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到底;众人呆若木鸡;龙城收刀;冷冷道:“多嘴多舌;杀了于净。
众人栗栗;都知道龙城平时就杀人如麻;到了这样的紧张时刻;更是残酷;说不定轻咳嗽一声都犯了杀头的罪过。虽然恨不得个个争先躲入殿内;却也不敢乱动;老老实实排队跟着走。
等最后一人从广场撤出;就听脚步声如雷;广场上出现一条黑线;王和胜的大军终于到了。
三七零鸟瞰全局只等闲
一只巨鸟盘旋在皇宫上空;俯瞰着太极殿广场中生的一切。“这出戏;也渐渐到了**了。”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头花白;身材却如女童;正是百鸣山的西华锦;她掩口笑道;“你方唱罢我登场;这走马灯一样的乱转;可真是一出好戏啊。”牧之鹿向下看去;就见王和胜的大军已经把皇城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道:“不行了;皇帝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他若不会上天入地;今天无论如何也进不了皇宫。看来田景玉的气数已尽;田氏的气数已尽。”在巨鸟的旁边;浮着一团血光;血光中有一秃头老者;乃是泣血谷的血塔老妖;道:“那个太后老太婆;抱着一个小娃娃;大概是田家的什么孙儿。那老太婆大概是打定主意改朝换代了;另立幼主了。呵呵;做她的美梦;现在什么年月;皇帝那个阴险鬼都坐不稳皇位;她一个老太婆抱着个吃奶的娃娃就能坐稳了?也不照照镜子。况且我连这个梦都不叫她做。那娃娃不错;细皮嫩肉;血一定好喝。”说着舔了舔嘴唇。西华锦听他“老太婆”长;“老太婆”短;十分不入耳;道:“局势够乱了;用不着你插手。倒是那皇帝;真个阴险;把我们都骗得团团转;要不是皇后走漏了风声;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还活着。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呢。”在他们身边;另有一个老者踏剑横空;一个中年人凭虚而立;却是鼎湖山的叶陵和琵琶谷的赵心诚;四大派的人都到齐了;一同围观这场好戏。就听赵心诚道:“你们谁见过皇帝了?这人如此阴险狡诈;会不会想出办法;在绝境之中;弄出一线生机?”西华锦皱眉道:“有可能么?这可是绝路了。”她左思右想;想不出皇帝翻盘的机会;转头对牧之鹿道:“之鹿;你说有可能么?”虽然牧之鹿辈分最低;但众人皆知他脑子清楚;要有人能想出破局的方法;恐怕还就是他了。牧之鹿用胖乎乎的手指戳了戳下巴;道:“弟子也想了好久;想不出办法。这不是智慧能解决的;除非他真的上天入地……”说到这里;他突然表情一滞;身子也有一刹那僵硬。西华锦道:“怎么了;想到什么可怕的事儿了?”牧之鹿连忙摇头道:“没有。弟子想不出来。”心中暗道:“不应该吧?是我胡思乱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为了转移话题;牧之鹿往下看了一眼;道:“看;姓王的开始攻击了。”地下的攻击果然开始了。当初刚刚围上皇宫的时候;双方也曾在太极殿前有过对峙;太后和皇后还曾在殿前对话;上面人虽然没听见具体说什么;料想也就是互相指责对骂的话;然后太后的车退出;攻击便正式开始。王和胜的大军里里外外总有数万;但太极殿前的广场摆不开;只能摆下两三千人;更没有骑兵;但即使如此;也数十倍于太极殿中的人;此战强弱分明。只是太极殿是巨石砌成;又有数十阶台阶居高临下;再加上内中指挥得当;竟然一时没有陷落。战斗进行了一会儿;突然从殿中冲出一小撮黑甲兵;直直的插入对面军队。西华锦在上面见了;不免掩口惊道:“这是于什么?以少对多;固守已经很难;居然还主动出击?真是疯子。”血塔老妖道:“那指挥就是个疯子;刚才他于了什么;咱们不都看见了么哪知道就是这么二十人的小队;在数千军队中穿插往复;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竟杀出一条血路来。那二十人一直杀到广场门口;并不突围;反身往回杀;再次杀的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如此来往七次;血流成河;直杀得大军自动让出路来;没人敢与他们硬拼;甚至正南面一时空无一人。众人在上面看着;也不由赞叹。血塔老妖击节称赞;道:“痛快果然这疯子有些本领。有本领的疯子叫傲世奇才;没本事的疯子只配叫精神不正常的傻鸟。”赵心诚冷冷道:“没本事的疯子早死了。”等到小队回到太极殿;大军才缓过来;又从外面调了数百人把缺口补上;重新回到了合围之势。西华锦摇头道:“纵然快意;终究于事无补;人数差距太大。今日我们要见证一个傲世奇才的陨落了……”话说到这里;牧之鹿道:“快看——”只见京城的城外;一道黑压压的的乌云压到门前;却是一对骑兵。牧之鹿道:“这些人和那疯子的手下一样打扮;他的军队到了。”赵心诚冷声道:“我虽不懂军略;也知道骑兵不宜攻城。他的人马再强;没有攻城重器;京城又是城坚池深;哪能一时三刻进的来?”话音未落;就见吊桥放下;城门洞开;黑龙骑如龙卷风一样穿门而入;进了京城。血塔老妖哈哈大笑;道:“城池再高;也挡不住里应外合啊?我看这回是有好戏看了。你看这形势;中间几百人吸引住数万大军;再以精锐插对方后背;这叫什么战术来着……围点打援?”牧之鹿咳嗽一声;道:“师叔说反了;围点打援是对方的叫法。对那疯子来说;应该是中心开花。”不知不觉中;众人都站在了龙城的立场上。血塔道:“管他是什么;今天说不定不用见证傲世奇才的陨落了;哈哈哈不过片刻;黑龙骑已经顺着朱雀大街到了皇宫;立刻就起了冲锋。战法和刚刚那小队神似;也是如尖刀一般插入大军之中;将对方血肉鲸吞席卷;势如闪电。外面的大军很快吃不消;往宫城内退缩;黑龙骑如影随形;立即跟上突然;宫门吊桥同时放下;显然是宫内传来了命令。这时皇宫外还有王和胜的大半军队。宫中的人却是顾不得了;宁愿舍弃大半力量;也要阻断龙城黑龙骑的道路。黑龙骑再威猛;终究不善攻城;且被皇宫外剩下的军队堵住;一时到不了城门之前。只得冲杀不止;先灭了外头的有生力量。地下是纯粹的消耗战;上面众人也看出门道来。西华锦道:“现在看哪一边先熬不住。要是里面的军队先把太极殿打下来;杀了皇后和那个将军;当然是里面人胜了。外面人若是先杀光挡路的军队;再攻进去;里面也是挡不住。现在就是看谁的手快;看谁的命大。”赵心诚道:“就是几万头猪;一时三刻也杀不完;我看那疯子没有胜算。牧之鹿看了他一眼;心道:那可未必。凡俗军队打仗;士气至关重要。那几万军队被统帅抛弃;后路无着;又面对这样令人绝望的杀神;一时三刻必然自溃。只是赵心诚到底是长辈;还是比较生疏、心胸不宽的长辈;自然不便当面顶撞。果然;一会儿工夫;王和胜军的阵脚已经不稳;零星的逃兵已经出现;再过一阵;军队队形越来越散;终于如雪崩一样崩溃了。一股股逃兵或跑步;或骑马;散入了京城各个道路当中;一路不知冲撞了多少房屋店铺。牧之鹿低声道:“早听说逃兵比强盗还恐怖;京城多了数万溃兵;怕是要遭一浩劫。”血塔老妖笑道:“与以田家的气数;京城早晚要丢;到时肯定要打一仗;说不定还给人焚城屠城。这一劫早晚要遭的;今天先试一试能怎么样?”赵心诚道:“可胜负还是没定。”数万大军一退;黑龙骑兵临城下。但吊桥早已竖起;他们面对的也是光溜溜的城墙。这支黑龙骑毕竟没人指挥;战场冲杀可以凭借丰富的经验自动执行;但攻城这样的大事;竟有些束手无措;只会向前冲锋。好在对方同样没什么守城的办法;滚木擂石一类更不齐全;只凭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不断放箭;但黑龙骑有黑甲护身;箭矢根本无效;场面陷入了僵持。而皇宫内部;守殿之战还在继续;王和胜虽然加强了攻势;但龙城的布防没有破绽;偶尔派出来的小队更有威慑作用;广场上的几千军队硬是打不下一座太极殿。上面的众人倒是看得饶有趣味;几人已经开始打赌;到底哪一方能赢;到底还是押龙城的多。只有赵心诚向来与众不同;不肯和同列;一定要押王和胜正在这时;只听得有人叫道:“老祖;老祖——”众人回头;只见一个青年从远处飞来;却是叶孚星;他神色有些气急败坏;全无往日潇洒的样子。叶陵是鼎湖山的老祖;也是叶孚星本家的长辈;见了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急什么?看你这毛躁的样子。”叶孚星行礼道:“弟子失礼。但是老祖;弟子得到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叶陵道:“天大的坏消息?门中出了什么事?”他想俗世无大事;叶孚星这么着急;必然是门中有变。叶孚星摇头道:“不是门中的事。我听说皇帝为了能回宫;找了冼正真师兄为外援。”叶陵哦了一声;道:“皇帝倒用心;冼正真倒是能帮上忙;可是他肯么?叶孚星道:“因为很难;所以皇帝做了极大的利益交换。”牧之鹿一定此言;登时合了自己先前的担心;失声道:“不好”
三七一金光护体从天降
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西华锦奇道:“什么不好?”牧之鹿咬牙道:“皇帝恐怕把那地方给卖了。”西华锦道:“什么地方……你说界门?”说到最后;陡然提高了八度。牧之鹿道:“是。我们疏忽了。七公主知道界门;皇帝也知道;只是他一直装死;我们没在意他。他如今深恨我们催逼他;另寻靠山;为了拖冼正真下水;把界门卖了。”血塔老妖咆哮道:“好啊;好啊;这皇帝有种;去杀了他。”赵心诚道:“去哪儿杀他?一会儿冼正真肯定保着他从天上飞过来;到时候我们截杀;将他们两个一起杀了?”血塔老妖难得和他心情一致;当先叫好;道:“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杀了冼正真保护的皇帝;必然和璇玑山翻脸。与其如此;不如连冼正真一起杀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应对璇玑山的责问。”叶陵一皱眉;道:“果真要那么决绝?万一璇玑山已经得到讯息;我们不是要和他们不死不休了?”血塔老妖嗤之以鼻道:“婆婆妈妈;不成大事。锦师妹;看你怎么选?”牧之鹿插口道:“诸位师叔;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看皇帝不会被带着飞过来;他可能自己降下来……从天而降”西华锦皱眉道:“你是说……”见牧之鹿一手指天;脸色骤变;抬头看去她看的是天上秘境的方向。只见头顶上一片天空光华大放;一团光球从幕后降下;忽忽悠悠;往下坠落;忽忽悠悠;往京城的中心落下。众人盯着光芒的中心;西华锦道:“那是什么?”牧之鹿咽了口吐沫;道:“是机封。就像田公主那翅膀。皇帝打算脚踏祥云;金光护体;从天而降——这才证明他的真龙之身;谁也不敢反他。”血塔老妖叫道:“什么真龙天子;分明是狗屁——且看我给他一记血煞球;看他有什么护体?”说着手上凝了一层血光;仿佛火焰一般跳跃。牧之鹿略一迟疑;扑过去抱着血塔老妖的手;道:“师叔你三思——”血塔老妖大怒;就要抬脚踢他出去;顾念西华锦在;缓了一缓;喝道:“西华师妹;你不管管你门下弟子?”西华锦道:“老鬼你别冲动;之鹿必有缘故。之鹿你先放开老鬼;解释一下;为何阻止?”牧之鹿放开血塔老妖;躬身道:“几位师叔;血塔师叔;您现在要一下子击中那机封;皇帝必死无疑;可是您真的想好了要和璇玑山彻底翻脸?”血塔老妖道:“翻脸就翻脸;我们也不怕璇玑山。我连冼正真一起杀了。牧之鹿摇头道:“问题就是这样杀不了冼正真。冼正真肯定不在那机封上;您只要一动手;就再也见不到冼正真了。我敢肯定;皇帝明目张胆的从天而降;是冼正真的一次试探;要试探我们对璇玑山的敌意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会不会直接捕杀他本人。我们真敢动手;他立刻返还师门;到时候就是全面的开战。”赵心诚道:“冼正真肯定在秘境里监视动向;我们现在冲上去;永绝后患牧之鹿道:“恐怕已经不在了。他既然决定试探;肯定有安全的藏身之所;不至于叫咱们找到。他又是封印师;手段层出不穷;自有办法监视外面的情况。”他肃容道;“弟子已经说清楚了;若是几位师叔觉得;和璇玑山彻底翻脸也无所谓;那么现在就可动手。”几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神情中的犹豫;血塔老妖动了动嘴唇;但“动手”两个字并没出唇;手中那团血光也越来越弱。最终叶陵道:“咱们来考虑一下这件事的收尾问题吧。”几人对视片刻;默默点头。天上的一切;不与地上相于。太极殿前;已是血流成河。守卫的众兵士人人浴血;更是人人带伤;连龙城也不能幸免;一身黑甲染得血红;身上也带了伤;只有那柄黑刀依旧锃亮。当又一次攻击被打退;龙城返还殿中的时候;马云非上前道:“将军辛苦了。”龙城沉声道:“三个时辰快到了。”马云非一愣;龙城冷冷道:“我说过;等陛下三个时辰;陛下不到;就是你矫诏。我必杀你。”马云非真正无语;这疯子果然不可以常理推断;都被人围着打成这样了;还记得这茬儿呢。当下道:“将军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你提着我的人头去外面跟安国将军说;陛下已死;都是我的阴谋;你已经弃暗投明;双方和解。将军还有大功。”龙城冷冷道:“一事归一事;你不要胡搅蛮缠。”马云非心道:也不知谁胡搅蛮缠。当下自行走开。这龙城是没办法拉关系的;他要救人;就是以前有大恨也会救;他要杀人;再好的交情挡不住一记黑刀。索性不理他就是。这时皂沙卫过来道:“镇国将军;咱们死伤太多;东边顶不住了。”龙城道:“殿里有的是人;叫他们上去。”皂沙卫道:“那都是官员……就算不拿他们命当命;可他们大多手无缚鸡之力”龙城道:“当个肉盾也是好的。你拿着大刀逼着他们;不听命令就砍;自然不会有人违抗。文官在前;武官在后……”皂沙卫吃了一惊;道:“不应该是武官在前;文官在后么?”龙城不耐烦道:“说了是肉盾;越没用的人越在前面。趁他们被砍;武将还可以在后面出刀。还不快去?”皂沙卫只得领命去了。龙城目光扫到一人;举刀走过去;喝道:“姜期?”姜期正坐在殿角;看龙城过来;拱手道:“龙将军。”龙城用刀指着他;道:“你也是大将;竟在此躲懒;羞也不羞?”姜期无奈道:“在下受了点伤。”说着撸起衣袖;果然见臂上伤痕累累;都是拷问痕迹;自然是唐旭于的。他今日在广场上以惊人的毅力支持;面若无事;其实早已支持不住;现在只觉得精疲力竭。龙城毫不在意;道:“能动么?能动就上前顶着;总比那些肉盾强。”姜期只得撑起身子;道:“遵命。”他身上没有兵刃;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来;支持着往殿门口走去。龙城突然道“你父亲的兵马到了没?”姜期一怔;道:“什么?”龙城道:“老朋友了。他一向盯着我;我既然进京;他必然来凑热闹。想必也该到了。”姜期道:“是么?那太好了。若是父亲早到;还可以替我收尸;若是晚到;晚辈骨肉成泥;怕是连尸骨还乡也做不到了。”说着拿着刀到了门口。龙城盯着他的背影;神色竟有一瞬间恍惚;心道:莫非我也要等老朋友来给我收尸?姜期到了门口;眼前一花;前排的人墙被冲开了口子;他连忙伸手举刀;重重几下;砍倒了冲进来的士卒;往前补上缺口。只这两刀;在平时毫不费力;这时却牵动伤口;只疼得眼前阵阵黑;姜期心中暗道:此番命丧于此正在这时;只听有人叫道:“快看;那是什么?”虽然在厮杀之中;还是有不少人抬头看去;就见天上降下一团光芒;便如明星一样璀璨无比;光芒越来越近;正是往众人头顶上压来。众人哪里见过这等异象;一个个目瞪口呆;只听当啷当啷几声;几件刀枪落地;是有人震惊的拿不住兵器了。姜期也是看的呆了;他眼神更好;看的更清楚些;就见天上降下的是一团云彩;云彩旁边虚影盘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