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生存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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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生存日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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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姐儿得了沈姝的许可,把之前落下的棋子捡起来,换了一个地方落子,勉强破开了困局。这一次,她走得更用心了,每一步都可谓是深思熟虑。原以为不说翻盘赢了,起码能多坚持一会儿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只是都没走上几步,黑子就又被包围了。

    沈姝还是那句话。

    蕙姐儿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捡回棋子又换了一个地方落下。

    如此循环了不知几次,蕙姐儿几乎被杀得没脾气了,忽然听到门外伺候的丫鬟给人请安的声音。是谢长宁回来了。

    还在下棋的两人均是一愣,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晚,问过一旁伺候的丫鬟,才知道竟然已经是酉时一刻了。

    门帘子被挑起,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谢长宁。面容俊逸,神色冷凝,转过月亮门来到床边,见到坐在床上的蕙姐儿,神色微不可查的放松下来,视线随后落到床前摆着的棋盘上,之后是坐在床尾的沈姝。

    谢长宁见此情景心中有些惊讶,面上却未显露出来,看向蕙姐儿道,“可是好些了?”

    对于蕙姐儿来说,这是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谢长宁,她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只连连点头,紧咬着唇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会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场大病,蕙姐儿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谢长宁心中怜悯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视线则落一旁的沈姝身上,眼中略带了些柔色,“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仅是蕙姐儿受了苦,沈姝也憔悴了许多,她此前就因落水伤了身子,到达全州后都没能好好休养就碰上蕙姐儿出事,夜以继日的照顾着,哪里又能好过。

    本着谦逊的原则,谢长宁说出这句话来,即便事实如此,也该回一句“这是我该做的”之类的话,但是沈姝是个在人情世故方面略微有些耿直的人,听了谢长宁的话后,点了点头,不过到是没说话。

    谢长宁见她如此反应,脸上的表情仿佛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成原样,快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他视线落到床边的棋盘上,此刻棋盘上几乎快要被黑白两子交错填满,白棋明显占据了上风,他似不经意道,“这是在下棋呢。”

    沈姝又点了点头,依旧不曾说话。

    蕙姐儿深知她就是这种不爱说话的性子,忙接话道,“我闲着无聊,便央了母亲同我下棋解闷,不想母亲棋下得极好,我怎么也赢不了,不若父亲你帮我赢回来可好?”

    蕙姐儿想着上辈子,沈姝同父亲的关系就一直是疏离淡漠的,后来父亲去世后,沈姝更是一生清冷孤苦。如今看着两人,竟是觉得他们十分的般配,便起了心思想要撮合两人。

    谢长宁点头应下,让丫鬟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伸手将棋子捡回棋盒。

    沈姝垂下眼眸,视线余光打量着蕙姐儿,想不通这又是哪一出。她一边想着,也伸了手去捡棋子,由于分了神一时不察,竟是碰上了谢长宁的手。

    察觉到指尖传来的触觉不对,沈姝略有些茫然的看过去,发现自己的手指碰到了谢长宁的手背,再抬头与他对视,见他脸上竟是扬起了淡淡的微笑,同她道,“夫人这是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姝摇头,语气淡淡的,十分自然的挪开了手,继续捡棋子。

    笑脸没能换来笑脸,谢长宁嘴角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渐渐淡了下来。两人沉默的捡着棋子,倒是把在一旁观看的蕙姐儿给急得不行,忙出言缓和,“说好了的,父亲要帮我赢回来,若是做不到,可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哦。”

    谢长宁点头,却是没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心想一个妇人,能厉害到哪里去,也就是能赢蕙姐儿这样的孩子了。

    不想捡完了棋子后,听沈姝道,“你先。”

    谢长宁只觉得有些好笑,心想她这是把自己当蕙姐儿了吗,嘴上却道,“还是夫人先行吧。”一边说着话,同时将装了黑子的棋盒推到她面前。

    沈姝点了头,便将装了白子的棋盒推过去,而后执黑子落在棋盘上。

    谢长宁紧随其后落下白子。他虽然不认为沈姝能有多厉害,因个性使然,却没太过轻敌。初时并未察觉不对,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回顾方才的棋路,才发现竟是一出长远布局,如今到了收网的时候,可谓是步步紧逼杀机毕现。

    谢长宁这才重视起来,再落子时便需思索了,沈姝却始终如旧。

    又走了十余手棋,谢长宁到底没能翻盘,被沈姝给堵死了。大局已定,胜负已分,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沈姝下意识又想说出那句话,蕙姐儿不知怎么的好似猜到了她的想法,忙抢了话道,“父亲,你输了呢,咱们方才可是说好了的,输了的话,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长宁视线从棋盘上移到沈姝脸上,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对蕙姐儿道,“说吧,想要为父答应你什么?”

    蕙姐儿笑得眉眼弯弯,拉过沈姝的手放到谢长宁手中,“母亲近段时间来一直在照顾我,实在辛苦,父亲可要好好陪陪她。”她记得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父亲很多时候都是宿在周姨娘屋子里的,或是书房里,几乎不曾歇在沈姝屋里。

    谢长宁闻言,到底没拒绝蕙姐儿的条件,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姝一眼。后者低垂着眉眼,面上表情淡淡的,瞧不出什么来。

    谢长宁让伺候的丫鬟将棋盘收了,又去厨房传了膳,三人便移步去了偏堂。

    吃过晚饭后,谢长宁便径直去了书房,直到亥时三刻,方才熄了灯出来,犹豫了片刻后往沈姝的屋子走去。他原以为沈姝会等他,却不想到了院门口却被告知她早已歇下,他顿时便皱起了眉头,在院门口站了片刻,到底还是抬脚埋了进去。

    他答应了蕙姐儿的,可不能言而无信。

    谢长宁在丫鬟们欣喜的目光中推门进了屋子,并未掌灯,摸黑来到床前,脱了外衫着亵衣躺到了床上。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借着月光,谢长宁瞧见沈姝卷了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子,整个人缩在床里侧,仿佛一只大号的蝉蛹。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谢长宁伸手将沈姝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过来,而后跟剥壳似的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将人搂在怀里拉过被子盖上准备入睡。

    沈姝却是被他这一番动作弄醒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揽着她的那条胳膊很有力,男人的气息充斥着鼻尖,她忍不住眉头蹙起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感觉到一只布满了薄茧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里,她终于忍不住了,拉开谢长宁的手翻身坐了起来,往床外爬过去。

    谢长宁没想到有这么一出,愣了一下,问她,“怎么了?”

    沈姝已经越过他下了床,淡淡回了一句,“我去侧间。”

    谢长宁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她走后才想明白她是要去侧间睡,原本不轻易动怒的人,此刻也是气得不行,脸色黑如锅底,只是夜里看不出来。

    谢长宁到底没能忍下这口气,起身下床去了侧间,二话不说把沈姝打横抱了回来,并且事先低声警告道,“若是不想把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招来,你就给我闭嘴。”

 第003章

    成亲以后,谢长宁虽然在沈姝房里宿了近一月之久,然而与她同房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等从建安出发前往柳州府以后,谢长宁便没再碰过她,甚至不曾踏足她房里一步。

    沈姝留给谢长宁的印象只有四个字:孤僻无趣。新婚那夜,他在笑闹声中挑起盖头,见到的是一张五官秀丽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双眼中神色木然,不见一丝新嫁娘该有的欢喜与忐忑。屋内的笑闹声如被扼住喉咙一般,一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落针可闻。

    几息之后,才有零散的恭贺祝福声响起,来闹洞房的人说过话后,接连借故离开了。

    谢长宁并非那种十分看重面子的人,虽然因此一事在亲眷面前落了脸,心中却未过多怪罪沈姝,只当她年岁小不知事,简单安慰了两句后,便转身去门去待客了。

    沈姝而今虚岁十七,按理说也是大姑娘一个了,但是同年近而立的谢长宁比起来,还真就是小姑娘一个。

    当天夜里,喝过合卺酒之后,两人便洗漱睡下了。谢长宁采了红丸,整个过程中沈姝都是沉默的,即便身体因疼痛而绷得紧紧的,却是未呼一声痛。

    谢长宁怜惜她年幼,之后有好几日不曾碰她,待她将养好后,才又与她同房。然而沈姝的反应却与初/夜时别无二致,谢长宁没了兴致,便草草完事了。他对于房事一向不怎么热衷,屋里几个姨娘却都是温婉可人的,两相比较,真真是把沈姝衬得一无是处,几次之后,他便不再去她屋里了。

    在全州府邸安定下来之后,因蕙姐儿生了病,沈姝需日夜照看着,而谢长宁新上任,亦是忙得不可开交,是以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除了每日晚膳时能见上一面,几乎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今日若不是有蕙姐儿从中牵线搭桥,谢长宁也不会想起来沈姝房中,却不想他看在蕙姐儿的面子上过来了,沈姝却是一点不配合,先是未等他来便歇下了,继而是耍小性子落了他面子。

    谢长宁素有雅量,轻易不动怒,但是男人在某些方面却是经不得刺激的,沈姝却偏偏踩了上来,这便勾起了他的怒火。

    在谢长宁看来,女人都是面皮子薄的,即便沈姝素来性子孤僻,也绕不过开这一点。是以他认为用言语威胁沈姝后,她即便心中不愿,也只得咬牙受着不敢声张。他的想法是好的,只是他算错了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沈姝的性子根本就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


    穿越过来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沈姝倒是不介意替原主履行为人继母的职责,可是为人继室的某些方面想都不要想!她有自己的底线,给人当后妈也就算了,好歹还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做保姆了,陪人滚床单就没得洗了,她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反正姓谢的此次还带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妾侍,不愁没地方解决生理需求。

    沈姝一边观望情况一边给自己谋划退路,虽然到目前为止几乎没什么进展。

    两世为人沈姝都没什么孩子缘,谢长宁五个孩子,除了周姨娘生下的一对龙凤胎外,其余三个没了亲妈,蕙姐儿跟祯哥儿是沈瑜嫡出,还有一个庶出的砚哥儿,这三个孩子都由她带着。

    三个孩子也都跟她不亲,蕙姐儿跟祯哥儿大概是讨厌她的,砚哥儿是既不喜欢也不讨厌。

    换了别人大概会觉得棘手,沈姝对于这样的现状却是乐见其成的。她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会保持水土不服的状况,也不想融入这个朝代,在这样的前提下,最好不要有什么感情上的牵绊,阿猫阿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几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接触得越少,影响也就越小。

    沈姝盘算得很好,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出了蕙姐儿这个意外,不知图谋什么,一门心思的把她跟谢长宁绑在一起。

    因为蕙姐儿的掺和,谢长宁答应今晚留下来陪沈姝。而沈姝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谢长宁陪,但架不住她身边的伺候的丫鬟十分欢喜,在她们看来,主子得宠,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呢。由于原主在丫鬟面前就没什么威严,沈姝接受身体后也对调/教下人没什么兴趣,于是这些个伺候的丫鬟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她交代让落了锁休息,最后不仅没能把谢长宁拦在院外,甚至让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房门,摸上了她的床。

    沈姝从睡梦中醒来,想也没想的甩下谢长宁跑侧间睡了,一边走着一边想,她是不是该炒了这些不听话的员工?但想想还是算了,大环境不同,衡量的标准也不能一成不变,这次就当是教训,下次能靠自己还是尽量靠自己吧。

    沈姝刚在侧间的床上躺下,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下一刻身上的被褥便被人掀开,进而有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她腋下与腿窝,将她打横抱起,伴随着一句低声的警告,“若是不想把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招来,你就给我闭嘴。”

    是谢长宁,他不知发生疯,又要将她抱回正房去。

    闭嘴?想得美!

    沈姝冷笑,讽刺道,“你就这么饥渴吗?”

    谢长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疾行的步伐一下子停住,整个身体也僵住了片刻,他此刻真是恨不得把人丢地上算了,但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到底没这么做,只是加快了步伐来到床前,将人扔了上去。

    床上铺的褥子挺厚的,再加上又落到了被子上,沈姝倒是没觉得疼。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也没想要逃跑,微微仰起头与谢长宁对视。

    屋子里没掌灯,唯一的光源便是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完全谈不上明亮,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如此沈姝自然看不见谢长的脸色,不过想也知道不会好看。

    沈姝不躲不跑,是因为她知道没用,如果谢长宁铁了心硬来,以她如今这具身体,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至于呼救,更是不可能,哪怕她觉得没什么好丢脸的,外面伺候的丫鬟们也不会帮她,因为这是封建社会父权社会,女人根本没什么人权。

    如果注定要发生什么,她也只能忍着,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好在事情发展还没到最坏的一步,谢长宁只是将她抱了回来,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甚至还站在床边,模糊的剪影显示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姝。

    他大概是觉得这样就能吓住沈姝。

    事实证明沈姝根本不买他的帐,见他半天不说话,她干脆翻身躺到床里侧,拉过被子盖上睡觉了,只留给他一句话,“实在想要的话,你大可以去周姨娘那边,何必在我这里自找没趣。”

    谢长宁到底还是没去找周姨娘,一是因为如今已经夜深了,二则是他答应过蕙姐儿。人无信不立,为人父,便要做好表率。

    沈姝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撇嘴,也不知道谢长宁图什么,把她抱回来结果自己去了侧间,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过去,要知道这边的床比那边软多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天还不亮,谢长宁便起身了,叫来丫鬟伺候着洗漱之后,穿上公服便去了衙门。他走后没多久,沈姝便被丫鬟叫醒了,问了时间,不过卯时三刻。

    这不是她平日里的起床时间,更何况她夜以继日照顾了蕙姐儿这么长时间,如今蕙姐儿好转了,她也算是能歇一歇了。

    “可是有什么事?”沈姝心平气和的问道。她不希望因为自己错怪而把气撒在别人头上。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

    丫鬟把她叫起来以后,并未端来热水让她洗漱,跟在身边伺候的江妈妈过来便是一番名为劝告实为训斥的话,“夫人,老奴斗胆说上几句,您这样的性子是要不得的。大爷看在姑娘的面子上留下来陪您,您先是欲将人拒之门外,奴婢等请了大爷进去,您却又把人推到了侧间。您这般落了大爷的面子,若是让他因此对您心生恶感,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沈姝听着江妈妈的话,等她说完了,这才开口道,“你们觉得江妈妈这话有理吗?”她将屋里伺候的人的表情打量了一遍,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复,但是她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即便沈姝不怎么会看人脸色,但是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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