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起他们所谋划的东西,人生还有许多值得去留恋的东西。
李满多往桌上一坐,要是这位太子是爱才之人那该多少,可是她的才,又与传统意义上的才有些不同,太子能接受他这样的才吗?如果能接受,她是很不介意,把她的才华发扬光大的。
李满多抓过了试卷,那拿起笔开始注解,注解几题,一把将卷子给丢开,“这都是什么狗血的东西!卢严敬为什么成了京兆府尹?为什么,为什么?!”
李满多又想起突然想起从李继业哪儿要回来的玉佩,忙翻出来看,“这玉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如果真到了家破那一日,我能不能用这个东西将李家的人给捞出来?李家这些人,有这个玉佩值钱吗?想起来就觉得悲哀……”
“悲哀什么?”
李继业从外边冲击来,往旁边一闪,躲开彩金的手,“都跟你说了,没有没有了,你怎么还追?!”
“我还搜出八个。”彩金道,“大小姐说过,你至少交出十个,还有两个,你要全给我,我就不收了。”
李继业道,“哎呀,你还真是的,被人给我东西,我能说,你给少了,再给我两个啊?”
“给不给,给不给?”彩金叫起来。
李满多将玉佩给收进怀里,看着李继业问,“你不会是问外公要了银票吧。”
“你当我什么人呢?”
“那行了,出去吧。”李满多将彩金召回来。
李满多走回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曹邺是京畿卫指挥佥事,正四品的官,怎么被郑大人的小舅子给关进京兆府大狱的?
为什么进去的?以什么借口?曹邺身边的人为什么没一个人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来敲门使劲的抓了一把头发,她真是要疯了。为什么她要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
这些搞的她要疯掉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脑子装多少垃圾?她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李继业说得对呀,她就该快快乐乐的活着,该吃吃,该喝的喝,到死的那天,也做个快乐的人。
“啊,我要疯了!”
就他祖父要干掉太子这种事情,她不知道比知道好,被何颖正给打趴下的暗卫也不知道如何,不过,他觉得何颖正肯定能处理好,就算是被灭口了,她也只能暗地替这位仁兄烧两柱香,她绝对不会有因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而愧疚,她的人生中信奉死道友不死贫道。
李满多第二天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去上学,余先生坐在椅子上,拿起卷子看。
十二悄声对李满多道,“三姐姐又回来了。”
“嗯?回,回来……”李满多一怔,抬起头看,李八娘一个眼神扫过来,“走亲戚不可以吗?”
李满多嘴角一抬道,“当然可以。”
才怪!
余先生突然举起卷子问,“这个,是谁?连名字,都没有写?这急慌慌的卷子……连最后一题都没有写……是谁的?”
正文 第二百章混乱
第二百章混乱
卷子最后一题没写的,大约也只有她一个人吧,因为她真的一个字都没落下,这看起来,这余先生这是要把她给提溜出来杀鸡儆猴吗?
啊,头疼。
“是谁的呀?”余先生的戒尺敲击桌子,拿起卷子给几人看,“美人认领吗啊?”
李满多抓了一把头发,站起来,朝着余先生那儿走了过去,看了一下卷子,讪笑一声,“好像是我的先生?”
余先生将戒尺往桌上一放,“你是……”
“李十一娘。”
“好吧。”余先生道,“可是,《山海经》一点都不记得吗?”
先生的话一说完,李满多就听见李十娘不削的笑声,她微微侧头看,李八娘假装翻书,眼里全是难以掩饰的鄙视,其余的人,或者淡漠或许觉得不想干。
“啊,也不是。”李满多双手交叠在一起,有点抱歉。
余先生道,“我也了解过一些,听说,你成绩不太好……还因为这个气走了你的前任夫子。”
“咿!”李满多一怔,盯着这老头,“啊,那个是…其实…是有点原因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想好好跟着学吗?”余先生问,“你这样的孩子,着实让人很无语,前边两道题,不是回答的挺好的吗?”
“啊?”李满多一怔,一把抓着余先生,“我前边的两道题,答的很不错吗?哎呀,真是的,所以说,孔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说的就是这样的,先生知道为什么我这这题为什么回答的这么好吗?”
李满多话一说完,大家都全望着她。
李满多道,“先生知道,我有个哥哥,我哥哥他因为受到点刺激,最近在专心读书,就在先生您您考试之前,正好讲到这一节……啊,我们还,讲到的另外一节。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说的是,周王夺郑伯的权力,郑伯不朝拜周王。秋天,周王带诸侯打郑国,郑伯抵御他……”
“这是……”
“出自《左传》中的《王以诸侯伐郑》。”李满多问,“对吧,先生?”
“这讲的是什么?”余先生抬起头看她问。
李满多想了一下,道,“大约就一群人在哪儿群殴吧,就在哪儿打过来打过去的,结果是什么来着。”
话没说完,下边的人都笑起来。
李九娘一脸恨铁不成刚,“这,到底读的什么书?!”
“那么,十一娘对《山海经》篇章中,有什么见解吗?”余先生问,“一点见解都没有吗?”
“有,有的。”李满多叫起来,“最近不是出了一般很火很火的戏吗?先生您去看过吗?”李满多的声音其实很大,所以,即使有些耳背的先生,也听的清楚。
“就是那个,被太子给称为玉面四郎的言无玉,言先生演绎的《美狐传》先生您知道吗?这只狐狸,很有可能,肯能就出自《山海经》。”李满多道,“所以说,先生,谁说读书是没有用的,您看,这不就是读书人写出来的吗?”
余先生一怔,点头看着李满多。
“所以,先生,我知道错了,从今天起,我会好好读书的。”李满多将卷子从余先生的手中抽出来,“先生,我先下去了。”
说完直接退回了桌子,一下子坐下来。
余先生回神过来的时候,李满多已经坐在桌子上,用一双无比诚挚的眼神望着了他。余先生只能拿另外一份试卷看,“好吧,我们再来看看这位小娘子,李恒明吗?”
“是,是我的呢?”十二道,“先生,我回答的怎么样?”
李满多看着这份刚及格的试卷,嘴角翘起来。
李十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鄙视一笑,保抱着双臂,“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哎呀,你哥还真是用心的很呀。”
“啊,那个嘛,其实……”
“连个童生资格都没有人,读那些书做什么?”李十娘道,“我们家,谁不知道你哥就一小混混,就是他的先生也说过,李继业的水准,也就读三字经,还读什么王夺郑伯政?知道是那个王不?”
李满多真诚的看着李十娘,“哦,那我真心的的祝福知道几个王的几个哥哥们考出好成绩,哦,有我哥哥这样的废物衬托,各位的哥哥们才会显得更加优秀,对吧。”
“你!”
“各位姐姐妹妹?”李满多叫起来,“我就先去吃个饭什么的……”
看着几人一眼,李满多道,“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行礼,然后悄悄的走出去。
李三娘要不是回来打探九娘的消息,要不就是为熊三姐夫的事情,然后可能是为李八娘的事。
不过李满多现在真没心情管李三娘,熊三姐夫也好,李八娘也好,都跟他们家没关系,便是九娘,便是李九娘,就算熊家真的有什么不轨之心,她也有本事把这事儿给搅黄了,再说,她爹就算糊涂,可姜氏可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没想到浑浑噩噩的一下午,李三娘回来的目的就爆出来,因为李大伯跟大伯娘直接干了一架,打的是翻天覆地,大伯娘把李家大伯的脑袋都打破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彩金偷偷打探回来,最。有个轻骑都尉的官,李三娘是回来借钱给三姐夫捐官的。李满多听着都差不多要觉得这熊三真是鬼迷心窍。李三娘更是脑子里塞稻草了。熊三能捐官,熊三他爹干嘛吃的,就算是个庶子,那么多点银子都不出,还让岳家出,真是不怕丢脸。而且是,他对人岳家真没什么情分可言。李三娘不知道吃多少干草才把这话说出口。
好吧,这其实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熊三有一个姑姑,他姑姑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比较厉害,正在大理寺做官,还正好没老婆,李三娘想要将李八娘介绍给这个姑姑的儿子,男没娶,女未嫁,是个不错的选择,不对就不对在这位儿子身上。只为你儿子原来是有老婆的,可惜是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这个狗仔还跟着女人鬼混,然后她老婆孩子一尸两命。
李三娘这么坑别人也就算了,可这是自己亲妹妹。
大伯娘坚决不同意,可李家大伯却觉得这联姻十分不错,因为熊三家的这个姑姑家十分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呢,有半条街的产业。
后来夫妻两个就吵起来,甚至开始动起了手。
李家大伯大声的吵起来,“休妻,如此泼妇,如何堪当李家的之妇?!”李伯爷是捂住被抓伤的脸,大声呵斥起来。
大伯娘往地上一坐,“好呀,你休了我,你休我立马吊死在你李家的大门口!”说完就是一阵嚎哭,“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给你李家生儿育女,你竟然要休掉我,你凭什么休掉我……”
然后就是大伯娘的嫡子庶子,还是两个孙子,就抱着大伯娘哭起来,一大圈人哭成一团。
李满多道,“要是,大伯娘一个孙子都十岁的人,被人给休了,果然还不死了算了。”
这李家大房是闹到大半夜还消停下来。
老太爷的院子里,又开始闹腾。原本是老太爷的生辰也将近,就想起了去年的二伯父送话,拿出来一看,顿时就傻眼了,那画竟然褪色,染成了一大片,当晚就被气的吐了血。
李满多一家被叫起来,全部人都浩浩汤汤的去老太爷的院子。
李七爷等走到屋子里,李满多只能跟着大家站在的老太爷的院子外边,所有的孙子孙女站了大半院子,然后,李家是大伯的家的孙子跟二伯父家四岁的二孙子进来就哇啦哇啦的哭着,整个院子吵死了。
大夫正在老太爷整治,二伯父跪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父亲,儿子也是被人给骗了……您无论如何要相信我。”
老太太皱起眉头,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你这个孽子,你……”
二伯父慌忙解释,“母亲,你要相信我,我,我就算再傻,也不会买一张这么假的画骗我爹呀……母亲……我真的是被人给骗了……”
“老二,你真是孝顺的很,你竟然买假画骗父亲,你知道父亲有多喜欢那位画家……”李家大伯异常愤怒的叫起来,“你还不知道背着爹做了多少坏事!你知道爹对你寄予多大希望吗?可是二弟,说句实在话,这是人干出来的事情吗?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该怎么办,你这个杂碎……到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这个还混蛋的!”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病根
第二百零一章病根
大哥,这,这是人说的话吗?”李家二伯叫起来,“我,…你要一直在这里拱火吗?说的好像你很厉害是的,你就没有做过让大家难堪的事情吗?”李家二伯道,“哦,就因为三娘,三娘的事情,外边到底是怎么说我们的吗?李家的名誉,所有的一切……还有老七,你说你怎么教育教育孩子的?”
李七爷问,“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二哥把它翻出来干什么?干什么……”
“是呀,都过去那么的事情。”李家三伯道,“这事儿,都不提了。”
“不提这事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提。”
“是呀,是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提,”李家大伯父顶着一脸被抓花的脸,道,“哎呀,真是,还好意思说哇,这是作为儿子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二夫人道,“大伯,你可少说两句,他就算在混账,也绝对不会拿女儿卖钱,这还是亲闺女女,你做的像个父亲吗?自己的女儿被人家个休了,竟然还跑去贴人家冷屁股,推一个女儿如火坑不够,还要把另外一个一起推进去呀。”
“呀,什么叫我不像父亲,我什么时候把女儿给推进火坑,你们可不要乱说话,毁掉我名声。”大伯父叫起来。
“够了?”老夫人皱起眉头,“还嫌闹的不够是不是?你们爹都这样,是不是要他真的去见阎王了,你们才不会吵?”
“母,母亲。”
“都给我住嘴!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老太太看着一群人,眉头皱起来,“真是,一群混蛋呀。”
众人赶紧低下头。
外边十七娘小声问,“祖父,他会好起来吗?”
李九娘小声道,“别乱说话。”
李满多倒是有个恶毒的念头,要是祖父真的去了,也许,可能,太子会放他们家一马。因为罪魁祸首一除,太子应该那么没风度吧。想到这里,李满多忍不住叹口气。
李满突然脑海中有个念头,回去她得写一万封告白太子的信,等抄家的人抄家出来,可能因为她对太子这份热情,饶她一次,哦,真是一个好主意,她得给太子立传,哎呀,得将太子放上人生的神坛。
狗娘养的东西,下辈子她做太子,让这个倒霉的太子也做一下这受气的小娘子,让不可一世的这个家伙成为她这种窝囊废试一试。
及至天明,大家才回去休息。
李满多不知道老太爷这次病倒到底是因为被二伯父给气着了还是被自己给吓着了,想想也是,太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些想要干掉他的人。
文旻太子以他这么短暂的了解,绝对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而且是脑子是一阵一阵抽风的那种,哪一天指不定就发大招,指不定一一两天,他们一家都召进刑部却做客,哎呦喂,她就说她祖父,既然没那个脑子,干嘛还揽那种事情。
削爵这种事情可是民心所向,就算干掉太子,新上位的君主为了自己的皇权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祖父做这么多年的伯爵,难道还不明白吗?
对于削爵这种事情,正确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条顺其自然,自生自灭,既然无法为社会贡献力量,就该讨饭讨饭去,该怎么的怎么去,光靠着祖宗的隐蔽,怎么能永世享受富贵,就是贵如帝王家,那也有败家的子孙,将整个王朝葬送。第二条就是重新早就一条路,比如科考,重新抱上新一轮的大腿,重新站起来,说实话,就他们家这种状况,比起寒门不知道要好多少,为什么寒门子弟都能在朝廷争的一席之地,这些人有这么好的条件,却无法争赢呢?既然不能,那就回复第一条。
啊,也是,当然,他祖父选这路也不失为一条路,可惜这条路,没干成,就是死路一条,这种挨枪遭砸的事情怎么能亲自上,枪扎出头鸟呀!
哎呀!
李伯爷的病如此,大家也没心思上课,李满多将卷子注解完,丢在一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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