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没有丝毫犹豫,枪丢给我,叫了一声:你断后!
然后背起潘子就好,我骂道王胖子你真他娘的不厚道,这次又拿人潘子当肉盾。
王胖子道你懂个屁,这个时候,我不背他他就是死,我背他了他可能还不会死,而且就算死了,也能保全我胖爷,算是死得其所,对不对?
我顿时哑口无言,这玩意儿就这样,正义的高大上熏陶多了,一猛的面对理性的时候反而不习惯。
我们朝着密林外没命的狂奔,胖子身边跟的俩人,手里的枪还有点子弹,他们还会不停的回头扫射一下,可是没跑一会儿,那个人叫道:“后面的人!是三爷!是三爷来救我们了!”
我回头,身后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风衣,叼着烟卷,拿着一挺机枪,对着已经投降的几个兵扫射,一转眼,那几个刚才还跟我们对峙的军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本来的欣喜在那一瞬间化为了乌有,我知道,此生,我跟这几个我并不讨厌的盗墓贼,再也走不到一条道儿上。
a的无情是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上的,是必要时候果断的取舍,可是三爷这样的枭雄,他做的事儿,a绝对不会做,这两个人,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潘子看到三爷,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三爷挥了挥手,身边两个黑衣人架起潘子就开始往密林的另一方向走去。
翻过密林,在前面的一个峡谷里,继续摸索,走了七纵八错的路,我们进入了一条山洞,在山洞里,有几顶帐篷,那两个人驾着潘子进了帐篷,想必要治疗枪伤。
“你们竟然能摸到这里,看来宋知命手下也都是精兵悍将。”三爷这才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我还沉寂于刚才他开枪杀人的场面之中,只是对他苦笑了一下,道:“还好。”
他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进了帐篷,去看潘子。
这边的人各自都在忙碌着,这让我对三爷彻底的信任不起来,在我面前说好的这一次不适合大队人马出动,可是竟然暗地里带了这么多人来,可是反面想想,大龙是卧底,三爷侄子的队伍里也有卧底,我们也在算计他。——这事儿根本没办法去细算。
而此时我转身,却找不到了大龙的身影。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刚才的场面太乱,我就没有功夫去照看一个大活人!
我问秦培道:“你看到了大龙没?”
她左右四顾,很明显,她甚至是在我此时问出来,才发现的大龙不见了。
——稳住,稳住,我不停的提醒自己,不可能是三爷发现了他的身份把他干掉的,我就找到在旁边的胖子问道:胖爷,我们身
第十五章 人情
王胖子一直在那边擦拭着他的那杆冲锋枪,显然的是爱不释手,这个人刚才还万般的紧张,像是三爷被坑害的良家妇女似得,可是这么一转眼,就哼起了小曲儿,看来参与这件事儿的,就他娘的全是怪胎。
我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那个抽着哈德门香烟的内应,按理说这个人肯定能认出我来,a那边一定有交待,更何况队伍里有我的详细资料和照片,看到我来,就算刚抽了一根儿,也要马上点上让我知道他的存在,可是竟然没有,我的心一下又沉到了谷底,像三爷这种老奸巨猾的人,在他的手下当卧底,那绝对是万般凶险,大龙不就是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么?
不一会儿,潘子的枪伤包扎完毕,被两个马仔搀着走了出来,坐在我旁边,道:“看你的样子很不自然,其实你根本就不用紧张,这些人都是三爷的死忠,而你又是我的朋友,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不紧张,就是你没发现我们的那个向导,大龙忽然消失了?”我问道。
“那个人有问题,三爷就刚告诉我,他的确是在他的那个村子里停留过,但是没有交代他说问我们是不是长沙来的朋友那些话,刚才看到三爷的时候,他就已经逃了。”潘子说完,看着我。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我强压心头的动荡,假装诧异道:“不会吧?那人还会有问题?看着不像啊。”
潘子转过头,不再看我,而是轻声道:“就算三爷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儿非同小可,见我们就开枪的军人,还有这次三爷带来的人马,几乎是长沙所有的骨干,这样一个抽调,长沙那边肯定会空虚起来,万一被有心人给惦记上,生意肯定要大崩盘,看来三爷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了,这个大龙,我也不瞒你,三爷说了,他可能是你的人,也可能是一号的人,三爷让你给我交个底儿,他你到底认识不认识。”
我不可能被他这么给诈出来,假装生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他娘的跟你一起遇见的他,具体什么事儿你不清楚?”
“其实三爷的意思是,如果是那个宋知命的人,可以饶他一条生路,如果是一号的,他活不了,还有队伍里有一个抽哈德门香烟的人,你现在认下他们,三爷可以让他们走,不然,明年的今天,就可以给他们上坟了。”潘子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好自为之,就回了帐篷。
而我楞在当场,不知所措,如果潘子单单的提起大龙,我还认为他是在诈我的消息,可是这么多人,竟然能提到那个抽了哈德门香烟的人,这就说明,a的一切部署,其实都在三爷的掌控之中。
同样暴漏的,也就是我,并且三爷给我来这么一出儿,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只要把他们认下来,就放过他们?这是给我面子呢,还是给a面子?印象中那个那种冲锋枪杀那几个军人的时候,他会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么?
这个老狐狸,是要摆什么套儿要给我钻么?
我跟秦培商量了一下,可是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在阴谋诡计方面,我们俩在这几个人面前,就是幼儿园水平,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跟a联系一下,可是这深山老林里面的,我怎么去跟他联系?
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三爷的帐篷,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来,我不可能看着我的队友们去送死,哪怕我明知道是一个圈套,我还非钻了不行,换做王胖子那人,绝对一口咬定不认识,明哲保身吗,可是这事儿我做不来,做了,我都会看不起我自个儿。
三爷在帐篷里正在拿着放大镜看一个图纸,看到我进来,点了点头,道:“潘子都跟你说了?”
我反正也豁出去了,手枪就在我口袋里,真不行我也是会反抗的,我就抹了一把脸,道:“三爷,我跟您说实话,那个大龙跟你队伍里的那人,都是我们老大派来的人,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开始真的不知道这事儿,我们老大那边什么安排你说我能知道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跟您保证,我们几个,就是被我们老大派来执行任务,绝对没有害您的意思。“
三爷还在那边看着地图,头都没抬,轻声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这人不喜欢别人骗我。”
我壮着胆子,手里握着枪,道:“他们没害你,跟着你参与到这件事儿中来,是任务,您发现了可以,让他们走,没必要取他们性命。”
三爷放下放大镜,道:“放他们走?谁给你这么大的面子?我刚干了什么,他们都看的到,我他妈不是再倒斗儿,我杀人了!我凭什么认为他们不会害我?”
我苦笑道,三爷,您这么大人物,真到了这层面儿上,还会害怕这个?
他道:“怕,现在不是老几十年前,兵荒马乱的,死人跟牲口一样,你是知道我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不死在衰老上,而死在犯罪上,我冤不冤?”
——其实三爷的话,让我全身冰冷,我甚至想冲出帐篷去,他的话已经非常明白了,他刚才是杀人了,这是犯罪,虽然这么说非常的扯淡,但是杀人的确是死罪,还是军人,可是我开始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去想,甚至从来不认为人到了他这个层次,还会惧怕犯罪,可是人就给我这个我无法反驳的理由,如果这是真的的话,我跟秦培作为目击者,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儿!我真是火大,别说三爷了,就算我这个身份,真干掉一个人,只要给出理由,那都不叫事儿,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已经超脱了普通百姓那个层面。
我抓住了枪,准备拼死一搏,为了队友,也为了我跟秦培。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挟持三爷,然后全身而退。——其实有些事儿我可以想的明白,三爷这个人,在长沙是一个枭雄,可是他要做的事儿,是跟一个很高层面的人博弈,如果那个人真的要铁了心的整他,我是军队出身,知道这种地方的黑恶势力,你在长沙再怎么叼炸天,我都可以用暴力碾压你,你再厉害,斗的过军队?
所以我猜测的到,正如莫言当时跟我说的话,想要跟这个层面的博弈,就要增加自己的筹码,必须掌握到他们忌惮的力量,然后才能与他们平等的对话。三爷的手中,肯定有自己的王牌,最起码是掌握了那个他口中一号首长都忌惮的力量,所以他才能一直上蹿下跳的,不然早他娘的被消失了,还让你过来跟我捣乱?
所以他所谓的,怕杀人的事儿被出卖,那真是可笑至极的一个理由,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再掏出枪拼死一搏之前,沉着气,问了一句:“三爷,您说,想要什么。都是明白人,那么说话,没必要。”
他把人后仰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道:“我要是你,就把枪收起来,没意思,别说你打不打的死我,就算我死了,你也走不掉,何必呢?——三两小友,我看你非常投机,这样子,他们两个,我可以放走,我有一个条件。”
我说行,您说。
他对我笑着说道:”我需要你欠我一个人情。“
“啥?“我楞了一下,”三爷您没开玩笑?“我道,整了半天,我他妈的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说这个?
三爷用手指敲击着桌子,道:“你不用奇怪,我其实跟潘子打了一个赌,他说你会来认下他们,我说不会,结果我输了,潘子刚才劝我收手,他说他不是怕了,跟了我这么多年,他就没怕过什么,但是这两次行动,是跟军队对峙,甚至现在直接起了冲突,在长沙做一个土皇帝就可以了,他认为我是在找死。他是担心我出事儿,我明白,可是你应该是知道我要做什么的人。
我本身并比喜欢说这么多的话,真的,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擅长语言的人,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跟说这么多,为什么呢?我也不
第十六章 三爷的最后一张牌
听这个人的称呼,我就知道这就是我闻名已久的天真,只见这个人身上涂着油彩,穿着一身越野服,进门先喝了一口水道:“三叔,您还别说,真让你给说中了,这几个比较容易打盗洞的地方,他们都有暗哨盯着。”
三叔看向他的时候,满是慈祥,给我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大侄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三两兄弟。”
那个人看着我挠了挠头,道:“三叔,三两,我这怎么称呼我啊我?干脆叫您三哥算了,我听我三叔说过您,军方的?”
我被他的称呼弄的一愣,轻轻的点了点头。
天真没再跟我说话,而是绕到三爷旁边,笑道:“三叔,其实我特佩服您您知道嘛?现在整个野人沟,全他娘的是全国各地的土夫子,好不热闹,他们都冲着那古楼里的宝藏去的,我们再来个浑水摸鱼,真的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他最后一句话把我逗乐了,三爷也是一瞪眼,道:“不会说话就他娘的别说。给我说说,外面现在都什么样儿了?“
天真喝了一口水,道:“洛阳的,西安的,反正各路人马都跑过来了,我跟他们见了面,他们还问我,这么大的买卖,您怎么没来,我就说您身体欠安,就派我来查看,不过三叔,有一句话我还得提醒你老人家,这纸里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他们得知道那藏宝图是您散出去的,到时候您不是把这天下的同行都给得罪了?“|
三叔骂道:“我的事儿不用你小兔崽子管,好了,接下去没你什么事儿了,赶紧给我滚蛋长沙去,你那杭州的那个小码头就不要去了,去茶社找你二叔,之后的事儿他一个人会安排好。“
“别,别啊三叔,我这好不容易溜出来,您老就让我玩个痛快,不然你还不知道我老爹的脾气,我回去反正是要打断我的腿不可,横竖都是死,你让我玩个痛快。”天真换上一副谄媚的脸,哀求道。
三叔瞪了他一眼,想要发怒,却最终恢复了平静,叹口气道:“我知道你这熊孩子的脾气,这是唯一的一次,好了,你出去吧,我跟三两兄弟说两句话。”——三爷可能看我非常迷茫,一直有话想说,也确实,因为三爷跟他侄子的对话,让我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呢?
天真看到三爷不赶他,笑嘻嘻的跟我们俩道了一个别,三爷点上烟,对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在来之前就想到了这里的一切可能,我亡命的久了,就不得不所有的事儿都做上最坏的打算,事实上也跟我之前猜测的一样,这个古楼的守卫没有任何的纰漏。
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跟把这里的水搅浑,然后我才能浑水摸鱼,所以我就算知道了宋知命的人混进了队伍,也留着他们,包括我前面的拉你下水,都是想把宋知命绑在一条战线上。
可是宋知命哪里是省油的灯?想啦他下水实在太难,所以我只能另觅蹊径,以我在倒斗儿圈的威望,做了一个局。
我仿印了一个拓本,对外宣称是一个藏宝图,在这座古楼里有巨大的宝藏,以我的名声发布了一个英雄帖,没有人会怀疑我什么。——谁不知道我吴三省吐口吐沫,地上都要有个坑?
当然,我也说了,这里有军队把手,无异于虎口夺食,可是这世上最不少的就是亡命之徒,而且敢打这里主意的,都是黑道上数的上的人物,他们一齐来了,把这个的水,搅浑。
这也是我这么着急给天真和潘子他们找退路的原因,这件事不管成不成,我都必须要消失了,我吴三省一辈子的名声就毁在了这里,我就怕,这些被我坑的人,他们回去找天真的麻烦。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其实是我最后一张底牌。“——三爷对我苦笑的道。
——我跟三爷的谈话让我内心非常的不舒服,我长期的纠缠于这些人之间,就算不会死,也会疯掉,我的内心一直在良心和理智之间不停的徘徊,我甚至羡慕a,不管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理智,羡慕三叔,为达目的可以不顾一切。
有些人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他们必须舍弃掉旁人不能舍弃的东西,忍旁人不能忍的误解。
我和三爷的大队人马就隐藏在这里,外面每天都会有战斗,会有那些亡命徒跟军队的交锋,他们那些人,也在想尽一切的办法,想要得到那个古楼里莫须有的宝藏,双方的死伤都非常严重。
事情的发展,让那个天真都看不过去,甚至说一个再天真无邪的人,都会嗅出危险的苗头,他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是为他的三叔,还是为整个吴家以后在长沙的地位感到担忧。
那些亡命徒,可以为钱拼命,但是他们不是傻,在死伤之后,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一个钢铁般的堡垒不可撼动,他们不会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悍不畏死,有钱赚还要有命花。
他们终于也意识到了这一次是被三爷给坑了,然后开始撤退,三爷本身还周旋于他们之间,给他们出谋划策,但是面对已经红了眼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