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信任沉甸甸的,他受不起。
他的手指搭上弓弦,虎口用力,将箭弦绷劲,然后松开,长箭离弦,射入狼匹的左耳,然后穿了出去,穿入另一只的眼睛。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里抱着一个软绵温暖的身体,等他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跃到了火堆后。
“没事了,”他喃喃道,“这次真的没事儿了。”
第三批狼群再次从山洞深处跃出,众人上前一阵混战,紧接着是第四批,第五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微微亮,山洞才终于归于寂静。
众人开始处理狼群,这时一个人突然喊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见他将一匹狼翻了过来,竟然发现这匹狼的肚子上有古怪的花纹。何愈用刀刃将那一块皮割了下来,实在没有想到,最后一块碎片竟然藏在了这种地方。
这时,山洞外却传来轰隆隆的震响,可雨已经停了,不可能是雨声。在外面放哨的人通报道,山下有人马逼进。
何愈将碎片收好,道:“山洞里面一定有通向外面的路,我们往里面走。”
山洞里初入幽暗,却越走越亮,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片墓地。墓地中云雾浓重,云雾像溪水一样一直没到了小腿肚。其中最大的一块墓碑上写着一些古怪的符号,笔画扭曲,像蚯蚓一样攀爬在墓碑上。
何愈取出最后一块血淋淋的肚皮,他记得每一片的纹路,他在脑海里将所有东西拼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地图,而这张地图指向的地点,正是这个没有人烟,古怪的乱石岗。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白梁道。
何愈道:“这是古书,上面记载了一个传说,说一个上古时,天神作战,一天神战败于此,但心有不甘,于是将自己大军封印在此。”何愈的手指顺着下凹的笔迹勾画,“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就好了。”
他的人经过一夜大战,如今已元气大伤,没有力气去抵御守在门外马太师的帝军,如果真的有一支上古的军队从天而降,助他一臂之力,那该多好……就在这时,从他手臂上留下来的血滴在了墓碑上,流进下凹的沟槽里,马上被吸附住,不在滴落。这一个发现让他惊讶极了,他干脆卷起袖口让他受伤的伤口贴在墓碑上,血一点点滴进沟槽里,将凹槽填满。白梁也学着他的样子,解开自己受伤的绷带,让血滴在墓碑上,紧接着,所有受伤的都打开伤口,没受伤的便用匕首划出口子,所有人的血将墓碑涂满。
当所有凹槽全部盛满血后,地开始颤抖了,方才弥漫的云雾之中,穿出铠甲和兵刃撞击的丁零声。一个个青铜铸成的石像从地下升了出来,他们的手臂吱吱动,大腿格格响,然后用青铜铸成的眼珠,突然眨动一下,一只青铜铸造地军队出现在云雾缭绕的墓地之中。
何愈从山洞出来,马太师正在山洞外等他。马太师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愈:“终于见到你了,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久仰久仰?”
“久仰了,”何愈拱手道。
马太师微微一怔,不由又打量起何愈来,何愈的嘴边带着一抹笑意,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什么不害怕?他有这么多人马,这么大的声势,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可他为什么不怕。这让他不由胆怯了起来,除非……除非他来晚了。他动了动手指,让人将柳小六带了上来。柳小六看上去很颓废,满脸胡茬,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
“我们谈条件吧,”马太师说,又有什么好谈的?他现在只能听他的。
何愈道:“没什么好谈的。”
“什么?”
“没什么好谈的。”何愈又说了一遍,这时,那只沉睡千年的青铜大军出现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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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很多年后,京都的人们还会津津乐道起许多年前的那场战役,这支传奇的青铜大军从京都北陵到京都城下只用了半天,而攻入城中则只用了一日光景。这支大军入城后,皇帝正躺在美人大腿上吃葡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把整个宫殿都给烧了,然后在火海里,和他那群哭哭啼啼的妃嫔们一起等死,不过这件事被算到了带军的何愈头上,还给他冠了一个冷血的名号。
至于进城后最后悔的,要数白梁。他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坐在皇宫里最后一截没烧坏的阶梯,大骂怎么给他留了这么一个烂摊子!那皇帝忒不争气,在位这些年没整什么好事儿,尽给老百姓添麻烦,事到如今,这改革的重担只能落在了白梁的肩上了。不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有愧还是给白梁提供了不少经验,告诉他要扶植商业,多学习先进技术,一定要赶在小岛国前头完成工业革命。这些玩意儿他也没怎么听懂,但听着一个什么君主立宪制,说是可以既当皇帝不管事儿,这让他顿时动了心思,因为这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柳如眉八岁这年有了一个小弟弟,是八月出生的,取名柳八月。这把柳大娘高兴坏了,每天抱着那“带把儿的”走街串巷,不知道有多得意。她觉得给柳家传宗接代这一她活着唯
一要实现的人生目标终于完成了,自己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等到柳八月两岁的时候,有愧和何愈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可是给孩子取名儿这事儿把家里人都给难倒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取个什么名儿好,就先叫小宝小宝的叫着,一直拖到了满月。满月这天家里来了个高人,这高人来无影去无踪,连酒席都没吃,只留下了个帖子,说小孩出生八斤八两,可以叫何双福。有愧一看那帖子,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原来她师父这些年还一直挂念着她。
女儿出生后,什么都好的何愈终于有了第一个有愧无法接受的缺点,那就是他实在是太溺爱小闺女。摘星星摘月亮,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对此有愧非常反对,说小孩要宠也要教,不然长大了就无法无天。何愈却说:“不会的,闺女这脾气随你。”
何愈直到过世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怎么被改变的,他走得比有愧早了几年,那一年七十九岁。人总说六十九,七十九是一个个坎儿,而何愈没过这个坎儿。何愈走了以后,有愧身边围着几个孙儿也不怎么寂寞。她有了一个听说书的兴趣,精神好的时候,就自个儿走到茶楼里听一段,身子差点的时候,就让孙儿花些银两,将那说书先生请到家里坐坐,喝点茶,说上一段。
她最喜欢听的要数何愈当小兵那段,那会儿他才不过二十,意气风发。每次听完戏睡觉的时候,有愧总在心里盼着,要事能梦见他就好了。可一次都没有,她的梦里有很多人,有青草,微风,但唯独没有他。这时她才明白,原来从来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是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作者有话要说: 说几句心里话,
这些天来,很感谢一直订阅的朋友们,
谢谢楠楠楠姐一直给我的留言,让我有力量继续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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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本文草草收场,
主要是因为离题实在太远,决定痛定思痛,好好反省究竟自己是怎么从一个种田文歪到玄幻风的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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