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终于明白了,见着爷爷发怒,赶紧讨好……
次日清晨,秦墨没有去山里打猎,而是直接去了军法处,在锤石部落里,没有人敢犯了错,不领军法。
昨日百夫长没有硬压他去军法处,是为了让他自己来领,如果他敢逃避军法,只会招来双倍处罚。
不仅仅是他,秦隶也必须来领受军法,无论他是否受伤。
军法处也是由一名百夫长统领,见到秦墨到来,他却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个竹简,递给秦墨。
待到秦墨看过之后,百夫长这才道:“可有疑议?”
秦墨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军法规定,他必须领受一百军鞭,而且是由一个开了窍的战士亲自来进行处罚。
“好。”百夫长点了点头,话还没说完,秦墨便往门外走去。
第18章极限
秦墨离开,自然是为了领受军法,但他没走出门口,百夫长的声音便再次传来:“等等。”
“百夫长有何吩咐?”秦墨转头,疑惑道。
“鉴于你昨日只是打伤同族,并且手下留情,并未以强凌弱,所以你的军法可以减半。”百夫长平静道。
昨日的事情,他都已经知晓,若是换做平时,不论秦墨是不是族长的儿子,都不可能减少哪怕一鞭子,但族内的军法是很公平的,在那种情况下,秦墨完全可以上演武台,然后不需要违反军法,打伤或者打死秦隶。
但秦墨没有这么做,所以百夫长这才法外开恩。
“谢百夫长。”秦墨拱手。
“别谢的太早,虽然减免五十鞭,却还有五十鞭子。”百夫长说道。
“我这就领受。”秦墨点头。
“别急。”百夫长却摇头,问道,“你可愿意将这五十鞭,以其它方式抵偿?”
“秦墨不解,请百夫长解惑。”秦墨疑惑,如果能够不受这五十鞭子,他当然也愿意啊。
他可是知道军法的厉害,在他记忆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可没少领受军法,而且都是族长亲自监督执行的,那些鞭子抽下去,可没有半点含糊。
当时执行的只是普通族人,而现在执行的却是族内的战士,开了窍的存在,那一鞭子下去,恐怕抵得上以前一百鞭子不为过,即使以他现在的体质,恐怕五十鞭子下去,也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三个月都动不了。
“一鞭子,一百斤猎物。”百夫长淡定道。
“一鞭子一百斤猎物!!!”秦墨压力山大,他已经有一万斤的任务在身了,五十鞭子就是五千斤,加起来就是一万五千斤啊。
即便一个百夫长,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弄到一万五千斤的猎物,更别说是以他的实力了。
“若是不愿,可现领军法。”百夫长微笑道,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死了爹的苦瓜脸,此时却笑了。
但这笑容,对于秦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执行军法的百夫长,就是锤石部落的鬼见愁。
除了族长之外,他连大长老和几位千夫长的面子都不卖,族内无论谁犯了蠢,都逃不过他的军鞭。
“愿意!”秦墨咬着牙道。
“好,三个月后,我要见到五千斤猎物,少一斤,执行军法!”百夫长又恢复了那张苦瓜脸。
咬着牙,秦墨离开了军法处,他必须赌自己能够在三个月里,完成百夫长都不可能完成的五千斤任务。
因为他伤不起,真的伤不起,一旦领军法躺在石屋里三个月,他就白白的浪费了三个月。
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他不能浪费,只能赌。
“这小子,我怎么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百夫长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摸着下巴暗自疑惑。
秦墨来军法处已经不是第一次,甚至说整个族里,他来军法处的次数是最多的,所以百夫长对他印象深刻。
“也是,经历了大起大落,若还没有一点长进,也不配成为我锤石部落的族人,更对不起族长对他下的苦心。”
去军库领了羽箭,秦墨便急匆匆的赶往了黑石山脉,追上来和他打招呼的小胖子他都没理会,便窜进了山口。
“跑这么快,这丫不会是为了逃避军法吧?”小胖子很是狐疑,却十分无奈。
秦墨他爹是族长,都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小胖子觉得没必要为了秦墨,冒着挨他爹胖揍的风险,找他爹去说情。
再次踏入黑石山脉,秦墨信心满满,虽然身上有近乎不能完成的一万五千斤重担,但他至少还有希望。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犹如闪电般从树丛射出,远处的蛮兔感应到了危机,一蹬腿就想躲避。
然而,这蛮兔如何也没能想到,这支羽箭射的地方,并不是它原来的位置,恰好是蹬腿逃离的位置。
“噗”蛮兔被射中腹部,羽箭穿透蛮兔的身体,带出一缕血花,射在了远处的树上,足足射入几寸,才不甘的停滞了下来,发出“嗡嗡”的响声。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蛮兔虽然没有被钉死,却跑了几步,便倒在地上,瞪了几腿,便停了下来。
一道瘦削的身影自树丛中走出,他背着硬木弓,挎着朴刀,冷峻的眸子内,透出几缕杀机。
他捡起地上的蛮兔,顺手挂在了身上,而他身上,挂满了各种猎物,大多数都是和蛮兔大小的蛮兽,玲琅满目的有些目不暇接,整一个缩小版的野味店。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人身上挂着这么多猎物,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移动速度,他从树上抽出羽箭,放回箭筒,便穿越树丛,朝着下一个捕猎点而去。
此人,正是秦墨,这是他第十五天进山。
这十五天里,秦墨每日早出晚归,部落里的狩猎队还未准备进山,他就已经在山里了,而狩猎队打猎离去后,秦墨却依旧还在山里,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他才会离开。
如此疯狂,带给了秦墨丰厚的回报,十五天他一共打到了将近一千斤的猎物。
这若是在狩猎队里,他绝对可以成为佼佼者,但他知道这不够,而且他的体力透支的也十分厉害。
要不是因为蛮熊的精血炼体,又开了一窍,拥有一千斤的力气,别说半个月打到一千斤猎物,就是五百斤都难说。
“身体受不了!”奔走中,秦墨突然停了下来,天也渐渐快要黑下来。
他感觉有些疲惫,人终究是有极限的,秦墨如此透支,虽然换来了一千斤的猎物,却也有些支撑不住。
只是每次,秦墨疲惫时,他都会想起三个月之后需要交的任务,都会想起一年后,将要面对那个天鹰部落的天才少女。
有时候,秦墨都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人家就能天生异丙,而他却必须是九星血脉之外的白色废血,废了那么大劲开启了一个穴窍,却无法在开启第二个穴窍。
可想多了,秦墨自己便平静了,他知道抱怨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让自己变得脆弱。
所以,每次疲惫后,秦墨虽然会慢下来,但他却不会停下脚步,但这次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真的受不了了。
他的身体虚弱,手在颤抖,眼皮在打架,很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可他不能睡,他不能浪费哪怕一刻的时间。
终于,他还是支撑不住,倒下了,他的极限便是如此。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秦墨的身边,看着因为疲惫而昏死过去的秦墨,他的脸上透出几分不忍。
“我也不愿如此,可这就是你的命啊。”
第19章天崩了
声音的主人,正是秦霖,锤石部落的族长。
看着倒在地上的秦墨,秦霖不免有些动容,他手中握着一个红色的晶体,从中散发出可怕的威压,隐隐间感觉到一头可怕的古兽在其中冲突,要挣脱而出,然而被那只有力的手掌握住,却不能动弹分毫。
“族长,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另外一道身影出现,正是负责狩猎防护的千夫长林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关注秦墨的动静,秦墨也许不知道,除了他之外,还有人比他更早来到黑石山脉,比他更晚离开,这人就是负责狩猎安全的林侗千夫长。
秦墨最近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每日狩猎所得,都超过任何一个狩猎小队的所得。
对此,林侗很是赞赏,但更多的是担忧,担忧秦墨会因此而抗不住,毕竟人是有极限的,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秦墨的休息时间和狩猎时间完全不成正比,即便他开启了一窍,也不可能支持如此庞大的消耗。
今日所见,就是林侗担忧所在,秦墨终究还是倒下了,这已经超过了他的预估,林侗本以为,秦墨如此,最多不过十天,然而秦墨却坚持了十五天,这已经让他生出赞赏之外情绪,这就是同情。
“不过分。”秦霖淡淡的摇了摇头,“还记得你和我打的赌吗?你说他连十天都撑不住,可我说,他至少可以撑过十三天!”
林侗无奈的叹了口气,扫了地上的秦墨一眼,道:“我确实和你打赌,我输了,但你也输了,不是吗?”
“是,我们都输了,他的改变,超乎我的想象。”秦霖脸上却有些骄傲,“不愧是我秦霖的儿子!”
“呵呵。”林侗笑而不语,却也理解族长的一番苦心,毕竟秦墨是少族长,他身上承担的责任,一点都不小。
“你准备用这颗二星蛮熊的晶核为他再次炼体吗?”林侗问道。
“为何不呢?”秦霖说道,“这本就是为了他所准备的,我虽然是族长,可我还是一个父亲,我总觉得,今天我的所作,终有一日会得到回报。”
“那你还犹豫什么?”林侗笑了,换做是以前,他肯定不同意把这颗二星蛮熊的晶核用在秦墨身上,这只是暴殄天物。
但现在,林侗突然觉得秦墨有这个资格,不是因为族长的那番话,只是这些天他所见到的。
秦墨真的变了,不像以往那么不思进取,不像以往那样出手毫无分寸,部落所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秦隶能够完好无损,恰好证明了秦墨重大的改变。
林侗不觉得日后能得到什么回报,然而他却觉得这颗晶核用在秦墨身上,也不算浪费,因为他用行动证明了资格。
秦霖不说话,他身上突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伴随着这股气息,他手中的蛮熊晶核突然震动了起来,仿佛是感到了生死危机,想要挣脱,释放出一股二星蛮兽的威压,此时的秦霖,就像是手掌中捏着一头巨熊。
一旁的林侗感觉气息不畅,这是二星蛮熊的晶核,即便身体已经死去,只剩下这颗晶核,却也让他感觉到二星古兽的压力。
然而,无论巨熊如何挣扎,都不能逃过那双手的紧缚,秦霖一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这蛮熊坚硬如金刚的晶核,就这样被捏的粉碎,而后秦霖抬起手,那晶核瞬间化为液体,一丝不漏,全都灌入了秦墨的嘴中。
一旁的林侗只是看着,却没有任何警惕的意思,当这二星蛮熊的晶核被捏碎时,周遭所有的蛮兽都匍匐在地,不敢有丝毫妄动,它们感觉恐惧,所以林侗不需要护法,只需要等待这过程慢慢的结束即可……
“咚……”突然间,一声古老的钟声响彻天穹,震动了整个玄黄大世界的虚空。
“咚……”又是一声钟鸣,握着蛮熊晶核的秦霖脸色剧变,林侗也是如此,几乎脸色苍白。
他们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望着这人族的天穹,脸上露出了迷茫和惊恐……
“咚……”又是一声钟响,这整片天荡起钟声的波纹,透着悲伤的气息,秦霖和林侗二人,心好像都碎了一般。
“三声钟鸣,这是吾族圣皇……”秦霖开口,话还未说完,便跪倒在地,甚至忘记了手中还有一些晶核的液体没有灌入嘴中,这个硬朗的汉子,眼中突然噙满泪水。
“天崩了……”林侗也跪在了地上,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脸庞,悲从心中起,哀若天地崩……
这三声古老的钟鸣,不仅仅是秦霖和林侗听到,整个黑石山脉,无数古兽也都听到。
无论是外围的蛮兽,又或者是深处的可怕古兽,都匍匐在地,感觉到这钟声中传来的威压,不敢有丝毫造次。
这时候,锤石部落里,大长老秦天离与几位长老都走出了长老殿,他们望着天穹,失魂落魄,眼角早已经被泪水打湿,他们跪倒在地,却没有恐惧,心底只有悲伤……
千里之外,八大部落所在地,无论是族长还是长老,数百万族人,全都跪倒在地,流涕痛哭,只因为这三声响彻天地的钟响。
在天鹰部落,也是如此,林月跪倒在族长身边,周围除了天鹰部落的强者之外,还有无数族民,他们的表情不一,有些不敢相信,更有惶恐,但更多的是悲伤。
林月的身边有一男子,他气宇轩昂,面容俊美,身上透着一股超越族长数倍的气息,然而在这钟声下,他依旧跪倒在地,脸颊挂着泪珠。
“天崩了……”这一刻,在万里之外,十万里之外,无数强大部落的族长和族民都重复着这句话。
百万里之外,千万里之外,百万人族部落,万万人族听到这三声钟鸣,全都跪倒在地,他们面容间除去恐惧之外,更多的是悲伤……
玄黄大陆分为五域,每一域都广阔无垠,秦墨所在的部落在南域,却是南域大地最不起眼的一颗暗星,然而就在这一日,整个南域所有人族部落,无论是最低等的一星下等部落,还是强大的九星甚至十二星部落,所有人强者都如锤石部落那般,都如秦霖与林侗那般,听到这三声钟响,都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东西南北,玄黄世界四大域,皆是如此,而在古老的中州,圣皇坐镇的玄黄古城内,十万里一片悲鸣。
这三声钟响,便是传自玄黄古城内,传自那圣皇宫内……
“圣皇陨,人族天崩……”一声宏大的声音突然在圣皇宫内响彻,传遍玄黄城,就如那三声丧钟一般,响彻整个玄黄大陆。
东西南北,乃至中州,全都听到了声音,这是四位仅次于圣皇的地皇所发之音,这句话只传达了一个意思。
第八代圣皇轩辕陨落,人族的天,崩塌了……
第20章送圣皇
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
锤石部落,长老殿前挤满了男女老少,望着北方不见头。
人们臂上都缠着黑纱,胸前佩着白花,跪在地上悲怆痛哭,有人探着身子张望,仿佛一眼要望到尽头,望到那遥远不知尽头的中州古城,望向那人族的天,人族的地,人族的荣誉和骄傲……
夜幕开始降下来,此刻人们都已经忘记了作息,静静地望着北方,哭泣着,顾不得擦去腮边的泪水。
一路向北,无数部落皆是如此,他们忘记了一切,心中唯有悲伤,人族的天崩了,因为圣皇陨落。
圣皇陨落,亿万人族心中的天也崩塌了……
“第一纪元,盘古圣皇出世,率领人族奋起征伐,力抗百族强者,打破了百族互相割据征伐的局面,人族成为了百族的共同威胁,然,人族无惧,与百族的决战,开吾人族的天,劈吾人族的地,从此人族不做血食,不为奴隶,为玄黄大地最强种族!”
秦霖回到了部落,站在长老殿前,望着天悲泣,他的话震动了所有人,也让人怀念起了人族百万年前的那位先烈,那位人族的开天圣皇盘古。
“开天之战,盘古圣皇陨,化玄黄大界,才有人族一片栖息之地,而后女娲圣皇出……”说到这里,秦霖泪流满襟,这种痛非他一人之痛,而是玄黄大陆,亿万人族之痛,因为这一纪元人族圣皇陨落。
“第三纪元,圣皇燧人氏出……”
“第四纪元,圣皇伏羲出……”
“第五纪元,圣皇太昊出……”
“第六纪元,圣皇神农出……”
“第七纪元,圣皇蚩尤出……”
“第八纪元,圣皇轩辕出,坐镇玄黄大城十万年,让吾人族享十万年太平,而今日崩于圣皇宫……”
秦霖越说越激动,锤石部落每一个族人越听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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