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下去。
“媳妇儿,我知道你一直恨我这些年不在你身边,但是你知道么,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为了带你出来,带你能存在自我意识地出来,我算了多久,我忍了多久,我尝试了多少次?你知道么?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真的真的爱你,媳妇儿,咱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好好过!
什么圈子,什么门里门外,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就和我苟泥土,就和你霍惑惑,毫无干系!
我们就好好过日子,踏踏实实过日子,我给你做饭,给你做家务,你去美容,你去购物,媳妇儿,媳妇儿。”
苟泥土整个人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这时候,石头终于滚落下去,紧接着,下方的沙石开始松动起来,里面被埋着的人,活了!
苟泥土不停地喘着粗气,甚至还主动爬过去,开始用手去挖掘,帮里面的人出来。
“咔嚓……”
沙石开始碎裂,紧接着,一只手探了出来。
“好,出来吧,媳妇儿,媳妇儿,我拉你。”
苟泥土双手抓住了那只手,然后往外拉。
“噗!”
里面的人完全出来了,但是,这里面的人,除了一只手是完好无损的以外,其余地方,全部都是枯骨,出来后,遭受到了阳光的照射,她开始裂开自己的骷髅嘴,对着天空发出痛苦绝望地哀嚎。
苟泥土整个人如遭电击,两行血泪自眼眶中流出,发出了一声怒吼:
“不!!!!!!为什么!!!!!凭什么!!!!!”
…………
司阙站在湖心亭之中,饕餮在湖水之中追着那些龙鲤鱼玩儿;
当馨予的气息在这里消失时,司阙叹了口气,然后挠了挠头。
北院大王从那座院子里走了出来,头戴王冠,身穿蟒袍,脚踏云靴,一副很是官方的打扮装束,那种属于王爵的气息已经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司阙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抓出了一把花生,不停地剥着吃,花生壳儿就随手丢入了湖面之中,反正这里的东西和景致,司阙糟蹋起来是完全不心疼。
北院大王看了看司阙,冷哼了一声,显然,他现在的心情,的确不是很好。
司阙却笑得更加地灿烂了,像是一朵菊花开在了脸上一样。
“跟我一起去皇宫!”
北院大王喝道。
司阙丢下了花生米,轻轻弯腰,调侃着喊了一声:“喳。”
北院大王府外的山岭之中,数千青铜面人开始身披甲胄,手持武器,列队等候,北院大王府的三万王府精兵也都纷纷严阵以待。
当北院大王骑着貔貅出来时,周围士兵一起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
司阙踹了自己身边小饕餮一脚:“快变大。”
小饕餮马上憋着劲儿发力,身体开始像是吹气球一样变大了,但是和北院大王胯下的貔貅比起来,还是差太多,甚至连一匹马都不如,只能像是一头小毛驴。
司阙吹了吹自己散落的刘海,摸了摸头,但还是坐了上去。
“兵发,皇宫!”
北院大王抽出自己的宝剑,大喝一声,随后,欢呼如雷!
…………
巴黎街头,
夕阳已经落下,苟泥土抱着自己的妻子依旧坐在那张长椅上。
霍惑惑面露担心之色,苟泥土也是心里惴惴着。
少顷,一个电话打到了苟泥土这里,苟泥土接了电话。
“土哥。”
“说。”
霍惑惑也凑近了过来。
当手机那边传来的答复响起后,霍惑惑喜极而泣,站起来蹦蹦跳跳,苟泥土则是手指一僵,手机滑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
冰冷的沙石,坚硬的封印,远处,时隐时现的巨型蜥蜴;
赵铸蹲坐在地上,双手在颤抖,脸色略带发白;
在他身旁,雨馨横躺在那里。
少顷,赵铸起身,走到了一处冰锥前,伸手,折下来一大块冰,冰水融化,浇在了赵铸的脸上,让赵铸恢复了一抹清明。
抿了抿嘴唇,赵铸忽然有种极大的空虚和乏力感,然后,他一只手撑着冰面,另一只手,搭着自己的胸口,胸口,在痛,是那种窒息一样的痛楚,让人难以喘息。
就在赵铸还在承受着这种痛苦的时候,一道声音自赵铸身后响起:
“为什么……又……不杀我……了?”雨馨似乎是恢复了一定的行动能力,但是整个人已经是彻底地失去了所有气力,爬都爬不起来,脸上,依旧残留着痛苦之色。
赵铸沉默了大概十分钟才回过头,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雨馨,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在我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女孩,叫雨馨,
她为我做过许多的事情,许多的傻事,陪伴过我的青春懵懂,为了我曾被分割封印灵魂,曾经忘记了自己也至死不渝地没有忘记来保护我,保护这个狼心狗肺的我。
你不是她,她只存在于我的心底,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不存在于现实之中,
所以,我觉得,没必要杀你,你走吧,走吧,你,并不是她,你也不配是她。”
最后一句,是赵铸怒吼出来的。
………………
龙真觉得早知道拿波文当主角好了,赵大少写得好累啊。
这一章,写了五个小时,龙就大声问一句,这一章,值不值得走一波月票,走一波打赏?
第一百二十七章改变(下)
有时候,赵铸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情,自己似乎是玄乎的事情经历得太多了,尤其是最近几年,阴谋,局中局,真真假假,虚拟和现实,一次次地捶打在了他的心理防线上,虽然看起来赵铸都靠着自己几乎是变态般的心理素质硬扛了过来,没有被击垮,但是这也同样带来了极大的负面效应,当一切都变成坚硬,当所有都成为了可有可无,那也是一种悲哀和绝望;
一次次的坚持,换来的是一次次的颓废结局,再有斗志的人,终究也会被磨平棱角,不再有昔日嗷嗷叫向前冲的气势和心气儿。
不得不说,人,有时候,活得简单干脆一点,反而是一种幸福。
正如当初赵铸曾经在进门前一直幻想着可以变回普通人一样,依旧按照普通人的模式生活下去,平平安安地过下去,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成了最大的奢侈,甚至是,奢望。
赵铸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如果不是心底的执念不允许他去死的话,其实,死亡,对于现在的赵铸来说,反而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因为他的生命,已经不剩下多少意义了。
老朱,老熊,恬恬,锦儿,父母,等等这些,自己还在乎的人,自己依旧是在乎,但是更多的,是因此而衍生出的庞大无力感。
看不见方向,看不见自己的位置,看见了的未来,却也是苍白得让人有些无力。
俗话说,人的眼光,得放长远,现在再辛苦再苦难,至少能够幻想一下美好的未来,但是赵铸作为一个从未来回到过去的人,当发现无论自己在过去如何折腾,未来,依旧是那样子的话,反而是一种歇斯底里的重创,当然,这重创是对自己来说的。
雨馨还躺在那里,她动不了,其实,在刚才,赵铸可怕的精神力几乎已经完全攻陷了她的识海,在如今的赵铸面前,此时的雨馨,是那么的羸弱和不堪一击,只要赵铸一个念头下来,她的意识,就将被彻底地抹去,哪怕是身体还保持着活性,但是一旦意识被抹去,那么自己,也就将彻彻底底的湮灭在这里。
赵铸站起身,这一刻,说赵铸万念俱灰有点夸张,但是说自己有点累了,想不折腾了,那的确是真的。
在赵铸一步一步走向入口的时候,本来被赵铸封印在入口处的阵法,开始渐渐消散。
一直到,赵铸整个人身形从入口消失。
当赵铸的身形在树洞口出现时,一道巨大的掌印直接呼啸而来,带着一种愤怒和坚决,显然,这位顶尖的存在被拦在外面已经情绪失控了。
每个时期的强者,都有着属于他们的骄傲,哪怕是在东方圈子最虚弱的时候,只剩下零丁几个顶尖存在的时候,他们也依旧保持着自己最为珍视的骄傲和自尊,哪怕是当一个糊纸匠,也会尽量维系着整个东方圈子的一种体面。
而赵铸之前的那种行为,就是在挑衅,就是在打脸!
面对对方的这一击,赵铸其实早就有所防备,但是他并没有选择抵抗,而是在出来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直接开始进行空间传送。
在周围有剧烈力量波动的时候,进行空间传送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甚至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卷入到空间逆流之中去。
赵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冒险,他现在似乎也没有思考太多的事情,也没有去理会太多的时间,他想离开这里,离开神农架,离开周围一切的人,这个人挡着自己的路,那自己就走吧,绕开他就是了。
“轰!”
可怕的能量碰撞在这里轰然响起,然后赵铸消失不见。
那位前来堵截的顶尖存在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正在抽筋流血的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带着不敢置信地语气喃喃道:
“怎么可能,刚才明明还不是,现在居然已经晋升成顶尖了?他之前是隐藏了境界,绝对是这样!”
…………
我思故我在,
这就是赵铸一直追求和思考的东西,
顶尖存在的境界,太过于虚无以及飘渺,要不然每一次轮回能进门的人,也不会只有那么少数几个了。
有一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的,就是赵铸现在的这种情况。
当他决定逃离这里,决定去逃避责任时,自己心境感悟,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中提升了。
放下,才能拿起来。
从始到终,雨馨,一直是赵铸心底的执念,是赵铸心底的蔷薇,也是心底最大的一根刺,赵铸没有选择把刺拔出来,而是选择把刺保留在自己的心底,刺,是因为赵铸让她存在她才存在的。
正如大夏地宫之中的妹喜,我思故我在,当自己认为自己可以做到一件事时,周围的天地空间都会自然而然地帮助你去为了做成这件事而变化。
赵铸没有选择去山林之中,而是在一座福建海边的小城里留了下来,这一夜,一个年轻人坐上了飞回深圳的飞机,一直到飞机降落,空姐把他推醒时,他才有些恍然地醒来,但是整个人,还带着一点点的迷迷糊糊。
“我怎么会在这里?”青年带着一抹不解的神情看着空姐,他似乎记得自己刚才正在开着车,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是自己的女同学,那个自己帮忙过生日的女同学,自己现在怎么又在飞机上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先生,您好,我们飞机着陆了,请您现在抓紧时间下机。”空姐以一种礼貌性的态度对青年说道,显然,她认为这个长得很帅而且看起来家世也不凡的年轻人现在只是想对她找点乐子而已。
青年皱了皱眉,但还是下了飞机,等到走到了飞机场外面,被晚风一吹,整个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自己,似乎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摸了摸口袋,发现有一个不是自己的手机,打开来,点开电话簿,是自己父母的号码,也只有自己的父母号码被存着。
青年有些发愣,一种很恐惧的感觉笼罩在了他身上,但最终,他还是选择拨通了自己母亲的号码。
…………
小城,经济并不是很发达,生活水平也不是很高,但是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它,很安静。
赵铸这些日子就住在这里,自己的身体,已经让他回去了,恢复了他本来的自我意识,因为过去的自己在此时,还应该尽着他现在的责任,自己的父母亲友,还需要他的存在,哪怕是现在赵铸放弃了,颓废了,但也不至于说让自己的父母多享受几年有儿子在的时光也吝啬掉。
而赵铸自己,虽然失去了肉身,但是现在肉身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很是抽象的词汇了,重新凝聚一个肉身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即使是以灵魂体出现,灵魂体也几乎和肉身没什么区别。
每天天亮时醒来,中午后就开始在马路边上的大树底下,摆一个棋摊,下的是象棋,设一个小小的赌局,五块钱一把。
这些日子,摊子开始越来越火,名气也越来越大,因为自从赵铸开始在这里摆摊以来,就没输过,而且这不是靠什么残局来玩的骗局,而是堂堂正正的对弈。
凡是这种脑力游戏,普通人想要下过赵铸,几乎是和计算机比心算一样,完全就不在一个层级。
这日中午,太阳有点大,赵铸就晚了一个小时,才提着棋盘和一张板凳走向了那个路口,此时,已经有七八个棋友坐在那里候着了,不少人对于赵铸的来迟很是不满意,顾客都等这么久了老板才出来,太没职业道德了。
当然,对于真正的象棋爱好者来说,等这一点时间,也算得不什么,只要有能够让他们觉得大呼过瘾的对弈就可以,而且五块钱,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五块钱买个乐子,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接连四个人坐在了赵铸对面,都输得很快,赵铸今天有一点点的心神未平,所以赢得快了一些。
一直到一个拖着人字拖一脸油腻头发乱蓬蓬的胖子坐到了对面,起先,周围人都对这形象太差的胖子有点不满意,他们认为下棋是一件很高雅的事情,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周围人都只沉下心来看棋盘了,因为行家一出手就真的知道有没有啊。
赵铸和对面的苟泥土下了足足两个小时,到最后,苟泥土轻轻上卒,说了声:
“将军。”
赵铸把自己的帅横挪一步,逃出生天。
苟泥土面色平静,只是盯着棋局,淡淡地说道:“以前,我只想着保我的马,现在,我开始想该怎么把老帅,给将死了。”
赵铸把自己面前的老帅轻轻翻了一个面儿,把一张五块钱放在了棋盘上,随即起身:
“一直都是,你们在逼我,如果你想的话,大不了,一起鱼死网破。”
第一百二十八章结束
赵铸准备离开,这盘棋,其实并没有输,但是下下去,只能成为死局,谁也将不死谁,谁也玩不死谁,那么,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选择换一种方式了,那就是……
重新下一盘棋。
下一盘棋,不是在棋盘上下,而是选择一个可以分出胜负输赢,或者叫可以分出一个生死的地方来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赵铸可以感受到,苟泥土的算计,似乎彻底落空了,下面,他要做的,似乎就只剩下了“复仇”两个字。
赵铸背对着苟泥土,等着红绿灯,然后过马路。
不知道为什么,赵铸现在很想笑。
而这,也确实很好笑,真的很好笑。
自己是一个被动承受的人,自己是一个随波逐流却没有被淹死的人,自己已经被这一次次地逆流给打得整个人脑子发昏,打得意兴阑珊了,可以说,自己是个loser,是个失败者,是个地地道道的溃兵,败兵,但是,现在,赵铸忽然发现那个一直以直到江山挥斥方遒形象出现的胖子,居然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品味到了自己之前品味过的失败孤寂的痛楚;
一念至此,真是……太好笑了。
苟泥土可以看见赵铸的肩膀正在颤抖,那是笑起来的。
苟泥土也清楚,赵铸在笑什么。
“带烟了么?”苟泥土开口道。
赵铸点了点头,从兜里取出一包烟,然后丢到了身后,顺带抛出去了一个打火机。
随即,绿灯亮了,
随即,赵铸不见了;
苟泥土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他打了个呵欠,拿出了手机,进入了《恐怖网文》读者群,直接艾特了全体成员,发送了