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结束了。
不止是这一关结束了,更是孟帅这次考验结束了。他的旅程将到达终点。虽然没有人提醒他,但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么,有始有终吧。孟帅捏着棍子的手指一紧,第一次感觉到了棍子上面传来的温度,那是一种看见希望的火热。
最后一击,全力以赴!
银光闪烁,所有封印图都亮了起来!
百炼钢印!强力印!强效印!泰山印!千钧压顶印!龙吟印!钻风印!还有……
明镜印!
一众封印同时发出了明亮的光芒,如皓月当空,璀璨无比,孟帅执掌着这根棒子,如手捧明月!
给我——开!
强大的力量从上而下坠落,轰然击在水泡上,霎时间没入了水泡,甚至没给水泡抖动碎裂的时间,一个大洞已经在表面形成,海水猛然倒灌了进来。
孟帅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棒子掉落在他身边,黯然无光。这跟孟帅费尽心血炼制出来的宝冰,和孟帅本人一样,在刚刚那惊天动地的一击中耗尽了力量,就像爆发过的火山,陷入了沉寂之中。
气泡打开,早已蠢蠢欲动的阴影飞出,从孟帅身边掠过,头也不回的没入了水的深处。紧接着远处的海水翻腾了起来。
“喂喂——”孟帅抽搐了一下嘴角,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不带这样的……”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孟帅喃喃道,“过河拆桥么,谁来管我啊?”
刚刚那阴影从孟帅身边掠过时,他虽然没看清其中真面目,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仿佛那味道从来就在他身边,一直没离开过。
那是什么?
还没等到他想起了,突然眼前一亮,发现刚刚左冲右突,仿佛急不可耐冲出包围的亮光没走,还在他身边。
“好吧……至少还有剩下的……你是……”他抬头,往亮光处看去。
那是一枚封印图。
如此闪亮的封印图落入孟帅的眼睛,却让他的瞳孔陡然放大——
这是?!
还没等他把心中的震撼喊出来,就见封印图一扑,已经往孟帅眼前扑来。
眼前一片闪亮。
那是孟帅最后看见的情景。
六一七三户缺一;再入第二门
虚空之中;茫茫昏色;只有一道封印光芒。
伸手去抓;封印陡然散开;化作刀锋劈来——
“啊”孟帅大叫一声;睁开眼睛。
紧接着;一股寒气迫于眉睫;孟帅睁眼一看;锋利的刀锋就架在眼前;离着鼻尖不过咫尺之间。
“我擦——”孟帅险些就要发动真气;紧接着放缓了下来;已经弯起的背脊躺平;但语气却更加恼怒;喝道:“陈前;把你那铁片拿开。”
陈前收回搁在他脑袋上的刀;道:“你醒了?”
孟帅腾地一声弹起身子;拍了拍脑袋;怒喝道:“你丫仔细看看;这特么是脑袋;不是刀架子。好么;刚刚亏了我反应快;不曾起身;要是按照一般反应起床;老子的脑袋就剩个瓢了。”
陈前不紧不慢的道:“有什么关系?你若起身;我把刀先撤了便是。难道我反应没你快?”
孟帅气结;颇觉此人无法沟通;悻悻的坐起身;就见自己身处一个大殿中;殿中宽阔空寂;楼阁深深;一直延伸到远处。殿内没有家具;只有墙壁上刻着石雕;线条粗犷;刀刀见棱;更增添几分庄严肃穆之意。
“这里是哪里?”孟帅沉吟道;“我就记得我最后看了一眼封印;就晕过去了。”
他再看四周;除了墙壁之外;眼前有三道门户;两道紧闭;一道却是虚掩着;能看到从里面透出来的黄光。
门户……孟帅心中一动;最开始他进来时;好像也看到三扇门啊。只是那时周围一片混沌;不如眼前景物俱在。
陈前道:“这里是出口吧?我从门中出来;结果就是这里。”
孟帅道:“你是从门中走出来的?那我……我是怎么出来的?”
陈前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这里;睡得昏天黑地。至我来此你睡了两个时辰;谁知道你碰到了什么鬼。”
孟帅道:“我那是睡了么?我那是……”他想了想;觉得睡了比昏过去体面一点儿;道:“好吧;就算是我睡了。既然你在我后面;就说明通关的时间用的比我短;哈哈;还是我更强一些。”说着不免洋洋得意。
陈前眉毛一扬;道:“我可是自己走出来的。”
孟帅继续道:“可是你在我后面。”
两人沉默;对视良久;孟帅摊手道:“好吧;那么我想知道;怎么出去?”
陈前道:“不知道。我将这大殿看过一遍;并没有出口;在那边——”他指了指一个方向;因为光线缘故;孟帅只能看见一片黑暗;“有一口水池;看不见底;我不知深浅;没有探个究竟。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异。”
孟帅道:“此地不能以常理度之。现在没有出口;想必是还没开放。若条件齐备;恐怕aa的一声就打开了。
陈前点头道:“此地的确诡异;种种情景;非人所能布置。或有我无法想象的大能;才有这样的手笔。”
孟帅心知他在炼丹师的门中肯定也和自己一样;经历了一番冒险;也看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情景;只不知是否和自己一样;便笑道:“收获不小吧?”
陈前也忍不住露出喜色;道:“在炼丹方面确实收获不小。连武道也有进步;我突破了一个小层。”
孟帅道:“我也这样。这次在封印上大有收获;出去之后把这次的收获消化一下;还能再有进步。”
陈前道:“可惜重点还在炼丹上。我宁可在武道上多进步一些;炼丹小道尔;终究不能与武道想比。”
孟帅道:“我倒觉得封印是大道。你都入了炼丹师行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认识?叫你师父情何以堪?”
陈前道:“我师父在此;我也是这么说。若非炼丹一道与武道并行不悖;且有助力;我早已放弃这一道。只是从此门中走一遭;炼丹术所学更多;要放弃更难了。”
孟帅好笑道:“说的你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一样。其实不是捡了别人做梦的想不到的大便宜吗?说实话我这番进步也不小;武道也精进了不少;封印更不用说了。经此一役;等上界之后;起步要高上一层。”
他现在想的是林岭;等上界之后;他就正是归到林岭门下了。而林岭首先是他堂尊;其次才是雪山三冷之一;一方门主。对他而言;在封印上的责任要超过武道。重见时他武道落下还罢了;若是在封印一道上没有进境;恐怕要大为倒霉。
好在他这回把握十足。就算不进这个传承;他这些年的研究也进境极大;足以应付林岭苛刻的要求;等到他得了这回的好处;他已经考虑是不是在上界之后;在封印上跟林岭叫板了。
当然考虑到后果很严重;孟帅觉得还是藏拙好了。
陈前道:“你既然也进了一步;又自吹比我强;出去之后我们不妨较量一番。”
孟帅道:“好啊。”顿了顿;道;“我记得咱们不止一次说要较量;最后都不了了之;大荒之后;咱们一次也没较量过。”
陈前翻了翻眼;道:“是因为你总是嘴炮。”
孟帅怒笑道:“我嘴炮?我比得上你这张口吞宇宙;闭口吐乾坤的嘴炮小天王?要不是这里不方便……这回出去我来找你;先战个千八百回合再说。”
陈前道:“这个自然。”
说完之后;两人哑然;一同看着第三个门户。过了一会儿;陈前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孟帅道:“我看必须等三个人都凑齐了;才能出去。少了一个人终究不成。”
陈前道:“我知道。那小子在于什么?磨磨蹭蹭的;要把时间都耗光么?”
孟帅道:“话说回来;真的有第三个人么?”他进来的时候;三道门户都在;当先一个人进去;没看到后面的情形;倒怕要没有第三个人;永远也打不开门可坏了。
陈前却道:“有人;我进来的时候遇到一人;长得倒是白白净净;是个小白脸;手脚却这样慢腾腾的;像个乌龟一样。”
孟帅心道:乌龟怎么了?乌龟不挺好的?便道:“那只好等他了。只怕他实在太慢;赶不上上界可就麻烦了。”
陈前眉毛一立;道:“谁等得起他?”说着站起身来;就往前走。
孟帅忙道:“你做什么?你要进门里找他?别乱来……”说到一半;心道:也对;也不能光等着;不如就用陈前这厮的简单粗暴的方法;于脆把他抓出来好了。
哪知陈前走到门前一拉门;看着虚掩的门户却纹丝不动;他又拉又拽;额上青筋暴起;显然用了全力;那门户还是稳如泰山。
拉了一会儿;陈前自知无用;飞起一脚揣在门上;却听砰地一声闷响;门依旧不动。陈前放下脚;长刀一举;就要劈下。
孟帅先还看着;这时吓了一跳;忙拦住道:“得了吧你。别真弄坏了;把咱们关起来可没地方说理去。少废话;往后退。”说着把他挡下几步。
陈前也是一时恼怒;这时沉下脸;道:“岂有此理。那小子若死在里面;难道我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孟帅也无奈;道:“那也不能砍;肯定还能有别的办法……”说着随手一拉。
就见门户应手打开;比寻常卧房的门户重不了多少。一团土黄色的光芒从门中透出;把孟帅的脸色都映得黄了。
两人反而呆住了;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孟帅道:“你看;果然有其他的方法。”说着迈了一步;已经进了门中;融入土黄色的光芒里。
陈前道:“也罢;那就赶紧去做正事。”说着迈前一步;也要进门;却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一只脚踏出去;怎么也落不了地;生生的挡在门户之外。
试了几次;陈前始终不得进门;倒是孟帅从门中出来又进去;畅通无阻。陈前怒道:“邪了门了么?”
孟帅先是诧异;又有些好笑;想了一想;便已经明白;道:“原来如此;这扇门是驯丨兽师之门;你不是驯丨兽师;因此进不来。我虽然也是个半吊子;但承蒙此门看得起;倒认了我驯丨兽师的身份。”
陈前有些着恼;但也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你就进去;把那小子给我揪出来;别让他磨磨蹭蹭的。实在不行;就把他砍了;抢了他的开门信物;也能出门。”
孟帅道:“也罢;你呢?”
陈前道:“我留在这里;倘若你出来或者你们一起出来;我就走人。倘若他一个人出来;我便杀了他为你报仇。
孟帅呵呵一声;道:“谢谢你啊。”说罢转身进门。
虽然开头他只是打算进门去找那人出来;但当他进门之后;突然心中一动;暗道:那人进行到哪一关了?那些奖励分外了没有?我进去还能不能分一杯羹?
要知道这扇门里;应当也如前两扇一般;藏着丰盛的财富;只要通过了考验;必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既然有个机会能一次进两扇门;为什么不拼搏一把呢?好东西总是没人嫌多的。
想到这里;他心也不禁火热起来;抖擞精神往光芒深处奔去。
六一八黄沙漫天;琥珀封虹金
大风扑面;卷起漫天黄土;暴雨一般打了过来。
孟帅用真气护住全身;一步步前进。脚步落在土地上;一步一个坑。
果然每个门后都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上个世界是无尽的海水;此地是无边的6地。
虽然一般的环境艰难;孟帅觉得他还是更适应这边一些。当然;但凡是生活在6地上的人类;都会觉得还是脚踏实地更踏实些。
而孟帅特别的熟悉这种环境;尤其是大风刮起;黄土漫天的感觉。
这一世他生长在凉州;凉州本来风大沙大;一阵风起;一两个时辰天昏地暗不在话下;他早已习惯;且还行动自如。不过这里的风虽相似;土则不同。
对;是土不是沙。
风中刮来的颗粒;要远远比凉州粗粝的黄沙细;看似用手挡住脸;不过一会儿放下手;脸色还是黏了一层细细的土面膜。衣衫更是蒙了一层黄色;掸都很难掸掉;非得浸入水里;不一会儿能洗出一盆黄泥汤子来。
这种风;这种土;更像孟帅前世住的大平原环境刮得沙尘暴;只不过比那个更夸张的多。但孟帅的抵抗能力也远远胜过前世;顶风走着;怀念之情还胜过了艰辛。
在一望无际的黄土平原上走了许久;眼前地貌出现了些许变化。平原尽头;出现了一座小山丘。黄土一直铺到山丘上;让山丘看来像个黄面馍馍。
临到山前;孟帅居然看到山上有路;从山脚一直通到山顶;道路宽阔;似乎是人工开凿;但又没有刀劈斧凿的工具痕迹。明明没有铺地砖;但踩上去如踩到最硬的花岗岩;不留脚印。
孟帅略停了一下;便沿着道路走上。这应当就是正路了;比起海上用符文铺的路;这条道路还不算神奇。
走了一阵;耳边突然一声轻响;一个影子从后面窜了出去。
动物?
孟帅一惊;已经看出那是一只土鼠;是最弱小;最怯懦的小兽;没有任何威胁;也没有任何用处。
比起土鼠的价值;孟帅更惊异的是这里居然有生灵。
要知道在他经历过的海洋世界上;是没有任何生灵的;有的只有一串串水珠和大水球;他曾经下水寻觅;也没见过哪怕一条鱼;一根草;只有无尽蔚蓝。那是片海洋荒漠。
没想到来到这类似荒漠的土地上;反而看见了生灵;还是会跑的动物。
孟帅诧异了一会儿;紧接着失笑——这不是废话么?这里可是驯丨兽的世界啊。若没有兽类;还驯丨个屁。
想通了这点;孟帅心情好了不少。
一路向前;还真遇到不少动物;沙狐、兔子、土鼠、蜥蜴以及不少在土地中爬来爬去的虫子;虽然环境于旱;但能看见会动的小家伙;总是多了不少生机。
“都是于旱地带的动物啊;这个世界还挺讲究的。”孟帅若有所悟;点了点头。
于旱地带到底是于旱地带;动物稀少;品种也少。且大多都是寻常野兽;鲜少有可以伤人的猛兽;更别提可以驯服的异兽。
只有一次;孟帅远远看到了山坡上有一头巨大的蜥蜴;认得是荒漠上一种食肉蜥蜴“土龙蜥”;性情比较凶残;常常攻击人类。然而孟帅和蜥蜴对视一眼;那土龙蜥不过抬了抬眼皮;就不再理会;趴在土地上继续睡觉。
孟帅驻足片刻;便继续前行;只是心中突生疑惑——这一路也太过太平了吧?
他在那方海洋世界里虽然看了很长时间的场景;但一旦走上山丘;就已经遇到了考验;虽然没有危险;但封印的墙壁严严实实;可是把他堵在路上;若不认得所有的封印;根本无法前进;哪像此地一般畅通无阻?就连凶残的异兽也不攻击路人;那还有什么考验可言?
不过孟帅也觉得不该如此;倘若真的这么太平;那人就算是瘸子也该走出来了;既然迟迟无功;那么必有考验在后头;自己若是放松了警惕;难免后悔。
又走了一阵;山坡上能看到稀稀落落的铁草;远远看去;山道略有绿意;显然已经换了环境;周围出没的动物也换了品种。
“果然换了草地出没的动物。异兽也多了起来。”
正如孟帅所说的那般;山坡往上走;就越热闹;随着草地和稀稀落落的灌木丛出现;动物越来越多;不但有野兽;也有平时少见的珍禽异兽;好几种连孟帅也认不得名字;有的在百鸣山的画册上看到过;有的则压根连见也没见过。
这些动物有的固然弱小;也有强大而凶残的;孟帅认出几种都是在大荒为祸一方的凶物;在这里却都安逸闲适;或者散步;或者睡觉;并无攻击之意;看来人畜无害。且每一只动物无论怎么活动;都绝不涉足孟帅脚下这一条道路。那道路仿佛天生为孟帅所设;是其他所有生灵的禁区。
孟帅虽然庆幸不用与这么多异兽为敌;也不由暗自嘀咕:连跟凶兽战斗也不用;这一关到底在考验什么?
正在这时;前面有东西挡路。
这条大路宽阔平坦;走起来十分畅通;连碎石头也没有一粒;骤然有一件东西挡路;令孟帅很是意外。
开始;他还以为是一块石头;走近看却不像。那块人头大小的东西呈金黄色;半透明的质地如宝石一样内蕴珠光
“琥珀?”孟帅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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