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多事?我就这么想的,要不然谁也不处罚,就按照一
般孩童私斗的例子。大家睁一眼闭一眼。要不然三个人一起
处罚,谁也别跑了。”
都影冷哼道:“岂有此理!”
倪易辰转向他,道:“我就觉得很有理,你来跟我掰扯
掰扯?”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乔娘忙走上一步,道:
“怎么了?那边私斗完了,你们也要私斗?这么大岁数了,
跟小孩子一样行事?”看这两人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灵
机一动,道:“再说这里就是你们做主了?岑先生还没说话
坭。”
这话倒是管用,两人一起回头。岑弈风还老神在在,一
直闭目养神,这时闻言,微微抬起眼皮,笑道:“哟?还有
我的事儿呢?”
乔娘笑嘻嘻的走过去,推了推他,道:“可不是有您的
事儿么?您再不管管,这边儿都要闹翻天了。”
岑弈风微微一笑,稍微坐直了身子,道:“我觉得大家
各抒己见,也好得很啊。如果你们要都听我说两句,那我得
说,乘星说的就不错。”
乘星是倪易辰的字。
众人万没想到他竟然赞同倪易辰的意见,都是一怔,但
也就是他说,众人纵然心中腹诽,也不当面反驳。
乔娘道:“您也赞成……对三人一体处置?”
岑弈风道:“也是个办法,是不是?乘星说的是,要么
不管,要么管到底。倘若不管,认定这是正常竞争中的一环
,那么大家就散了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留着他们自己
解决,总会有结果的。”
都影沉声道:“结果怕是两败俱伤。”
岑弈风道:“那就说明他们都不成大器。恩,倘若大家
都不同意,那就小事化大,一管到底吧。三个人一起处罚。
乔娘道:“全都一样处罚?”
岑弈风道:“一起,不是一样。等他们各自伤愈再行处
哩。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他们的事与外面隔绝开来。一来不影
向计划的进度,毕竟外面还有这么多子弟,就算不如他们天
才,但也是未来的顶梁柱。二来这种事情传出去,徒然惹人
议论,分了众人之心。”他微微一笑,道,“所以,封锁吧
,把那栋房子整个封起来。”
乔娘点头,道:“先生说的是。那就……”
正当此时,门再一开,慕容佩走了进来。
乔娘起身笑道:“咱们杏林国手回来了。那边可是处理
好了?”
慕容佩脸色本就苍白,这时面色更不好看,道:“差不
多了。”直直的坐到桌前,眉头微微蹙着。
乔娘本就善于察言观色,这时看出不对,正要询问,岑
弈风已经先行问道:“慕容,怎么了?”
慕容佩吐出一口气,道:“我竟然给人赶出来了。”
乔娘讶道:“还有人赶咱们慕容大姑娘?是谁?不会是
咱们难得发一次脾气的钟总师吧?”
慕容佩摇头,道:“哪里是他呢?我这里还好,他差点
陂人打了。”
众人一起愕然,岑弈风眉心一动,道:“是了,是林熊
二位先生?“
慕容佩道:“可不是么?那白头发的,还有红衣服的,
两人一进门就叫我离开。那白头发的还罢了,一句话都没对
我说,红衣服的只说我碍手碍脚,让我赶紧滚。”想来她做
大夫着手成春,想来被人尊重,被如此欺侮,一说起来还气
的浑身发抖。
岑弈风道:“为了什么缘故呢?”
慕容佩道:“我哪知道——他们说用不着我。然后把大
门关上了。总师不知道求了那白头发的什么,好歹被留了下
来。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要常住一样。”
倪易辰道:“看来咱们封锁那套房子的打算可以实现了
,还不用咱们费心神。”
乔娘苦笑道:“那两位也太难琢磨了,他们若一直呆在
耶边,那课程……”
倪易辰道:“本来也没指望他们,只要不捣乱就算不错
岑弈风道:“不管如何,还是不要背后议论这两位先生
,乔娘,你找人盯着,在房子瞧着外面便罢。一应供应皆要
周全,其他的不要干涉。若他们出来,只当无事,恭敬相待
,若他们留着,只做不知,供应无缺便是。”
众人只有点头,岑弈风道:“这倒怪了。林先生我能猜
到是为什么,那熊先生又所为何来呢?”
一五六再回黑土界
白天,黑土。
孟帅现在就在黑土世界。
他已经在黑土世界呆了一天整,这个世界的唯一原住民,那蛤蟆就在他脚边蹦来蹦去。
“你真行,这么大岁数了,被一个小屁孩儿打进来,看来那么多头脑的精华都算扔河里去了,早知道还不如我自己吃了,哪怕就为了尝个鲜儿呢。”
孟帅烦躁道:“第一,你说了这么多遍烦不烦?第二,这压根儿也不是头脑的事,这是武功。”
那蛤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武功技不如人。”
孟帅怒道:“滚一边儿去。”过了一会儿,道,“我觉得是运气的问题。为什么我老遇到疯子?你说他眼前本有对头,突然冲着我就来了。”
那蛤蟆道:“物以类聚呗。”
孟帅对他怒目而视,过了一会儿,道:“算了。我大运气没有,小运气还是有一点的,至少没死。就算失去了意识,主意识还能进入黑土世界,一切如常。说真的,这里的空气不错,在这里虽然不能练功,但修习灵蓍观神法,感觉事半功倍。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有了一点提高了。”
那蛤蟆道:“那都是灵气之故。”他看了一下周围,空气中逸散着淡淡的白雾,“世界树汲取养分的时候,会散发灵气。那是不逊于天地日月精华的好东西。可惜分量太少了,经不住你这个大块头消耗。你不在的时候,环境比现在好太多了。你简直就是汽车尾气、化工厂烟囱一样的存在!”说着向孟帅瞪视。
孟帅道:“这些名词你是哪儿学来的?况且你想清楚了,要不是我从外面带人进来,你哪里有灵气享用?饮水思源你可懂得?”
那蛤蟆嘿道:“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件正事来。你什么时候再带肥料进来?离着上次可有好几个月了。花草不施肥,可就要枯萎了。”
孟帅道:“这种事情无法强求,机缘到了就有了。”
那蛤蟆沉默了一会儿,暴吼道:“你在扯什么淡呢?!什么叫机缘啊!这不就是杀人拖尸体的活计么?三岁小孩儿都会干!就你在这里磨磨蹭蹭,拖拖拉拉,你脑子里装的是哪年的刷锅水?这么好的宝贝给你真是浪费了。你问问换任何一个人来,会让世界树空着哪怕一秒种吗?让你得这个宝贝,真是瞎了老天爷的狗眼,我恨不得替世上万千想得宝贝而无望的人掐死你。”
孟帅被它喷的狗血淋头,狠狠地挠了挠头发,道:“闭嘴,从外面拉一个莽夫来,当然容易,但那种人有什么资质?根本于事无补。那天资高的,早就修成了高手,比我强太多,你让我去找死么?”
那蛤蟆道:“不是也有天资高,但没修成高手的么?”
孟帅道:“那都是小孩子,你让我对孩子下手?我还没凶残到那个地冇步。”
那蛤蟆道:“捅了你一刀的冇那个呢?”
孟帅一怔,随即“哦……”了一声,道:“那个啊……好像不错。”
说到这里时,他久久埋藏在心底的恶魔之心悄悄动了一下,然后就不可抑制的扩张开来,瞬间占满了他整个头脑,甚至从心底开始涌上一股杀意。
孟帅平时恶意不多,但一旦爆发出来,就相当可怕,甚至完全打破了他的谨慎性格,支持他冒险行动。现在他又进入了这种状态,身上的血液流速稍稍加快,杀意的冲动向外扩散。
龟法自然——
孟帅连忙运起龟法自然的心法,克制住了杀意。
这个趋势可不好,不是说血气不好,而是带着血气无法控制的杀意不好。他这辈子两次暴起伤人,一次是对昭王,一次是对高崎,虽然也有心筹划,跟陈前的当面就砍比稍见体面,但也都没什么好结果。若不是他几次人品爆发,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这次对司徒景,可不能重蹈覆辙。
话虽如此,孟帅压下了澎湃的杀意,可没压下杀心,认真考虑要杀了司徒景。两人本来没仇怨,但他单方面对自己动手,两人必成水火,出去之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见孟帅面色沉下,目露杀意,那蛤蟆啧了一声,道:“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被人捅了一刀,不经人提醒都不知道动怒。你的反射弧怕有一光年了吧?”
孟帅道:“你懂个屁,单纯的杀人还用过脑子?我是在想,杀了司徒景,难不难且不说,他还轮得到我来动手么?”
也就是说,司徒景……还活着吗?
因为孟帅还活着,所以司徒景是死是活就很成疑问了。
孟帅可是在第一击的时候,就被打倒,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如果对方够狠毒,应该趁着孟帅失去意识的时候补一刀。而看司徒景出手的果断,孟帅相信这点果断对他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孟帅现在还活着,也没有被进一步打击的迹象。这显然是对方没有下手。原因很难认为是他良心发现,多半是因为他自顾不暇。
要知道,旁边还有一个陈前呢。
且不管陈前和自己交情怎么样,他是一个嗅觉敏锐如猛兽一样的猎手,司徒景对孟帅动手的一瞬间,必有破绽,陈前极有可能出手。如果他成功,司徒景肯定比孟帅还惨,能不能留住性命还未可知。
这也是孟帅疑惑的地方,司徒景为什么抽风来刺自己,他忘了旁边更有威胁的陈前了么?孟帅头上的嘲讽光环有那么亮?
当然,也可能陈前还没有动手,就有其他人赶上来阻止了这场斗争。这个人不大可能是葛虎,或许是这里的教师。
倘若是这样,那司徒景应该还活着。
孟帅真心盼着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亲手报一箭之仇。当然,如果真有外人插手,那司徒景应该也已经被保护起来了,毕竟是少年天才,不会有人因为他捅了孟帅一刀就把他怎么样,反而可能详加保护,为了防陈前。但这样孟帅依旧可以行动,无非耐心等待,伺机而动罢了。
打定主意,孟帅道:“倘若他还活着,待我出去,自然要拿他的性命来填世界树的。倘若他这个天才水分不多,那么这一次就能大获丰收了。”
那蛤蟆大声叫好,又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出去?”
孟帅道:“那也不是我想出去就行的,得看旁人怎么救我。不过我在黑土世界里没办法自救么?譬如灵蓍观神法,我练了这么长时间,对身体恢复就没有什么帮助?”
那蛤蟆道:“有什么帮助?你外面被人砍了几刀,胳膊掉了几只,练一练这个观神法就能长回来?我看悬。”
孟帅道:“我当然没指望通过观神法恢复身体的伤势。我是说对唤醒意识,保持生命力有没有帮助?我记得很多片子里,重伤垂危的时候,医生都说什么看他的求生意识了,我觉得在这方面我很有优势吧?毕竟我的意识还活蹦乱跳的呢。”
那蛤蟆道:“这个不知道。我看你这次受伤并没有到要借重求生意识的地步。不如下次试试好了。”
孟帅道:“我才不试呢,你当我傻啊。”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还有,砍掉几只胳膊是什么意思?我是蜈蚣么?哪有那么多胳膊砍?”
正在这时,孟帅就冇感觉和自己心血相连的意念一动,登时接收到了信号,道:“我能出去了。”
那蛤蟆忙道:“记得那件大事,出去就赶紧办!”
话音未落,孟帅已经从黑土世界消失了。
一睁开眼,孟帅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大概是日光太过耀眼,让他有点受不了。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感觉果然好多了。
头脑还在一阵阵发晕,但因为观神法的锻炼,意识却异常清楚。这种矛盾令他自廿己也觉得有些奇妙。
目光再一动,他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是钟少轩。
钟少轩在他身前,低着头看着他,从两人的身高差来判断,孟帅应该是在床上,而周围的白墙显示,他也没离开自己那栋房子。
这么说,果然是外人插手了?报仇有戏!
也许是一直在黑土世界里,从没失去过意识的缘故,孟帅一醒来,思维就异常敏捷,而且敏捷的方向很奇葩。
思维很灵便,那么身体呢?
孟帅向往常一样一动,一只手从被子中抽冇出来,比了个剪刀手的标志,道:“大哥好。”
还行,除了胳膊比起平时,沉重了那么一点,没感觉有不灵便的地方。胸口略感沉闷,但没有感觉到疼痛。气息快速的搬运一周天,没感觉到滞碍。
身体不错,没有后遗症,点赞。
钟少轩看着孟帅的剪刀手,丝毫没感觉出他的幽默,只有浓浓的担忧。他低下头,似乎要细细的打量孟帅的样子。
孟帅咳嗽了一声,道:“大哥,不用看了,我还……”
就听耳边传来钟少轩的声音:“不要说话。”
孟帅立觉寒意上涌,目光斜过,观察着四周,在对面的大门外,看到衣角一闪而过。
有敌情!
孟帅提升了警惕,同时便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心知自己远远没到可以主动防御的地步,心中只道:怎么回事,有什么敌人?
就见颜色闪动,门口那人已经进来,只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孟帅一见他,心道:果然是你,你也在这里。
这人当然是孟帅见过几次的白发人,林先生。
一五七五分堂林岭
钟少轩看到白发人进来,微一欠身,让出一步,但仍然站在孟帅身前,只是一言不发。
孟帅心中咯噔一下,钟少轩的姿态和孟帅记忆中的大不相同,有点谦卑的过分了,可见眼前的白发人给他多大的压力。
孟帅身子一动,白发人已经指着孟帅道:“扶他起来。”
这句话当然是对钟少轩说的,孟帅听了之后,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还要站起身来时,便觉得头脑一阵眩晕,顺势坐住。
倘若要强行站起,再摔下来就丢脸了,他觉得现在不是玩搞笑片段的时候。
等到调整好姿势,他才开口道:“前辈你好。
又见面了。”
钟少轩面无表情,但眼中担。
比再也掩饰不住,欠身道:“前辈,舍弟刚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我先跟他解释……”
白发人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头,道:“出去。”
钟少轩沉默了片刻,换换掉头,走了出去。
孟帅见他对钟少轩如此态度,心中很是不忿,只是知道这人说话投头没尾,有时候用词看仪无礼,其实只是把主语省去,弄得很简短而已。
但钟少轩在他面前不敢开口说话,也是富实。
看来自己昏迷这段时间,总有事情发生。
那白发人看了他一眼,手放在孟帅头上一尺处,微微一动,一片鹅毛一样的东西缓缓落下,还没等落在孟帅身上,已经化为点点光芒不见。
孟帅就觉得周围的温度骤降,几乎有入冬的感觉,但即使如此,他并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点点雪花蹭在身上,+分清凉舒服。
“这是··…封印?”
那白发人眉毛微动,道:“能看见?”
孟帅摇头道:“如果是指封印的痕迹,一点也没看出来。
是我猜的。”他也不觉得丢人,反正自己等级和对方差太多,要是说能看出来,那才叫扯淡。
那白发人也只说了一句。
“应该。”使即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
他将手放下。
孟帅便觉得沮度回升。
就听他道:“好了。
,孟帅咂摸了一下,主动问道:“是说我的身体好了么。”
白发人嗯了一声,孟帅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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