。
  一个时辰的颠簸后,马车停在了山脚。
  红玉打了帘子,将蔺兰芝与宁玥扶下马车。
  这时,刚刚接近午时,天气不算太热,只有肥胖的二夫人憋得有些中暑,一行人稍做休息之后,踏上了前往白云寺的台阶。
  白云寺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古迹,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香火旺盛、名誉极佳,是为数不多能够接纳皇室贵客的庙宇之一。
  来之前,蔺兰芝已与庙里的主持打了招呼,早早儿的,便有一名机灵的小沙弥等在寺门口。小沙弥给众人行了一礼:“阿弥陀佛,女施主们路上辛苦了,禅房与斋菜都已备好,请女施主们随我来。”
  宁玥一行人跟着小师傅,绕过观音殿、如来殿……来到后山的一处十分清静的禅房院落。
  蔺兰芝事先定了七个房间,她与宁玥一间,二人的丫鬟一间,二夫人母女一间,三夫人母女一间,她们的丫鬟住两间,最后一间原本是给老太太定的,但瞧老太太神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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