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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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丹神-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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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
  两声低沉的轰响,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
  卫长风和张子陵竟然是不约而同地进行了“清鼎”第一步!
  张子陵猛然扭头朝着卫长风看去,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行家一出手,立知有没有!
  作为广泽丹院的高段丹师,张子陵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不但天赋出众,在丹道上的见识也相当的广博。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一名刚刚晋升不久的初段丹师,竟然能用出丹劲清鼎的手段来。
  而且听铜鼎回音,卫长风用以“清鼎”的手法和力度都不像是新手所为。
  至少绝不亚于自己!
  张子陵立刻意识到卫长风绝不是初段丹师那么简单,自己明显低估了后者实力!
  但他依然相信,胜利还是属于自己的。
  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广泽丹师张子陵!
  第一百二十三章输定了!
  咔嚓!
  随着地窍火门的开启,赤红色的地火自丹室下面的地脉之中喷涌而出,纯净而炽热的火焰冲击着丹鼎的底部,然后均匀地沿着鼎身向上窜。
  硕大的黄铜丹鼎透射出淡淡的光芒,迅速将地火的热力吸收入鼎身之内。
  丹室内的温度在顷刻间攀升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不过很快变得温和,地火的势头经过最初的宣泄之后,进入到相对稳定的状态。
  这种稳定,对于丹师炼制丹药非常的重要。
  第一步清鼎,第二步引火,先后顺利地完成,盘坐在丹鼎前面的卫长风全神贯注地开始往丹鼎里面置放灵材。
  九芝培元丹是五阶的丹药,不但所需的材料珍贵稀有,炼制的难度非常高,别看第三步“置材”似乎很简单,但是除了置放的顺序之外,时机更是重要无比!
  比如第一道的朱紫芝,置放的时间要选在鼎温没有达到最高的时候,因为它的药质非常的娇嫩,太过旺盛的火力会导致药效急速缩水,必须要同其它的灵材相互混合才能进行淬炼。
  第二道小花芝、第三道肉灵芝……九种灵芝都更有特性,其中的火候掌握非常的微妙,完全要依靠丹师的经验和掌控力,错一步都将前功尽弃!
  因此以卫长风丹道修为之强、经验之丰富,也不敢有半点的疏忽大意,心神完全贯注到面前的丹鼎之中,周围的一切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同室的竞争对手。
  在斗丹夺彩的情况下,能够如此迅速地进入到“心无旁骛”的理想状态,绝对不是普通丹师所能够做到的!
  要知道,卫长风现在不但要同张子陵一决高下,所炼制的九芝培元丹更是费尽心思才凑齐材料,一旦失手失利,损失之大简直无法估量。
  所以不说别的如何,仅仅是这份临阵不乱的自信和心志,就足以让人侧目!
  “这小子,是真有天赋的!”
  为了保证公平,用以斗丹夺彩的地字三号丹室大门完全敞开,因此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到双方炼制丹药的整个过程。
  而作为这场比试见证仲裁者的叶坚,虽然根本不看好卫长风能够赢得胜利,但是看到后者的表现,也不禁为之赞叹。
  只是他的称赞里面同时包含了一丝惋惜之情。
  在这位景云丹院首席丹师看来,卫长风如果继续修习丹道,将来前途无可限量,居然自甘堕落弃丹学武,简直是糟蹋天赋。
  而且让人无语的是,卫长风本来就是出身武院,现在又跟人斗丹夺彩,如此朝三暮四反反复复,让叶坚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虽然说同修武道和丹道的不乏人在,叶坚也正是其中之一,但正是因为知道双修的弊端,他才份外为卫长风惋惜。
  “看起来比张丹师还更沉稳,算是非常难得了……”
  坐在他旁边的一名丹院上师摇摇头说道:“可惜太不自量力,实力修为的差距不是靠这些所能够弥补的!”
  不自量力!
  这是在场绝大部分人对于卫长风的看法——初段丹师对决高段丹师,那不等于是用鸡蛋往石头上撞吗?
  除非他的运气太好,张子陵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炼制出丹药,才有获胜可能。
  而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另外一名上师皱着眉头说道:“他输了是小事,丢的是我们景云丹师的脸面,以后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丹院出来的都是……”
  因为有叶坚在,所以后面难听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谁不明白?
  “咳!”
  叶泉终于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看卫长风未必会输!”
  叶坚目光一凝:“你说卫长风能赢?”
  “怎么可能?”
  那名上师嗤笑道:“张子陵是广泽丹院的天才丹师,据说最多一两年内就能晋升成为大丹师,斗丹夺彩我也没有把握能够赢他。”
  “卫长风才多大,学了几年?难道比我们还强?”
  其他的几名丹师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张子陵是广泽丹院派遣过来同景云丹院交流的,在丹道修为上,也就叶坚勉强能胜过一筹,别人都不行。
  拥有大丹师的广泽丹院底蕴之强,当然不是景云丹院所能够相比的,他们不是张子陵的对手也不会感觉有多难堪或者不服气。
  但是现在卫长风区区一个初段丹师,而且还是丹武双修的,居然站出来和张子陵斗丹夺彩,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够狂妄自大的。
  现在叶泉居然说卫长风有赢的可能,让这些丹师们如何能够相信?
  叶坚同样也不信,只是不好让叶泉难堪,说道:“再看看吧……”
  在他们谈论的时候,卫长风已经完成了第三步“置材”的步骤,立刻进入到了第四步,也最为关键的“淬炼”阶段。
  他的双掌紧紧贴住炙热的丹鼎,催动太虚丹劲注入到鼎身之内。
  在外人看不到的铜鼎里面,一团五颜六色的药液正悬浮在其中,在地火之力的熔炼之下,不断扭曲波动着,透射出丝丝赤红色的光芒。
  这团由九种灵芝融化而成的药液足有拳头大小,里面包含着无数的杂质。
  年份越高、越是珍贵的灵材,内含的杂质越是难以炼化,叶家丹坊所拥有的地脉地火品级不是很高,对此显然无能为力。
  幸好卫长风的太虚丹劲所凝练出的太虚丹火,能够炼化所有的灵材!
  一片接着一片仿佛像是莲瓣的丹火无声无息地显现,它们源源不断汲取着充斥在丹鼎内的地火之力,将圆球形的药液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在双重火力的共同炼化之下,药液之中那些顽固的杂质一点点消失。
  随着时间的推移,液团不断地缩小,九种芝液相互融合,那些丰富多彩的颜色慢慢褪去,逐渐呈现出玉质的乳白色!
  而此时此刻,卫长风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神色肃穆无比。
  因为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有点低估了炼制九芝培元丹的难度。
  问题就出在灵材上。
  所有的灵芝都是二十年份以上的灵材,品质自然是非常出色的,但是积年累月下来内附的杂质之多,也出乎了卫长风的意料。
  一方面这是因为灵芝类的药材本身容易积蓄更余的杂质,其次现在不是千年之前,好的灵材都是在野外自然生长,没有灵源之地培养出的那么纯粹。
  以前卫长风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在意,现在无疑是遇到了麻烦。
  不过卫长风没有丝毫的慌乱,全力催动太虚丹火淬炼提纯药液。
  他的太虚九天正阳心诀已经恢复到第三重天的境界,凝劲聚气结丹莲,丹火化形威能倍增,哪怕是药液中的杂质再多再顽固,也能彻底炼化!
  无非是时间的问题!
  但时间却是不多了。
  摆放在丹室门口的沙漏,所漏下的沙粒已经填满了六格多的地盘,相当于已经过去了六刻时还多,距离斗丹夺彩仅仅只剩下一刻多点的时间。
  “嘿!”
  和卫长风同室炼丹的张子陵蓦然吐气开声,抬起右掌重重地拍在丹鼎之上!
  他的眼眸里闪动着摄人的神芒。
  嘭!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轰响,铜鼎鼎盖随之向上飞起。
  同时飞起的还有七八枚淡青色的丹丸!
  一股浓烈的丹香,顿时弥散在整个丹室之中,让人闻着都是精神大振。
  张子陵哈哈一笑,猛地跃身而起,探手递出玉制的药盒,将刚刚出炉的丹药稳稳地收入其中!
  啪!
  他合上盒盖,扭头看向左侧位置。
  相隔五步之外,卫长风的双手依然紧紧贴在鼎身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脸上全是晶莹的汗渍,神情凝重肃然。
  张子陵摇了摇头,脸上全是揶揄的笑容,目光里更是满带着不屑之色。
  做人首先要有自知之明,作为丹师更应如此,敢于挑战强者固然是有勇气的体现,但是认不清自己的实力,那就是愚蠢了!
  卫长风简直是愚不可及!
  不过他不会同情自不量力的弱者,因为脸都是自己丢的!
  握着手里的药盒,张子陵昂首走出了丹室。
  丹室之外,围观的人群里不免出现了骚动,议论声纷纷响起。
  “出来了,出来了!”
  “这位是广泽丹院的丹师吧?”
  “没错,你闻到丹香了吗?我敢打赌,绝对是四阶的丹药!”
  “四阶的丹药?那他岂不是赢定了!”
  在场的除了欧阳芳菲等人和景云丹院的丹师、弟子之外,另外还有不少丹坊里的丹师和学徒,他们都是听说张子陵和卫长风斗丹夺彩,特意跑过来看热闹的。
  欧阳芳菲笑靥如花,第一个迎了上去:“张丹师,你的丹药炼好了?”
  张子陵傲然点了点头:“没错,答应给你的护颜丹,迟点再帮你炼制!”
  “谢谢张丹师,恭喜你旗开得胜!”
  欧阳芳菲笑嘻嘻地说道。
  在她看来,这场比试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卫长风是输定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鸣惊人
  不仅仅只是欧阳芳菲,有着同样想法的还包括了叶坚和丹院的丹师、弟子们。
  看着胜券在握、趾高气扬的张子陵,他们的心里都不是很舒服,虽然卫长风早已不是丹院的一份子,但是看着他面临惨败的结局,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而欧阳芳菲那群人却是不理会景云丹院和广泽丹院的恩怨,看到张子陵率先炼制完成,个个都是扬眉吐气,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叶师兄,请验丹!”
  张子陵志满意得地将药盒放在了石桌上,眉梢之间全是傲然神色。
  他也没有介绍自己炼制的是什么丹药。
  叶坚剑眉一挑,伸手打开盒盖,同时笑笑道:“张师弟,你这是要考我啊!”
  张子陵嘿嘿一笑,也不答话。
  摆放在药盒里面的,是整整七枚淡青色的丹药,粒粒饱满圆润,丹香扑鼻。
  其中有两枚丹丸闪动着淡淡的光泽,中间一枚表面竟然浮现出清晰的云纹。
  叶坚的神色变得严肃,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张师弟所炼制出的应该是四阶清虚丹,其中四枚下品和两枚中品,还有一枚……”
  “上品!”
  四阶上品清虚丹!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张子陵身上。
  清虚丹在丹药里面很有名气,功能养气补神清涤污秽,无论是武者、丹师还是文人服用都有增益,因此价格相当不菲。
  一枚上品的清虚丹,售价至少要几百两银子!
  在景云城里面,有实力炼制四阶丹药的高段丹师还是有的,但是想要炼出四阶上品的丹药,那完全得看运气了!
  而张子陵在斗丹夺彩中,一次炼制出两枚中品和一枚上品的四阶清虚丹,靠得绝不仅仅只是运气,要知道运气往往都是建立在实力之上。
  他的实力之强,毋庸置疑!
  享受着围观者各种羡慕、惊叹、敬仰的目光,张子陵的唇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对叶泉淡淡地说道:“叶管事,我想玉佩和灵珠的彩头,应该有主了……”
  叶泉心里暗叹,勉强说道:“张丹师,时间还没有到,还请稍待片刻!”
  在场的人里面,他对于卫长风原本是最有信心的。
  然而现在张子陵炼制出四阶上品的清虚丹,将他的这份信心基本摧毁殆尽。
  哪怕是卫长风跟着炼制出四阶丹药,也不是张子陵的对手!
  只是作为斗丹夺彩的见证者,他有义务保证这场比试的公平,当然不可能提前将彩头交给张子陵。
  “那就再等等吧!”
  张子陵没有在意地戏谑一笑,大模大样地在旁边坐下。
  再等上一时半刻又能如何?卫长风还能创造什么奇迹出来不成?
  无非是拖延点时间罢了!
  砰!
  他刚刚提起茶壶,准备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突然间轰鸣声起!
  包括张子陵在内,所有人齐齐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乙字三号丹室内,卫长风已然站起身来,伸出的右手里握着一只药盒!
  成丹开炉!
  在众人的注意都击中在张子陵身上的时候,卫长风炼制的丹药也出炉了!
  这让大家都有点惊讶。
  张子陵的眼眸里也闪过一抹惊疑之色,不过旋即变成了冷笑。
  出炉了又能如何?难道比他的四阶上品清虚丹更强?
  笑话!
  而在各种惊奇、疑惑、惋惜目光的注视下,卫长风不慌不忙地走出了丹室。
  他同样来到了叶坚和叶泉的面前。
  叶坚叹了口气,问道:“卫长风,你的丹药也炼制好了?”
  卫长风点点头,将药盒放在了桌上:“侥幸完成,还请前辈过目!”
  旁边的欧阳芳菲嗤笑道:“还看什么看?张丹师炼制出了七枚四阶的清虚丹,两枚中品一枚上品,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赢吗?”
  “是啊,不要自取其辱了!”方文仲跟着跳了出来。
  他看张子陵和卫长风都不顺眼,只是前者得罪不起,为了讨好欧阳芳菲,所以找到机会就想着踩卫长风两脚!
  叶坚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满地扫了两人一眼,目光颇为严厉。
  欧阳芳菲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但还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卫长风。
  卫长风不动声色地说道:“七枚?比数量的话那我肯定是输了……”
  他伸手自己打开了药盒。
  里面盛放的三枚羊脂白玉般的丹药,立刻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自己认输了?
  没有完全听清楚的张子陵不由放声大笑:“早知如此,你……”
  “咳咳!”
  叶坚忽然用力咳嗽了两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张师弟,你先看看再说!”
  “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他还能炼制出五阶丹药不成?”
  张子陵很是不爽地说道。
  但是下一刻,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在瞬间凝固。
  因为这位广泽丹师,闻到了新的丹香。
  不同于清虚丹的甜润清雅,这股丹香醇厚浓烈,就像是陈年的美酒佳酿,闻着都让人心醉,暖意自生浑身舒泰!
  “怎……怎么可能!”
  作为一名高段丹师,张子陵对于丹药的敏感远超常人,闻到这股丹香他就知道,卫长风所炼制出的丹药要比自己的更好!
  然而这个认知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本能地选择否定。
  “你这是什么丹药?”
  他死死盯着药盒里的三枚丹丸,嘶声问道。
  坐在一旁的叶泉也看不出来,用疑惑之中带着喜悦的目光看着卫长风。
  而其他人,包括那些丹院的上师和上院弟子们,神情全都是惊疑不定。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结果,但张子陵的失态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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