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想知道的是玄煜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吧?
“好像是……”宁玥顿了顿,“哎呀,我答应过胤郡王,不能说的。”
宁珍的胃口登时被吊了起来,连自己究竟拐宁玥来这条街做什么的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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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抓住把柄
巷子里,一胖一瘦两个男人正困惑地讨论着。
“老大,到底谁才是我们要教训的人啊?穿的一模一样,长得也……挺像。”瘦子问。
胖子其实也不知道,因为是一个丫鬟跟他接洽的,不过他们约好了地点,也穿上了非常容易辨认的衣裳,辨认的难度为零!
这边,宁珍一门心思想着怎么从宁玥口中套消息时,宁玥敏锐地察觉到了巷子里的动静。到底年纪小,也只能想出这么幼稚的招数来对付她。
宁玥转头,试探性地朝巷子里的人点了点头。
胖子立刻有了反应,拍着瘦子道:“你看你看!她跟咱们打招呼了!”
胖子朝宁玥比了个手势。
这是事先与丫鬟沟通过的暗号,碰巧,宁玥追随司空朔多年,别的本事没学到,京城这些地痞流氓的作风却是一清二楚。
宁玥点了点头。
胖子马上就会意了,等宁玥与宁珍拐进巷子时,唰的一下冲过去,用黑袋子套住了宁珍脑袋。
宁珍啊的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随后,迎接她的是雪花般的拳头。宁珍终于想起正事了,但却已经晚了。她被揍得嗷嗷直叫,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宁玥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若不是自己机灵,眼下被痛打的人就是自己了,所以宁珍,别怪姐姐狠心,是你咎由自取。
宁珍被打得差不多了,宁玥给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递给宁玥一根木棍,宁玥一棒一棒子地敲了下去:“走开!你们哪里来的流氓?我要报官了!”
“啊——”
“啊——”
“啊——”
二人十分配合地干嚎了几嗓子。
其实,宁玥每棍子都落在宁珍的背上了,但宁珍又怎么会分得出是宁玥打的还是地痞打的?心里,还对宁玥敢与歹人缠斗滋生了一丝感激。
“大将军来了!大将军!救命啊——”
宁玥这么一吼,二人终于被“吓跑”了。宁玥将宁珍抱进了怀里:“五妹妹!五妹妹你没事吧?”
宁珍扑进她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三姐姐……”
“别怕,他们已经跑了。对了,五妹妹,他们好像都是针对你来的,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他们长什么样?”宁珍问。
宁玥想了想,道:“一胖一瘦,穿着黑衣裳。”
这不正是她找的人吗?可恶啊!居然把收拾的对象搞错了!她原先的计划是把宁玥打得下不来床,然后她再苦肉计拯救宁玥,反正宁玥被蒙着脑袋,她谎称自己也被打了宁玥也不会知道。如此一来,宁玥受伤与感动下,肯定会让自己代替她赴宴的。
但现在,她与宁玥对调了,呜呜,怎么会这样?
莫非……宁玥收买他们了?不可能啊,她一整天都跟宁玥在一起,没发现宁玥叫谁去收买地痞了呀。况且,来李记买东西是她提出来的。
宁珍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是对方心急认错了。
宁玥勾唇一笑,“愠怒”道:“五妹妹,我们报官吧,我看清那个他们的长相了,我想,我可以画出来!”
报官?万一把她查出来怎么办?她会身败名裂的!
“三姐姐!不要!”
当初决定用布袋子蒙住宁玥的脑袋,就是不希望宁玥看到他们的容貌,这样,即便报官也抓不到人。但瞧那两个傻瓜做的蠢事啊!她白挨一顿打不说,还叫宁玥什么都看到了!
宁玥一副非常困惑的样子:“为什么不报官?万一他们再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不行,必须把他们揪出来!他们一不劫财二不劫色,也不对付我,像是专门来教训你的!肯定是谁买通了他们!”
糟糕,只顾着教训人,忘记怎么掩盖作案动机了。宁珍的一颗心立刻七上八下了起来!
就这点脑子还跟我斗?宁玥心里冷笑,面上却焦急道:“五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宁珍吞了吞口水,道:“三姐姐,我……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得罪东学班的一个仕女了。她说过会找人教训我,我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她真的动手了,还差点连累了三姐姐……”
这么蹩脚的借口都编的出来!宁玥险些笑场,忙绷着脸道:“哪个仕女?告诉我,我去教训她!我们马家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不用了,三姐姐!”宁珍惊慌失措地抓住宁玥的手,“那件事……是我不对……我……我……我先嘲笑她的,还弄坏了她娘留给她的簪子,她……她其实很可怜……很早就死了娘……”
“阿嚏!”将军府的三夫人打了个喷嚏。
宁珍又道:“我要是再报官,她这辈子就毁了……她虽然过分,但我也有错……”
宁玥抿唇,压住笑意,叹道:“好吧,那就不报官。只是……你伤成这样,家里人问起来该怎么说呀?”
“这……”宁珍傻眼了,“要不,就说你没看清他们的长相?”
宁玥瞪大眸子道:“我又没跑,也没被打,当然看清了呀!太容易戳穿的谎话,反而容易让人起疑的!”
宁珍面色一变:“那怎么办?”
宁玥顿了顿,道:“嗯……要不这样吧,就说我们两个打架了!你的伤,是我弄出来的!”
这是好办法!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打架?”宁珍问。
宁玥就道:“为什么为什么……啊,有了!你想去参加宫宴,问我可不可以把帖子让给你,但我不给,还反唇相讥你曾经下寒食散害我,还骂你狼心狗肺,你一怒之下与我动了粗,然后我还手。”
宁珍被说中了大半心思,一阵心惊肉跳。
“怎么样,五妹妹?这个说法可以吗?”宁玥一脸纯真地看着她。
宁珍捏紧帕子,垂眸,点了点头。
回将军府后,宁珍与宁玥同时哭到老太太跟前,一个劲儿地指责对方,老太太先把三夫人与蔺咏荷批评了一顿。本来应该批评蔺兰芝教女无方的,但蔺兰芝是疯子,听不懂,蔺咏荷无辜地躺了枪。然后,老太太把挑事的老五臭骂了一顿,说她年纪轻轻尽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然后,把宁玥也训斥了一段,说完全没用做姐姐的思想觉悟。最后,罚二人把《女诫》抄了五十遍。
走出福寿院后,宁珍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说道:“三姐姐,对不起,连累你也被祖母骂了。”
什么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这就是了。
宁玥温和一笑,摸了摸她鬓角的乱发,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三姐的手很软很暖,宁珍却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一路窜到头顶,她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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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玥又开始虐渣渣啦,这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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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赴宴风波
小年夜很快就到了,老太太一边翻黄历一边感慨:“老三他们怎么还不回?能赶上过年吗?”
老太太口中的老三就是三爷马伏,老太爷远在登州的堂弟过世了,三爷带着几位少爷赶去奔丧,顺便帮帮忙料理一下族权的事儿。走到时候才入秋,眼下都深冬了,还没回来。
罗妈妈就道:“三爷不是来过信了吗?说在路上了,我估摸着,就这一两天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道:“你去普陀寺上柱香吧。”
每个小年夜,老太太都会让人到寺里点一柱高香,雷打不动的习惯。
罗妈妈收拾一下去了。
另一边,几名千金也起了个大早,为赴宴做准备。因着是宫宴,所以,宜早不宜迟。
宁珍自从被揍了一顿后,一直请假在家静养。时不时在屋子里骂上宁玥几句,弄得阖府上下都知道她讨厌三小姐了。
这当然是宁玥吩咐的。
“五妹妹,做戏做到底,我们不能关系太好,不然就会让人怀疑我们那天根本没有打架。”
下人都说,三小姐与五小姐这么不对盘,三小姐要去赴宴了,而五小姐还病歪歪地躺在床上,心里一定难受死了。
宁玥却好像一点儿也没受舆论的影响,精心打扮过后出了门。
很快,宁溪与宁婉也相继出了门。
宁溪的马车并未直接驶向皇宫,而是往左一拐,抄近路来到了一条荒凉的巷子里,那儿,早已有人在等她。
宁溪挑开帘幕,看向一名一袭青衣、长身玉立的男子。男子不过十八九岁,生得眉清目秀,笑容也十分儒雅,手执一柄折扇,扇坠子随着他拱手的动作在寒风里晃出了一道细白的光。
“表妹。”他打了招呼。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蔺咏荷同母哥哥的儿子蔺乘风。
蔺老夫人一生只生了两个孩子——长子蔺坤,长女蔺兰芝。可惜蔺坤于三年前辞世,只留下一个独子蔺乘乾,如今还不满十岁。蔺乘风是长孙,大蔺乘乾九岁,尚未婚配。他曾经暗示过想娶宁溪过门,奈何宁溪看不上他。他本打算再等上几年,谁料突然传出宁溪要嫁玄煜的消息,他终于死了心。
死心归死心,宁溪还是他表妹。
他上了马车,看了宁溪一眼,笑道:“表妹还在生气呢?”
宁溪美眸一转,扔掉了手里的果子:“宁珍那个废物!连个病秧子都收拾不了!还得我亲自出马!”
蔺乘风给表妹倒了一杯茶,笑道:“不是谁都像表妹这么冰雪聪明的。”
宁溪的神色缓和了些:“人都准备好了吗?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蔺乘风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迟疑:“表妹,真要这么做吗?要是被姑父发现了,会不会不好?”
马援那火爆脾气,只怕会把他打个半死吧!
宁溪毫无畏惧地勾了勾唇角:“我父亲戍守边关,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跑回来教训你?又没让你要马宁玥的命!”
“祖母也不是好惹的。”说的是蔺老夫人。
宁溪冷笑道:“你不说我不说,外祖母怎么会知道?你放心,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是吃准了宁玥不敢告状!”
蔺乘风仍有些犹豫。
宁溪志在必得地说道:“这件事,会成为我们几个的秘密。”也会成为宁玥受制于她的把柄!
那个病秧子,就等着一辈子做她脚边的狗吧!
宁玥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宁溪给蔺乘风使了个眼色。
蔺乘风明白,他必须在两个表妹之间做个抉择,但从小就在病床上度过的宁玥怎么敌得过他与宁溪青梅竹马的情谊?
蔺乘风伸出手,给对面巷子里的七个人打了招呼。
他与宁溪显然比宁珍高了一个段数。那些人伪装成土匪,蒙面、扛大刀,操一口地道的乡音,谁都猜不出他们是蔺乘风找来的人。他们见到马车,就是一阵狂吼!
随行的有四名护卫,一下子就被这阵仗震到了。双方开始交手,然而他们并不是土匪的对手,不过半刻钟就全都被打趴下了。
土匪开始抢东西。
马车内,尖叫声不断。
有土匪邪笑一声,一边扯裤腰带,一边掀开了帘子。
看着那人钻入车内,宁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真想把那个小贱人的清白给毁了,可惜她不能。她凉薄地勾起唇角:“表哥,到你出场了。”
今儿要上演的,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她要宁玥被男人撕碎衣裳压在身下的时候,被蔺乘风所救的戏码。由于这条路是从将军府到皇宫的必经之路,宁婉待会儿也会经过这里,等宁婉到了之后,她再尾随着赶到,一同见证宁玥的耻辱!
她倒要看看,身子被两个男人看光的宁玥,从此还有没有脸在她面前抬起头来?
事情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蔺乘风“击退”了土匪,随即,他脱下氅衣,上了马车。
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那是少女独有的气息,干净、好闻。当然,也混合了一丝令人作呕的男子汗味。
蔺乘风皱起了眉头。
少女低低地抽泣着,衣衫凌乱,粉肩与藕臂暴露在空气中,布满了掐过之后的淤青。
这也……太残忍了。
他撇过脸,叹了口气,几乎要退缩,但想到宁溪,又咬咬牙,用氅衣遮住了少女半裸的身躯:“表妹,表妹别怕,是我。”
他将瑟瑟发抖的少女抱入了怀中,然而当他看清对方的容貌时,一下子傻了眼。
……
“难得你有这份儿孝心,放着宴会不去,却来帮老太太烧香祈福。”寺庙里,罗妈妈和颜悦色地拍了拍宁玥的手。
宁玥微微扬起唇角,笑容里满是虔诚与谦和,无懈可击地说道:“五妹妹去也是一样的。都怪我上次我出手太重,把她打得那么久都出不了门。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怎么弥补她,出门的时候听到下人说她一大早就在房里哭,想必是哭自己不能去赴宴,我这心里怪难受的,就临时改变主意,把马车和帖子给她了……我说这些,你可千万别笑我烧香的心不够诚啊!”
“不会,不会,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罗妈妈笑着握住了宁玥的手,“好了,香也烧了,福也求了,咱们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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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珍:呜呜,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48】揭穿宁溪
福寿院乱成了一团。
宁珍趴在三夫人怀里,哭得昏天暗地。
三夫人伤心地抱紧女儿,一边抹泪一边道:“母亲!您要为珍儿做主啊!”
老太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黑着脸,半晌讲不出一个字来。
二夫人与宁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蔺乘风、宁溪、宁婉乖乖地站在大厅中央。
就连称病多时的蔺咏荷,也拖着“孱弱”的身躯,来到了福寿院。
整个场面,壮观极了。
罗妈妈服侍老太太喝了一大碗凉茶,老太太才总算压下了一丝火气:“废物!都是些废物!堂堂将军府的侍卫,还打不过几个土匪?”
更可气的是,那些土匪逃得太快,竟是一个也没抓住!
宁玥叹了口气,一脸自责地说道:“都怪我,要是我不把帖子让给五妹妹就好了。本该出事的是我,却让五妹妹遭了殃。”
罗妈妈从旁劝道:“三小姐别太自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啊,谁也不知道会出事,它只是一场意外。
这场意外中,宁珍险些被人强暴,蔺乘风英雄救美。
现在,宁珍面临三个选择:一,自尽;二,剃头做姑子;三,嫁给蔺乘风。
基于对宁珍的了解,她绝不可能选前面两种。
蔺乘风的心沉到了谷底,原先的计划里并没有让他娶妻这一项。因为宁玥是与王府订了亲的,为大局着想,马家一定会极力压下这一丑闻,而他慷慨地表明自己乐意为宁玥保密就好。但如今对象换成了宁珍,结局就大不一样了。
他不想娶宁珍啊!
“老太太,我……”
“我才不要嫁给他!”是宁珍的声音。
老太太皱眉。
若出事的是宁玥,她会给压下来,因为不能破坏与王府的联姻;若出事的是宁溪,她会换个人嫁给玄煜;可出事的是宁珍——
宁珍咆哮一般地说道:“我是要做世子侧妃的!谁都不许挡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