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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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妾心-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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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那位即将嫁给六王爷的公主,会何时出现呢?
  这次出门,宋玲月对于周围的观察倒是更详细了些,哪里的摊位生意好,这些摊位上都摆着哪些商品,以及街边房舍的外观、基本布置,她需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很好的规划,或者至少该找到一个可以借助的力量。
  “小姐,您在看什么呐?”一直跟在身后的双儿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主子的一举一动,此时不禁发问。
  宋玲月这才收回目光,笑了笑,回头掀开帕子一侧对双儿道:“双儿,你可有自己想过的生活?”
  “想过的生活?”一时间,双儿似并未理解这话的含义。
  停下脚步,宋玲月想了一想,自己虽然无法接受这里人的一些想法,可相对的,自己的想法必然也成了异类,故而她斟酌片刻才道:“便如这各行各业,有人是经营茶楼的,有人是这茶楼里的伙计、厨子,这些人各谋其职才成就了这一座茶楼,再说这外头,有人是是卖首饰的,也有人凭着一手捏泥人的手艺吸引许多人驻足,还有人举着根插满了糖葫芦的棍子在吆喝,这些人中有些是开心的,因为他们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有些人则是沉郁的,因为他们或许并不喜欢、甚至是反感这些事,双儿,若你有的选择,你还会做此刻在做的事吗?”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问话,可在双儿听了却全然变了味道,她有些惶然看着宋玲月,有些惶然地开了口:“小姐,是奴婢哪里做错了,惹小姐不高兴了吗?”
  宋玲月突然正色起来,她认真地看了双儿片刻,却终归只是轻笑道:“双儿,为自己而活,才不会那么累。”
  双儿一愣,像是没听明白,可不等她深思,宋玲月已经重新迈开步子,目光仍是像方才那般游移不定,可双儿却突然觉得心中一凛,一种自己好像已经被看穿的错觉让她觉得些微不安,不过她脚下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秋季,虽天气晴好,偶尔微风拂过,仍送来点点凉意,再过些日子便是冬天了,这古代人都是如何御寒的呢?
  不像现代的时候室外可以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室内则有空调或是暖气相伴,这里的人,有钱的或许会穿上兔绒、狐皮的衣裳或披风,没钱的则是厚厚的棉袄吧?那若是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呢?
  想着那根本不能起到保暖作用的纸糊的窗子,宋玲月此刻似乎都觉得有些冷了,依据着从电视剧里观摩来的情节,这些古人是会在屋子里摆上炭火来取暖。
  炭火?宋玲月眸子一闪,紧接着便抓住双儿的手臂道:“双儿,你们这……不是,我是说,到了冬天,咱们都是怎么取暖的呀?是不是在屋里点上炭火?”
  双儿被问得很是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乖巧地点头:“是这样的,小姐怎的问起这个来了?”
  “那我再问你,这里的炭火上,有没有一个一个的小洞?”宋玲月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双儿歪着头想了想,却只是反问道:“为何那炭火上要有一个个的小洞呢?”
  这么问,那就是代表着没有了,宋玲月立时斗志昂扬起来:“双儿,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儿有产煤,唔,就是可以买到煤炭的地方?”
  “小姐,您在说什么呀?”双儿只觉得主子的话是越来越奇怪了,此时不过是才到秋天呢,哪里会有人买煤炭?
  宋玲月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奇怪的话,她挠了挠头,继续往前走去,心中却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其实很少亲自下厨做饭,不过至少还知道自家用的是天然气,而一些普通的家庭用的则是煤炭,自己是确实做不成天然气的生意,但是如果想办法把炉子的功能用自己这双手呈现出来,那么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当然,这件事必须等到自己真的整出来蜂窝煤了去考虑。
  虽然想着很简单,但宋玲月知道也许这条路根本行不通,不过不试试又怎么能知晓结果呢?这么想着,宋玲月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双儿道:“双儿,我有些饿了,咱们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吧。”
  双儿自然点头,与宋玲月一起进了路边一家酒楼,两人之所以敢走进这里,自然是身上还存着些银两的,依旧是那几锭碎银子,只是一直没机会花出去罢了。
  进了楼,自有小二含笑把人引进去,宋玲月左看右看,十分庆幸自己这次挑对了地方,没有再遇到那位六王爷。
  落了座,小二便等着两人点菜,因着有帕子做遮掩,那小二倒没表现出异常,可若要点菜,那必然是要说话的,纵然还是要叫双儿传话,可至少得叫双儿瞧见自家主子的唇语,故而宋玲月犹豫片刻,还是将帕子摘了下来,倒不是觉得伤自尊,只是怕吓着了陌路之人。
  那小二在宋玲月摘下帕子的一瞬间,果然微愣,接着却又笑着遮掩了过去:“两位客官想来点什么?咱们楼里的素食可也是一绝,什么花菜、莴苣、豆角、茄子,您想点什么就有什么。”
  这小二也是做多了这等事,知晓来这里吃饭的女子大多不爱酒肉,便转挑了素净的说。
  宋玲月也没得挑,自从来到这里,宋玲月算是明白了,纵然是纯绿色的食物,可缺少了那些个作料,便也失了味道,她便随口叫双儿转述道:“那就来个焖茄子,一碟莴苣肉丝,再来四个馒头吧。”
  “好嘞,一份焖茄子,一碟莴苣炒肉丝那两位客官稍等!”那小二对有些奇怪为何这女子只开口,却不发声,却也没多问,只是吆喝着便要离开。
  宋玲月却是摆了摆手,把人给唤住了,又叫双儿传话道:“我家小姐想去这酒楼的后厨瞧瞧,不知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  

☆、推销失败

  “后厨?姑娘要去那儿作甚?”那小二不禁疑惑起来。
  宋玲月这次没叫双儿传话,只是毫不吝啬地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锭最小的银子,放到桌上去了,一双含笑的眸子则是颇有些深意地看了看那小二,又看了看那锭银子。
  小二一瞧见银子,自是眼红,心中又想反正这人只是去瞧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随即点头:“既然姑娘想看,那便随笑得来吧,只是这后厨可不比前面素净,姑娘怕是看不惯。”
  宋玲月没说什么,只是把桌上的银子丢给小二,便跟着他绕过酒楼的正厅,往后头去了,这酒楼的后头有一个小院,正连着前头,所以唯一的一扇木门便是连着前楼的,此时正有其他伙计在往前楼端着膳食,见有人跟进来不免多看了两眼。
  顺着那些人走过来的放下,宋玲月便看到了一间专房,房前摆着不少食材。
  “这里便是灶房了,姑娘想看什么,便尽管看吧,只是可别乱动,这些个东西洗的、没洗的都摆在一块儿了,可别脏了姑娘的手。”那引路的小二就这么往边上一站,又指了指那房屋。
  宋玲月点了点头,便毫不顾忌地踏进了房里,毕竟是灶房,里头的摆设也是杂乱,只见两块长木板上正摆着好几个盛着生菜的碟子,想必是等着下锅呢,而在一口冒着腾腾热气的大锅前则是站着一个系了围裙的厨子,正在翻炒着什么,灶边则有人在低头填着柴火。
  看来这些人做菜,还都是使用地锅,烧的也是纯天然的秸秆或是晒干了的麻杆,想必炭火是没人用来做饭的。
  为了更深入地研究一下,宋玲月招呼双儿和自己一起往里走了走,停在那厨子身后,站了片刻,宋玲月便叫双儿传话道:“敢问这位师傅,您这是在炒什么菜呐?”
  那厨子身子一顿,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站着两个陌生女子,便不耐地大声道:“顺子,您怎的把客人招呼到这里来了?”
  “这位姑娘就是想过来瞧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继续做你的不就成了?”原来方才给两人引路的那伙计,名叫顺子。
  那厨子冷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却也没回答宋玲月叫双儿开口询问的问题。
  宋玲月也不着急,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那厨子炒了好几个菜,这才又叫双儿道:“我家小姐说,这火烧的虽是好,可毕竟不好控制,这若是无论什么菜色都是一样的炒法,便未免失了味道。”
  那厨子便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只是哼了一声,很显然是没把这话当会儿事。
  “我家小姐还说,这荤素本就是不一样的,纵然是同一道菜,可若炒法不同,那炒出来的味道也是不同,若是先用辣椒翻炒,再用大火爆炒,炒出来会十分爽口清脆,”宋玲月也不计较,只是继续叫双儿传话,“可若是直接炒了,再在过程中稍加些水,那便是清淡可口。”
  其实宋玲月并不怎么懂这些,她之所以叫双儿说这些,无非是想引出“火候大小会影响菜的口干”这个问题,而那位厨子果然不负众望地追问了一句:“瞧你这模样,难不成是个厨娘?”
  宋玲月摇了摇头,无声道:“我只是贪嘴罢了,毕竟‘民以食为天’,多讲究些吃法也没错,更何况这里是酒楼,除了酒,便是靠着菜色吸引客人了吧?”
  那厨子便又多打量了宋玲月几眼,一时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有没有试过别的生火的方法?虽说这地锅也能控制火势大小,可毕竟不明显,而且这地锅就直接落在泥台子上,想搬开都难的。”宋玲月这么说着,当然是借了双儿的口。
  厨子静默片刻,终于还是问了:“那你说怎么着才成?”
  “其实我不知道成不成,不过不试就肯定不可能知道,”宋玲月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这毕竟只是自己的尝试,若是失败了,那可就真要丢人丢到人家后厨来了,“从前我见人用煤炭作为生火的原料,用着像是很方便。”
  “煤炭?那不是取暖用的吗?”厨子对这个说法似乎很是诧异,又像是很不以为然。
  宋玲月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并非如此,你且想想,那煤炭确实不能生出这般火苗,可它本身就是高……就很热,可以用来烧菜、做饭,而且煤炭燃烧的时间会很久,除了做饭之外,你还可以用它来温水,如此也不浪费,正巧这冬天就快来了,平日里总能用到的吧?”
  厨子陷入了沉思,也不知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
  “还有,这煤炭,也很经得起用,虽然花费些钱,可也是值得的,这炭火真正旺起来的时候,炒菜可快了,用这火烧菜,味道肯定不一样的……”宋玲月有些着急地再接再厉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厨子摆了摆手。
  “顺子,你快把客人带去前头吧,我这里忙得很,可管不了了。”这话说的,很明显的是在逐客了。
  宋玲月顿时脸色一黑,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灶房,果然还是不行,自己的想法本就天真,加上这里的人根本就是想都不曾想过这种事,想要说服他们,又是谈何容易?宋玲月一面灰心着,一面却又开始给自己打气,这毕竟只是个开始,这家不成就换那家,说不准就遇上个通情达理、又勇于创新的呢?
  遇上草草吃完饭后,宋玲月就开始去物色新的目标了,可才走出这家酒楼约莫百米远,宋玲月就被一个年轻的男子挡去了道路。
  这男子生得也是俊朗,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挂着富有朝气的笑容,一双眸子也是明亮得很,加之身上那一件黑色的束腰袍子,使得他看起来很是精神。
  若是作为观察的对方,这无疑是极好的,可若这人不偏不倚挡住了你的去路,大概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更何况宋玲月还有轻微的脸盲症,所以她只是皱着眉抬起头看了这人一眼,便要绕过这人继续往前走。
  这男子却也奇怪,像是就要挡宋玲月的路,见她转了方向,竟是抬起修长的手臂。
  “你想干什么?”宋玲月确实张口说了这句话,只可惜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过就单看她这表情,对方应该也能猜测出她说的是什么话。
  男子仔细地打量着宋玲月,先是她额头上的伤疤,接着是脸上,这目光才使得宋玲月记起自己似乎从刚刚在酒楼取下面纱后开始,就没有再把面纱戴回去,虽然宋玲月并不会为此觉得不悦、觉得自卑,可这男子的目光实在有些叫人不悦,所以宋玲月毫不客气地一把拍下男子的手臂,便要大步往前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的含笑声音便叫她停下了脚步,那个男子笑道:“用煤炭作为生火做菜的材料,听起来像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巧得贵人

  宋玲月眸子一闪,紧接着却愈发警惕起来,这人自己方才绝对没有见过,想来应该并非方才那客栈中的人,可他却分明听到了自己方才在客栈后厨所说的那些话,这便不得不叫宋玲月疑心了,加上这一身本就惹眼黑衣,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那男子转身正对着宋玲月,笑道:“怎么,姑娘方才不是说的兴致勃勃的,此时却为何这般看着在下?”
  “你是什么人?”宋玲月张口询问,却没有任何声音。
  不过神奇的是,这人竟然真的看懂了宋玲月的意思,却只是继续如沐春风地笑:“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如果姑娘非要问个清楚的话,我也只能道自己是个商人,如此姑娘可明白了?”
  “那你是怎么听到我说的那些话?”宋玲月依旧不敢放松,好与坏之间往往只隔着一线,虽然这男子的第一句话就让宋玲月觉得自己交上了意外的好运,但它究竟是不是披着好运外皮的噩运,此时尚未可知。
  男子耸了耸肩,很是无辜地道:“我不过是肚子饿了,想去尝尝这家酒楼的饭菜罢了,没曾想竟是遇上了姑娘你,当真是有缘呐。”
  宋玲月闻言没来由地就打了个寒噤,她仍是冷着脸用唇语道:“这么说来,你是去偷东西吃?”
  “姑娘若非要如此以为,倒也不无道理,”男子似对此事毫不介怀,甚至隐隐地脸上的笑意似是更盛了,他挑了挑眉,又道,“在下叶凡,不知姑娘芳名?”
  宋玲月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丢下一句:“我不愿与窃贼交友。”便又要离去,这次那男子倒是没拦着,只是那双紧盯着宋玲月背影的含着浓厚兴趣的眸子却是亮的吓人,像是笃定了对方会回过头来瞧他一眼似的。
  其实此时宋玲月是真的很想回头,这就好像是在一群陌生人中突然遇到了熟人,又像是在一群志不同的人中突然遇到了知音,虽说宋玲月还没确定自己和这人相熟的程度、也没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和自己志趣相投,但是那种绝处逢生的惊喜,却丝毫不会减少。
  可终归不能如此随性,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难保这无意中遇见的熟悉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如果这人便是自己的机遇,错过了这家,便没有这店了呢?矛盾的心情似乎越来越重,宋玲月攥紧了拳头,又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跺了跺脚,转回身去,对着叶凡便是连珠炮似的发问:“叶凡是吧?你家住在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为人如何?性格如何?身手如何?对我的看法……如何?”
  “在下家在京城,便是在东郊云水街上,家中乃从商世家,在这京城便开有三处酒楼、两处戏楼、一处青楼,现今我想凭自己的本事立身,由此便可看出在下其实心有大志,却性格刚毅,却又不失温柔,”叶凡也是有趣之人,丝毫不问为什么,便直接给出了一系列的答案,却在最后一个上稍稍停顿了片刻,“至于在下对姑娘的看法,在下怕是不敢言明,只怕无意冲撞了姑娘,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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