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早知道有埋伏。”
侯禹道:“我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本性;百鸣山上下不会都是傻子;早该反应过来了。连你都不吃惊我有异常;何况旁人?”
孟帅心道:原来他刚刚说自己没有灵兽相当于有灵兽是试探我的反应;倒给他诈了一下;当下道:“若你知道有埋伏;就该知道;不管你我之战结果如何;你都插翅难逃。”
侯禹道:“我自然知道。也没想逃。我的运气不好;第三场比赛才遇到了你;我的运气又不错;在被人捉住之前;总算遇到了你。”
孟帅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越说越真了;这么说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混入百鸣山大会;还真是为了找我?”
侯禹道:“岂有假的?”
孟帅道:“受宠若惊啊。你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
侯禹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孟帅一怔;道:“什么?你要我帮助?帮什么?不先说你是谁?”
侯禹神色肃穆的有些阴沉;道:“我是一个背负着极大的冤屈和仇恨的失败者;被仇人如狗一样追杀;不得不像老鼠一样躲藏在地洞里;终年不见阳光。我无时无刻不向往一个仁慈的救世主从天而降;把我从苦难中拯救出来。用水洗清我心底的仇恨;洗刷我身上肮脏的冤屈;让我能够重入轮回;不至于永世不得生。”
孟帅心道:好家伙;这词儿还一套一套的。突然笑道:“照你这么说;你我是素不相识了?”
侯禹目光异色一闪而逝;道:“是。”
孟帅道:“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又凭什么要找上我?”
侯禹点点头;道:“孟兄快人快语。因为这世上只有你能帮我;也可能帮我。说你能;是因为你前途无量;且背后与很多大人物有联系;有展;更可能更进一步;我看好你走上巅峰;到时你帮我不过举手之劳。说你可能;是因为你不但是位仁人义士;更和我同仇敌忾;你的敌人正是我的敌人;你若能达成目标;我也就能脱困。”
孟帅摇头道:“仁人义士免了;吹捧也休提。总而言之;你是我仇人的另一个敌人;来找我做盟友的?”
侯禹眼睛一亮;道:“孟兄直入要害;果然聪明绝顶;名不虚传。”
孟帅摇头道:“别捧我。你越把我捧得天花乱坠;我越觉得你不诚心。要结盟就说结盟的事;弄那么多幺蛾子做什么?”
侯禹道:“这么说……孟兄考虑我的意见?”
孟帅道:“考虑什么?你都没说条件;我怎么考虑?”
侯禹道:“不;孟兄没有听都不听;或者听了之后将我一脚踢开;已经是我的运气。开始考虑条件;难道不是有商量余地的表现么?我在这里多谢孟兄了。”
孟帅一怔;他确实是没想到直接拒之门外;这本就是他性格随和;除非起了冲突或者敌对方;否则还真没有直接一脚踢开的时候。但若让对方看出自己随便;不免让人趁虚而入;拿捏自己;因此冷冷道:“我是看你不远千里来找我;倒也是一份诚心;想必也有好东西;好条件才敢如此。既然有人送货上门;我倒没有不收的道理。说罢。你打算给我什么?”
侯禹轻轻一叹;道:“我没什么可给的。”
孟帅一怔;道:“也就是说;你是单纯来求我的?”
侯禹道:“我一个废人;为了活命已经千辛万苦;经过漫长的折磨;早已不名一文。如果您实在要我付出什么;我自己算不算?”
孟帅道:“你?”
侯禹到:“我只有一条命而已;将这条命托付阁下;阁下收还是不收?”
孟帅摇摇头;道:“你等等吧。照你这么说;你又从联盟;变成了卖身投靠了?”
侯禹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我现您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和我来之前的想象大不相同。”他点了点头;道;“您说得不错。我就是远道而来;来投身您的。您收人么?”
孟帅道:“我不建山头;平时不收人。何况你还是个麻烦……你有什么用处?就凭你刚刚那些武力?武功不错;可也没到我非收你不可的地步。”
侯禹淡淡笑道:“让您失望了。那些武力也不是我的。”
孟帅吃了一惊;道:“不是你的?是原来那个侯禹的?”
侯禹道:“也不是……这么说吧;现在跟您说话的;是我的一缕神魂;但附身在侯禹身上的;并不是我本人;而是灵兽寄生蝎。”
孟帅道:“是你的灵兽?”
侯禹道:“不是。我与他签订了契约;他会帮我走这一趟;但走了之后;他会离开。”
孟帅道:“那你在哪儿呢?”
侯禹道:“我还在五方世界。您上了五方世界一定会见到我的。”
孟帅哦了一声;道:“五方世界那么大;你却说我一定会见到你;想必是呆在和我有联系的地方。你是躲在西方还是北方?寄生蝎不耐寒冷;你在龙虎山吧?”
侯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在龙虎山。”
孟帅道:“你在龙虎山;我父亲接纳了你;却不帮你;所以你来找我了是么?到时打得好算盘。”
侯禹眼睛突然一亮;道:“不愧是我选定的人;孟公子;您比我想象的更出色。您愿意收留我么?”
孟帅道:“收留一个人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我连你的面都没见过;怎能下定论?也罢;看你锲而不舍的份上;我若上了龙虎山;可以去找你。现在你的寄生蝎可以走了;再不走蝎子和你的分魂都要留下。”
侯禹欠身道:“多谢公子千金之诺。不管将来成与不成;这次麻烦了公子;我会让寄生蝎为您效力几月;以作抵偿。”
孟帅忙道:“不用了;我不缺这蝎子。”
侯禹轻笑道:“多个帮手总是好的。这蝎子单独并不强;但到了大荒战场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或许会有大用。等到了五方世界;我会来找您的。哦;差点忘了报上我的名字;在下叫做冯源。”说完这句话;侯禹轻轻一挣;挣脱了孟帅的手;整个人张开四肢;往下坠落。
孟帅眼睁睁的看着侯禹的身体坠下;落下万丈悬崖。
正落到一半;半山处突然撑开一张银光闪闪的巨网;将侯禹的身体网住;几个百鸣山长老从山腰处的山洞冲出来;将侯禹按住。
抓捕完成。
不过这个时候的侯禹;应该已经是真正的侯禹了。
五五四玉树临风;天马踏飞燕
眼见会场中乱成一片;第二场比赛迟迟不开场;孟帅便离开了会场;也没人注意到他。
出了雏鸣谷;就听有人问道:“没事吧?”
孟帅下意识的回答:“没事啊。”
然而下一刻他就觉得不对;回头看了看四周;就见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刚刚那句话谁问的?
当然学武多年;他不会以为遇到鬼魅或者幻听;只认为什么高人能够隔空对话;不由疑惑非常;仔细想刚才那句话;似乎极其熟悉;但再去想;印象却稀薄起来。
疑惑的摇了摇头;孟帅暂时离开的山谷。
“险些被他现了。”远处一直在看着这边的青年笑了起来;“他感觉敏锐了不少。”
旁边少女好笑道:“我看不是他敏锐;是有些人太紧张吧?虽然师尊吩咐;尽量不要现身;但你要实在关心;私下见一面有什么?”
那青年犹豫了一下;道:“这个……”
女子笑道:“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总不能不近情理吧?你放心去;我不跟师父禀报也就是了。”
那青年笑道:“多谢啦;夏师姐。”正说着;突然两人同时抬头;往一个方向看去。
空中一道虚影;一闪而过;度之快;肉眼几乎分辨不出来。
青年男女对视了一眼;女子道:“看见了么?”
那青年点头;道:“应该是东边那家吧。看来是给姓黎的撑场子了。我就说那孩子好好一个黎家子弟;为什么要留在百鸣山;现在看来;必有缘故。回头你我见见他。”
那女子道:“去见见也好;他们是有名的不择手段。倘若姓黎的那小子真有任务;孟师弟或许挡路;他们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出面;让他们知道师弟背后有人;别做那些下三滥的事。”
那青年冷笑道:“他们最好放聪明点儿;若真敢动小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擦?又看错了?”
孟帅心中郁闷;继听错之后;他好像又看错了。
刚刚他走到谷口;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威势从天上坠落;忙回头一看;似乎看到了一点儿影子;但继续看时;却一点儿也看不出痕迹。两座并立的山峰空荡荡的;哪有其他人影?
又是高人?孟帅心中疑惑:今天高人也像下饺子一样;一锅接一锅?
正在这时;只听山谷中出一声高宣:“第二张比赛开始了”
孟帅顾不得其他;连忙一溜烟跑到旁边的山上;前去观赛。
观赛平台在隔壁的山巅;相隔足足有半里地;从那里看到的擂台和人;已经小如火柴盒;动作早已看不清楚。
即使如此;那里还是聚拢了一大批观赛弟子;围得水泄不通。孟帅只得道:“劳驾;挤一挤;挤一挤。”
哪知他这么一说;立刻有人叫道:“看;是孟师弟”
孟帅一愣神的功夫;立刻被团团围住。便有人叫道:“孟师弟;恭喜你啦晋级决赛。”接着一片恭喜声。
原来孟帅虽然是最年轻的先天武者;但本身太过低调;又没在百鸣山中显露过身手;因此众弟子对他并不认可;加上黎佑生又是光彩照人;孟帅就越黯淡了。但随着比赛的进程;他一路披荆斩棘;杀入决赛;赢得十分漂亮;认得他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也有了自己的“粉丝”。虽然没能过黎佑生;但也非当初籍籍无名之辈了。
眼见众人将他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孟帅虽然尴尬;心中也未免有点小得意;尤其是不少女弟子也热情的跟他说话;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就要吹嘘两句。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问道:“孟师弟;你刚刚怎么赢的?我们都没看清;你给说说。”登时众人齐声称是;纷纷要孟帅解说。
还有人道:“是啊;我还看见你上来之后;很多师长围拢了上去?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他这么一说;更有许多人纷纷响应。
孟帅立刻无语了;他总不能把实情说出来;正要随口胡扯;糊弄过去;就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比赛开始了;你们还看不看了?”
孟帅立刻道:“对对对;看比赛。这场比赛对我至关重要。各位;看完比赛再说。”说着从人群挤出去。
只见平台前沿立着一个白衣女子;两道白练随风飘扬;正是朱徽冰。
孟帅走到她身边;道:“多谢朱师姐解围。”
朱徽冰也没回头;道:“没什么;其实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赢的?”
孟帅语塞;朱徽冰道:“看吧;第二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就见场中两人正在厮杀。比起孟帅那场莫名其妙的比赛;这场是真正的灵兽战了。双方都乘着飞行灵兽。另外的弟子坐骑是金雕;而黎佑生的坐骑却不同;竟是一头飞马。
那飞马比似龙驹更要漂亮;身高腿长;通身雪白;一双飞翼不像是鸟羽;也不似肉翼;反而像两团云雾;围绕在马身边。黎佑生相貌俊美;玉树临风;骑在马上犹如童话中的白马王子;说不尽的潇洒迷人。
只这个卖相;便压过孟帅在百鸣山见过的所有灵兽。即使他不是小气之辈;也不由暗自羡慕嫉妒恨。
这场比赛和之前黎佑生的所有比赛一样;沦为了他的个人表演;就看他手持一把银色长刀;横比竖档;御敌与丈许之外。对面那弟子也想奋力一搏;几次起进攻;但以他的身手;不能欺近黎佑生的身前。
孟帅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看来指望别人动手拦阻总是不现实的;还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时;朱徽冰突然道:“奇怪。”
孟帅道:“怎么了?”
朱徽冰道:“今天黎佑生状态很好啊;简直精力过剩。”
她这么一说;孟帅也觉了。之前黎佑生出手;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矜持;动作不大;似乎不屑与对方动手。而今天他的动作却异常的舒展;不吝惜用力;甚至几次进攻已经能将对方将打倒;偏偏收回;像是要用其他动作再虐对方几遍。
孟帅道:“是不是骑着白马臭美啦?要多吊几个妹子?”想到这里;他四周看去;想看薛明韵是不是在这里;黎佑生是不是故意炫给她看。
朱徽冰道:“给妹子?不是我小看了她们;有几个人能看懂他的表演?”她侧头看了看孟帅;道;“你能看懂么
孟帅道:“我?师姐是什么意思?”
朱徽冰道:“他从出场到现在;至少用了十门武技。一把长刀运用了刀、枪、剑、棍四种兵刃武技;右手还有拳掌勾三门。身法、驭兽还有马踏的步伐;都有武技的影子。”
孟帅陡然一惊;仔细看时;果然黎佑生的长刀运用的不只是刀法;有剑法、枪法的影子;他皱眉道:“是有好几门武功;但那些是武技么?似乎还没到那个层次吧?”
朱徽冰道:“都是武技;不过浅尝辄止。就像你摔孙庆那一下一样;是武技的化用;我是不会看错的。”
孟帅点头道:“我信师姐;理当不会看错。”
朱徽冰道:“你说的也不错;他似乎真的在炫技给谁看;但是不是给什么女人;而是给另一个懂行的人。”
孟帅心中突然一动;想到了从天而降的那道影子。这两者之间本来没有关系;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自觉的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他缓缓道:“莫不是……黎家来人了?”
依照朱徽冰的指点;孟帅果然看到了那一丝武技的影子;与之前的谨慎不同;黎佑生简直是武技大派送;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些资料对孟帅尤为珍贵;当然要全力记下来。
黎佑生越打越顺手;孟帅也越看越有门道;渐渐地将几丝武技的影子重合起来;开始重组他的武技。
蓦地;黎佑生身子一顿;这一顿极其快;孟帅却敏感的捕捉到了。
他立刻闪过一个念头——黎佑生要结束了。
他会怎样结束呢?
就见黎佑生一拉马鬃;飞马人立而起;前蹄狠狠地向下踏去
这一踏有风雷之势;仿佛要踏破虚空;踩碎星辰;两团云雾一样的猛然抖直;将整片天空遮蔽在雾霭之中。
避无可避
金雕嘎叫一声;转为哀鸣;翅膀折断;血染半空;身子如离弦的箭一样坠落;那弟子跟着落下;不一会儿狼狈的从山谷中浮出;叫道:“我认输”
观赛的平台上;爆出雷鸣般的喝彩。
朱徽冰一挑眉;道:“竟然是灵兽武技;好一招马踏飞燕”
孟帅长出了一口气;道:“了不起;灵兽武技很难得;是不是?”
朱徽冰道:“当然难得。我百鸣山是以驯丨兽出名;可是都是辅助的灵兽武技;战斗型的灵兽武技……只有一门;还是残本。”
孟帅道:“底蕴深厚啊。”
朱徽冰露出渴望神色;道:“我要是能弄到这门武技就好了。刚刚那一下我没看出所以然来。师弟;咱们打个商量;回头比赛的时候;你能不能再诱使他出这一招;我想看个明白。”
孟帅心道:你又来了。他知道朱徽冰性情如此;也不以为怪;只道:“就怕到时候我顾不得师姐了。”
这时他恨不得立刻返回;把今天的收获研究个底朝天。
五五五接踵而来;明暗两交锋
“啥?推迟两天?”孟帅愕然问道。
乔晔点点头;道:“老祖是这么吩咐的。”
孟帅满心的不爽;他正在黑土世界里专心研究黎佑生的动作武技;偏偏被叫了出来;结果就被告知了这个消息。
一阵本能的不爽之后;孟帅又想出些好处来;这样他就有多两日的时间;可以研究武技了。对于一般人来说;武功非一日之功;多一天少一天不算什么;但对于他这个有分析机的人来说;两天时间可于的事情太多了。
他打算闭关;顺口问了一句:“知道为什么吗?”
乔晔道:“好像是打算把这次大会办的更隆重些;因此要花时间准备。”
孟帅十分奇怪;道:“这是临时起意么?为什么突然要办的隆重些?”
乔晔道:“我听说本来就是一个一般的选拔会;但不是师兄你和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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