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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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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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也问:“我看嫁妆和媵嫁的人皇后都给你预备得了。娘也给你添了一些。无忧留下的人这段日子也都在暗中整顿。等你送嫁的队伍出发,他们也会暗中启程。”
    傅萦点头:“也难为他们了。”
    两年前,萧错刚刚离开时,她还遇到了几次刺杀,都险险的避开了。后来大周与南疆的战事一起,周朝尚未从当初北蛮一战之中休养回来,仓促之下派了二皇子与萧错叔侄合作出征,刺客就不再出现了。
    傅萦知道,暗地操控着这一切的人,必定与大周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两次战争都让周帝焦头烂额。后来都平安化解,且在战争捉紧时,刺杀她的人都不再出现,似乎那遗书的内容对方已经不急着知道了。
    傅萦晚上与宋氏一同歇在上院主卧,翻新之后,此处已经彻底换了家私陈设,再无老太太等人住时的影子,母女二人闲话到半夜才睡。
    次日去探望过外祖母一家,在宋家住了才两日,宫里就来了人。请公主回去预备准备启程之事。
    廖氏又是喜欢又是悲伤,抱着傅萦心肝肉的哭了一阵,才拍着她的肩膀道:“好好去吧,为了东盛国。怎么也要将人拿下,我看你这两年成长了不少,当年一个小豆芽都能迷住人,现在更不在话下了。”
    傅萦原本还在与长辈洒泪挥别,如今听了神转折,禁不住破涕为笑。
    只是一想到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傅萦又禁不住红了眼眶,直哭的眼睛红肿才回去。
    在宫中住了两日,被帝后分别叫去晓之以情了一番国家大义,傅萦就被嬷嬷们按在了坤宁宫的偏殿,又将该注意的事项又教导了一一遍。
    如此兵荒马乱的折腾着,直到启程当日。
    一身大红嫁衣,帝后带领文武宗亲相送,傅萦隔着凤冠垂下的流苏,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脸,再望古朴威严的城池,心内百感交集。
    皇帝瞧着这在眼前培养了两年的傅萦,动容道:“常笑,今日一别,须记得朕的教导与嘱托,时刻不要忘记,你虽嫁为萧家妇,却依旧是东盛人。”
    “臣女谨记。常笑叩谢父皇、母后圣恩。”傅萦盈盈下拜,随后起身,望着站在皇后身畔,由傅薏扶着哭成泪人的宋氏。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无法在众人面前去给生母磕个头,叫一声母亲。
    她被皇帝认作义女,赋予了使命,就不在是寻常的女子了。
    大太监苏云权这会儿也热泪盈眶,吸了吸鼻子,高声唱道:“吉时已到,公主启程。”
    礼炮齐鸣,喜乐奏响。
    傅萦面前被龙凤呈祥的喜帕遮挡,由吴嬷嬷和珍玉扶着上了正红锦缎朱轮流苏马车。
    送嫁的卫将军翻身上马,与随行五百亲卫骑兵一同簇拥着马车和陪嫁的红妆队伍,像一条红色的长龙,渐渐离开众人的视线。
    待城门前众人散去,才从角落中走出两人。
    英气女子一身男装,摇着折扇道:“你也该走了。湘亲王与二皇子如今已经回朝,你离开太久,反而不好。”
    顾韵颔首,“此时便启程,请主上保重。”
    “嗯。依计行事便是。”
    “是!”
    %
    马车上,傅萦已换了一身居家常穿的素淡衣裳,山高路远,加上辎重沉重,车上还是公主至尊,这一路从盛京城到达大周都城至少要走上一个月。
    傅萦才刚哭了一场,如今靠着柔软的引枕,抱着雪白的糖球,依旧眼睛鼻头红红的。
    珍玉打开食盒,以小银叉叉了一颗蜂蜜樱桃喂给傅萦,小心翼翼的劝道:“公主好歹想开一些,很快就可以见着王爷了呀。”

第一百九十七章 驻扎

含着酸酸甜甜的蜂蜜樱桃,傅萦吸了吸鼻子:“这也着实是唯一让我感觉欣慰的事了。”
    珍玉低头忍笑,若不是气氛不对,她其实很想说:您欣慰的事还有能吃肉了啊。
    她跟在姑娘身边近三年,打死也忘不掉当初是为什么被选在了傅萦身边的。
    马车一路缓慢前行,送嫁的卫将军虽是个面容粗狂三十出头的汉子,却做事却很有条理,每日固定有多远的行程,怎么样的速度不会让傅萦觉得颠簸,超过多久的时间时间会让傅萦觉得疲累,他心里仿佛都有计划。
    约莫半个月过去,队伍终于离开了东盛的国境,到达了大周的土地上,傅萦戴上面纱悄悄地撩起窗纱向外看去,发现大周的确是比东盛要繁华许多。
    这还只是个边城而已。
    队伍也只是在边城走了个过场,与当地官员饮宴不过一夜,带上大周前来迎接的礼部侍郎郑大人一行,次日便启程了。因为随行的五百军兵目标显眼,且和亲之事本来就不是秘密,卫将军生怕横生枝节,是以队伍基本遇成不如,宁可绕路而行也要保证一行的安全。
    傅萦觉得很无聊。整日呆在马车上身上都快长出菌菇来,而且除了陪嫁的宫女和侍女外,一路随行的包括萧错留下的暗卫在内,整个队伍中五百轻骑兵都是男子。
    如此一来就杜绝了她无聊时想下马车走走的可能。也只有夜间宿营或是住了客栈后,她才能原地溜达那么一会儿。
    这一日途径大周东北方的兴平时,忽然天降大雨,官道变的泥泞不堪,车轮上裹着厚厚一层泥。且坑洼积水的路面又湿又滑,无论是对车还是对马匹而言再前行都不是明智之选。
    前来迎接的是礼部侍郎郑大人,见状不敢怠慢了东盛公主,忙吩咐了人去周围查探。
    兵士来报不远处有个村庄,里头多是农户,虽不能尽数容纳所有东盛士兵,却也有场院和处在高处的空地供他们扎营。公主则可暂住农家。
    郑大人与卫将军商议了片刻。
    卫将军道:“使一些银子。暂且让农家的人去别处安置,好歹空出屋子来给公主下榻才不至失礼。”
    郑大人笑道:“那是自然。此事将军不必挂心,下官出面去办即可。”
    “有劳。”在大周的地盘。出面交涉等事当然是由周朝官员出马。
    郑大人催马快去快回,片刻便回来,笑道:“已经预备妥当,请公主今日暂且在此处将就一夜。”
    马车里的傅萦无聊的摆弄糖球。
    珍玉代替她应了一声:“公主说有劳将军和大人了。”
    卫将军与郑大人齐称不敢。
    虽说是农庄简陋了一些。总好过躲在即将被雨水淋透了的马车中。
    下车时,卫将军与郑大人只留了身边的数名亲兵。因村落空地大小有限,便吩咐了其余近五百兵马在附近寻找平坦之处安营扎寨。
    傅萦绣花鞋上套着木屐,一身蜜合色半新不旧的掐腰褙子,下着豆青色挑线裙子。面上覆了一层薄纱,就在珍玉和绿竹的服侍下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郑大人极为崇拜那位骁勇善战、诡道无双的王爷,对面前这位和亲公主也是存了挑剔的心去观察的。身段玲珑。云髻堆叠,虽面纱遮挡看不清容貌。可露在外头的眉目却十分精致。手上和脖颈上的肌肤嫩白的像是豆腐。
    郑大人感到满意了,放心了,不必担心女子容貌配不上湘亲王那张脸了。
    傅萦吩咐陪嫁的八个宫女退下,身边只留了吴嬷嬷、珍玉和绿竹三个。
    进了屋内,将门关了严实,傅萦立即乱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整日里乘车,真是累死了。”好想念萧错带着她骑马的日子啊!
    吴嬷嬷嘴角抽了抽:“公主要注意言行,这会子不是在咱们东盛了。那个‘死’字怎好乱说呢?还有,您可是为了东盛才和亲而来的,怎好抱怨辛苦呢?若叫人听了去,怕是不好。”
    傅萦知道吴嬷嬷喜欢唠叨,那也是她的职责所在,而且离开东盛后,越是往大周来,就越是感受到什么是背井离乡。虽她身为和亲公主不至于风餐露宿,但日子怎么也不算舒服,这从吴嬷嬷这两日伺候她用饭时都已主动劝她吃肉就能看的出了。况且还有口音的问题。
    东盛在东北方,大周朝地处偏南,虽然京都城与盛京城冬季一样寒冷,但总比盛京要靠南方一些,且大周的官话听起来十分标准秀气,却要比东盛的官话好听的多。
    傅萦是学了周朝官话的,说的也很标准。但是据说湘州要在更远的南方,她要随萧错去湘州的话,怕是听人说话就会像是鸭子听雷。
    连说话都不同,更何况大周人看着护送她来的那些骑兵的眼神就像在看狗熊……
    东盛盛产战马,不论男女大多数都是高大健硕。
    她算是东盛女子中的异类吧。
    但是在人家高大上的周朝,她们依旧属于蛮夷小国。而她,虽然被封为公主,又不是真正的公主。只是个巴结而来目的心极强的寻常女子而已。
    怎么想前途都是一片昏暗啊!
    傅萦也不知是愁的还是路上颠簸所致,晚膳只进了半碗清粥就罢了。荤素搭配的菜式也没用几口。
    吴嬷嬷见状有些担忧,只道傅萦是劳累过度,就忙服侍她睡下了。
    傅萦好容易才入睡,还梦到了萧错。
    梦中的萧错穿了身他常穿的淡蓝色锦袍,粘着一块鸡肉喂入她口中,另一手还在用树杈插着半只烤鸡,火光冉冉,照亮了他温和的笑脸。
    他问她味道如何。
    她还认真的品了许久,才摇头道:“不好吃,没味儿。”
    再一低头,就见火烧到裙摆了。
    浓烟滚滚,裙摆被点燃,灼热感和恐惧感瞬间将她包围,而面前的萧错早已经不见了。
    “公主,快醒醒啊!公主!”
    绿竹用力推了几把,见无果,索性拿冷水泼在傅萦脸上。
    傅萦一个机灵醒来,迷茫之中却见屋内浓烟滚滚,窗外火光熊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重逢

傅萦吓呆,原来刚才那不是梦,真的是走水了!
    珍玉这会儿已将裙摆撕了,一面咳嗽一面倒了水,将细棉布沾湿了递给傅萦:“公主快捂着口鼻,不要呛到了。”
    傅萦已完全清醒过来,低声道:“先别慌,都压低了身子,低处的烟淡一些。”
    吴嬷嬷、绿竹、珍玉都以湿帕子捂着口鼻,与傅萦一同蹲下了。
    方才便依稀可闻的打斗声就在不远处,不断的有兵刃相交的碰撞声换来,其中还间杂着男人的怒吼与惨呼。
    傅萦与珍玉都是经历过这等砍杀场面的,不仅吓的都白了脸。
    吴嬷嬷更是唬的差点就尿了,哆嗦着声音怒道:“咱们是和亲的队伍,谁胆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这里捣乱!?打您的注意就是得罪两国,难道就不怕大周皇上和咱们皇上震怒吗!”
    傅萦咳嗽了几声,好容易缓过来才道:“正因为不怕,这会子才敢来啊。”回头问绿竹:“咱们有可能闯出去吗?”
    绿竹摇头,声音咳的已经沙哑:“才刚检查过了,门窗都被钉上了,外头又都是火,这样是出不去的。”
    傅萦凝眉,虽害怕,却也镇定:“没事,卫将军带来五百人呢,就不信一个都赶不来。
    话音方落,外头就一声闷雷炸开,傅萦怕几人因惧怕而弱了斗智,忙道:“你看,这分明是老天也不亡咱们,雨若是大一些,说不定就能将雨熄灭了。”
    吴嬷嬷果真放了一些心,重重的点头。
    傅萦却知道。若是燃烧之中淋一些小雨,也只有助长大火的作用。除非能够大雨倾盆才有用。
    正当这时,门外的打斗声尖锐传来,有汉子的怒吼:“你是何人!”
    随即便是一声惨叫。
    远处的厮杀还在继续,门外却是安静了。
    随后傅萦和绿竹同时警觉的仰起头。因为他们感觉到房顶似乎有人。
    吴嬷嬷与珍玉还没发觉,都惊恐的瞪着大门。
    傅萦靠灵敏的六识清晰的听得到那人轻盈的脚步声。
    一直躲在被子里的糖球“喵”了一声。
    傅萦听了一愣,随即就听头顶忽然爆出轰然巨响。
    浓烟滚滚的屋子里。一身着黑衣手持短刀的魁伟汉子从天而降。瓦片破碎落下。吓的死人连忙躲避,糖球又喵了一声。
    那人手中明晃晃的短刀雪一般明亮晃眼,傅萦被烟尘呛的直咳嗽。勉强抬眸看想那人。
    魁伟身材,黑色劲装,面上是熟悉又陌生的鬼面具。
    眼前之事与两年前的记忆融合一处,傅萦倏然张大眼。“是你!”
    “是我。”男子摘下鬼面具,露出俊朗的脸来:“七妹。跟我走!”
    “你……”
    傅萦一句话没等说完,顾韵已经箭步上前来:“你我是真心相爱,为何命运如此作弄,你跟我走。我带着你远走高飞,从今以后即便布衣荆钗粗茶淡饭,只要你能与我在一起……七妹。我会好好待你,跟我走!”顾韵向傅萦伸出手。
    傅萦抓了蜜饯盒子狠狠丢过去:“你胡言乱语什么!”
    吴嬷嬷惊愕的望着傅萦。又看看顾韵,暗想:不可能啊,这两年公主足不出户,怎会认识野汉子?可是这位望着公主的眼神不似做假的,那是真正的熟悉与喜爱。
    傅萦根本顾不得旁人会怎么想,因为只要看到顾韵出现,就代表暗中一个她不知身份和底细的人,又将两年前一而再再而三刺杀陷害她的事翻了出来。
    遗书之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屋内暗淡烟尘之中,只有门缝与窗棂透过火光,顾韵望着傅萦柔媚的脸,眼中似有两团火在烧,不等她再有动作,飞身便略了过来。
    绿竹早有防备,抽出软剑便与顾韵战在一处。
    短刀与软剑金属碰撞之时有火星飞溅。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浓烟呛的人不停咳嗽几乎无法呼吸。
    绿竹与顾韵颤抖之中也都各自强迫自己忍耐着。
    但顾韵功夫到底比绿竹要高了许多,且绿竹身为女流,力气不敌,又被烟熏了一段时间,一个不慎被顾韵一脚踢的飞了出去。
    顾韵又向傅萦走来。
    吴嬷嬷和珍玉要拦,傅萦却阻止了二人。
    这会子他们就算反抗也抵不过顾韵的,只是白白的赔上性命罢了。
    “我跟你走,你别伤害他们。”傅萦又咳嗽。
    顾韵面上大喜,到了近前一把将人搂在怀中:“好,七妹,我带你走!”
    话虽都是按着计策之中说的,可心内的砰然却是出自于他的心。
    她娇躯柔软,体香幽幽,如此一搂一抱,就足以让男人心猿意马,顾韵搂过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收起短刀便带着她飞身跃上屋顶。
    乍一出来,火光简直刺痛她的眼。
    整个村落四处都有烧了起来,尖叫着灭火的,兵器相交喊打喊杀的,大雨倾盆而下,火势虽得控制,一时半刻却扑不灭,远处高地上早已经烧的一片惨烈……
    傅萦被顾韵搂着站在屋顶,只觉一阵眩晕。
    她要是被这位带去,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顾韵将软绵喷香的人抱在怀里,飞身就要跃下屋顶。
    正当此时,傅萦却听见了一声高亢的马嘶。
    倏然间,心内震动,回眸看去,却见一匹毛色如缎一般光亮的雪白战马,在橙红的火光之中冒雨前来。
    是当年东盛皇帝送给萧错的汗血宝马,她差点就取名叫白萝卜、白米饭的御风!
    马背上只余马鞍,没见主人。
    傅萦有一瞬脑子是空白的。
    萧错的马来了,他人呢?
    正当此时,身子却被顾韵搂着大力旋转,她被拦腰悠荡了一圈,在破了洞的屋顶,脚下就是燃烧物,傅萦吓的紧闭双眼大声尖叫。
    耳畔刀兵相交声急促刺耳。来不及细想时,就觉自己转了个弯,被一有力臂膀拥了过去,彻底离开了顾韵的牵制,而她正在此人的带引之下,在屋顶上腾跃。
    傅萦吓的想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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