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阎拓不让他逃避,“据我所知,你族中有一个拥有涅槃之火。”
碰!凤卯拍桌而起,恶声相问:“你这意思,是想借我老祖宗的生命之火!”
“凤卯,不得无礼。”风清站起来,训斥到:“仙尊以仁慈掌管氤氲仙界,不会强我们所难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他看似是在训斥凤卯,但话中意思,摆明了就是指责阎拓强人所难。
当然,阎拓也不是好打发的主,而且他并不跟风清客套。“我就是那个意思,我要真正的涅槃之火。”
“大哥,你看。”
人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风清也不好在故作不知。他一手制止凤卯暴怒,胡乱出口,另一边,正色面对阎拓:“仙尊,你的这个要求,恕我们不能答应。”
阎拓早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就达到自己目的,他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她留下那口气,不就是为了等那个男人回来么,如今那个男人早已经死了,又何必让她再空等千百年?况且,我体内的不是一般浊气,一旦爆发,危害的不止是我,还有地界所有生灵,如此对比,我相信三位长老应该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三人听完,都陷入了沉思,与天下想必,这个人的情爱,似乎真成了小事?旁人的观点,永远考虑不到当时人的心意,若真这么简单就能分辨出小我,大我,世界早就清明,又哪里多出这许多争执与不理解。
阎拓将思考留给三位长老,自己这一段能感悟他们最好,若是不能,他也只好强来了。第二种方法,他真的不愿意再用,那数十万的冤魂未散,他不想在增加波折。
(本章完)
第124章 意秋浓
阎拓只给了凤氏一族两天一夜的考虑时间,他体内的魔息等不了多久。
东依一直想知道乌江恒河的后续处理事件,可阎拓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而凤氏一族中,因为很少外出,所以也都是一问三不知。对此她很苦恼,甚至跟阎拓生闷气。
两天之后,凤氏一族给出了答案。阎拓想要涅槃之火,他们同意给,但是最终还是要看一个人的意思,凤主的妻子,意秋浓。
当年,凤主游历地界,与氏族部落的意秋浓情投意合,两人结为夫妇,共渡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后来,凤主察觉氤氲仙界凤族异变,着急赶回氤氲仙界,他仅仅留下了一簇涅槃之火火源给意秋浓,让她等着他回来,没想到此去一别,他再也没有回来。
而意秋浓一直等到他现在。起先,还有人劝她不要在蹉跎,负心人很多,一切总是不值得。可她却相信事情一定不是拿样。她钟爱的男人,觉不是负心人。直到那些一直陪伴她的人老去,死去,没有人在劝她,她保持着永久的青春慢慢熬着。
为了守护她的痴心,她用力量保护自己,一个人扛起了凤氏一族,为了等到心爱的人,她毅然决定尘封自己,呆在两人当初相遇的地方。千万年的时间流失,熬成了一曲悲歌。
风清带着阎拓来到意秋浓的尘封之地,环境优美的瀑布下,只见一座人形泥雕,倚树而望,不知是在相思,还是在盼望。
“那便是老祖宗,你若是有办法唤醒她,让她将涅槃之火交给你,我等无话可说。”
阎拓怀疑的看着冰雕,“你确定她有意识?”
“这是自然,我族人有时候去询问事情,老祖宗还会应答。”
这其实不怪阎拓怀疑,任谁看到一座泥人都会如此怀疑。他试探性的上前,自报家门。“氤氲仙界,阎拓,前来拜会前辈。”
等待半响,无风无尘,周围一如刚才寂静。这反映,看来是拒绝的意思啊。阎拓不悦皱眉,向来都是他不搭理人,那有人忽视过他。如今有求于人,他也只能将姿态拉低。
“前辈,我来有两件事情。第一是告知你,凤主已经死了,节哀,第二是想借涅槃之火一用。”
话音刚落,微风突兀来袭。这次意秋浓给了阎拓反映。地面剧烈震动,栖息在树林中的鸟儿齐飞,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掀起巨浪。阎拓一看不对,身影立刻退出树林。
他的狼狈被风清尽收眼底。他早知道有这样的解决,此次让阎拓试试,倒不是要他出丑,而是希望他能知难而退。一方面是族中的大恩人,一方面是老祖宗,他谁都不想得罪。
不过,若是他能选择,只怕也是会站在阎拓这一边,毕竟,他的魔息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为今之计,也只有让他尽快离开地界才是上上之策。
风清本以为,阎拓受了这一次的刺激,应该不会在打涅槃之火的主意,却不想他的意志完全不受影响,每天都来报道,而他不做别的事情,就是老实的坐在意秋浓身边。
这样的情况在持续了几天之后,东依终于有所察觉。原本一天到晚粘着自己的人,如今居然一天到晚失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阎拓口风很紧,问不出缘由,跟踪这种事情,东依又做不好。她尝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于是,她只能旁敲侧击从别人嘴里知道消息。而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二长老凤仪的小妹的仆人阮阮。
阮阮这个妹子是她在一次游荡中,偶然认识的。那时候她正坐在一个草丛中哭泣,东依听到哭声好奇的查看发现了她。此妹子,平胸,萝莉,粉粉嫩嫩,稍稍有点婴儿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准东依的胃口。
好吧,各位不要胡思乱想,东依不是怪蜀黍。她只是单纯的喜欢那种肉肉的娃娃而已!只不过,如此可爱的娃娃脸上,居然印着五指红痕,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是谁这么没人性,下此毒手。
东依上前仔细关心一番,随后才知道前因后果。原来是做错了事情,遭到了责罚。这一下她可是彻底疼上心头,不仅拿出上好的膏药,还教导她该怎样得到主子的欢心。
我见犹怜,楚楚可怜这一招,只能用在男人身上。而当自家主子是女人的时候,婢女绝对不能这样,否则无疑是自讨苦吃。平日梳妆打扮,怎么丑,怎么来,绝对不能抢了主子的风头。美好赞扬的语言要用在主子身上,适当时候,要用无知来衬托出自己主子的典雅,博学。
东依一步步的教导阮阮如何避免遭到主子的毒手,同时也在打探着族中的消息。
仆人之间是一个很大的社交群,里面的消息传递,那叫一个快速和通透。有阮阮在其中打探,东依只用了一点点时间就摸出了事情大概,并且构思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几日,阎拓回来之时总是异常疲惫,知道了事情真相的东依,也不再询问他去了哪里,而是让他多吃,多休息。阎拓虽不清楚他忽然之间转变的原因,但也没有多问。
夜晚,东依没睡,偷偷点燃了熏香,百日沉思。这东西,无色无味,稍不察觉就会中了它的道。确认阎拓睡的很沉之后,东依悄悄离开了屋子。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前脚刚离开,原本沉睡的阎拓便醒来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香炉白烟袅袅,悄悄跟上了偷偷摸摸的人。
夜晚的森林总是显得特别诡异。东依扯扯自己的狐裘,蹑手蹑脚来到湖边。她虽然有自己的计划,却没有到现场来勘测情况,只是从阮阮的话中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她看到有一个人站在湖边,于是小心翼翼靠近,可在看到她是个泥人之后,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夜晚的森林,黑漆漆的泥人,这种场景,任谁第一次碰到,都会有所惊吓吧。
(本章完)
第125章 东依的病情
东依安抚下自己跳动的小心脏,随后确认,这个泥人应该就是凤氏一族的老祖宗,意秋浓。
找到目的地之后,她开始实施计划的第二步。首先她拿出一张凳子,坐在意秋浓身边,与她一样,面对着湖。
“前辈,你一定还不认识我,我叫顾东依,是,是阎拓的未婚妻。我这次来,不是来问你要什么涅槃之火的,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在老是这样看着湖面。”
东依一开口表明自己的问题,她可不想惹老人家一个不爽,将她赶出去。先抛出问题,小心试探一下,见意秋浓没有反映,东依便安心下来,絮絮叨叨。
“我听阮阮说,前辈你在这里是因为在等自己的心上人,阮阮还说,你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我想,这一定就是你们所说的爱情吧。说起来,阎拓虽然自称是我未婚夫,但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的,前辈,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东依苦思冥想,自言自语。林中久久安静,偶尔传说一两声外出觅食的动物的声音。
“爱情,是你没吃糖,却依旧感觉甜蜜。”
忽然一声女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突兀。东依被吓了一条,从椅子上站起。“谁,是谁偷听。”
“呵呵。你这孩子真好笑,明明是你自己说给我听的,怎么能算是偷听呢?”
东依循声忘去,不可思议的看着站立的泥人。“你,是你,前辈?”
意秋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调侃的说道:“小姑娘年纪不大,烦恼倒是挺大的。”话音落,她身上的泥土开始剥离,本人的原貌显现在月光之下。
月牙白衫,青丝翩然,女子回眸,如仙子般的容颜彻底震惊东依。
“前辈。你好漂亮啊。”
由衷的赞叹引得意秋浓的浅笑,虽刚谋面,但她确定,自己喜欢这个女孩。
意秋浓衣袖摆动,一桌酒菜出现在湖边,她随意坐下,为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坐啊,不用客气。”
东依稍稍回神,依照意秋浓指示,坐在她的对面。意秋浓给自己与东依各倒一杯。东依学着她一饮而尽,可辛辣的酒才入喉,她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别急,慢慢喝。”意秋浓虽然察觉到东依不会喝酒,但她不阻止她,反而再倒了一杯。
这一次,东依却不敢再动。意秋浓也不勉强,对着湖光月色,眼神暗淡,似乎想起了以往的记忆。
“以前,我与他总会在这样的夜晚喝酒,我们谈天说地,可他却总是不说自己的事情。他话少,我话多,所以我总缠着他。刚开始,他还会烦,但察觉到我心意之后,他总是淡淡的笑,不知是在笑我傻,还是笑他的无奈。”
意秋浓说起过往,东依静静的听着。
“缠着缠着,磐石也总会有心动的时刻,我终于成为了他的妻,他一直在捣鼓些什么,我不去追问,直到那日,他神色凝重的跟我说他要离开一段时日,我才再次问起他的来历。而那日,他依旧没说,只是告诉我,等他回来,他会将所有事情,毫不隐瞒的告诉我,我信了,我等着。一等,便是到如今。”
一个可怜女人的身世,东依能察觉到她话中的悲伤,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前辈。那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意秋浓放下酒杯,短短数语,她已经灌下了大半壶酒。“他没回来,我便心中有数。却还是抱着那一点点希望,盼着他。只想着没等到他回来便是还有希望。”
苦笑一声,意秋浓又灌下了两杯,东依不忍她喝着闷酒,抢走她手中的酒杯。“前辈,你少喝一点,伤身。”
“呵呵,傻丫头,你不懂,会伤身的不是酒,而是人心,是情。”失去了酒杯,意秋浓也不在意,直接用壶喝。
这次东依阻止不了,她不懂那么深刻的情。想想自己的经历,若是思涵或者阎拓离开了自己,自己会等他们么?
“丫头,刚听你疑问,你有心爱的人了?”
“不,我,我不清楚。”被问道自己的事情,东依有些羞涩,“他说是我的未婚夫,刚开始我很讨厌他的,他又霸道,又无理,不过对我很好,而且一直照顾我,我,我忘记了以往的事情,所以不清楚。”
说道后面,东依有些语无伦次,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意秋浓也不在意,“丫头,抬起手来。”
东依不明所以,乖乖将手伸出。意秋浓搭上她的手腕,半响后做出论断。“灵识受损之后受到了波折,没什么大碍,到是你这具身体很有问题。”
东依黑线,现在不是在说爱情这个事情了么?怎么又扯到她的身体上来了?而且她的身体一直由思涵照料,似乎没什么问题啊?东依见意秋浓喝完一壶又一壶,忍不住劝说:“前辈你少喝一点。”
她想抬手去阻止,被意秋浓挡开。“放心,这点酒,还醉不了我,倒是你不想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既然劝说无果,东依只能乖乖坐下。“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经脉俱裂,丹田虽有强大力量却无处可用,在修行方面而言,你这具身体可算是废了。原本你该是死了,想来你也有奇遇,有人用力量滋养你的经脉,才让你活到现在。”
东依从没想过自己的情况有这么糟糕,思涵虽然照顾了她两年,却一直没跟她研究过她的病症,每次都是他端什么药来,她就乖乖喝掉。如此说来,那个滋养她经脉,让她活下来的,应该就是思涵了。
意秋浓见东依陷入沉思,又继续说道:“那个能为你做到这样的人,想来必是对你情深意重了。”
情深意重?的确,左思涵为她做的,只怕她此生都还不清楚。只是……“前辈,这就是爱情么?他爱我?”
“他是不是爱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肯定不爱他。”
东依因她的话而错愕,她一直以为,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爱,虽然平静无波,可他是她唯一想要信赖的人。意秋浓见她表情就知道她搞错了些事情。但‘爱’这个字真的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么?
“喝两杯吧,酒能化愁,也能让你吐露真心。”
看着斟满的酒杯,东依狠狠心,咬咬牙,再次一口灌下。
两个女人一起在月下喝酒,各自怀着心事,一个傷,一个愁。
不胜酒力的东依先趴下了,意秋浓继续喝着。“看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不怕她着凉么?”
既然人家已经点名,躲在林中的阎拓也就大大方方走出来。他先将掉落在地的狐裘披在东依身上,随后拦腰抱起,准备带着她离开。
“陪我这个老人家说两句再走啊。”
“她会着凉。”
“那你就抱着她坐下。”
阎拓本没心思纠缠,不过人家强势要他留下,他也就留下了。“前辈想说什么?”
意秋浓将他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随后摇头,口中喃喃有词:“看不透,真看不透。”
阎拓面无表情,不提问,不发言,等着她的下文。
“你的命盘我看不透,这丫头的我也看不透。我知道你想要涅槃之火,可我不能给你,我必须用它来维持生命,等他回来找我。”意秋浓的拒绝虽然在阎拓意料之中,可依旧引得他不快。
阎拓冷哼。“既然你喜欢守着破灭的希望,那我就不多说了,只不过不知道是明知不可能实现的愿望重要,还是你的族人重要。”对付这种冥顽不灵,死不悔改的女人,阎拓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客气。
“你这是在威胁我?”意秋浓危险眯眼,身上酒气浓烈,杀意凛然。
阎拓无惧。“我威胁的不是你,而是整个地界。”
“哈,好大的口气。”意秋浓冷冷讽刺。“就凭你,真有这本事,也不用抢到我头上来,你自己就可以解决啊。”
“若前辈真执意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阎拓不理会意秋浓,带着东依直接离开,无视身后传来的杀意。
隔天一早,东依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原来,这就是宿醉的痛苦?她感叹自己又体验到了一项人生经验,真是可喜可贺。现在第一要紧的事情,就是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