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一点的直接死亡。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有些中了魔气，没有死，也没有失去理智，只是入了魔，变得嗜杀，不在吸收灵气，如果要成长，便要和天魔一样，这是魔人，有的自甘堕落，有的是被动成为魔人，但是成为魔人之后唯一的生路就是投靠天魔，成为魔族的附属，不然必死无疑，因为魔族和人族已经不一样了，人族修士看见了必然要将其杀死。
每一次大战之前，总会有大量的魔人提前进入地仙界，隐藏身份，混到各个家族，各个宗派，有了尊崇的地位之后，马上出手，搞得天下大乱，到时候魔族入侵，里应外合，便会酿成非常可怕的灾难。
魔人，与人族差距实在是太小了，光凭着去看，根本无法看出来，上一个一万年，就是有个魔人潜伏到东土一个一流宗派的长老位置，甚至掌握了很大的权柄，他也动用灵气，不知道什么手段竟能完全掩盖身上的魔气，在宗派里一点点的蚕食高手，或者是通过设计，让更多的人成为魔人。
到了大战爆发的时候，这个一流宗派竟然半数以上都成了魔人，反而成了天魔的助力，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天魔研究出的这种掩盖魔气的手段固然是人族的心腹大患，但是这魔气本身更让人来的敬畏，如果苏越被这魔气入体，想要驱除就很难了，他不是真正的体修，只是依靠金丹期体修的精血暂时拥有了体修的力量，如果是真正的体修，靠着自己那强健的体魄，再加上不怎么动用灵气，这魔气根本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用点心思就能驱逐，但是他却不一样，现在还能用强大的**力量镇压住，等到这精血的效果没了之后，那就是噩梦的降临，不说其他，光是这魔气的反噬就足够头疼了。
然而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苏越哪里还有选择？对付魔气的办法，他没有，叶枭想必是有的，但是苏越并没有时间询问他，反而是将这个灾难当成了一个机会，竟然不闪不避，从这魔气之中冲了出来，纵然魔气入体了，刹天却是丝毫高兴不来，因为他看到的就是明亮的剑光。
锵！
从魔气之中悍然冲出，不闪不避的苏越让刹天目瞪口呆，他难以想象这人会如此狠辣，却是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族这种同归于尽的决心。
事实上苏越并没有这个打算，他只是想找到颦儿，刹天是最大的阻碍，杀了他就能见到颦儿，至于魔气入体之后到底死不死，那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现在哪里还能管的上以后？顾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剑光刺目，刹天忍不住眯眼，苏越一剑刺向他的喉咙，后者却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双翅挡在身前，试图阻挡苏越的长剑。
天魔的翅膀，比飞剑还要锋利，比盾牌还要坚硬，他相信自己可以挡住苏越，然而苏越却是忽然收剑，直接肉掌握住翅膀外裸露的骨刺，虽然是被体修强化了，但是这锋利的骨刃仍然是让苏越的手掌心不断的涌出鲜血来，苏越将他一拽，直接甩在半空，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刹天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剑修的人族会如此暴力，被这样砸在地上之后，背部传来的巨震让他忍不住吐出血来。
这便是一个短暂的虚弱期了，遮蔽面门的翅膀不禁露出一挑缝隙，苏越一剑刺入，血水飚射而出，一道血线染红了苏越的衣衫，甚至是那一头的白发，都被这血液浸染，变得血色与白色夹杂。
斩杀大天魔！
苏越拔出剑来，感觉到一阵疲惫，不是**，而是心灵，今天的战斗太多了，战斗强度又太大。
魔气已经盘旋在体内了，苏越连忙动用灵力驱逐，然而效果不大，只驱逐出去五分之一，其余的仍然盘踞着，慢慢变得难以解决起来。
这是一个大问题，但却是以后的问题，暂时闹不出什么来，苏越舒了一口气，走向魔源。
“小子，你现在离开，还能有一条活路！”
即将成为魔将的大天魔神色阴翳，他几乎掩盖不住自己的怒气，心中更是痛恨这刹天，废物，居然连个人族都挡不住，死不足惜！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觉得刹天死的并不冤枉，这个人族的手段，狠辣，以及决心，都出人意料，战斗经验居然要比长期厮杀的天魔还要丰富，刹天不是死在实力上，而是死在算计上，这个人完全不放过一丝一毫可以利用的优势，一步步的杀死了刹天。
苏越不发一言，不去看这些正在发愣的大天魔，抬起剑，一道剑光便是爆射向那石柱。
能够破坏是最好，他不想看见一个魔将诞生然后生灵涂炭。
剑光飞过去，石柱却是微微闪烁，一道光幕弹起，抵挡住了剑光。
“你这是找死！”
即将成为魔将的大天魔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的牙齿都在颤抖。
苏越不看他，自顾自的挥剑，足足上百道剑光飞出，然而都无法奈何这石柱，总算是死心了，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这大天魔面色铁青，其他大天魔也是一样，咒骂的声音络绎不绝，最多的当然是威胁，还有掩盖很深的恐惧，他们现在都不能动作，虽然这个人族并不具备破坏他们大计的手段，但是变数就是变数，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果可以选择，他们宁愿不杀苏越，让他快点走开。
苏越自动过滤了这些咒骂和威胁，脑海中却是盘算着。
“看来这石柱不简单，这些天魔不会只有这点防御……杀不了他，也破坏不了他，看起来二十三根石柱都是一样的，不过还是要尝试下。”
苏越打定主意，继续挥剑，这次不针对即将成为魔将的大天魔了，其他二十二根石柱上也都留下了剑痕，那些大天魔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全部气的面色铁青，咒骂更是不绝于耳。
苏越喃喃道。
“莫非关键是在这里？”
他看向魔源，若有所思。
大天魔们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发出惊悚的叫声。
“你想要做什么！”
“小子，我劝你别动，不然上天入地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别动魔源，我给你好处！”
质问，威逼，利诱，所有的话语一箩筐的砸向苏越，让苏越知道了这魔源的重要性。
他慢慢的举起剑，天魔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苏越挥剑。
事实上魔源不是那么容易好形成，也不是那么容易好破坏的，就算是他们想要破坏都很难，何况苏越？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有哪个大天魔敢如此豪赌。
即将成为魔将的大天魔更是发誓道。
“我对魔皇发誓，你今日离开，我绝对不杀你，以后也不杀你，甚至人族阵营我们也不去攻击！”
誓言这个东西，据说天魔是挺看重的，但是苏越不相信，嗤之以鼻。
再说攻击不攻击人族阵营，那是木家的事情，他管不着，杀入木家小世界简单，但是杀入巨鹿城不大可能，楚狂人已经回去了，这大天魔就算是成为了魔将，只要有胆子出现在巨鹿城，恐怕元婴修士就会出现，翻手碾死他。
最终苏越还是放下了剑，不是因为这些天魔，而是因为颦儿，他担心自己挥剑会对颦儿造成影响。
当即也是轻叹一声，不去看这些天魔惊讶的眼神，直接跳进了这魔源之中。
颦儿，我来寻你！
“他，他果然是那女人的同伙……”
看到苏越的举动，这大天魔咬牙切齿，又想到了颦儿。
魔源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就像是进入了混沌之中一般，魔气徘徊四周，更多的是负面力量，不得不说陈能师尊的精血效果惊人，这个时候居然化作火焰，燃烧起来，遍布苏越整个身体，将靠近他的负面力量都燃烧了。
苏越抓住时间，迅速飞驰，在外面的时候颦儿的气息非常清楚，就在这魔源之中，然而进来之后却是没有这种感觉了，颦儿的气息仿佛在四面八方，仿佛到处都是，让苏越迷失了方向。
“颦儿……”
苏越大喊道。
精血的力量就快要燃烧完了，苏越知道如果再找不到颦儿自己就要被这些可怕的负面力量吞噬了，当下只是一咬牙，随便寻了一个方向奔出了几百里。
魔源在外面看来很小，但在其中却广袤无垠，苏越根本无法找到尽头。
精血终于燃烧尽了，负面力量如同潮水般涌来，这个时候的苏越，也只能是握紧了拳头，满心的不甘。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
忽然之间负面流量又哗啦啦的散开了，一只白嫩的小手牵住苏越，传来宜喜宜嗔的美妙声音。
“你这个笨蛋。”
第一百九十七章：来历
“颦儿！”
白嫩的小手温软如玉，滑腻之中又有一丝丝暖流涌入苏越的身体，他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没有去管这负面力量是如何被颦儿驱赶开来，而是深深地看着她。
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只有看着她才是苏越能做的。
其实他认为自己会做出许多，比如说将她拥入怀中，比如询问她这段日子里跑到了哪里，尤其是出现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是当真正看到她的时候，苏越却发现不需要问，也没有必要问，只要相遇，就足够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走！”
颦儿眼中尽是温柔，拉着苏越竟是在这负面力量钟如履平地，很快便朝着一处方向走去。
那里没有魔气，竟是开辟出一片青草痕，颦儿穿着浅绿色的裙子，落在上面，与那淡淡青草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苏越很疑惑，这样的地方，为何会有这么一片绿地，他没有问，说不出话来。
颦儿脸蛋一红，二人相处不短，从未对对方说过什么，尤其是那一句爱，当初谁也没有发现，然而分离之后，经历过生死之后，又在这种环境里相遇，忽然莫名的小情绪就像是潮水一般涌来，谁也无法克制。
她喃喃说道。
“我不是人。”
苏越握住她的小手，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我知道。”
她又说道。
“人和妖没有好结果……”
“我也不是人！”苏越愤怒的说道，在她抬头的瞬间，忽然攥紧了她的手，生怕她逃离似得：“如果没有你，我就是鬼，早就死在侯府里，如果没有你，我死后也不会有人记得，人间界不缺书生，尤其是我这种没用的书生……”
想到人间界的日子，苏越的成长，侯府的爱恨纠葛，葬母，苏铁弓，纷繁而又让人难忘的经历，不分先后的在脑海中闪烁着，最后全部归于虚无，记忆就是记忆，回不去了，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颦儿的浅绿色衣裙，看着她平静而又柔和的眸子，深深地刻在骨头里。
忘不掉。
这种感觉，让颦儿一颤，她下意识的低下头，羞涩道。
“好。”
苏越也说道。
“好！”
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反正他们都明白了，苏越是什么修为，颦儿早就看了出来，然而这种修为踏入了这魔源之中，这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又要有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到这里？颦儿几乎要心碎，她感觉到分离之后苏越成长的艰难。
然而谁又不是呢？
最初的喜悦之后，苏越看到的是颦儿的苍白，虽然依然是那般风姿绝世，那般美丽，但是这种美丽里面却是有他从没有见过的柔弱。颦儿不该是这样的，她很慵懒，在人间界最爱做的就是晒太阳，吃烧鸡，何曾看到这种柔弱，苏越知道她受了伤。
问道。
“是谁干的。”
颦儿勉强笑了笑。
“一群很厉害的老家伙……”
苏越说道：“我要是杀了他们，必须杀了他们，哪怕现在做不到，以后也要。”
颦儿点头，嗯了一声。
“现在告诉我一切。”
颦儿身上隐藏着很大的秘密，恐怕要比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复杂百倍，也凶险百倍，所以苏越不打算说自己的事情了，他想要知道颦儿的一切，以前颦儿不说，因为他没有实力，现在他实力仍然不够，但却是走到了这里，就在刚才，他越了四个等级杀了大天魔，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苏越可以做到。
他有信心，前所未有的信心，自人间界以后的修炼是漫无目的的，或许是被仇敌一步步逼着前进，但是这个时候他找到了方向，是为了这个女人，要为她报仇，颦儿不会莫名其妙跑道这魔界，天下那么多的去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是被逼在这里的，更像是躲避，是什么人，从地仙界一路追杀，让颦儿逃到人间界，又是什么人，从她刚刚到地仙界开始，又开始追杀。
颦儿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不然怎会让人那般“挂念。”
“我是一个妖，不是狐狸精……”
颦儿说着自己的往事，缓缓出口，她觉得气氛应该会很沉重，然而出声的时候却是想到了人间界的那些见闻，她想到了和苏越一样的书生，那些野史，杂记上面，总是有着书生遇白狐，然后前者傻乎乎，且善良，感动白狐以身相许的故事，她觉得那很荒诞，所以想笑，只是想到了自己和苏越，又有些纠结，第一次见面，可不就是白狐与书生吗？可不就是书生善良吗？这让她生出一些小儿女般的小郁闷，开口就强调道，自己不是狐狸精。
“不是狐狸精，那为什么勾走了我的魂。”
苏越淡淡的说道，目光柔和，似乎又回到了书生气质的时候，金丹境体修的精血效力过去了，他感觉到了虚弱，然后面色苍白，正如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也是这般苍白面庞。
“所以说你是个笨蛋……”
看到苏越苍白的面颊，苍白的头发，颦儿一阵心痛，轻轻抚着苏越的发丝，叹道。
“其实我真的不是狐狸精，我是九尾天狐。”
看到苏越不懂，她说道。
“就是和仙人一个级别的，远古时期百族并立，人族，狐族都一样的地位，不同的是人族的强者叫做仙人，狐族的强者叫做天狐，后来人族强生，狐族没落，不只是狐族，很多族都没落了，然后人族主宰了绝大部分的天地，那些异类，被称之为妖族，现在的狐族，是妖族的分支，一个相对来说挺弱小的分支。”
“好厉害，仙人……”
苏越显然是知道这种概念的，饶是早就对颦儿的身份有极高的评估，但是这个时候依然忍不住赞叹。
不过这样的赞叹显得有些幼稚，苏越还没有发觉，有点像是故意的称赞，小情侣之间？不是罢，说不清楚。
奇怪的是被苏越这样一说，颦儿倒还真的谦虚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是有仙人的实力，哪还能被人追杀？”
颦儿没好气的说道。
“准确来说，我是九尾天狐的继承者，拥有着天狐血脉，是整个狐族，乃至于整个妖族兴盛的希望……”
苏越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不过忽然之间又有些明悟，颦儿这种气质，万万不是寻常妖族能够拥有的……九尾天狐，九尾天狐么？苏越有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他浑身一震。
“难道追杀你的人，就是……”
颦儿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没错，正是人族高手，在很多人族眼里，妖族是异类，杀妖族，得到的精血可以炼丹，皮肉可以炼器，甚至还有妖丹，那都是宝贝。我承载着妖族的希望，所以，我是东土大宗门眼里的眼中钉，身为宗派，总是以正道自处，与北域这种**裸的家族利益不同，东土，是要灭了整个妖族的……”
这番话说得静了下来，苏越也没有说话，倒不是挣扎，只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大颗大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