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道:“是啊;真遗憾。”
薛明韵稳住身形;道:“现在咱们去哪儿?”
孟帅往下看去;就见周围除了水变成了深蓝色;其他的毫无变化;依旧是那么空旷;道:“只好继续下去。”
顺着水流潜下;过了一会儿;就见远处浮动着一颗珍珠。
孟帅登时认出;这就是泡沫变成了乳白色样子;想必里面也藏着人或者其他生物。只是因为颜色隔离;也不知道其中藏得究竟是什么。倘若是人;那么这里面没有朋友一定是敌人;如果是风隽心还好;如果是那几个人;可就要小心了。
然而再靠近一阵;孟帅便即释然;那乳白色的珍珠不过保龄球大小;别说是人;就是人头也装不下。想必就是和他放进来的泥鳅一样;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误入此间吧。
再靠近一阵;那珍珠突然一动;往孟帅这边靠过来。孟帅吃了一惊;估计里面是肉食动物;看见珍珠就以为食物到了;冲上来捕猎。
虽然从体型上来看;这东西绝不是什么猛兽;但它既然敢冲上来;就必然有所倚仗;说不定是毒蛇一类小而凌厉的对手。
孟帅拔出剑来横着;静静的等着珍珠过来。如果他没猜错;珍珠是不能攻击的;但应该再靠近些有办法对接上。
果然;那珍珠飘飘忽忽靠近;两边气泡渐渐相接;然而相接处分隔变得稀薄透明;最后融合;变成了一个。对面珍珠中的东西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两人目光一起看去;却见那东西竟不是活物;而是一块石头。
孟帅摇头;道:“奇了怪了;石头怎么会自己扑上来?看来这里的气泡是什么东西都会容纳;而且性质就像磁铁;异极相吸?”
他在这里感叹;薛明韵却是眼前一亮;扑上去把石头捧在手里;叫道:“天星石;居然是天星石。”
孟帅道:“什么天星石?”
薛明韵将石头一晃;就见那石头不过拳头大小;通体发灰;只在表层有些许星星点点的金色斑点。
她指着那些斑点道:“这就是天星石;一种极其珍稀的矿石;天生的奇物。从里面提取出来的天星砂;可以炼制容纳先天真气的精兵器乃至奇兵器。就是在五方世界;一颗天星砂也可以换一方元玉;价值不菲”
孟帅知道精兵器和奇兵器专指先天修为以上的高手用的兵刃;对封印师来说;那是可以封印超越九重封印的上佳封底。他还无缘见到;惊奇道:“果真?这东西怎么会在水下?”
薛明韵呆了一下;叫道:“这还用问么?这就是花庆深要找的宝藏。”她目光私下张望;似乎要穿过碧沉沉的水底;看到外面堆积如山的财宝;道;“这湖水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泡沫;每个里面都有宝贝。有龙虎和旋丹;有封印器;有天材地宝。花庆深就是来找它们的。我们也要收集宝贝;决不能落后。”
孟帅也觉得这么猜测合理;心情也激动了起来;龙虎和旋丹无所谓;但能弄到其他珍贵的东西也不错;就算他用不上;至少还能卖钱呢。
薛明韵原本的紧张忐忑一扫而空;道:“咱们快去找别的珍珠;东西就这么多;咱们多拿一点儿;姓花的;姓风的就少拿一点。咦;那边是不是有个珍珠?”
孟帅一看;果然不远处有个珍珠飘荡;比刚才那个略大;当下两人一起游过去;将那个珍珠对上。
两边越靠越近;孟帅突然心中升起一丝警惕;把要迎上去的薛明韵往后拽了几步;道:“不急;咱们让出地方来
珍珠相接;壁面一阵抖动;啪的一声;掉下一条蛇来。
四零八轮盘豪赌;狭路相逢
薛明韵大吃一惊;手中扇子一摆;只听嗤嗤嗤数声;一丛银针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孟帅早扣住铁莲子;也是以漫天花雨的手法;一下子射出十六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封住了蛇的所有通路。
那蛇一进来先跳起;动作快如闪电;只是对面的银针和铁莲子来的太多;被一枚铁莲子当头打中;往下落时;被几枚银针穿透;钉在下面。
即便如此;这畜生倒在地上兀自扭动;薛明韵再次补了一针;这才罢了。
过了一会儿;薛明韵再三确定它死了;这才上前去把银针拔下;扣住那蛇的七寸摘了下来;道:“好险好险;这是奇毒无比的玄水九环蛇。亏了咱们站的远。要是给它咬一下子;连解毒药都未必来得及吃。没想到这里竟藏着这样的凶险。你收好——这蛇毒还值点钱;不要浪费了。”
孟帅道:“刚刚那天星石你可是亲自收藏的;怎么这个给我?”
薛明韵得意洋洋道:“我是主事你是掌柜;最好的东西是我收藏;其余的才给你。”
孟帅好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掌柜了;也不跟她计较;收在储物戒指的柜子里;道:“我看这个东西有点像轮盘赌。可能开出好东西;也可能有危险。要是不去收集泡沫;危险不大;但收获也没有。若是去收集;也不知道里面存了什么危险。我猜这毒蛇不算特别厉害的;还有更应付不过来的。”
薛明韵点头;道:“若在平时;我还真未必要赌;好东西我见得不够多么?可是现在他们都没退回来;我不能退后。你怎么样?”
孟帅道:“我无所谓。你不是主事么?决定好就行了。”
薛明韵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真是个好人。一会儿遇到好东西;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不必计较数量。我只收你看不上的。”
孟帅笑道:“我再收集两张好人卡;就可以召唤神龙了。赌可是赌;招子可要亮一点;不能什么都要。”
薛明韵道:“那个自然。咱们要看泡沫的大小;太大的里面可能有猛兽;小一些的;就算是毒蛇之类的;至少不会太厉害。”
孟帅道:“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看对方的移动度。凡是活物移动的都不慢;且方向都更灵活。死物只能随波逐流;细细观察还是能看清楚的。还有……”
薛明韵道:“还有什么?”
孟帅道:“我要测试几个数据;等下一个气泡来了再说。”
湖水幽深;可见度极差;两人也不知道哪里有珍珠。孟帅建议两人不要急着下潜;在平面上移动一阵;薛明韵同
两人在旁边移动一阵;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珍珠。那珍珠比上次的还小;只有一个拳头大;料想里面藏不了什么东西;且飘飘忽忽;看来是死物。薛明韵立刻感兴趣;就要拿过来。孟帅道:“稍等。”控制着自己的气泡缓缓靠近。
本来对面的气泡随波逐流;孟帅这边主动靠近;到了一定距离;那气泡如活了一般;突然主动靠过来。孟帅丈量距离;大概是三丈也就是十米距离。如果那东西果然是死物;那么这就是两个气泡互相接近的感应距离。
不过片刻;那东西到了;孟帅他们还是做好了准备;退到了泡沫边缘。结果还不错;气泡进来;露出一个丹瓶。
孟帅一见是丹药;立刻没了兴趣;让薛明韵自取。薛明韵拿来;先取出解毒丹放在嘴里;这才小心翼翼打开;看了一眼;大喜道:“是九华清露;一共六滴;快快快;咱们各分三滴。”说着拿出丹瓶;接了一半给孟帅。
孟帅收了;道:“这是什么?”若论对这些天材地宝的认识;他和薛明韵的见识还是差的太远了;不过见不是丹药;也就收下。
薛明韵道:“这东西现在用不着;但等你到了虎啸;准备冲先天的时候;饮下此露;可以减少真气失控的概率。一滴下去;冲击的可能性高一成。三滴就是三成;像咱们这样的人;本来概率就不低;有三滴护法;先天岂有不成的
孟帅也大喜;珍而重之的收下;道:“这东西也是珍品吧?你要卖么?”
薛明韵道:“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拿去卖。在家里冲击先天;要申请这样一滴清露也要好大的功夫。嗯;好;士气大振”她挥了挥拳头;道;“就算遇到危险我也认了。今天不得好东西;我绝不回去。”
孟帅心中也颇为意动;他本来就是出来寻找机遇的;倘若他的机遇就在这里;他也不能放过。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两人一面收集;一面采集数据。几个时辰下来;也着实有不少收获。孟帅也基本上收集了想要的数据。
一是两个气泡之间的感应距离就在十米左右;根据双方气泡的体积有所不同;但差距不是很大;最多十几米内就能感应;短了也不过七八米。孟帅有个猜测;从气泡的靠近方式来说;应该是小的气泡往大的气泡那里靠拢;然而两人没遇到过比自己还大的气泡;也不知道猜测对是不对。
另外;气泡一旦合拢;就没有拆的可能。除非抓住一件东西往外扔;扔出气泡范围内会形成一个新的气泡。孟帅试过在水里射暗器;去扔的气泡;眼睁睁的看着铜钱从自家气泡飞出去;形成一个新的气泡;并没入另一个气泡之中。那个气泡容纳了之后;完全没有变化;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直到孟帅他们的气泡和那个气泡合拢之后;才把那枚铜钱捡了回来。却是插在一株灵草上面;打断了灵草一枚叶子;登时让那草药品级下降了一级。把薛明韵心疼的不了;不许孟帅再胡乱射。
两人收获不少;选择气泡的时候也自小心;但也有着了道的时候。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气泡里面;竟然藏着一团毒液;而且还是挥性的。一进气泡;立刻熏得满气泡都是黑的;孟帅差点没背过气去;还是借世界之树的一缕清气保住了神智清明;用蔓藤结成茧子把毒液拉入黑土世界去了。至于世界之树如何处理;孟帅也没管;反正它应该不会输
做这些事的时候;薛明韵已经昏过去了;也不怕秘密泄露。将她救醒之后;薛明韵又费了许多珍贵的解毒丹药这才好;刚刚挣来的钱又赔了不少;气得她半天都没缓过来。
收拾好心情;继续往下潜;两人越谨慎。
越往下;形势越是错综复杂。本来游动很久都不一定见到一个气泡;渐渐地目光所及之处就要好几个;甚至被几个气泡夹在当中;避也避不过。孟帅尽力控制方向;就算不能全都躲过;至少不能同时接入两个气泡;要一个个来。这样虽然也很吃力;但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而且;越往下走;遇到危险的状况越多了。本来经过筛选的气泡;五个里面有一个是危险;渐渐地三个里面便有一个;后来那些接踵而来的气泡;危险已经过了机遇;令人应接不暇。
不过好在越往下走;机遇的价值越高;开始还是先天以下的宝物;后来已经是先天才能用到的。有几个连薛明韵都大惊失色;揉了揉眼睛;连呼不可能。
过了一会儿;同个平面视野可及处已经没有气泡了。孟帅招呼道:“休息一下吧;连续作战太累了。”
薛明韵喘了口气;道:“是啊;累死了。”当下搬了个凳子坐在水里;休息了一会儿;道:“你说这么多宝贝到底是哪里来的?”
孟帅道:“不知道;总不会是天生的吧?”
薛明韵道:“废话;封印器都有了;能是天生的么?我是说这些东西是谁收藏的;又是谁放在这里的?”
孟帅摇头;道:“这个不知道。不过若是一个主人的话;那必然是位非常了不起的大能了。我看这些倒像是某个宗门或者世家;总之是一个组织的收集品。”
薛明韵道:“这样确实合理一些。不过即使是一个宗门的收藏;对于大荒来说也太多了。咱们已经赚了这么多;前面还有五个人;他们应该只会收获更多吧。”
孟帅心中一动;道:“真是奇怪;他们两批人到底拿了什么?怎么还有这么多气泡?刚才那气泡的密度;就好像完全没收割过一样。难道他们精益求精;只选择最好的;因此留下了这么多东西?”
薛明韵道:“可是究竟什么才是最好的;从外表也看不出来啊。”
孟帅沉吟道:“虽然看不出来;但规律是越往下越好。那么最下层一定是藏着最好的东西。那个花庆深应该知道内幕吧?说不定他根本看不上路上这些遗珠;直奔最下方而去。”
薛明韵咬牙道:“有可能——他一向心大志大;眼高于顶;肯定是直奔目标而去;不然也枉费了他花的这么多心思。哼;我找他去。”说着站起身。
孟帅道:“不休息了?”
薛明韵道:“我心里像一百个爪子挠一样;哪里休息得了?不行;非要追上他不可。”
孟帅正要再劝她“磨刀不误砍柴工”;突然神色一变;指了指斜下方;道:“又过来了。”
薛明韵回头去看;一面道:“不理会小东西了;直接下去……好大啊”
就见从水底冉冉上升的珍珠色气泡;居然有丈许直径;仅仅比孟帅他们的气泡小上一号。
薛明韵咽了口吐沫;道:“这个……里面有人吧?”
孟帅肃然;沉声道:“终于来了。”
四零九自相残杀;豁然开朗
孟帅拔出剑来;薛明韵手持折扇;都静静的等着。
等着那泡沫一到;就是短兵相接的一刻。
泡沫静静的浮上来;飘飘摇摇;速度并不快;好像一个死物。
两人这几个时辰之内;不知道捅破了多少气泡;对其中的东西大概能摸到一点儿门儿;至少里面的东西是死是活还是能猜个大概;那气泡随水漂流;绝非有活物的表现。
薛明韵眉头微皱;道:“是不是弄错了?不像是活人。”
孟帅摇头道:“只是里面的东西没动罢了。就如我们;我们也只是静静等待;从外面看来应该和死物一样吧。”
薛明韵点头道:“若是如此;那就更证明是人了。寻常异兽哪有这么安静?知道守株待兔;必是人无疑。”
孟帅短促的点了点头。
渐渐地;气泡越来越近;终于无声的一颤;接上了。
在薄膜变透明的一刹那;薛明韵一伸手;一丛银针打了过去。这是她经过数次练习方掌握的最佳出手时机;这几次只要有一点危险的嫌疑;她先打一丛针过去;反正一般的宝贝也打不坏。
本来以为这银针只是试探;里面的人肯定不会中招;多半是躲避之后便进行反扑;两人也早有准备;站位将出路封死;互成犄角之势;只等对方过来便动手。
哪知道一丛银针过去;对面毫无反应;两人虽没放松警惕;却也觉察出不寻常。
下一刻;气泡完全透明;对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就见气泡中悬着一个人;浮在水里一动不动;任由水流从她身上刷过;将一身本就白皙的皮肤刷的越发煞白。
这是一个死人。孟帅不必看第二眼就看得出来。无论是谁腹部开了一个对穿的血洞都不可能活着;况且那个洞也不能算血洞了;血都流于了。
孟帅微微摇头;上一次发现的尸体是个清秀少年;他已经觉得有些可惜了;这回就更可惜了。这回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女;长相甜美;本该是朝气蓬勃的好年华。从打扮上来看;似乎穿的是僧袍;但又没有剃头;应当是带发修行的居士。
“应该是菩提谷的人。”孟帅一边说一边上去检查;道;“擦;这出手可太狠了。”
薛明韵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她虽不怕死人;但也不想凑过去看;道:“怎么狠了?不就是一剑捅穿么?这算是正常吧?”
孟帅道:“不是。是一剑捅进去之后;不停地搅动。”他做了个扭手腕的姿势;道;“本来创口不会这么大的;硬给搅出来的;脏腑都搅烂了。”
薛明韵打了个寒战;道:“别说啦。”过了一会儿;道:“这回是真内讧了吧?”
孟帅道:“九成九。如果是和敌人对敌;是不会这样的。纵然敌人残忍;对战中也没有时间做这么多余的事。能把伤口开成这样;也需要很近的距离。怎么想也是自己人可能性大一些。”
薛明韵低低骂道:“真是畜生。”骂了一声;又道;“这应该不是花庆深和风隽心下的手。虽然他们两个都是混蛋;但还不止于此。花庆深自命清高;风隽心不屑多事;这应该是其他人下的手。前面的人除了风隽心;都是他们一伙儿的;如果不是风隽心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内讧了。”
孟帅凝重道:“不知道是公开内讧;还是私下内讧。”
薛明韵道:“内讧还有私下的?偷袭的话就是一剑穿心;都这么弄了;应该是公开翻脸吧。”
孟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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